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深哼着歌推开门, 没找到戚允渐的身影，“吴妈，你看见允哥了吗？”
“戚先生刚才好像回房间了。”吴妈道。
“好嘞。”
许白深走到门外, 伸手刚要敲, 房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戚允渐换了身衣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我回来了。”许白深笑着说。
话音刚落, 许白深被一把扯进了房间，门合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被压到了墙上。
许白深：“！！！”
视野被遮住大半, 许白深下意识伸手挡在胸前，“允哥。”
戚允渐应了一声，然后道：“许白深。”
“怎、怎么了？”许白深的声音有些颤抖。
“许白深。”戚允渐重复, 声音又低又沉。
许白深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奋力站直身子, 抬高眼皮看向面前的男人, 疑惑道：“你怎么啦？”
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衣料都很薄，许白深能感受到戚允渐胸膛起伏的幅度。
半晌, 戚允渐回答：“没事。”
“真的没事吗？”许白深不信，“不管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合了一半, 许白深被戚允渐堵在身体与墙壁之间，轮廓带了阴影, 但眼眸依旧明晰。
戚允渐盯着他眼睛里那点光亮, “真的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许白深耳根一热, 嘟囔道：“我们好像才分开不到半小……唔——”
唇瓣突然贴上温凉柔软的物体，许白深睁大双眼，身体彻底僵住了。
视野被戚允渐完全占据，许白深的脑海里一瞬间变得空白，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弄。
他感受到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肢，脑后也插进了一只手，掌心热热的，熨得他的颈部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几分钟，兴许只有几秒钟，戚允渐退开一点距离，和许白深额头抵着额头。
许白深就着那点空隙深吸了一口气，唇上痒痒的，像误食了麻|药。
戚允渐没给他缓和的时间，轻声道：“闭上眼睛。”
距离实在太近了，说话时上唇轻轻摩擦，许白深失去了思考的功能，听从指令闭上了眼睛，同时喉结一滚咽了口口水。
没了视觉后感受更强烈了，他挡在胸前的手被拉开，僵硬地随着戚允渐的动作环上对方的脖颈，两人变得严丝合缝。
戚允渐让许白深闭上眼睛，自己却睁开了，他的视线停留在轻颤的睫毛上，片刻后重新覆了上去。
-
许白深在卫生间洗了两把脸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中的人发梢沾水，眼眸清亮，脸上的红是褪下了，但嘴唇仍旧充血，比往常厚了几分，看上去……很性感。
许白深紧抿着嘴唇，慢吞吞地拉开门走出去。
罪魁祸首正靠坐在床尾的沙发上，见门打开转过头来，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某一处。
许白深轻咳两声，同手同脚地走到离戚允渐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很不想回忆刚才的事，但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他硬了，被戚允渐亲的。
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本想藏住，但……哎，不提也罢，总之就是很丢脸。
“坐那么远做什么？”戚允渐笑着问。
许白深装模作样地摸出手机摆弄，“这里舒服，靠着玩游戏刚好。”
“是吗？”戚允渐起身朝他走来，“我试试。”
许白深下意识并拢双腿，顿了顿翘起二郎腿，“你也玩游戏吗？”
“很少玩。”戚允渐在他旁边坐下，“以前没时间也不太感兴趣，要不你教我？”
“我也不太会，恐怕教不了。”许白深脱口道，“我以前也没时间，是来这里后才玩的，我室友……”
他说着突然闭上嘴，不动声色地看了戚允渐一眼，“我是看朋友们都爱玩才玩的。”
戚允渐点点头，问：“你以前很忙吗？”
许白深松了一口气，模棱两可道：“是啊，肯定没来许家后清闲嘛。”
戚允渐笑了笑，“说起以前，有个事差点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
戚允渐看着他的眼睛，道：“徐辉，……还记得吗？”
许白深眉头一挑，觉得戚允渐的问法有点奇怪，“当然记得，我养父啊。”
“对。”戚允渐道，“他赌钱出千被发现，被当场剁了根小指。”
许白深张大嘴，良久才“啊”了一声，“是他活该。”
戚允渐又道：“还有徐睿明。”
他适时地停下看许白深的反应。
这个名字许白深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很容易猜出是谁，“嗯，他怎么了？”
“他高二时和另外几个同学霸凌一个低年级的男生，逼得那个男生跳楼了……”
许白深猛地抓紧了坐垫，神色是掩不住的惊讶与嫌恶。
戚允渐眯了眯眼睛，道：“幸好被
空调外机拦了一下，没死，不过落了残疾。当初徐辉和辛秀霞用钱帮他摆平了这件事，前段时间被翻出来，他被勒令退学了，以后也不会有大学肯收他。”
许白深缓缓吐出一口气。
戚允渐抿抿唇继续道：“前两天我收到消息，说徐睿明在酒吧喝酒闹事，被几个社会上的人打了个半死，我找人查了一下，那几个人好像是你以前的朋友。”
许白深抬眸看他，又迅速移开视线，扯扯嘴角道：“是吗？可能他们只是恰好看他不顺眼。”
他不知道“许白深”有没有跟朋友提过家里的事，如果他们真是替“许白深”下的手，虽然行为不可取，但也不枉朋友一场了。
戚允渐不置可否，“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说，以前欺负过‘你’的人都自食恶果了，你不用顾虑太多，以后只需要朝前看。”
许白深一愣，看着他嘴唇微动。
戚允渐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许白深，向前看，好不好？”
许白深有种被他看穿了的感觉，他确实有顾虑，他会觉得是自己抢占了“许白深”拥有的一切，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衣食无忧，他凭什么……
“我——”许白深嘴唇颤了颤，“其实我……”
“嗯？”戚允渐一下一下梳理刚刚被他揉乱的头发。
许白深眉头紧皱，拉下他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允哥，如果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你还会……”
“会。”戚允渐笑道，“你不是也说了，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我也相信。”
热意盈上眼眶，许白深看着戚允渐没说话。
戚允渐道：“只要我知道你是许白深，就够了。”
他也是自私的，他不想挑明吓着他，或许有一天许白深足够信任他了，会自己说出来，在那天到来之前，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许白深轻声道：“我是许白深。”
“嗯，我知道。”戚允渐俯身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怎么过了半天还这么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