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风玩了一夜, 早上却也不敢睡太多。她生怕自己上课迟到，七点半的闹钟响起之后，她就赶忙爬起来，穿好衣服, 又用清新剂把属于Omega的信息素稀释掉, 这才匆忙回到。
到家时，苏知意早已起来。
她坐在餐厅吃早饭, 见苏南风鬼鬼祟祟地从外进来, 眼底还带着淡淡的青黑, 狐疑地问：“你昨晚到底玩到多少点？”
苏南风在外为非作歹，现在见到妹妹心虚得要命。只不过她撒谎成精, 心理素质很高，面不改色地说道：“陪丁怡她们几个唱ktv，唱到凌晨两点……”
苏知意眉头压低了一点：“不是说让你早点回来吗？KTV又不是重要的活动……”
苏南风走到餐桌前，一脸讨好：“我都好久没和我的朋友们一起玩了, 就聚聚嘛~”
苏知意看着她这幅模样, 沉沉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那句“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有什么好一起玩的”给咽回肚子里。
她忍了忍, 也只能佯装语气冷淡：“先不说这个了, 快吃早饭了。”
“一会家教老师来了，你赶紧上课。”
苏南风自知这是糊弄过去了, 连忙兴高采烈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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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精力总归是不错的，纵然玩乐一晚上, 白日里苏南风还是很有精神。
家教老师在给她上课的时候, 她甚至能趁着课间小节开小差, 在丁怡那里要到了张涧的联络方式, 给他发了消息：“左青和你什么关系？”
苏南风问的开门见山, 张涧也不会遮遮掩掩：“她在我这里打工，我是她老板。”
苏南风将这句话琢磨了一下，换了个问题：“她大概欠你多少钱？”
小alpha真的很吃这套，张涧长眉一挑，直到她上钩了：“她不欠我钱，之前的都还清了。”
苏南风很聪明，很快又问：“那你昨晚给了她多少钱？”
张涧对此表现得满不在乎：“小钱，就当是我花钱给大小姐买个开心好了。”
苏南风：“……”
苏南风沉默片刻，和张涧说：“她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钱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当然，你也是。”
张涧略一思索，眼里含着笑极为戏谑地回话：“大小姐这是看上了？”
苏南风身体硬，嘴巴也硬：“闲着无聊，想养只小兔子玩玩，不行吗？”
她们这样的圈子，花点钱养一两个宠物，并不算稀奇。就算什么也不做，看着个小美人在自己面前温温软软地小意伺候，也很舒心啊。
人就是这样的，就喜欢听好听的话，掌控一些顺从的人。
张涧很清楚这类人的德行，毕竟他父亲就是这样子的人。于是他回复苏南风：“那就多谢大小姐赏识了。”
苏南风自觉已和张涧谈好条件，这才合上手机心满意足地去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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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这一觉睡得很沉，到早上十点的时候才起身。她拥着空调被□□地坐在床头，望着落满床边的衣物，有些失神。
纵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觉醒来她还是很慌神。
她漆黑的眼眸凝望着白色床单上的暗红，总觉得那是从她胸口挖出来的一滴血，心空得厉害。
她沉默地注视了一会，才掀开被子，扶着墙走进浴室。
当温热的水从花洒涌出，在她漆黑的乌发上流下，蜿蜒过那些青紫的斑驳痕迹时，左青用带满泡沫的沐浴球，一遍遍地擦拭掉身上属于别人的烙印。
她用力地搓洗着，从脖子到肩头，从胸口到更私密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
温热的水淌下，连带着连上湿润的泪痕也被冲刷。她咬着牙，吃力地搓红自己的肌肤，一边搓一边在想：不能让妈妈看到……
绝对不能。
左青蹲下了身体，抬手捂住了脸，在热水淋在背脊上时，忍不住痛哭出声。
这无疑是难熬的一早上，女孩的自尊和自我随着她的“贞操”一起破碎在了这个狭窄的浴室里。
左青哭了好一会，才收拾完心情，穿上浴袍走出浴室。
她走到床边，将自己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仿佛是在拾起昨夜丢失的尊严。
重新将衣服一一穿戴整齐后，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进了一条信息。
左青蹙眉，拿起手机一看，是张涧的消息：“钱我已经转到了你的账户，你昨晚做的很好，大小姐对你很满意。”
左青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昨夜那个极为粗暴的大小姐，仍旧心有余悸。
她咬住下唇，回了一句：“谢谢老板。”
张涧：“这个大小姐对你很感兴趣，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估计接下来会缠着你。”
左青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
“左青，我知道你和那些找富贵的孩子不一样，所以我对你的金主也很谨慎。苏南风是有点大小姐脾性，但是出手很大方。”
“你乖一点，顺着她一点，她腻了之后，估计就会送你一大笔钱，让你离开。”
“你要拿钱，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我知道你不好受，但你就当自己交了个未成年的小女友。”
“别想太多，说起来是你赚了。”
在张涧这里呆了差不多两年，左青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像她这样出卖自己的男孩女孩，并不少。
绝大多数人是为了钱，少部分是被有钱有势的人看上，为了更富裕的生活，选择委身。
她们做这样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出卖几年□□，换更好的生活，听起来似乎很划算。
更何况苏南风的确年轻，比起那些肥头大耳的油腻中年人，的确好太多。
从世俗的眼里，张涧的确帮她卖了一个好价钱，是她赚了。
但左青也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
不管昨夜是年轻漂亮大小姐，还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她出卖的不仅是□□，还有她的尊严和自我，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过去的槛。
但她必须跨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想着还躺在医院急需用钱手术的母亲，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回复了一句：“我知道的，谢谢老板。”
她有分寸，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即使做了这样的事，但不代表她是不干净的。她用身体、自尊换了钱。以后可能还要出卖一段时间的自我，可是没什么的，都没什么。
为了母亲，为了钱，她能牺牲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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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风最终还是要到了左青的联系方式，每天有事没事就在微信里轰炸对方。
她最近做了出格的事，一面心虚得厉害，一面又觉得背着母亲妹妹搞事情，异常的叛逆刺激。
左青就成了她的新娱乐方式。
尤其是晚上家教课结束后，苏南风在房间里就会骚扰左青。
要么是让她跳舞，要么是让她换装，总之就是一些很摆不上台面的低俗戏耍。
左青并不是很情愿，她知道留下照片和视频的风险，故而在这方面很谨慎。
这两年来，她虽然上台跳舞，也都是化很浓艳的妆，就是怕会被人认出来。
可苏南风烦的要命，她只好半推半就，答应不露脸就可以这么玩。
苏南风找了个得心的小玩意，开心得不得了，每天上家教课也不摸鱼了，乖得家教老师夸了她几次。
苏知意看着她的黑眼圈，偶尔狐疑苏南风是不是背着她偷偷打游戏，可看在家教的评价上，也决定对她睁一只眼。
没了妹妹的管束，苏南风简直是放飞自我，私底下玩的更无法无天了。甚至周末的时候，她还会找借口出去两个小时，让左青过来陪她。最后把人折腾得不行，才洗掉信息素偷偷摸摸回家。
当然，这一切苏知意并不知情，只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普通高中生活。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月初的时候，一中的学生会发了个新通知，说是元旦要举行晚会，高一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去竞选出演。
宋乔作为新老师，对这种活动异常的上心，通知刚发下去，就兴致冲冲地给十七班定了节目--戏剧表演。
表演什么，就表演她们刚学过的莎士比亚的戏剧之一--《罗密欧与朱丽叶》。
宋乔在自习课上宣布结果的时候，同学们一阵欢呼。
宋乔敲了敲桌面，打断了学生的欢呼：“剧是演出来了，你们推个人出来演吧。”
“有没有同学自荐一下啊！”
到了这个环节，同学们疯狂摇头。
也有人起哄：“老师，我觉得班长就很合适的，就让我们班长演朱丽叶吧。”
“对！知意就很合适！”
“啊，知意出演的话，那就副班长做罗密欧吧！”
言清一听提到自己疯狂抗议：“不行不行不行！我才不要演罗密欧！”
“如果班长是朱丽叶，顾西洲比我更适合做罗密欧吧！”
“要选你们就选顾西洲！”
言清一拍桌面，指向了顾西洲。
全班的目光顺着她的眼睛看去，齐齐地落在顾西洲身上。
顾西洲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人盯上的猫，整个人都要炸了。
她垂下脑袋，握紧了拳头，红了耳朵。
其他同学被言清这么一提醒，瞬间想起苏知意和顾西洲的爱恨情仇，纷纷改口：“那就顾西洲吧！”
“班长朱丽叶，顾西洲罗密欧！”
“对，苏知意朱丽叶，顾西洲罗密欧。”
大家吵吵嚷嚷的，繁杂的人声里，顾西洲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后排的苏知意，却见她望着班上嘻嘻哈哈的同学，但笑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顾西洲的心一下就落回了原地。
喧闹声中，宋乔拍了拍桌面，呵斥道：“好了，别吵了，我先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班上逐渐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宋乔。宋乔轻咳一声，将目光落在后排，看着苏知意问：“知意，同学们推荐你出演朱丽叶，你愿意吗？”
苏知意笑了一下，淡淡说：“大家都这么提议了，我如果拒绝的话，好像有点对不住大家的热情呢。”
同学们呜哇一声炸开了锅，欢天喜地的庆祝起来。
宋乔被这群热情的高中生吵的头疼，用力地拍了拍桌面又喊：“停停停停！”
好不容易不吵了，她才看向前排的顾西洲，耐心问：“那顾西洲同学呢，你愿意吗？”
顾西洲握住了手：“我……”
还没等她回话，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顾西洲不合适吧，她身高不够，还不如言清……”
顾西洲的背脊一下就僵住了。
没等那个同学说完，苏知意清亮的声音响起：“其实我也觉得不合适……”
顾西洲脑袋嗡的一下就顿住了。
她屏住呼吸，忽而听得苏知意莞尔一笑：“她长得那么可爱，更适合演朱丽叶。”
“如果她不介意演朱丽叶的话，我愿意做她的罗密欧。”
“哇！”
同学们发生了起哄的惊呼声。
顾西洲猛地扭头，迎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在人群尽头，苏知意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遥遥望着她，眉眼弯弯。
顾西洲的心在那一刻，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像是烟花一样炸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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