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地下室的城主被林玉碎迎了出来, 安置在了卧房。

  卧房的城主,被安置到了地下室。

  躺在卧房,城主看着林玉碎问:“她已经死了吗?”

  林玉碎说:“暂时没有。”

  城主点了点头:“那就是不久以后要死了。”

  林玉碎说:“是。”

  城主闭上了眼睛。

  林玉碎离开了卧房, 路上见到了医生, 医生看见林玉碎有点后怕,他本来是不害怕的, 但是林玉碎之前弄得满地都是鲜血的事情, 医生想起来就觉得眼前还是血红色的, 他连忙低下头去, 见礼。

  林玉碎点头问:“你要去看望城主?”

  医生说:“是。”

  多说多错, 少说少错, 不说不错。

  林玉碎说:“那我跟你一起。”

  医生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又垂眼:“是。”

  他想,不是刚从那边出来吗?怎么又去?我以为你已经不用去了。

  到了卧房, 医生检查了城主,皱了皱眉。

  林玉碎问:“怎么样?”

  医生说:“毒已经好了,奇怪,这具身体就好像根本没有中毒似的,不过, 病症跟之前不一样了, 要换药方。”

  林玉碎点了点头:“好。”

  医生提着医药箱出来, 林玉碎站在他旁边,医生略一犹豫还是说:“有一件事, 想禀告大人。”

  林玉碎点头:“你说。”

  医生低声说:“现在城主这具身体, 千疮百孔, 恐怕一时间修补不好。之前还似乎有被折磨过的迹象, 养起来也困难, 要是时候不好,也就这两个月了。”

  要是运气不好,再过两个月,这个人就要死了。

  林玉碎挑了挑眉:“我知道了,多谢你,这话就不必对其他人说了,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要换药方就换了,也不是大事。”

  医生点了点头说:“是。”

  他抹了一把汗,离开了。

  走了半路,他忽然想,换城主都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

  心惊胆战的感觉又起来了。

  医生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摇了摇头,将想法赶出自己的脑子,加快了脚步,仿佛想要逃离身后不知名的黑影追逐而来的恐怖。

  林玉碎散步似的回到了房间,女仆在房间不远处转来转去。

  林玉碎问:“怎么?”

  女仆说:“听闻大人就要回去了?”

  她满脸都是着急。

  你要是回去了,我怎么办呢?总不能自己待在这里变成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情况吧?

  她要是没有感受过不需要每天被讨厌的人追着骂的生活有多么快乐,她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林玉碎说:“从哪里听来的?我还没决定。”

  女仆点了点头,猛地一惊。

  没决定?那就是不久之后还是那样了?!

  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望着林玉碎问:“大人会带我走吗?”

  不远处忽然走出来一个女仆,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妄想攀龙附凤?大人是你可以肖想的人?我说最近没有看见你,原来不工作都跑到这里来躲懒了,还折磨客人?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

  她是才回来,之前家里娘死了,请假回家去报丧,所以不知道满地流血的事情,见了林玉碎,心里更多的情绪是不屑嘲讽,只是不敢表在明面上,即使她在明面上再怎么看不起林玉碎身边的女仆,也不敢同样明目张胆地那么看不起林玉碎,毕竟,女仆只能听她骂,林玉碎却未必。

  她知道一点应该对林玉碎有所敬畏,但是这种心不多。

  林玉碎冷笑道:“原来你不工作就是在这里嘲讽同僚?我看你也不是勤勤恳恳的人,有什么资格嘲讽别人?我还在这里,你就要抢着说话,我要是走了,你岂不是当我死了?”

  女仆一愣,没料到自己针对仆人,还能被林玉碎针对,心里有些怨气,低下头去,却不敢辩驳,只能低声下气地回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

  林玉碎说:“冲撞贵客,你知道自己什么下场吗?”

  女仆非常愤怒,不由得忘了谨慎,扬起头颅,盯着林玉碎,仿佛一条恶毒的蛇要扑过来的前奏:“客人虽然是贵客,但也不是城主,这里还是城主府,用不上您负责吧?”

  她就差直说:你个越俎代庖的小人少在这里耀武扬威了。

  林玉碎点头,周围已经聚集起来一帮人,都是附近听见声音过来的仆人,林玉碎对他们说:“过来,将她堵住嘴,捆好了,丢进杂物间,不许给食物和水,锁住门,关上窗户,等七天以后问她,要是她不改主意,再进去七天,直到她会道歉会低头会明白事理为止。”

  女仆愤愤不平地心想,什么明白事理?不就是要我臣服在权利的脚下?我就算是认输认罪认错,也绝不会是因为你。你算什么?哼。反正这里的城主,轮不到你。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比我站得稍微高一点的东西罢了。你也不看,谁把你当根葱?哈哈哈!

  她心里这样想,面上压下阴沉的神色,露出谄媚的微笑,故作乖巧,像一条蛇似的匍匐在地,温柔又和顺地面向林玉碎,五体投地地磕头说:“请大人原谅我的错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对您道歉,我愿意为自己的过错接受惩罚,请大人不要生气……”

  这些话大概她早就听了无数遍,如今说出来也是行云流水似的又快又稳,叫周围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都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实意。

  主要是,他们都知道林玉碎的事情,而这个女仆不知道,所以他们看见女仆这样的反应,都为她的大胆而感到惊讶和恐惧,他们已经开始准备随时下跪了。

  “还不动手吗?”

  林玉碎问他们。

  他们猛地一抖,点了点头,连忙扑上去,几乎是眨眼间就将一个活生生的女仆捆成了粽子,丢进了杂物间,恨不得百米赛跑似的冲刺,跑过去,又跑回来,复命。

  林玉碎点头:“谢谢。”

  他们抹了一把汗,颤抖着微笑道:“不用谢。”

  林玉碎说:“你们可以回去了。本来做什么就继续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众人点头,又有点忍不住地好奇究竟之前发生了什么。

  林玉碎看向女仆问:“刚才说到哪里了?”

  女仆眨了眨眼睛说:“啊,我希望跟着您离开这里。”

  林玉碎问:“你想好了?”

  女仆点头:“是。”

  林玉碎说:“我会在离开的时候带上你,到时候再说吧。”

  女仆点头。

  林玉碎继续散步,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进入了地下室,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城主。

  这个城主在醒着的那个的口中被成为是姐姐。

  林玉碎看着她,打算找一盆冷水来泼过去,也许对方可以醒过来。

  城主仿佛已经提前被一盆冰水打中了脑袋,猛地一哆嗦,激灵着就睁开了眼睛,一下子看见了林玉碎,啊的一声就要尖叫。

  林玉碎也不阻止。

  城主惊声尖叫完毕之后,急促地喘气,疑惑地打量周围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太黑了。

  她的眼睛还不适应。

  林玉碎笑道:“还记得我吗?”

  城主摇了摇头,柔弱地问:“你是我的丈夫吗?”

  林玉碎说:“不是。”

  城主弱弱地问:“那你是我的父亲吗?”

  林玉碎说:“不是。”

  城主皱了皱眉,有些惊讶又担忧地问:“你是我的哥哥或者弟弟?”

  林玉碎也断然否认了:“我不是你的兄弟。”

  城主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在思考问题,林玉碎安静地等待她给出的结果。

  好一阵以后,城主小声问:“你是狱卒?我难道犯了什么重罪?”

  林玉碎说:“也不是。你还记得什么吗?”

  城主苦恼地皱了皱眉,像个小孩子似的皱着一张脸,她的脸白净漂亮,这么皱巴巴的,莫名多了一丝清纯气息,仿佛她真是只有三岁的年纪,像一个成年的躯壳里面装了不合适的婴儿的灵魂,她不适配了。

  林玉碎望着她问:“说不出来?”

  城主摇了摇头,缓缓说:“我记得一点杂碎的东西,有人死了,有人活着。”

  林玉碎问:“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城主像一个真正的喜欢听故事的小孩似的一下子亮起了自己的眼睛,连连点头说:“好啊。”

  看她这个样子,林玉碎差点以为她要说的话会是: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果然,下一句就是这么说的。

  林玉碎点了点头:“一户人家有两个女儿,对大女儿好就对小女儿不好,小女儿无意间知道大女儿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嫁出去,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夫家,她逃跑了,听说母亲和陌生男人早就在一起,后来知道,这两个人结婚了,再后来,这对夫妻生出一个女儿……”

  城主疑惑又不满,咬着牙,皱着眉问:“为什么对大的好就不对小的好?既然不是姐妹而是母女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清楚?既然已经被抛弃了还回去做什么?后来呢?”

  林玉碎望着她问:“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城主问:“我应该觉得哪里不对吗?我觉得我的心口很不舒服,是不是正常的?”

  林玉碎若有所思地问:“只有心口不舒服吗?”

  城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身体上上下下哪里都不舒服……”

  她皱了皱眉,好像突然要哭,鼻尖和眼睛都红了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我这么难过,为什么我要死不活,为什么我听完故事就痛得要命?”

  林玉碎说:“你难过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你觉得听故事让你很痛,也许是你觉得这个故事还算熟悉。”

  城主流着泪问:“我犯了什么错吗?要在这里。”

  林玉碎说:“不是你犯错,是你运气不好。”

  城主问:“我可以出去吗?”

  林玉碎说:“这就不确定了。也许你会死在这里,出不去。”

  城主问:“我想出去,有什么办法吗?”

  林玉碎说:“不知道。”

  城主点了点头:“好。那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

  林玉碎说:“你一定要问这个,也许可以算你的主人,毕竟,你答应过我,要归顺与我。”

  城主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她懵懵懂懂地问:“我可以现在就死吗?”

  林玉碎问:“有什么必要呢?”

  城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现在死了,就不必面对许多事情,我很快乐。”

  林玉碎说:“好,既然你这样想,我现在就出去,过一段时间,你自己就会死了。”

  城主点了头:“谢谢。”

  林玉碎说:“不客气。”

  城主说:“再见。”

  林玉碎说:“或许。”

  他出去发现城主也在外面。

  不远处就是出来散步的城主。

  城主穿得很厚,但是身边没有一个人,大概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知道她是怎么甩开其他人的,总之,现在看起来是个交谈秘密的时机。

  林玉碎看了她一眼,她就察觉到了,立刻冲着这里看了过来,并大步走过来问:“怎么样?”

  林玉碎疑惑:“什么怎么样?”

  城主低声说:“死了没有?”

  林玉碎说:“过两天就死了。”

  城主点了点头,一副将要放心的样子,不远处一个急匆匆的仆人突然跑了过来,左右张望,忽然看见了路上有两个人,发现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更快地冲了过来喊道:“不好了!大人大人!外面有一对老夫妻带着村民在敲门,说我们扣押了他们的女儿,如果我们不——”

  城主顿时大怒:“他们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两个贱货!”

  她说着就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林玉碎跟在他们身后问仆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仆人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传话的。”

  林玉碎问:“门外总多少人?”

  仆人说:“我没有仔细数,但几十个人吧。”

  林玉碎点头:“也不多。手里拿着什么没有?”

  仆人说:“有锄头菜刀棍子扁担鞭子之类的东西。”

  林玉碎说:“都是小玩意儿,可以处理。他们身上没有私藏什么有毒物品吧?”

  仆人吓得脸色大变:“不知道啊,我没有近距离接触他们,他们不会真的在身体里藏了什么毒吧?我已经看见过他们了,该不会我已经中招了吧!这太可怕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他们可恶!”

  仆人已经吓得开始喃喃自语,这是神志不清的表现。

  林玉碎顿了顿问:“他们对里面说了什么?”

  仆人猛地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对,他们喊,要我们还给他们一个女儿,说我们抢走了他们的女儿,这也太可笑了,现在谁还不知道,我们的城主是女的?一个女的抢另外一个女的有什么作用吗?没有。就算是有用,城主在城里要什么做不到?非得抢一个女的。

  还闹得这样?完全没有必要。城主说一句,不知道多少人愿意把自己家的女儿送出来。谁用得上他们的?城主要是想要,温水煮青蛙,慢吞吞来,也不是做不到,他们闹得满城风雨就是想败坏城主的名声。依我看,他们算错了。

  城主要是个男的,这个时候肯定要被扣上一顶帽子了。强抢民女!那可是大罪。即使城主能摆平,现在这种情况,要是摆平了,反而不好……”

  仆人絮絮叨叨说了大半天。

  林玉碎只是点头。

  他们走到了城主府的门口。

  城主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站在门口对外面吵闹的人群喊:“什么人在此喧哗!?”

  外面的人跟着喊:“我们是你爹妈!你把你的姐姐藏到哪里去了?”

  城主恼道:“臭婆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呢?我哪里来的姐姐!我根本没有姐姐!”

  她知道家里的事情不该拿到外面说,说出来大家都是丢脸的,但是无所谓了。

  她现在是城主,难道她会害怕丢脸吗?再说了,外面那群人都是一个村子的,要是不知道,肯定还是不知道,根本不会过来,要是知道了,听见也不过是确认一次,有什么大不了?他们敢闹到别人家的门口来,却要别人给他们考虑是否丢脸的问题吗?

  那也未免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得为他们考虑。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敌对!

  正常人都不会带一群人到陌生人家吵闹。

  他们不是正常人,但不代表这个行为正常且值得欢迎。

  城主冷笑道:“来人!抓起来!”

  外面的人大喊:“你个不要脸的狗崽子畜生,老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得这么大,你还好意思这么对我们?早知道就应该把你丢到井里淹死。你在这里跟老子摆谱?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畜生的东西!”

  城主问:“我是什么畜生的东西?你们不是自称我的爹妈吗?那你们就是畜生,有什么可争议的!再说,我的爹妈早就死了,你们出来冒名顶替,也好意思叫我说什么?你们以为我是没心没肺的东西,自然不顾忌这些。我也不跟你们讲道理,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她冷笑道:“你们应该高兴才是。我对你们还算客气了。你们再敢在我面前喧哗,我就杀。”

  有人不信这个邪。

  “啊啊啊——去你妈的,你就是该死,你全家都该死,你妈死了,哈哈哈!操你妈的!”

  有一个人喊道。

  城主说:“还等什么?动手,杀了吧。”

  边上的人不敢。

  林玉碎提着刀,砍了。

  城主客客气气说:“多谢大人帮忙了。”

  她随即又对身边刚才呆愣住的众人毫不留情地骂道:“废物!一群饭桶!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的?该用的时候用不上,看,给别人说笑话是不是?你们再这样,不如我亲手杀了你们!也算大家好过。”

  众人都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城主言笑晏晏地望着说话的人群问:“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一个人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又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看起来还真像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传染病。

  林玉碎和城主同时挑了挑眉。

  城主问:“你们没有话说了?那就请到监狱去吧。”

  她本意也不是要跟他们仔细说话。

  反正大家都知道,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闹事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喊道:“你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

  城主疑惑地问:“什么?”

  她生气了。

  城主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

  她看见说话的人是自称她爹妈的妈,一个手脚开裂皮肤蜡黄形容丑陋的中年妇女。

  “我是你妈!”

  中年妇女叉着腰喊道。

  城主点头:“所以呢?”

  中年妇女看她不动声色,自己有点生气又着急起来了,恼道:“你非要我在这里将话说清楚吗?!”

  城主笑道:“我又不知道你们要说什么。”

  中年妇女喊道:“好啊!你不害怕!我今天就在这里把你的老底掀开,叫大家看看你是个什么狗屁不如的垃圾。”

  城主冷淡说:“只怕你不敢说,说不出来,胡编乱造。”

  三种可能,一句话都说完了。

  中年妇女骂道:“呸!你以为老娘怕你?怕你不敢听!”

  她对其他人嚷嚷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底细吧?我知道!我说出来,今天就当是给大家取乐了。别客气。

  这个人,是个野种,有人给了我们家很大一笔钱,要求我们抚养她,还说好了,每年给我们一笔钱,实际上,除了最开始那一大笔钱,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给钱的人,都是我们出钱出力把人养大的,我们本来不想养,但考虑这是一个活人,就没有杀了她。

  可是,她恩将仇报,从小就不会哭不会笑,喜欢折磨小动物,还有一次,差点放火烧死了晚上在家里睡觉的我们全家人,要不是因为她,我妈不会早早就死,我爸也不会全身烧伤,都是因为她!她是个罪人!我恨死她了!她该死!”

  林玉碎看向城主,眼神之中,颇有些戏谑。

  你又骗我?

  城主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对方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但她对可能在接下来出现的话语一无所知,想了想,认为自己有必要对林玉碎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尤其是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她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欺骗林玉碎的,至少,在上次是这样的。

  “解释的话可以放到以后说,我们会有空余时间的,现在先听故事吧。”

  林玉碎低声说:“不是还没说完吗?”

  城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那边的中年妇女猛地喊道:“哈,这种人就是该死啦。

  因为她,我们家不得不被迫当了周围地区传言的一部分。

  知道那些恶心的长舌妇都说我们什么吗?说我女儿未婚先孕还被人夜里抹黑上了哎!

  你们不会不知道这些话对一个正常的年轻的漂亮的女孩有什么影响吧?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谁会不知道呢?

  我努力想要解释的,但是没有办法解释得很清楚,毕竟,证明一个东西存在比证明一个东西不存在更容易,我要说那件事根本不存在,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要说那件事其实没有,他们还是不相信,我无论怎么说,都会被他们当成是为自己女儿开脱的罪证。

  他们说,那些都是证据。

  他们要是全都死掉就好了。”

  中年妇女突然有点崩溃:“后来,我们不得不自己出钱抚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儿野种,她还不知足,想要跟我们抢,她要抢走我们对女儿的关心爱护和照顾,还要抢我们家里的粮食和住处,好多东西,她什么都要抢,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如果我们稍微不顺心,她就要喊叫。

  她还想打我们,骂我们,什么事情都做过了,我们努力地劝解她,帮助她,安慰她,什么用处都没有。

  她更该死!

  她是一切问题的源头。

  再后来,我的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人,生了孩子,生活走上正轨,却因为她时常过去骚扰,导致婚姻破裂,家庭不幸福,连孩子也被她害死了,都怪她,她把我的女儿逼疯了,又自己装疯卖傻,躲过审判,导致我们全家上下都过得这么悲惨,都是因为她!

  前阵子,她又回去了,还得我的女儿失踪,现在根本找不到,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把人藏起来了,也许现在再不找到就要死了!”

  她冲过来,一把拽住城主的衣领子喊道:“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林玉碎一刀过去,中年妇女就吓得立刻放手了。

  她惊恐万分地对林玉碎喊道:“你做什么!?”

  她看起来有点要崩溃了。

  林玉碎奇怪:“你闯到别人家里,问客人要做什么?这话应该问你。”

  城主喊道:“对,应该问你自己。”

  中年妇女问:“你又是什么人?”

  林玉碎笑道:“我是这里的客人。”

  中年妇女恼道:“我跟我女儿说话,你在这里闹什么?还闹上门!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既然是客人,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话该说不该说都要知道的,怎么还要我教训你?你没有母亲也没有姐姐是不是?该死。我就说你们是蛇鼠一窝的垃圾。你滚啊!”

  林玉碎眨了眨眼睛,笑道:“蛇鼠一窝?”

  他看向众人,中年妇女带来的一群人都在看着他,他又看向中年妇女:“你们才是啊。”

  中年妇女还没来得及发怒,林玉碎看向城主问:“上次见面,你那么多身边的人呢?”

  城主叹气:“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躺在床上,浑浑僵僵的,既然您在这里,事情就好办了,请您帮忙吧。”

  林玉碎点头:“好。”

  他对自己带来的人说:“护卫队听令,杀。”

  反正最近总是这样。

  也不算什么。

  中年妇女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叉着腰,大嚷大叫,以为他们肯定也像之前那样没办法对付自己,很得意地昂着头,就像是一只战斗胜利的公鸡,啊啊哦哦:“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是在这里掉下一根头发,我的女儿都肯定会为我讨回来的!”

  她还在说话,周围的人都已经愣住的愣住,躺下的躺下,求饶的求饶,满地鲜血。

  林玉碎看着她问:“其实你们也不算无辜吧?”

  中年妇女一愣,她没想到林玉碎会第一时间问这个问题,心里还在觉得奇怪,面上就不由得皱了皱眉。

  林玉碎语气平和得仿佛在教小学小孩补习作业的时候遇到难题给出的解释:“从契约角度说,你们和对方达成了私下协议,对方停止付钱,你们没有终止合约,属于你们自己选择了继续,你们只是不愿意杀了她在手上沾血,又觉得不好收拾,并不出于善意,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从法律的角度说,你们是私下达成了协议,并不通过官方渠道,也就意味着,你们是违法沟通,不属于帮忙或收养,属于买卖,毕竟,一个付钱,一个收小孩,你们还把她嫁出去过,就算没有,你们让她在家里做家务,也算是收下了这个小孩,你们依旧违法。

  从道德层面看,你们无数次希望她早点去死,这就不算是善良,应当被谴责,还是你们的错。

  即使按照你所说的故事来看,她确实有错,但你们何尝不是?”

  中年妇女大怒:“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她激动得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不过,额头上的汗珠说明她是在虚张声势,她已经没有底牌了,也对,她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呢?不过是来闹一闹,就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使目的是损害他人利益的结果,他们也毫不在意。

  林玉碎含笑道:“对啊,你不是在强词夺理吗?既然如此,用你的态度对待你,有什么问题?”

  中年妇女说话间就愤怒得青筋暴起,要跳起来扑打林玉碎。

  她之前这么对付城主,但城主毕竟从前跟她有过共同生活的经历,被她用年纪辈分各种伦理道德压制住,早就有点形成条件反射的意思了。

  林玉碎却不是。

  中年妇女扑过来,林玉碎只握着之前就没有松开的那把丽嘉刀,横在自己面前,挡在距离胸膛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

  中年妇女大惊失色,想要后退,身体还在往前扑倒,控制不住,骨头乱响,拼命摇头,没有办法,开始求饶,一开口,口中就溢出鲜血,仿佛是中毒,没两下就死了。

  林玉碎握着刀,刀尖往下,滴滴答答地流血。

  地面又染红了一层。

  来的一群人都死完了。

  林玉碎看向城主问:“害怕吗?”

  城主摇了摇头:“没有。”

  林玉碎问:“你的人收拾没问题吧?”

  城主点头:“没问题。”

  林玉碎说:“那好。”

  城主看着众人处理了现场,才去找林玉碎:“大人要回去了吗?”

  林玉碎说:“你这里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

  城主猛地想起来一件事:“那大人过来是为了什么?”

  林玉碎说:“对,我之前说过一次,我要前任城主的镇宅之宝,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城主倒吸一口凉气:“我想起来了,这是很紧急的事情,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她很快将东西双手奉上。

  林玉碎点头:“谢谢。”

  或许有用。

  如果有用,那就太好了。

  如果没有用处,那大概也没有什么办法。

  林玉碎将东西转交给了医生,医生再将制作完成的药丸转交给肩头,吃了药,他就昏昏欲睡。

  但这个时候,有人到城主府找他们。

  “我们快要回去了,无论如何,就这样回去是绝对不行的!”

  “你们要土特产还是特别的礼物?”

  “我们不是要那些东西!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们每一个人都送一份礼物,我们很乐意接受。”

  “我会安排其他人给你们送礼物。送到你们现在的住处。”

  “问题不在这里!我们这次过来,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你是这里的城主,至少现在还是,对吧?既然这样,在我们回去之前,你再拿下一座城,自己进去当城主,作为证明能力的实际例子,我们带着这个消息回去,保证这段时间不惹事。你觉得怎么样?很划算吧。”

  “你们想在这里闹事?用你们仅剩的一点时间?还是毫无基础的前提下?”

  林玉碎说:“无论怎么样都很奇怪,你们做不到吧?”

  新任城主的队伍的人摇了摇头:“不不不,有些事情,鸡毛蒜皮,我们可以做到,很轻易,你们也可以轻松解决,但是我们这么多人,随机分散在各种地方,你的人即使全天都在监视我们,也做不到立刻解决所有问题吧?这个城市会乱起来的。”

  他们望着林玉碎哈哈大笑:“你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城市突然因为一群快离开的人完全乱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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