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好好的害相思说成发猪瘟, 你个没有浪漫细胞的人,我恨!

  闻逍气得一口咬在蔺月盏脸上:“那我生的恐怕是定向猪瘟, 只想吃你。”

  蔺月盏并非干瘦,脸颊上有一层恰当适宜的软肉,红润润的,像一块撒了桃花粉的糕点,他皱着眉头,顶着明晃晃的牙印,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闻逍看着略有些狼狈的蔺月盏,都觉得他有种莫名的萌感。

  真是栽了。

  闻逍暗叹一声,挠了挠自己咬下的印子。

  蔺月盏鼓了鼓腮:“你把我当猪饲料?”

  “哪能啊,我做猪也定然是只优雅高贵的猪,只吃水灵灵的大白菜。”闻逍戳了戳他的脸, 将鼓起来的腮帮戳瘪,哼笑了声,“你就是最鲜嫩水灵的大白菜, 白菜之王。”

  “……”

  从未听过如此令人嫌弃的封号。

  蔺月盏翻了个身,面朝他侧躺着,松松垮垮的衣衫滑落露台,露出一小片胸膛:“看完那小崽子了,还活着吗?”

  蔺月盏在外人面前一副端方模样, 好似真是那如玉的风流公子, 倒叫闻逍快忘记了,这人本质是个黏人又爱撒娇的主儿, 不拘世俗小节,以前总不喜欢好好穿衣服,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本以为千百年过去,红尘里滚一遭,孩子长大了,却没想到孩子的赤子心还在,小毛病也没改。

  闻逍哑然失笑,勾着那衣襟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点殊色:“活得好好的,称王称霸,妖怪们都哄着宠着他,可比跟着咱俩快活,不日就能进化成蛇傲天,走上人生巅峰。”

  “那还挺好的,一个人也不会挨欺负。”蔺月盏挑了挑眉,盯着他的手,“孟浪。”

  “反正你都说我是畜生了,那不得有个畜生样儿吗?”闻逍弯了弯眸子,视线落在那点殊色之上,凝金的眼眸被映红了,“想吃樱桃了。”

  樱桃?

  宗门里好像没有栽种樱桃树,蔺月盏大手一挥:“我让人给你种上几棵,待得灵力一催,很快就能吃上樱桃——”

  “不用那么麻烦,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吗?”闻逍俯下身,叼住了那一抹在雪地上落下的殊色,他握住蔺月盏的手,顺着指缝压紧,十指相扣,将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恢复了记忆的闻逍变得更不正经了,蔺月盏推拒不开,泄气地咬在他肩上。

  半推半就变成了治疗猪瘟的白菜,昏过去之前蔺月盏的思绪已经乱了,迷迷糊糊地想樱桃怎么能长在白菜上,他应该是一棵樱桃树才对,那闻逍就是会爬树的猪……

  夜半,闻逍勾着腿弯,将累极了的蔺月盏抱回屋里,没把人放在床上,他贴着蔺月盏的肚子,妖力缓慢地探进去。

  已经灵肉结合过不知多少次,蔺月盏的身体并不排斥他的力量,丹田里涌入浑厚的妖力,暴涨的黑雾顿时消停下来,蔺月盏舒服地哼了两声,睡得更沉。

  闻逍却没有放松,他拧着眉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沉重。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了蔺月盏自身灵力的压制,黑雾的力量正在蚕食蔺月盏的人身,这股力量本就不是人身能够承受的,如果再这样下去,没多久蔺月盏这个人就将不复存在。

  生长于深渊中的黑雾是一团不可名状的力量,闻逍自诩窥破天机,能与天道作对,但终究窥不出蔺月盏的真身。

  他本以为取出蛇蛋后,会阻止蛇蛋吸收蔺月盏的灵力,但没想到即便没有了蛇蛋,蔺月盏的灵力也在一步步走向枯竭的道路,冥冥之中,或许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不清楚病因,就无法医治,闻逍心情沉重,只能往蔺月盏的丹田里输送妖力,遏止黑雾的继续侵蚀。

  修行之人不识山月朝朝,转眼间便过了月余,到了天下第一宗开门收徒的日子。

  蔺月盏最近犯懒,常常窝在水榭花苑里睡觉,他以往也不常插手宗门中的事务,是故蔺鹤一等人并未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尽心尽力地张罗着收徒的事情。

  因着之前江问澜勾结三长老蓄意破坏镇妖塔的事情,沧澜宗在修真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仅不少弟子出走,就连拜入宗门的人都大幅度锐减了,而蔺月盏力挽狂澜,今年来拜山门的弟子格外多。

  蔺鹤一将事情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悄悄抬起头:“师尊,你觉得如何?”

  闻逍看了眼睡着的蔺月盏,放轻声音:“行,就这么办吧。”

  蔺鹤一皱了下眉头,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就被闻逍拎着衣领提溜出去了:“还有什么事?”

  蔺鹤一看了眼关紧的房门,不情不愿地撇撇嘴:“师尊最近怎么总是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师公,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师尊,少折腾他吗?”

  这关他什么事?闻逍无奈地揉揉眉心:“行了,我有分寸。”

  “你要是有分寸,师尊就不会累成这样了。”蔺鹤一小声嘀咕,偷偷瞪了他一眼,“师公,之前师尊吩咐我给你开的铺子,已经选好位置了,在灵州最繁华的街道,你要去看看吗?”

  他师尊真是爱人爱得昏了头,一掷千金买了灵州里最豪华的一条街,拿给闻逍练手开铺子,蔺鹤一恨铁不成钢地想,又是收留娘家的妖怪,又是砸钱开铺子,得亏他们天下第一宗有金矿,不然哪里养得起这般败家的妖精。

  思及此,他看着闻逍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不满,就跟看祸国妖妃一般。

  闻逍正忧心着蔺月盏的事情,没心思想那些,随意地摆摆手:“不看了。”

  蔺鹤一出离愤怒:“你怎么说不看就不看,师尊特地挑了灵州里最好的铺子,在玲珑阁对面,每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就是卖破铜废铁都有人要,你竟然这副态度!”

  “玲珑阁?”

  在修真界里,玲珑阁是个很有名的存在,据说玲珑阁的阁主精通卜算之术,算得出仙缘命格,福祸运势,前来求签问卦的人不计其数。

  闻逍心思一动,当即道:“走,现在就去看。”

  蔺鹤一:“?”

  难道是他说的太过分,把人给刺激到了?

  完了,闻逍该不会偷偷找蔺月盏告状吧?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蔺鹤一带着闻逍来到了店铺:“就是这里了,师尊说要最好的地段,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和人谈妥……师公,你在听吗?”

  企图好好表现,让闻逍忘记方才的指责的蔺鹤一皱眉,师公为什么一直盯着玲珑阁,难道是看上那位置了?

  蔺鹤一心都凉了,玲珑阁底蕴深厚,他们就算有金矿也买不下来,总不能去强抢吧。

  ……嗯,别说,要是闻逍真的喜欢,他师尊说不准真的会强抢。

  闻逍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迷惑蔺月盏的蓝颜祸水,指了指玲珑阁:“怎么不开门?”

  “玲珑阁傍晚时分才开门,每次只营业一个时辰,算来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开。”蔺鹤一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公,你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对玲珑阁有想法?”

  闻逍点点头:“嗯,有想法。”

  玲珑阁号称能算出福祸运势,而天道说他的本是集大气运于一身的人,不知能不能算出他身上的事情,闻逍并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但蔺月盏的事情迫在眉睫,什么求仙问路的法子都得试上一试。

  不然他不甘心。

  蔺鹤一正打算劝他放弃买下玲珑阁的想法,就见闻逍冲他伸出手:“钱袋带了吗?借我用一下,若要让玲珑阁算一卦,需要多少钱?”

  蔺鹤一眨了眨眼睛,算卦,不是要买玲珑阁?

  他连忙将钱袋双手奉上:“玲珑阁算卦要价不定,有的要千金,有的只需一文,据说全看合不合掌柜的眼缘。”

  闻逍掂了掂钱袋子,嗤笑一声:“眼缘?最烦不明码标价的东西。”

  看来什么世界都有各自不同的刺客,和雪糕刺客比,这玲珑阁更加过分。

  蔺鹤一挠挠头:“修行之人,讲究一个缘字,眼缘,也是缘分的一种,如果明码标价,跟普通售卖没有区别,岂不落了俗套。”

  闻逍颇为惊诧,像蔺鹤一这种满脑子修炼和报答师尊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他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怀疑天道是不是又偷偷上了蔺鹤一的身:“这话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蔺鹤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的确不是我说的,是师尊说的。”

  闻逍皱眉:“蔺月盏,他也来过玲珑阁?”

  蔺鹤一点点头:“嗯,师尊说玲珑阁有趣,还曾来算过卦,那阁主说师尊是世外之人呢!”

  世外之人?

  闻逍咀嚼着这几个字,通常情况下,人们会用世外高人来客套,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感觉却大为不同,修行在于勘破天机,正如他,看透了不同世界间存在壁垒,这才成功躲过了天道的搜寻,此时一提到世外之人,闻逍就会下意识往那个方向靠拢,比如蔺月盏不属于这个世界云云。

  闻逍打定主意要和这玲珑阁的掌柜见上一面,将蔺鹤一打发走了,从中午等到傍晚时分,闻逍好几次想踹门而入,还是忍住了,接受过素质教育的人做不出这种事。

  太阳一落山,天光暗淡。

  闻逍正准备看看时辰,玲珑阁的大门就自动打开了,清越的声音从昏暗的屋子里传出来:“阁下请回吧,你所求之事无法可解。”

  闻逍眼尾一压,周身气势变得凌厉起来:“还没问过,怎知无法可解?”

  “阁下所为之人,乃是世外之人,阁下所求之事,乃是世外之事,世间自然无法可解。”

  闻逍眯了眯眼睛,难不成对方知道他是为了蔺月盏而来?

  “一面未见,掌柜就出口断言,好大的本事。”闻逍活动了一下手腕,抬步往里走,“在下好战,想与掌柜讨教一二,生死不论。”

  他抬手一挥,玲珑阁的大门轰然关紧,妖力震荡,将玲珑阁内的东西吹得翻飞起来,闻逍挥开垂落的符咒,一步步往楼上走,他能感觉到,那掌柜就在楼上。

  脚步声逐渐逼近,掌柜叹道:“阁下这性子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

  闻逍听出了他话里的咬牙切齿,不由得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曾有一面之缘。”

  “既然是熟人,不该寒暄两句吗?”

  掌柜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一面之缘,不熟。”

  闻逍只当听不见,自顾自地上了楼:“既然不熟,那就该备下酒水,全了宾客之礼。”

  房门紧闭,闻逍抬起一脚直接踹了过去,当代新青年,素质不详,遇强则强,遇到玲珑阁掌柜这种人,踹门才是礼仪,闻逍毫无心理负担。

  房间里暗香浮动,屏风后显出一道身影,折扇轻摇,扇出一道气急的骂声:“阁下,敢踹我玲珑阁的门,世间只你一人。”

  闻逍抽抽鼻子,视线落到屏风上,突然问道:“你知道我的道侣是谁吗?”

  掌柜不明所以,下意识回道:“蔺月盏。”

  “没错,我的道侣就是蔺月盏,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腰缠万贯,修为高深。”掌柜正纳闷他是不是在炫耀,闻逍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赔钱和赔礼道歉,你都可以和我的道侣商量,只要你打得过他就行。”

  掌柜:“……”

  好像不止是炫耀,还是恐吓。

  闻逍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掌柜摇着扇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阁下,你的事我真的帮不了。”

  闻逍思忖片刻,问道:“你知为何事而来?”

  掌柜颔首:“为你那道侣,他死劫将至。”

  “你知道就好。”闻逍看了眼屏风,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隔着屏风看那道人影,“我今日来此,本就不指望你能帮上忙,我来是想问问你,我与我道侣是否是天生一对。”

  屏风上的影子僵住,就连扇子都不摇了,不知过了多久,掌柜才道:“你与你那道侣,为人脾性,确是天生一对。”

  闻逍翘着二郎腿,满意地点点头:“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但是了?”

  被猜到的掌柜再次僵住:“你怎么……”

  “我怎么猜到的?你犹豫了那么长时间,必定不会说什么好话。”闻逍平静道,“说吧,我是与他命格犯冲,还是血脉不容?”

  掌柜缓了好一阵子,才将原本想说的话整理好:“你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听起来像恶毒婆婆要拆散小情侣时说的话。

  闻逍暗自腹诽,弹指一挥,屏风摇晃起来:“别说得云里雾里的,详细一点。”

  “……”掌柜连忙扶住屏风,没好气道,“你与他是生来的对家,相看两厌,注定拼个你死我活。”

  闻逍捻了捻指尖:“你死我活……”

  听这话里的意思,和天道让他杀死蔺月盏没什么区别。

  掌柜犹豫了一下,叹道:“他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们也不该在一起的,有所出已是犯了大忌讳,你与他之间必有一死,对你来说,他死了是好事。”

  “既然我与他之间必有一死,那为何死的是他,不是我?”突然想到什么,闻逍腾的一下站起身,“多谢提醒,我明白了。”

  掌柜愣住:“等等,你明白什么了?”

  闻逍环视四周,视线在屏风上划过,落在一旁的香炉上:“你这香不错,闻起来有种熟悉的感觉,我觉得你之前的话是假的,我们之间应当不止是一面之缘。”

  闻逍扔下钱袋子,转身就走:“修门的钱。”

  玲珑阁里恢复了安静,房间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捡起了地上的钱袋子:“这一遭,你恐怕要损不少道行。”

  掌柜抓狂:“我可什么都没说,咱俩透露的信息差不多,我要是道行有亏,你也得一起亏!”

  “呵,这个世界是我监管的,我为天道,你一个偷渡进来的人哪能和我比。”钱袋子被扔到了屏风上,屏风应声倒地,掌柜看着屋内负手而立的人,又气又心虚,“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要是被人家知道仙尊渡个劫和魔尊搅和到一起去了,那可就完了。”

  威严的声音冷冷道:“可不仅仅是搅和到一起去了,是搅和得孩子都生出来了。”

  掌柜捂住脸,生无可恋:“这叫什么事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等蔺月盏死后,一切归位,仙尊的劫数就算渡过去了。”

  “顺利渡劫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忘却,只盼到时候不要再出岔子。”

  -

  闻逍回了天下第一宗,直奔水榭花苑,将还在睡觉的蔺月盏给揪了起来:“蔺月盏,我们谈谈。”

  叫的是蔺月盏,不是小月亮也不是大美。

  蔺月盏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心里一紧,拍开他的手,卷着被子翻过了身:“好困,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给你三秒钟时间坐好,不然我把你剥光了吊进笼子里。”闻逍摩挲着他抖动的眼皮,沉声道,“你骗了我好多事,我劝你最好别惹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蔺月盏挣扎了一秒,果断坐起来,他睡乱了头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慵懒的气息,勾人得紧:“做什么事?是能让你我都欢喜的事情吗?”

  搁在往日里,闻逍早就发猪瘟了,但今日他只是盯着蔺月盏,面无表情地质问道:“你是不是想死?”

  蔺月盏多么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体里的灵力变化,恐怕他夜夜往蔺月盏丹田里输妖力的事情也早就被发现了,之所以一直装糊涂,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蔺月盏眨眨眼睛:“是欲/仙/欲/死的死吗?”

  闻逍没绷住,将他按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故意不好好说话是吧?”

  “啪”的一声,十分清脆,蔺月盏从头到脚都烧红了,涨红着一张脸扑腾不停:“放开我!闻逍,你欺人太甚!”

  “这就欺人太甚了?”闻逍一脸冷漠,按住他的腰,教训孩子一般,又打了几巴掌,“别挣扎了,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你现在打不过我,好好回答问题。”

  “谁说我打不过你!”

  闻逍掐住他的手腕,将那点逸散出来的黑雾吹散:“得了,别装了,你要是想动用这份力量,早就用了,也不至于苦苦捱这么长时间。”

  蔺月盏又气又闷,埋头在被子里不说话。

  闻逍暗叹一声,揽着腰,将他抱进怀里,拍着后背顺毛:“疼不疼?”

  蔺月盏磨了磨后槽牙:“让我打你几巴掌,你就知道疼不疼了。”

  “我问的是这里。”闻逍揉了揉他的肚子,“丹田里疼不疼?”

  在折月秘境的囚笼之中,受妖力影响失去意识的蔺月盏都会因为黑雾的翻涌而疼得呓语出声,如今没有一点灵力的保护,蔺月盏又是怎么捱过这份痛苦,装得像没事人一样的?

  嗜睡会不会不是身体受不了,而是不知该怎么掩饰这份痛苦?

  思及此,闻逍的心都快碎了。

  蔺月盏垂下眼帘,乖乖地窝在闻逍的怀里,熟悉的气味和体温令他放松下来,就连丹田里的痛楚都奇迹般地淡化了,他抿了抿唇,放软了声音:“疼的,好疼。”

  “是因为生了蛇蛋才会这样吗?”闻逍指尖发颤,不太敢听这个答案。

  蔺月盏摇摇头:“不是,以前也会这样。”

  闻逍摸了摸他的脸,汗涔涔的皮肤上没了羞色,有些过于苍白,他心里发紧,一时间分不清蔺月盏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蔺月盏见不得他这样,个性使然,他适应不了煽情时的闻逍:“其实也不是很疼,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闻逍抱着他,像是抱着一捧不知何时会化的雪,哑声道:“抱抱就不疼了,我是灵丹妙药吗?要不你咬我两口,看看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痛。”

  蔺月盏被逗笑了:“那还不如准备一口大锅把你炖了,我整个吞下来的有效。”

  “要是有用的话,试试也无妨。”

  蔺月盏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半晌,似是无奈似是骄傲:“闻逍,你才是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吧。”

  闻逍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是啊,本来想着你死了,我就去逍遥快活,人的寿数哪里能比上妖怪,在一起之前我就想过你会早死。”

  蔺月盏:“……”

  这倒是真的,闻逍还说他不过几十年的寿命,现在看来,几十年都说多了。

  “但你快死了我才发现,我很舍不得。”闻逍笑笑,“虽然你什么都不想告诉我,但我这么喜欢你,自然舍不得你失望,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遂了你的愿。”

  “遂了我的愿?”

  话一出口,蔺月盏就想明白了,当时他们还就这个问题吵过嘴,他的愿望是……闻逍能为他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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