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宾服务部，翻译是有的，两个老外看着字画，听着介绍。
看那样子很像是买纪念品的感觉，而不是把这些当成有收藏价值的名画。
杜雁书也走到柜台前看墙上挂着的字画，立刻过来一个女工作人员。
她没啥太大审美的只看画家的名字，又眼睛不眨地狂买了一千多块钱的字画。
比隆宝斋还便宜，同样一位大师的画在隆宝斋卖十五块钱一尺，在这里只卖八块一尺，有的画家的画才五六毛一尺。
她这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把一众工作人员以及老外都吓到了，甚至以为她是归国华侨。
女工作人员仔细地把画包好，还试探地问，“馆里的库房还有，您要再看看吗？”
杜雁书眨了眨眼睛，“你们要是能帮忙送，我就再看看。”
女工作人员看向另外一个男同事，男的点点头，“可以，您要是买得多我帮您送。”
款姐杜雁书又买了一千多的字画，中间还趁着银行没下班又跑去取了一次钱。
回来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外宾服务部的人还在等她。
看来博物馆是真的缺经费。br>
这个原因说来让人挺心酸的。
杜雁书走的时候女工作人员还热情地欢迎她下次光临。
她很想说啥时候黄，她再来多买点，但是人家现在刚开业，怕人家给她撮出去。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外宾服务部其实开了没两年就不开了，一个是卖的不好，再一个历史博物馆卖字画赚钱觉得有点丢人。
于是在关门之前就有人花了二十万收购了九千多幅字画。
里面有很多大师的旷世之作。
最后这二十万裂变成一个无法估算的财富。
但是她只知道大概时间是明后年，具体哪天不知道。
“我以后还会再来的，如果你们要卖画也可以再联系我。”
工作人员没明白她的话，现在不就是在卖吗？
还要怎么卖？
但是杜雁书留下的地址和电话她都收好了。
约好了送货时间，杜雁书坐车回家。
今天何远斌回来的比较早，回来也没钻到自己的小实验室。
帮着老妈做饭炒菜。
饭做好后秦敏慧要等儿媳妇回来一起吃。
“妈，我们先吃吧，雁书要去好几个地方，让我们先吃不用等她，给她留点就行。”
秦敏慧先给儿媳妇留出来一些才吃。
吃饭的时候何远斌心里就在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和老妈说。
今天下午他因为儿子的事深刻检讨了一下，有他们夫妻的忽视，也有老妈的问题在里面。
之前他还没觉得这是个问题，但是经过媳妇那么一说，才感觉问题挺大的。
但是做为儿子他也得想好了怎么说，要不然老妈会委屈。
你们没时间带孩子，我帮你们做饭带孩子还带出毛病了。
到时候再找老爸一哭，他完全相信老爸会杀过来揍他一顿，再把老妈带走。
吃完饭，秦敏慧要刷碗，何远斌赶紧上前拦住她，“妈，不着急，等着雁书回来吃完我刷……您辛苦了……”
他扶着老妈的肩膀把老妈按坐在椅子上，给老妈来了个肩颈按摩。
让两个孩子进屋看故事书。
秦敏慧满意地闭着眼睛享受儿子的服务，没过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了，“老大，你有啥事说，别在这没事献殷勤！”
何远斌故作委屈地回答，“妈，我这不是看您每天做饭带孩子挺辛苦的……”
秦敏慧白了他一眼，“少来，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有啥事就直说。”
“妈，是不是街坊邻居都夸昊昊和玥玥聪明？”
一听这个话，秦敏慧立刻得意起来，把何远斌的手扒拉掉就开始眉飞色舞地白话，“我和你说，街坊没有不说我孙子孙女聪明的，他们问我俩孩子都会啥了我就让他们背了，哎呦那些人羡慕的啊！”
“就像你小时候老聪明了，一问啥都会……”
何远斌笑着慢慢蹲下身子，“妈，其实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很不喜欢那些街坊邻居让我背诗，让我念故事书……”
秦敏慧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为什么？我记得开始的时候人家让你背你就背，再后来你开始躲着他们，还挺拗的，甚至人家想稀罕你一下转身就走，他们都说孩子大了开始叛逆……”
她有些疑惑，过去这么多年也忘记了，现在一说想起来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妈，你记得老付家的老大吗？就是大家都喊他爸是付大脑袋那个？”
秦敏慧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小时候付爷爷见到我就让我背诗，背完了就回去数落他大孙子，说啥也不是，说我比他小两岁会的还比他多，后来付大爷就把他大儿子揍了一顿，事后付家老大过来找我打了一架。说就你能，咋那么爱显摆呢。当时年纪小不理解。后来有一次路过他家院子就看见他爸在拿皮带抽他，说什么你看看人家何家老大如何如何，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找我打架。”
秦敏慧没想到还有这事，那时候所有人都说自己大儿子如何如何聪明，她心里是自豪的。
何远斌又接着说：“再后来是小博。小博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他爱玩，不爱学习，但是大家都喜欢拿他和我比较，说我小时候会背什么诗，会画什么画，让他也背，他不会背有人就说你可不如你哥，你哥那时怎样怎样……”
“妈，你记得吗？你以前还和人家吵过架，因为他们说小博笨……”
秦敏慧点点头，“记得，但是小博后来会背很多诗，来了人他就急着给人家背……”
“对，他在拼命的表现自己，不想让别人说他笨，他希望所有人都认可他，他拼命的学习，每天死记硬背，虽然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但是他其实更在乎的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也就是小博心大，后来也不逼着自己了，该吃吃该玩玩，别人爱说啥说啥。”
秦敏慧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大儿子，拍拍他的手，“老大，你想说什么？”
何远斌笑了，“妈，我们为自己的孩子优秀而骄傲，但不需要从别人的口中去证明。小孩子被夸奖的多了，会骄傲，会膨胀，知道为什么后来不允许各个学校公布名次吗？就连恢复高考这么大的事，报纸上都没有说谁是高考状元。”
秦敏慧想了想，“好像是说什么来着？”
她有点记不清了，就记得老大有一次回来说学校不公布名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