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窃窃私语。
小金鱼脸上也带着好奇,一双大眼睛满是问号。
这个分数,显然也超出了江寒的预料、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下巴都要惊掉的样子,他就显得淡定的多了。
“高考语文满分六十分,你得了六十一,却一点也不吃惊?”周老看着江寒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家伙。
年纪不大,咋老气横秋的,就这么沉得出气?
看看你的同学,这才是该有的样子啊!
此刻。
在场的众人即使已经麻木了,还是被这个消息惊到目瞪口呆、
就连小金鱼眼睛都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江寒的眼神中,满是小星星。
郭淮更是血色全无,宛若得了失心疯一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61’这组数字。
“还行。”江寒点点头,语气平淡的说出了一大堆凡尔赛语录:
“我估分也是60分,多出了一分,虽然有些意外,但终归还是能接受。”
?
??
周文君嘴角直咧咧。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你有问题,就是我有问题。
那六十一分和六十分的确只有一分之差。
但意思能一样吗?
一个是文章上限只有六十,另外一个可是连分数上限都抑制不住的存在。
其中的差别,云泥之别都不过分!!
从高考恢复到现在,四十多年了,期间的满分作文,不说一百,也有七八十篇了吧?
要是算上前身科举考试,那更久远。
从隋朝到现在,一千多年呢!
这么多次大考。
满分,状元,更是数不胜数。
无数妖孽之才,都只能在这个框架中,想方设法的搅动风云,争取在历史上留下一点笔墨。
但没有一个人,能超出这个限定。
而现在。
江寒做到了一千多年,无数人杰都做不到的事情,打破了限制。
就凭这一点。
他就能被后世学子所铭记。
光宗耀祖,不过分吧?
族谱另起一页,从他这里开头,不过分吧?
没有一个华夏人能拒绝‘光宗耀祖’和‘族谱另开一页’这种无上的荣耀!
“小友...心态真好...”周文君承认,自己被江寒给装到了。
他能怎么办?
也只能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不讲武德,连招呼都不打,就来偷袭他这个七十岁的老人、
“还行。”江寒老三件套了。
还行,一般,过奖!
周文君:“....”
众人:“???”
最后还是李现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打断江寒的施法,拉着他的手就不放开了,那眼神,就好似看到绝世珍宝一般:
“那个...小友啊...你看我们临水大学,华夏顶尖名校,国际说不上顶尖,那也是一流大学,怎么样,有兴趣来看看不?”
“我给你保证,只要你来,我立马就让学校给你发邀请函,并且所有的资源,优先供应,一路到博士,将不会有任何障碍,奖学金什么的,更是一分不少。”
.......
“喂喂喂,老李,你这人怎么也开始搞偷袭呢?”
江寒还没回话,一旁的周文君倒是不干了,一把将李现给扯开,打断他的施法,然后这才面露和蔼之色道:
“小友,别听他胡说,他们临大差远了,充其量也就一个二流大学。”
“要说学校,在华夏,我们燕大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你来了燕大,才不负你这一身的才华。”
听到周文君要踩着临大上位,李现当即就不干了:“老周,平时看你面目可亲的,没想到你弯弯肠子这么多,这就开始抹黑造谣了?”
“我们临大什么时候成了二流学校了?”
说着。
李现拉着周文君,就要让他给个说法。
“那你们临大再好,能好过我们燕大?”周文君也不恼,反手就是一个死亡之问让李现愣住了。
他就算在厚脸皮,也不可能说出,临水要比燕大好。
一时间。
竟然周文君给绕进去了。
周文君见到李现被自己给绕晕了,赶紧乘胜追击:“既然比不过我们燕大,那说你们是二流大学有问题?”
“这个...”李现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愣在原地,苦思冥想。
“小样,还和我斗,不知道我周文君号称‘诡辩大师’嘛?”周文君暗自得意,然后趁热打铁,对着江寒许以重利:
“小友,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来我们燕大,所有奖学金啊,评选啊你都有份。”
“还有,我做主,你的学习将非常自由,就算一节课不上,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就厚颜代师收徒,你我师兄弟相称。”
“并且,我会动用所有的资源,不惜代价,将你推出去,助你在文坛一路高歌猛进。”
周文君面色诚恳,语气更是铿锵有力。
众人闻言。
眼中那是嫉恨交加,眼珠子都红了!!
要知道。
周文君在华夏文坛的地位,那可是无人出其右,堪称支柱。
无数学者挤破头都想拜入他的门下,哪怕当个徒孙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但对于江寒,周文君竟然代师收徒....平辈相交、
而周文君的师傅,那更不得了,堪称现代文坛的奠基人,思想启蒙运动的伟大先驱。
其学生,无一不是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伟大人物。
即使已故,但威名依旧响彻现在的文坛。
做这种人的学生,地下祖宗泉下有知,怕都要笑活了。
再者、
文坛又是一个极其看重传承的地方。
江寒要是答应下来,不说别的,以后只要是在文坛混,那些经常出现在新闻的学者啊,教授啊,见到江寒,基本上都要叫一声师叔。
完全可以横着走。
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叫一步登天。
这一刻。
就算是不服气的李现,此刻也沉默了。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都对这个条件,心动了。
而小金鱼听到这番话后,并没有嫉妒,明晃晃的眼睛里,全是崇拜。
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而全场最为痛苦,也最为急切的,自然是郭淮了。
听到自己外公这番话,当即就带上了痛苦面具。
周文君可是他外公啊!
要是江寒和他外公平辈论交,那他岂不是要喊江寒一声爷爷?
逢年过节,还要去给他拜年?
这尼玛、
他幸幸苦苦谋划这么久,就为了给别人当孙子?
要是真成了、
他估计要吐血!
不过。
他即使再怎么着急,但现在也不敢去触自己外公的霉头,只能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别答应,别答应。
兴许是听到他的祈祷,面对这样让给无数人眼红的重利,江寒没有立即答应。
看的众人都着急死了。
恨不得上来,杀人越货,替他答应了。
周文君脸上还是自信的微笑。
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拒绝他的条件。
良久。
江寒这才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轻轻摇头。
然后才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轻道:
“周教授,非常抱歉,虽然我对你的条件,非常心动,但...恕我不能答应。”
尼玛。
你能不能装出一副心动的样子,这才说出这番话啊!
你这样淡定的样子,很难让我们信服啊!!
众人都快骂街了。
周文君脸上自信的笑容,停滞了:“为什么?我的条件还不够好嘛?”
他有些急了,甚至有些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不少的问题,一股脑的冒出来了:
“我敢保证,整个华夏,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条件,能比我优秀。”
“也没有任何一所学校,能给你这么大的自由度!”
说完,他还指着李现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李现可以作证。”
虽然李现不愿意,但此刻也不得不点点头:“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实在不行,我们写个合同,如果我办不到,我永久退出文坛,受万人唾骂!”
“如果是因为我这个外孙让你心里有芥蒂,只要你发话,我当即把他撵出这个家,革除族谱,就当我没有这个外孙,说到做到。”
说完,周文君就对着一旁傻眼的郭淮怒吼道:
“逆子,还不快过来跪下,向你江爷爷磕头认错!!”
闻言,所有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气凉气。
退出文坛!
这可是文人最大的惩罚,没有之一、
周文君为了江寒,竟能做到如此,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郭淮:“???”
他此刻的心态,彻底崩了。
他招谁惹谁了?
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爷爷就算了。
自己的外公,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要把他撵出去。
还不是那种随便说说,而是革除族谱,这种丝毫不给活路的方式。
“还不赶快滚过来,杵在那里干什么?”周老说着,竟然去动手,他是真急了、
现在文坛,青黄不接,他作为领头羊,比谁都着急,甚至每当深夜夜晚时,都会暗自叹气。
觉得自己有负恩师重托,没有让文坛重现当年恩师再世时,那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璀璨辉煌,着实惭愧。
甚至百年之后,无颜去见恩师和诸位师兄弟。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文曲星下凡’,看到了文坛复兴的希望,看到了经典传承的火苗。
为了自己最伟大的愿望,他愿意付出一切。
他自然不能放弃,甚至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压上了一切。
他也等不起了。
他老了。
要是错过了江寒,他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不能再遇到一个这样的妖孽,甚至次一点的妖孽都难再遇到。
自然要赌上一切!
郭淮彻底懵了。
本想拒绝,但看到周老那一双冒着怒火的虎目,他怂了。
熟悉自己外公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外公,真发火了。
这种程度的怒意,连他爸妈都不敢求情。
只能磨磨唧唧的往那边挪。
眼看就要屈辱的下跪时,江寒出声拦住了:
“我和郭淮同学,虽然有些不快的事情,但也是同学之间的打闹,还不至于行如此大礼,周老莫要说笑。”
郭淮虽然一直在找事,但在他眼中,小孩子过家家,还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再说,要是郭淮跪下去了,周文君名誉也会受损。
周老为人,他佩服,自然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那...这件事...”周文君用着近乎乞求的语气。
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江寒,等待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良久。
江寒这才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受到,周文君那炽热的愿望,不带一丝的为自己的功利。
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对自己,也有很深刻的认知。
之所以能写出‘少年华夏说’不是他厉害,而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或许,依靠系统,依旧能成为文坛栋梁。
但....他更明白一个道理‘真理不在文字中,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最严只在剑锋之上’。
写再多的文章,不如一颗蘑菇蛋声音大!
所以。
文坛非他愿,文坛不可期,唯有绝对的武力,才是他对华夏最由衷的希望。
而且,他的系统,给出的奖励。
不管是‘过目不忘’‘思维殿堂’‘学以致用’等都更适用于实学。
所以。
斟酌再三后,他便在周文君近乎绝望的眼神中再次摇头道:
“非常抱歉,周老,我没有质疑您的承诺,但我...心里早有所属....承蒙厚爱,非常抱歉。”
说完。
他还向着周老深深鞠了一躬。
这样的人,值得他敬重。
死一般的沉默,再次荡漾在整个包厢。
外面的欢呼,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嘛?”周老目光呆呆的宛若失去了高光,嘴里缓缓念叨着。
“非常抱歉,辜负了您的厚爱。”
周老忍不住后退两步。看書喇
李现见此,赶紧上前扶住:“没事吧,老周、”
周文君甩开李现,摆摆手、
沉默好久后,这才看了看江寒,这才吐出几句话:“既然小友心有决定,那老家伙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略带蹒跚的向外走去,和来的时候风驰电掣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现见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上前,赶紧跟上。
生怕周文君出现什么意外。
都走到门口了,周文君忽然停住了,道:“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那些条件依旧不变,燕大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知道了。”江寒点点头。
周文君再无留恋,然后便是一声怒吼:“逆子,你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过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郭淮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江寒一个莫名的眼神。
有嫉恨,有羡慕,更有...一丝丝感激。
显然,江寒拒绝了这个条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了。
随着三人离开。
包厢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过,这个时候,众人已经无心吃饭了。
所有人都好似在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江寒。
今天所见所闻,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一些自认为条件不错的女生,甚至都忍不住对江寒暗送秋波。
虽然江寒家里没钱。
但人家有才啊!!
还是那种,一步登天的才华。
这可比什么富二代牛逼多了。
小金鱼是谁啊?
如果江寒是挂逼,那小金鱼就是真正的天才。
当这种苗头出现之后,她内心的警铃就开始疯狂作响。
有人要偷家!!
小金鱼当机立断,赶紧对江寒使了一个颜色,然后果断的站起来,道:
“不好意思,各位同学,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煤气没关,我和江寒可能要失陪了,抱歉。”
说完,便拉着江寒再一阵阵挽留声中逃难似的,离开了酒楼。
.....
十分钟后。
临水春熙路旁。
看着略带气喘,还死死拉着自己的小金鱼,江寒笑了笑:
“看把你急的。”
“哼,要是再不急,你都要被那些狐狸精吃干抹净了。”小金鱼皱了皱琼鼻,脸上还有些小得意。
现在的天已经黑了,但春熙路却宛若白昼,各种灯光在小金鱼脸上交错,无暇白皙的皮肤,映衬光芒,让人看一眼就迷醉其中。
“我都有小鱼儿了,哪里还看得上其他人。”江寒笑了笑。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伲!”小金鱼嘴里说着不信,但脸上的却非常开心。
江寒正想再调戏一两句时。
一道突如其来的恶意,乍然出现,全身的汗毛,瞬间有所感应,不约而同的微微颤动。
那股恶意,宛若实质,毫不掩饰,仅仅是感知到,宛若冬季的寒风一般,席卷全身。
来了!!
江寒眼中精光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