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室里的许轻不知道李英浩和许云柔在楼上交谈的内容。
节目再次开始后，她只是重新将准备的曲谱拿出来，又复习了一遍。
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姜怡乐，刚才休息时间也没有在准备室。
休息时间结束后一段时间，才回到许轻身边。
姜怡乐看起来有些拘谨，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朝着她看过来，才小声问许轻。
“现在轮到几号上场了？”
“31号。”
许轻说了一句，然后头也不抬地将姜怡乐带过来的化妆包，放到了姜怡乐的身边。
姜怡乐怔了下，看着被推过来的化妆包，不知道许轻要干什么。
许轻放下手里的曲谱，淡笑着看向她。
“补一下口红吧。”
她说，“你口红全掉了。”
姜怡乐顿了下，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连忙低下头，从化妆包里拿出口红，补涂好。
“刚才是他...算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姜怡乐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去找楚济，毕竟现在两个人恋情还没有公开。可是在走廊遇到了，她就忍不住去了楚济的休息室。
许轻将自己的曲谱放下，宽慰她，“不用和我解释，正常情侣，不犯法。”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在娱乐圈，谈恋爱哪里需要掩人耳目？
姜怡乐补好了口红，反复确认没事情以后，才看到许轻将刚才的曲谱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这是临上场前，有点紧张了吧，我有可以临场消除紧张的小办法。”
姜怡乐十分热心地给许轻演示如何调整呼吸，让自己缓慢地放松下来。
“我不是紧张。”
许轻随口说道：“只不过刚才忽然得知，我的目标是第一，需要好好准备一下。”
姜怡乐愣住，如果不是许轻看起来一本正经，姜怡乐还以为她在说笑。
“第一？你说真的？”
许轻点了点头，她的发丝随着动作在脸颊旁轻轻摇摆着，落下的阴影也微微晃动。
“嗯，我没开玩笑。”
姜怡乐：“你知不知道这种节目...”
说到一半，她看了看周围，俯下身认真地对许轻说，“这种节目都是有剧本有内定的，几乎前三名已经被各个公司花钱定下了。”
姜怡乐在圈内待久了，已经熟知了节目组的套路。
综艺的节目组就靠这个赚钱呢，不光是播放量广告费什么的，还有各个公司的「氪金」，那些排名位置，都是经纪公司真金白银地买下来的。
许轻不以为意，“不是说每一期节目，都是要经过场外观众投票的吗？”
姜怡乐道：“你傻啊，这票数都可以作假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没有经纪公司吧，没有经纪公司的支持，拿第一有点难啊。”
她已经说得很含蓄了，意思就是，节目现在前三都已经定了。如果许轻没有一个强大的经纪公司，多半是陪跑的命。
许轻勾了下唇，看起来一点没将姜怡乐的话放在心上。
“作假，也要在结果相似的程度上作假，才不会被人看出来。如果结果差得太过离谱，观众也不是傻的。”
姜怡乐哑然，看了一眼许轻手中的那个和许云柔作品相似度极高的曲谱，只觉得她过于乐观。
算了，每个还没进入这行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明日之星，只有亲历过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很多。
不是说有实力和有脸蛋就能出头的。
没过多久，到了姜怡乐表演的号码。
姜怡乐上场表演，她曾经以女团成员出过道，再加上和节目组签下第一轮绝对能过去的合约。
在她上场以前，就知道这一轮自己是能通过的。
果然，在她表演结束后，四位导师全部转身了。
姜怡乐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她的梁辰。
弹幕上，也能看到姜怡乐粉丝的身影。
她从童星入行，不光女团出道，也尝试过演戏，观众缘不是一般的好。即使不是她粉丝，也在为她打call助威。
等下了舞台，姜怡乐没有从场边离开，她在灯光找不到的幕后，看着准备室那边的门。
还有不久，就轮到许轻表演了。
姜怡乐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直播间。
直播间看不到正在活跃的人数，显示的是总人数。
不过，能从速度变慢的弹幕看出已经有很多观众离开了直播间。
姜怡乐凭着已经出道的明星的身份，拿到的观众投票都不是很多，这让她忍不住担心起一会儿上来的许轻。
如果...许轻没有被任何导师选择的话，她方便在这里安慰她。
很快，就轮到许轻上场。
上场前二十分钟，她才排到了化妆间的队，化妆师看她皮肤很好，简单地化了化就让她离开了化妆间。
她今天身穿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散发被扎成了马尾辫，只留几缕没有被梳到的发丝，垂到了她的脸颊旁。
当舞台的聚光灯朝着许轻打过来的时候，明亮的灯光，衬得她皮肤透亮，那是一种无法通过化妆品达到的剔透细腻，眉眼缓缓抬起，看向前方的镜头。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姜怡乐就看到直播平台的弹幕瞬间炸锅。
【这个姑娘是谁，好好看！】
【小姐姐太美了，感觉比明星都要漂亮，真的是素人吗？】
【这不能是哪个明星吧，有她的粉丝吗？】
弹幕只有台下正在开着手机的姜怡乐能看到，台上的许轻，手执话筒，开始唱歌。
在她声音响起的时候，背对着她的导师里，许云柔下意识握住了扶手。
终于，让她等到了许轻！
紧接着几个音节，让许云柔猛然皱了下眉头。
不对，许轻怎么选了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