雍鸣忙不迭附和:“好,明年我们回市里换个楼房。”
他爸一听,又觉十分“肉疼”:“那你这边买院子的钱,不是白花了?!”
“两头住嘛……两头住……”雍鸣攒眉敷衍:“反正现在是不舒服,要不这样,你们收拾收拾,明天就带正正回帝京,让魏诚和董健跟你们回去。”
魏诚是雍正正的正牌保育员,不过因为虞金豪带小孩时间比较多,他反而没什么存在感。
雍大爷点头,但是追问:“阿豪呢?”
阿豪是帮忙带孙子的大主力,老头自然比较关心这位。
可他儿子现在最担心的也是这位,遂咋舌埋怨:“都快过年了,人家不得回家过年呀?你们回帝京,让阿豪踏实放假。”
雍大爷不理解:“那魏诚和董健不用加家过年?”
雍鸣耸眉反问:“您说呢?能一样吗?”
老头稍一琢磨,很快明白过来;魏承和董健是他家正经员工,年节加班有三倍工资;阿豪是友情帮忙,过节肯定不能强留人。
开饭前雍鸣回自己房里翻出一张闲置银行卡,用手机往里转二十万,塞个红包里,等跟虞金豪同桌吃饭时候送给对方当过年红包。
其实也算变向酬劳了。
谁知虞金豪看见红包满脸诧异:“寿总上午还跟我说,等过年的时候,打算把亲家,还有果总一家都接过来……”
雍鸣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陡然下坠,发出咯噔一声,转而询问亲爹:“有这事儿?”
雍大爷拍脑门:“哦对对对,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嘉勋提了一嘴,我给忘了,嘉勋还说到时候把骄骄和阿豪一家都接过来,园子里人多能热闹点。”
雍鸣打哈哈讪笑:“没事没事,我跟他说……关键是这个月太冷了,咱们年后等元宵节的时候再回来聚,也一样的嘛。”
雍大爷笑呵呵宽慰儿子:“怎么都行,你跟嘉勋商量好,明早给我们个准信儿。”
“好好……”雍鸣点头,转而继续劝说虞金豪收红包:“在哪过年你都得把红包收下, 我老家就这规矩,你不收,往后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虞金豪爽朗憨笑:“骄骄那边我还拿你们一份工资呢,再收这份,多不好意思。”
雍大爷开口帮劝:“一码归一码,这个不是工资,赶紧收下,别不好意思。”
虞金豪这才心安理得把红包收下。
雍鸣晚饭后拿几样玩具去逗儿子玩,磨到八点多仍不见寿嘉勋人影,干脆以想要亲近儿子为由,强行留宿在儿子房间。
——主要是这样就能把虞金豪“挤”出去了。
虞金豪倒是不在意,他换间客房照样休息,没小婴儿在身边,睡得更好。
寿嘉勋九点多到家,发现自己住的院子里漆黑一片,站门口给雍鸣打电话:“你人呢?不是早回来了吗?”
雍鸣好似作贼一样小声告知:“我在正正屋里,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睡?”
寿嘉勋下意识降低音量:“哦,我冲个澡再过去。”
半小时后两夫夫在儿子屋里汇合,一左一右躺在雍正正两边小声聊天。
雍鸣把自己过年规划给对方郑重讲一遍,他寻思如果寿嘉勋认同,那么他就不提别的,明早让两位老爸带正正立马回帝京。
万一寿嘉勋反对,他再把今天秦野说的事情告诉对方。
结果是寿嘉勋并没有很在意过年非和谁家聚会。
他不仅赞同雍鸣方案合理,还给对方好一顿夸。
回帝京过年不只家里暧和,老人、孩子轻松,他们现在这座园子里的员工们还可以提前放假,一下子省去好些“三倍薪资”。
然后等明天正正回帝京,他俩就搬回市里住。
果然送他俩那套房虽然小一点,但很适合过二人世界。
雍鸣欣然点头,在他看来,事情处理到这样,危机已经解决一大半。
剩下一半是等小梁总介绍那位侦探给他回信。
三天后侦探给鸣总回电话,反馈的答案却有点“模糊”,对方说「白马俱乐部」里的“少爷”迭代很快,大部分都是模特或学生去打短工,一年以上的稳定老员工数量不多。
所以见过那个阿豪的人,曲指可数。
尽管很难找,私家侦探还是问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领班经理。
经理说虞金豪不是一年前在他们那里打工的“阿豪”,俩人长的确实很像,但细看照片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另一个是跟“阿豪”同班的坐台少爷,那位倒是一口咬定虞金豪就是阿豪,不过他说阿豪在「白马俱乐部」登记的姓名是邹豪。
雍鸣听的犯糊涂,只能追问侦探:“你更倾向谁的说法?”
侦探说他更倾向领班的说法,因为俱乐部里工作环境不是很明亮,而且“少爷”们上班会画妆,同事未必就能看见彼此“真面目”,反而领班负责面试,认人应该更准一些。
雍鸣闻言思忖半晌,再次追问:“能再深挖一挖吗?比如找到邹豪,给我一个更准确的信息。”
侦探迟疑几秒才答应下来,但继续查下去肯定比较麻烦。
言外之意就是需要追加费用。
鸣总自然点头,左右他现在最关心这件事,况且眼下除了这件事,也没有别的线索给他追究。
雍鸣放下手机,关掉电陶炉,往他的减脂小火锅里倒两勺橄榄油,稍微搅拌一下,连菜带汤当轻食代餐。
吃到一半时忽觉喉头发紧,下意识用力咳两声,但随后连呼吸都被卡住。
雍鸣一边用力吸气,一边拉开抽屉找抗敏药。
奈何抽屉里杂物一堆,划拉几下还没等找到小药瓶,面孔已经憋成猪肝般的紫红色。
这种时候找不着急救药,就得赶紧找人救命!雍鸣扶案起身,一只手抓手机拨号,另只手拿摇控器开门。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电话拨不出去,办公室大门也没在“嘀”一声后自动打开。
雍鸣反复尝试拨急救电话,手机却像在学他犯病一样,反复提示「无信号」。
他连忙踉踉跄跄抬脚往门口走,同时张开嘴,试图大声呼救。
可惜不等摸到门把手,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因为过敏水肿的呼吸道将雍鸣咽喉堵死,他用尽全力,也只挤出两个轻微的“呃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