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以为自己在做梦,因为他的寒栖宝贝怎么可能舍得踢他的屁股蛋呢?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宝贝儿~”
邦德扣住梦里爱雌的脚踝,想将日思夜想的人儿拽过来的同时,迷迷糊糊的仰着头呓语道:“快过来给我抱抱。”不防又被踢了一脚。
这下邦德彻底醒了,噌的站起来冲着梦里寒栖的脸龇牙咧嘴的叫道:“寒栖!老子草——嘶~”
寒栖黑眸微眯,一张霜白冷艳的脸令山洞里的万千鲜花都失了颜色。他抬手在邦德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把,问自家把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的暴暴狮:“还不醒?”
邦德揉着脸,这才看清除了寒栖,从洞口陆陆续续还进来许多熟面孔……
“啊啊啊!”冲进山洞一眼看到邦德的斯辰激动万分,握爪尖叫道:“太好了!三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垂耳兔说着蹬蹬后蹄,张开双臂往起一跳,扑过来就要给自家三哥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过神来的邦德侧身一躲,伸臂猛地将寒栖扯进怀中,狠狠亲吻寒栖发顶的同时,声音难掩激动道:“寒栖!真的是你!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寒栖闭着眼睛埋首在邦德的怀里深呼吸,感受到邦德的胸膛炙热,健硕,蓬勃,像是无边无际的火海,在烈火滔滔的燃烧着自己。他用力回抱住他,喉结微滚哑声道:“是我,你的寒栖。”
“寒栖!”邦德更加用力的抱紧怀里日思夜想的人儿,掌心用力扣着寒栖的后脑勺,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去。
被勒的快要出不上气的寒栖也更加用力的抱紧自家兽人,同样充满爱意的唤他:“邦德~”
一旁好不容易才被大家从岩壁里抠出来的垂耳兔:“啊啊啊啊啊!三哥!我和你拼了!”
·
同属一片海域,从海中城出发寻到此地的寒栖等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披风,但流落荒岛的邦德,还是光着膀子一条内裤走天下。
大家热的不行,幸好这座天然形成的山洞不仅十分避暑凉爽,洞内还有一道飞流瀑布,脱光了跳进水里洗洗,简直透心凉,心飞扬。
战南风用异种毒液筑成的墙将斯辰隔在大家看不见的暗处。
邦德扒洋葱似的将寒栖裹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掉,奇怪道:“怎么穿这么多?外面已经寒潮期了?”
寒栖本就旧病复发不爽利,为了寻到邦德,又接连做了好几次记忆抽取和梦境复刻,病情更是雪上加霜。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现下找到了邦德,寒栖的那口气便撑不住了。
他沉沉闭眼,窝在邦德怀里低低道:“好困……”
邦德拍拍怀里人的背:“洗个澡,吃点东西再睡。”
寒栖没应,头软软的枕在邦德的肩窝里,已经睡着了。
洞内篝火明灭,映在寒栖的脸上有层莹润的质感。
他的身子骨一向不好,邦德只当是寒栖长途跋涉累了,用之前自己洗澡时剩余的温水,沾湿柔软的贴身衣物给寒栖擦拭脸、脖颈和双手,本来想占点便宜以解相思之渴,但解开寒栖最里面的衣扣后,邦德这才发现——寒栖胸前的肋骨根根分明,肚皮瘪瘪的只剩下一层皮。
邦德手指一顿,眉头狠狠一蹙。
这半天他沉浸在与寒栖久别重逢的喜悦与终于得救的兴奋里,完全没有看出寒栖有哪里不对。现下细细打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实在是寒栖的骨相生的太好,再瘦也没有脱相,又穿的极厚,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怎么瘦成这样了。”
邦德瞬间没了之前的旖旎心思,他将寒栖的袖子向上撸起,用手指丈量他的腕子粗细,注意到他的静脉处有一个针尖大小的鲜红色小点,好像是针头注射过的痕迹,看样子,时间还不久……
邦德心里莫名一紧,拿了根火把插在岩壁上,轻手轻脚的检查起寒栖的身体,不一会儿,就在寒栖的头皮上看到了一圈还未散去的青淤。
观痕迹,似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套在寒栖的头上过,而且时间和次数都很可观。
邦德忽想到什么,低咒一声奔至水潭边,厉声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正玩着水放松说笑的大家被他吼的一静,莫名其妙齐齐看过来。
邦德双拳紧握,脖颈上的青筋一直延伸到额头处,咆哮着又问了一遍:“老子问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南风扫了眼灯火阑珊处静静躺着不动的寒栖,大概猜到邦德这般是因为什么,斟酌道:“就……用寒栖的戒指。”
邦德:“那他头发里的伤和腕子上的针眼是怎么回事?你们用计算机调取他的记忆了?”
用计算机从脑部调取记忆,通常是军部审问间谍的一种手段。这种方式可以将被调查的对象,从出生起所看到、发生的所有事,全部以最真实、详尽的画面呈现出来。就连对方婴儿时期自己都不会记得的画面,都能完美复刻。
同时,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后遗症也是巨大的。
在计算机调取记忆的同时,强大的数据流也会攻击大脑。而寒栖一个没有精神力的雌性,以他的健康状态来讲,智力倒退都是轻的,严重点直接脑死亡成为植物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回想当初邦德再吃南风的醋,再如何想得知寒栖与南风的关系,他都没舍得将这个方法用在寒栖身上。
而这帮混账!他们居然敢!
邦德怒火攻心,情绪明显不对。
在潭里耍水水的大家都没敢做声。
南风舔舔唇,“三哥……那个什么,这是寒栖自愿的,你别……”
邦德怒声质问:“他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谁告诉他的!”
向寒栖提出此建议的狗腿子部下,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低头摸了摸鼻子。
邦德长眉一拧,奔进水潭指着狗腿子部下,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揍他:“你这条蠢狗!站那别动!看老子不抽死你!”
话说邦德发起火来真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碰上有关寒栖的事,他是真的疯!
南风等一拥而上,将拳头握的咯咯响的邦德齐力拦住,连拉带拽把他拖上岸劝道:
“不用这个方法,怎么找到你?就凭那个戒指顶个屁用!如果不是他和寒栖坚持,死也要试试,非认为那些梦都是真的,说实话我们早就放弃了。
是他一直在支持寒栖,是他固执的想尽一切办法都要陪着寒栖来找你,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要真把他打死,不仅寒了他和我们大家伙的心,寒栖也不会依你!”
狗腿子部下本来垂头耷尾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一下,听到大家都在为自己说话后,立马昂头挺胸翘起毛茸茸的狗尾巴,支棱着两只狗耳朵很是委屈的点头道:“就是~就是~”
那旁没睡一会儿就被吵闹声惊醒的寒栖抬起手虚虚的喊:“邦德……”
邦德忙跑过去,握住寒栖的手在脸上蹭蹭道:“我在,我在。”
寒栖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泛着病态的潮红,哄崽崽似的温言安抚邦德道:“大家为了找到你,都吃了不少苦,你不要乱发脾气,这样……咳咳~不好……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省省力气别说了,别说了。”邦德吻着寒栖冰凉没有温度的手,有些害怕道:“你别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寒栖将他的关心与担忧看在眼里,微微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想睡……”
“嗯嗯,睡吧,睡吧,我陪着你。”邦德躺到寒栖身边,用尾巴圈住寒栖不盈一握的腰,万分珍重的搂住他,吻着寒栖的耳垂一遍遍的告诉他:“我爱你,我爱你寒栖,真的好爱好爱……”
寒栖唇角勾起,想说——我知道啊,要不然你也不会舍命去救南风,舍弃私情去守护我在意的东西。但我也爱你啊,所以别难过啦,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开心一点嘛。
但寒栖实在是太累了,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最后他索性放弃了,将自己放心的交给邦德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次他又做了一个梦,不同以往,是一个特别甜,特别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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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寒栖身体原因和路途遥远的缘故,邦德决定等寒栖的病稍微养好一点再起程。期间大家闲的无聊,撒开脚丫子到处疯玩,到处跑。
荒岛上风景宜人,各类物产富饶,奇珍异兽更是无数。
大家待着待着,就不想走了,“这种远离喧嚣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好逍遥啊,要不然我们干脆待在这里养老,别走了好不好?”
邦德用尾巴圈着听百灵鸟唱歌的寒栖,嗤一声道:“要留你们留着吧,反正我得回去,破地方连个网都没有,憋死老子了。”
闲聊间,南风抱着个金黄色,浑身长满尖刺,足有脸盆大小的东西跑进来,高声嚷嚷着:“快看我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大家纷纷捂鼻叫起来:“什么东西,臭死了!”
邦德更是:“扔出去!快点扔出去!”
只有寒栖眼睛一亮,光着脚跑过来非常稀罕的看着南风怀里抱着的大家伙,流着口水搓着手手惊喜道:“呀,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