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离开得晚，沈书砚央求他等她把点点送去托儿所的时候，他再走。
给他的好处是时间地点方式他选。
她不直接给人好处，用这种撩拨人的方式，就很容易让对方答应。
他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被林雪冲出来拦着车。
还好是在地下车库，他的速度并不快，但他脸上表情很糟。
下车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跟林雪说：“你想死，别撞我的车。”
“南少，你要是再不去看看妍妍的话，她真的会死的。也不知道是谁泄露她回国的消息，还把那些事情拿出来说，她原本是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啊，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攻击？”
“肯定是沈书砚，就那次我跟妍妍去医院的时候，沈书砚看到的。她嫉妒妍妍，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让妍妍身败名裂。”
知道程妍回国这件事的人，的确不多。
沈书砚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也不是妍妍真的非要和那个男人出国。而是……而是……你家老太太逼她的，要是妍妍不走，那老太太有的是办法让妍妍在国内混不下去。你是她亲孙子，肯定知道她的手段。”
情急之下，林雪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贺山南表情略微沉了些。
老太太什么手段，他当然清楚。
沈书砚昨晚说的“不得已”的原因，是这个？
“南少，你为了妍妍打了那个富二代，就说明你心里还是不愿意妍妍被其他人胡说八道的。现在，只有你能帮妍妍了。”
贺山南避开了林雪想要过来拉他的手，冷淡地说：“你知道的也不少。”
林雪大惊失色，“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妍妍？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男人没再跟林雪对话，他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那边有保安，将林雪拦在了外面。
……
上了楼，季舒将查到的信息告知上司。
“泄露程小姐信息的，是一个新注册的微信号，发布了程小姐去医院就诊的照片。至于程小姐被家暴的那些信息，是被有心之人故意去探究的。已经查不到源头了。”
“程小姐本来就是公众人物，有一点点的苗头，都会有很多人好奇。”
所以只需要撕开一个口子，掩藏着的事情都会被泄露出来。
季舒又说：“关于程小姐的事情，网上都先给压下去了，公司和媒体关系好，他们也并不想得罪贺氏。”
末了，季舒问：“需要给程小姐订个果篮送过去吗？”
她是昨晚收到贺山南消息去处理这件事的，还挺意外上司竟然还会处理程妍的事情。
但是想想，也不意外。
就算当不成恋人，倒也不希望对方被踩到泥地里。
又或者，跌入深渊的人向曾经追求她的人求助，这件事本身就能给当初没得到的人，带来极大的心理快慰。
当初爱答不理，如今高攀不上。
至少季舒是这么想的。
“不用。”贺山南淡淡道，“我亲自去一趟。”
季舒有些意外，但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应下：“好的贺总，我把您的时间安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