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光脑超感游戏会死人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光脑与人类精神力紧密相连, 任何对接的智能、程序、机器,将会无条件遵循守则。
不得伤害人类,或看到人类被伤害而无动于衷。服从人类的一切命令,除非与第一条矛盾。必须保护自身安全和完整性, 除非与前两者矛盾。
用途相异的智能机器有不同的守则, 但核心永远逃脱不了这三点。
在傅雅南的认知里, 玩游戏死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文姝所说的,有人恶意入侵游戏主系统、破坏主脑致使玩家猝死的秘密爆料, 无疑在他心里埋下一颗巨|雷。
正因为超感游戏连接的是玩家的光脑精神体,所有参与游戏的人都连接到同一处理中枢, 也就是‘游戏主脑’里,变相的等于把自己脆弱的大脑暴露在致命危险之中。没有四肢身体的防御机制和手段, 大脑一旦受到过强的冲击刺激,即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如果真有人能做到通过攻击游戏主脑, 想要眨眼间抹杀千万人, 不费吹灰之力。
可比起怎么做到, 傅雅南更在意的问题是‘为什么’。他手心发冷, 转头看向陆柳鎏的动作变得机械。
他与莫文姝异常的沉默引起陆柳鎏的注意, 看看僵硬的他又看看警戒的莫文姝。
“怎么了, ”陆柳鎏仍把手搭在傅雅南肩上,“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说悄悄话了?你们刚刚说的联机又是什么, 是要跟我——”
“没什么。”莫文姝直接打断, “这次就先谈到这, 我的任务跟你的还是交叉过多, 存在对立面, 所以抱歉我不打算跟你合作。希望你谅解。”
刚才还一副犹豫不决想组队的模样,结果突然变脸唯恐避之不及, 说没问题鬼才信。陆柳鎏揽着紧张到失声的傅雅南,边说边向莫文姝走去。
“那——好吧,但在那之前,把你那虫子给我解开喽。”
噬魂蛊顾名思义噬人心魂,子蛊进入寄生者体内后,拥有母蛊的人将能逐渐控制对方的心智,慢慢地将其变为自己的傀儡。莫文姝无法判断陆柳鎏失忆的深浅程度,但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他大概忘了除游戏记录外的一切。说不准,连现实世界的经历都忘却了。
这是好契机。
“解除子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今晚出来得太久了,我要赶回去,否则会被发现的。”开口还想为傅雅南找机会开脱,她被突然靠近的黑影吓得心下一凛,惊呼出声。
她的左手被制住无法挣开,脖颈被掐住不敢有半点动作。
而陆柳鎏的突然发难,又一次让傅雅南脸色煞白,在原地看傻了眼。
“话说回来,莫文姝小宝贝,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陆柳鎏露出大白牙,笑得和善亲切,“你说你曾经是U公司的员工,那为什么······你会离职呢?”
力道被拿捏得恰到好处,神情慌乱的莫文姝气只进不出。她功力被废后身体受损,虽有蛊术加持,但在陆柳鎏跟前还不如一只蚂蚁。
“据我所知,U公司的任何一个职位都非常吃香,福利最高待遇最佳管理最宽裕,合理要求休假的话,长达数年都能被批准,当然招聘条件也是行业天花板。基本每个上岗的人都是直接签约,终身服务。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
意味深长的停在这,陆柳鎏率先向系统询问。
【陆柳鎏:666,我在这个世界杀死玩家,会实行夺取模式,那我得到的会有她的能力包括记忆吗?】
系统在一阵沉默后给出肯定答案。
【666:是的,仅掠夺本世界,可玩家的记忆是不限于本世界的】
注意力重回挣扎中的莫文姝,陆柳鎏松手任人跌坐在地,捂着脖颈猛咳嗽。居高临下的姿态有着极强压迫感,他的影子如同庞大的黑雾笼罩在她身上。
“本性终于暴露了啊,陆柳鎏,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逃脱制裁的,但你——”莫文姝眼神憎恶,她仰头不甘心地反问道,“你这是想故技重施,把我们也变成你手下惨死的亡魂吗?就跟九年前的Colourful一样,那五十人!”
九年前,Colourful,五十人。这些字眼已再明显不过,直接质问陆柳鎏。
而这一刻不止傅雅南与莫文姝,包括666系统在内,都在等着他的反应。系统的确记录着这一案例,却没有任何详细内容。
沉默中用手抚弄着散在后颈的发丝,陆柳鎏忽然低头一笑,面色如常的说道。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呢,没想到是这个。”
他故意看了眼还在犯傻发呆中的傅雅南,成功将人拉回魂。
“大、大佬,她说的应该不是你吧,对吧。”傻白甜如傅雅南,始终相信他大佬的人品。
语气轻快的陆柳鎏,却笑眯眯地给予了他致命一击。
“不,她说的都是真的。但我必须纠正一下,不是五十人而是五十一人。”转头再看莫文姝,陆柳鎏笑意中渐渐多了些戏谑轻蔑,“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莫文姝小宝贝。若是行为恶劣到危及公司运作、造成重大损失,该职员将永久革除名册,列入禁止雇佣的背叛者名单。”
“我说得对吗,背叛者?”
傅雅南倒吸一口凉气,张大的嘴就没合上过,U公司的劳工合约他有了解过,但陆柳鎏没提出,他还真没想起来,更没往这方面猜。
那么,莫文姝真的是因为背叛了U公司而被辞退?
“怎么了,不说话吗?”
“别害羞嘛,这种事最多也就是个无法抹出的人生污点而已,就像绝世美女在公车上放了一个连环臭屁,唉,真实又残酷啊。”
“啊,不过硬要装聋作哑不承认的话,再美的人都依然掉价贬值。你说是不是呀。”
对于陆柳鎏的步步紧逼,莫文姝沉默着咬牙切齿,神情愈发狰狞狠厉。处于两人对峙修罗场外的傅雅南,已觉得自己的大脑跟不上发展。
一个是直接承认自己有‘故意杀人罪’前|科的玩家。
一个是可能隐瞒自己存在背叛行为的前公司职员。
他到底该选择相信谁?
“呵,就算我真的因为背叛公司被辞退,那又怎样。我已经与他们毫无瓜葛,参与游戏也是私人原因。不像你,简直疯狂得令人发指。”
莫文姝尝试想站起,却发现腿麻得厉害。直接与陆柳鎏对抗,她真的没有胜算。现在能分开就尽快,等回去以后·······
想到这她眼前突然出现只手,往上看到陆柳鎏凑过来的笑脸后,她立即嫌恶地拍开,像是碰到什么污秽之物。
陆柳鎏摸着自己的手背,一脸无所谓的追问。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明知道会被游戏困住,还要进来。”
“无可奉告。”
“哎~~~不要这么凶巴巴的嘛,那你好歹把我的子蛊给解了吧。”
“我都说了,解除子蛊需要——”
颈上划过冰凉的温度,继一阵密密麻麻地痛感后,皮肤割破血管爆裂的剧痛席卷而来,莫文姝难以置信地捂住横在自己喉咙上的刀口,那割痕如同张丑陋畸形的大嘴,在不断往外喷涌出她的鲜血。
“解除子蛊需要准备很多东西?真不巧,我在曜曜那看到过你那噬魂蛊的解除方式,撒谎果然只有零次和N次呢,你可真的一点都不真诚呢。”
那声音在莫文姝耳边听起来格外遥远朦胧,她嘴一张一合,疼痛与愤怒,让她在垂死之际发出最后的渗人呻|吟。
几步外,傅雅南被眼前的景象直接吓蒙,双手反绑他行动不便,于是看着那汹涌喷溅的血色帘幕,以及沐浴在‘血雨’中的背影,踉跄几步腿软坐倒,无力逃跑。
陆柳鎏一直握着短刀,他静静地俯视着人,从她在微微抽搐到再也没了声息。
这世界不存在奇异能力的设定,莫文姝的‘穆熙柔’除了蛊术知识就是个寻常凡人,所以,当莫文姝断气死亡后,他只掠夺来了她的‘记忆’。
接收‘记忆’是种奇妙的感受,那些触感,声音,全部被自己再次感知,进入了相同的场景,以不同的视角重新经历。
在傅雅南以为陆柳鎏的下一个‘抹杀’目标就是自己时,他却见陆柳鎏突然松手丢开短刀,捂住脑袋蹲下。
“啊啊啊!可恶、我他喵的都说了什么啊!!我这脑残蠢货脑袋里塞了香蕉西瓜皮,我操#¥&%——”
傅雅南:“······哎?”
莫文姝已死,她培养的母蛊与她同生共存,自然跟着消亡。而误入陆柳鎏体内的子蛊失去操控后,他终于恢复记忆,脱离那奇奇怪怪的状态。
他想起了自己打劫山匪又吃喝|嫖|赌的事,想起了自己上山当众宣战曜曜君的事,也想起刚才和莫文姝的对话,以及自己无情无义直接抹人家脖子的事。
“呃啊啊啊!——我这傻【和谐】的没【和谐】的【和谐】!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一天,终于轮到他狠狠地把自己骂得族谱升天,爹妈不认,面目全非。
仰天惨痛哀嚎,惊飞下方一群无辜鸟雀,陆柳鎏发泄完情绪后立马抹去满脸的污血,转身直瞅傅雅南。
由于被刚才那出杀人现场吓得心理阴影深重,傅雅南给这么一盯登时满身鸡皮疙瘩。
他哆哆嗦嗦地问道。
“大佬你······你恢复记忆了吧?你还好吗。”他实在不敢直接问对方,是不是接下来也要干掉他。
听人这么问,陆柳鎏沉默几秒后说,“宝贝,你有带锤子吗。”
傅雅南小脸惨白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有了也不能说啊!
这是妥妥的想用锤子锤死他吗?!
委屈得吸了吸鼻子,陆柳鎏捡起沾满血的短刀电量,估算着用刀把敲人的可行性。
“你知道吗,小楠楠,”他抱歉地说着,步步逼傅雅南,“如果力道把握得好的话,人一锤下去,可以刚好把一部分记忆精准锤飞哦,和机器猫的神奇道具一样。”
“可你又不是机器喵,它也不是神奇道具啊!”
傅雅南是真急了,爆发求生欲的他迅速翻身蹬腿,像条毛毛虫一样在地上卑微蠕动。
结果爬一段后发现陆柳鎏还跟着他,他眼泪都逼了出来。
“大佬大佬!你要不想让人知道你之前说了啥做了啥,我给你保密!我给你保密还不行吗?!”
“不行,只有死人和失忆才不会泄密哒!你放心,我打得很准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大佬等等、啊啊啊救命啊!!——”
双眼泛光的陆柳鎏如饿狼扑食,罪恶的双手即将拽住白兔雅楠的腿。
旋转的流星镖挟一阵劲风半路杀出,密集如细雨,正好将陆柳鎏阻拦。若他反应再慢上半秒,整个人都被扎成刺猬。
山坡上一人如鬼魅之影,身法之快到陆柳鎏只能捕捉到他左右闪现的残象。他甩手又挥出数柄飞刀,硬是将陆柳鎏逼退到十多米外。
“贺炎彬?你怎么会在这。”傅雅南被对方扶起后,认出了来这的身份。血虹教的现任左护法。
在教中他关注最多的是同为玩家的莫文姝,对这沉默寡言,被推出来凑数的左护法鲜有印象,只知道贺炎彬的忠心是血虹教里数一数二的,值得重用。这次与万银成合作夺取星魂阁,替他交接布置的就是贺炎彬。
“属下来迟了,请教主过后重罚。”
贺炎彬没有直面回答,请罪后为傅雅南松绑,冰冷的目光如刀似剑,锁定歪头满脸好奇的陆柳鎏。
“敢伤您的人,属下必定······杀无赦。”
从这充满杀意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陆柳鎏突然笑得揶揄,他主动把匕首丢掉,一步步挪到崖边。
“小楠楠,要好好和霸总升级版相亲相爱,永结同心,早生贵子~记得帮我保密,我先溜了~”
在盛怒的贺炎彬与茫然的傅雅南面前,他纵身一跃跳下坡顶。衣物散落,一只白雕取代他的身影,振翅钻入林中。
许久没感受这乘风翱翔,穿行林间的舒畅感,陆柳鎏一时爽得忘记刚才发生的倒霉催事,也忘了他人鸟俩身体切换后的操作熟练度大不如之前,驾驭飞行技能的难度指数翻倍。
于是爽没多久,他前撞上树枝戳到肚子,后被树梢打到脑袋两眼冒星,左右不平衡常常跌落砸到地上。
他就这么艰难的一路飞回目的地,即巫景曜的卧房。浑身是伤的他整只撞进房中,眼前一片雪花找不着方向。
氤氲雾气扑面而来,还有哗啦啦的冲水声,暂时瞎又聋陆柳鎏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经太迟了,他的细爪抓空没有支撑,失去平衡跌入微烫的洗澡水里。
白雕身体不耐热,沉到水底时那被火灼烧的感觉刺激得他嗷嗷直叫,控制不住地转变回人身后,他终于能趴在桶沿喘气。
“哎、呼——老司机翻车了,我太惨了······”
扶着老腰喘够气,他终于要面对接下来的另一窒息难题。
在这浴桶里泡澡的某人,从始至终都在旁边看着他。
心虚地用余光瞥去,只见全身赤|裸着的巫景曜两手懒散搭在桶边,如墨黑发吸了水,一缕缕紧贴手臂胸膛上结实的肌肉。那些晶莹水珠沿着胸膛迷人的曲线下滑重回水面,没入那块漂浮在他腰腹前的白纱布。
遮住了一片无限好风光啊。
陆柳鎏盯着那片布吸溜吸溜两声,随即缓缓转过身,与对方坦诚相待。
浴桶空间不算大,勉强能容纳他们两人坐下,小腿碰撞脚底摩擦。如果再往前伸直腿,说不准还能精准踩雷,踹到对方的好兄弟。
“这位兄台,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陆柳鎏煞是认真的说道,“实不相瞒,我刚才在外练就此功,突然走火入魔急需温水泡澡救命,所以才会冒犯到你。”
还有什么能比当着人的面大变活人更难以解释的?
这巫景曜该不会把他当成妖魔鬼怪,直接一掌拍死吧。毕竟在这次的时代背景里世人观念陈旧,对于异常之物往往是恐惧忌惮大于好奇接受。
“你······”
巫景曜将手放下,缓缓往前靠近眼神乱瞟的陆柳鎏,其面色之冷峻,杀气之凛冽,直叫人不敢恭维,胆战心惊。
“你还知道回来啊,陆柳鎏。”
“对不起我不是色狼也不是杀手我只是路过的一名见义勇为好青年而已,我刚刚没馋你身子,也没想摸你腹肌——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陆柳鎏打住乱七八糟的解释,诧异停下挥舞挡脸的手。
就这么,接受了?
还直接板上钉钉,认为他等于九星玄踏雕了?!
陆柳鎏的脸和手上有多处擦伤,巫景曜本想趁机好好谴责他一番,看到血痕后开不了口,改为取来干净纱布为人轻轻擦拭。
紫竹屏风后水声断断续续,借处理伤口为由端详这张脸,巫景曜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那个‘小六’的出现让他心偏向某种荒唐的期望,那么白天看到这人时,他的期望被彻底点燃成熊熊烈火,灼烧所有猜忌与迷茫。
看台上的一眼他便知道,这才是他所知的陆柳鎏。
欣喜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感受,他藏在水下的左手用力掐着腿,生怕这只会是一场满足他妄想的美梦。
古有多少痴呆秀才撰写异闻,幻想神女下凡,妖魔化形,成就良人相伴,天荒地老的佳话。而今他竟如此蒙得神恩,成为话本里才有的宠儿。
收手前捏了一捏对方的腮帮子,他人往后倚,语气复又严厉。
“说吧,你想怎么受罚,我记得你与我曾约法三章,外出绝不超过两个时辰。”
高兴归高兴,可这陆柳鎏有家不回那么久,白天更装不认识他,他不教训惩戒一番,恐怕今后还会再犯。
陆柳鎏这回格外安静,低眉顺眼的模样比另一处房间待着的‘小六’还乖巧,他最后抬起头,右手捏住鼻子,左手举起比一,小声请求道。
“在那之前,我们亲爱敬爱的曜曜啊,你能不能让我摸一遍你的三角肌,三头肌,肱二头肌,腹肌,大|鸡|鸡、呸!没有大|鸡|鸡,不是、我说的是我没想摸你大【JJ和谐】,我早知道你雄风十足。”
说完他赞许的对人比拇指,重重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巫景曜:“······”
不等巫景曜回应,陆柳鎏按捺不住地掀起纱布一角,捂嘴掩笑地感慨。
“真好啊,羡慕啊,哇啊——我也想要啊,超酷炫的好吗,这都能用来打鼓了吧,哦噢噢~他是不是变大了?!”
“大大大!小小小!”
原先给白雕量身打造的噤声环派不上用场,头疼的巫景曜选择手动为陆柳鎏消音。
他势如闪电点住几个穴道,顿时整个世界都清净安宁了下来。
除了意识清醒眼睛能眨,一动不能动的陆柳鎏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但他很幸运,碰到对他仁慈慷慨的‘厨师’,没把他大卸八块,而是为他擦拭换衣,安顿在床里。
忽略他十分有话想讲的眼神暗示,巫景曜替他将发丝捋至耳后并柔声交代着。
“看在你还知道自己回来的份上,我就罚你待在这,没到我回来前不许动。”
使劲浑身解数才发出呜唔声,陆柳鎏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披上外衣离开,终究没能喊出那句。
——你没给我穿裤子啊喂!!
午夜风微凉,跨出门槛前,巫景曜脸上还带着恬静的微笑。将门关上后,柔和安然从他的眉宇间流失,深沉黑眸中已有隐隐的冷酷威慑。
本来在被审问监视期间他不被允许外出,可他若想去哪,山庄内谁都拦不住。
行至青石拱门时回头,巫景曜不禁回头又看了一眼。
他想,既然‘真品’已失而复得,那他也是时候问清楚冒牌假货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