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结局

  ◎可是松雨听得到他心底的声音。每一句都震耳欲聋。◎

  “原来挺疼的。”她舔了舔嘴唇被咬破的地方, 轻笑道。

  想起很久之前在泳池,她曾为了逼迫南烈承认对自己的感情,狠狠地将他的唇咬到出血。她已经记不得那一吻里真心和假意各自掺杂了多少成色。就如同她分不清, 在南烈刚才的吻中恨意与爱意孰重孰轻。

  他的双眼通红,神情/欲言又止。在他落泪又匆忙别开眼的一刻, 她彻底确信, 他对她的恨很少,而爱很多。

  “我没法对你好的。”他看着车窗外清冷冷道,“我现在看到你, 除了发脾气就只会有冷暴力,我只会刻薄地待你, 说不定还会报复你!江松雨,你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你说的发脾气和冷暴力,就是这些?”她平静极了,“罚我睡去工人房、怕我受气又把我叫回来?不和我说话,却允许我和你同桌吃饭?至于你说的报复……今天这样故意在大庭广众让自己难堪算吗?阿烈, 你能想到的‘坏’,只有这些吗?那你真的太没有经验了。”

  “有更坏的——那就是弄假成真,让你今天真的嫁给我。”他凄然一笑, “有什么比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更糟糕的惩罚?哦, 有——那就是嫁给一个像我这样可悲的残废!成为一个只能在地上爬的男人的太太, 这惩罚够狠吧?”

  “那为什么不呢?”她问,“为什么逃走了?不为什么不继续罚我?”

  南烈没有说话,他的脸埋得很低, 只有身体在轻颤起伏。

  “因为你只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你从没有想过用结婚来罚我……”松雨已经彻底了然, 即便在恨她入骨的时刻, 南烈也不想耽误她的终身。

  “你胜利了!”他无奈地认输,“我斗不过你……我请你放过我,给一个残废保留一点点尊严,还有……一点自我催眠的余地……否则他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江松雨,你如果还对我有一点点同情心,放过我吧,好吗?”

  松雨一时无话,一路沉默地回了南家别墅。

  一进门,松雨看到门厅里放着两大箱行李。

  松雨诧异,心中有极不好的预感。

  “阿烈,你要赶我出门?”她以为是他让人给她收拾的东西。

  “我的。”他的声音低沉,“我今晚的飞机。”

  “你……你的人工心脏可以坐飞机吗?”她问的完全不是重点,重点不在于他的心脏能不能承受飞行,而是她根本就不想他走。

  “有一点风险,但是可以。我爸爸还另外安排了医生随行。如果真的出事,那也是命运,我认。”他说得很轻描淡写。

  “你去哪里?”松雨慌了。她有一种他不会再回来的预感。

  “TL国。”

  “出国?为什么去那里?”

  “我外婆在TL。妈妈生我难产去世之后,外婆就得了场大病,精神状况也不太好,就被她早年移民的妹妹接去国外照顾了。前不久接到消息,我外婆快去世了,那边让我过去见最后一面。”

  “所以你还会回来的,对吗?”她抱着一线希望问。

  “我现在的情况,坐飞机挺危险的,没什么事就不回来了,那边的环境也很适合我养身体。”

  “你果然没想娶我,你甚至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办手续逃到国外去了!你这是蓄谋已久!”松雨哭了,“南烈你是骗子!”她把行李箱横倒过来,坐了上去,哭得更伤心了。

  南烈将轮椅滑到她的身前,眼神和语气出奇地平静温柔:“下来。”

  她摇头,小孩似地耍赖跺脚:“我不。”

  他叹息道:“你要在箱子上面坐一天吗?”

  “对!”

  “我半夜的飞机,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地好好吃顿饭、道个别?”他说,“我不要行李,也可以离开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她,她站起身来大喊道:“我去把你的护照撕掉!”

  “我藏起来了,你找不到。”

  “带我走吧,阿烈?”她扑到他跟前,摇晃他的膝头,“或者你告诉我住址,我很快飞过来!你要实在喜欢那里,非在那里养身体也可以,我陪你。”

  “要怎么说才明白——”他目光深邃沉痛,“我的人生计划里已经没有你了。”

  她不敢信:“你还爱我,就算明知道我这么可恶,可你就是爱我呀,我知道的!”

  “你说对了,这一点我没办法否认!没出息也好,伤自尊也好,感情不是把阀门一关就能滴水不漏的。可我没办法在面对你了!松雨,你不能要求我还用过去的方式爱你!我不是圣人,没法原谅你!我也不允许自己再用我自己都觉得过分的方式来苛待你!因为我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身心皆畸形的怪胎!我想我们不见面才是最好的彼此放过。只有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才偶尔可以回味一些被爱的感觉……自欺欺人也没关系,”他冲着他笑了笑,“或许这样我还能活得久一点。”

  他的最后一句话击中了她。她抬头,一边流泪一边却伸手擦去了他流到嘴角的泪珠:“好。”

  她请求和他独处的时间。他答应了。午饭是她亲手做的,她食不知味,却看他吃得很香。只有在她收拾碗筷的时候,她看他偷偷抬手擦眼睛,她假装没看到,故意把水龙头把水开得很大,还轻轻哼起了歌曲。

  “阿烈,我想要你——最后一次。”她把最后一只碟子放进橱柜,擦干手回眸笑道。

  他没有拒绝。

  在他安装人工心脏后,她第一次给他洗澡。她亲手用一层层的防水膜盖住他的人工心脏设备电源和穿进电线的腹部伤口处。他乖巧地坐在淋浴凳上,温柔地看着她,对她说“谢谢”。仿佛那些不快的记忆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的手指和双唇探索过他身上的每一道手术刀疤。她曾经嫌弃过他不同于常人的丑陋躯体,在这一刻却只留下深深贪恋。

  阿烈,阿烈,不要走!——那句话却再也不敢说出口。

  “我的身上很丑,”他的睫毛轻颤,“现在更丑了。”

  “你的伤口那么多,可只有我给你的那一刀,才是最狠的。阿烈,以后你要小心呀,不要再上女孩子的当了。”她笑中带泪。

  “嗯,我应该没那么笨了。”

  他是如此温柔,直到最后一刻都怕弄疼她。最后,他摸了摸早上被他咬破的唇,抱歉地说:“还疼吗?以后我不会了。”

  是不会了,今夜之后,他要撇下她了。温柔也罢、粗暴也罢,他收回了一切,什么也不会再给。

  是她咎由自取,她没资格抗议。

  航班是凌晨的,他和她心照不宣,磨蹭到有人来催他出发才正式告别。

  “我还有几句话要交待,五分钟后你进来接我。”南烈对季叔道。

  “你肯定不许我送你去机场吧。”松雨强颜欢笑。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说道:“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松雨,这栋房子留给你,文件我都交待给律师了,他会联系你,你抽空去办一下手续。至于其他的,以后我帮不到你什么了。”

  “我不要,房子太大了,请保洁和园丁也是一大笔费用,我要搬走。”

  “这笔费用我来出。”南烈道,“还是家里原来这些人,可以吗?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到时再换人。”

  “真大方。”松雨转身拿了张银行卡给他,“你的卡你拿走。”

  “说了给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

  “想什么呢,你的投资我都用在开工作室了,里面没多少钱了,不过以后赚了钱,每年的分红我会打给你。”

  “好,”他收起卡,“祝你从此大展宏图。”

  南烈走了,松雨一夜都在他的房间里没出来。他甚至没有带走与她有关的那些小玩意儿:企鹅钥匙扣、用她吻过的纸巾折成的天鹅、她手写的“过号卡”,就连他的那枚套娃情侣吊坠手术后也没有拿回去,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

  松雨明白:他留着那些记忆没有扔,可是也不准备带走了。

  松雨从抽屉里找到半瓶他平日用过的薄荷膏,用指尖挑出一点,按压在自己嘴唇破损处。

  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心里有一个绝望的念头:他不会回来了……

  两年间,松雨的潮玩工作室推出了多个畅销IP,知名度直逼国内顶尖同行企业。尤其是她主创的“听心”系列,主打都市人情绪和内心世界,更是激起潮玩粉丝的共鸣,掀起一股狂热的收藏潮。

  她和南烈自分别后就没有了联系。唯一的关联可能只剩下将公司分红打款到他的银行银行账户上那一件事。

  国内倒办过一次他的画展,她抽空去看了,展出的都是他的新作。见他重拾画笔,她也安心了许多,起码知道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也许就像他说的,分开减少刺激,才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局。

  直到那一天,她发现他的那个账户无法再接受汇款,她才有些急了。

  那是她和他唯一的联系了。她不能失去这个联系!

  她鼓起勇气打通了南锡民的电话,谢天谢地,他没有把她拉黑。

  “南叔叔,不好意思打扰您!我是想问一下,阿烈的银行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给他汇款汇不过去了……”她怕对方觉得自己在纠缠他的儿子,又补充道,“当初成立工作室,他投了我一笔钱,我们说好的,每年的分红需要打给他,可……”

  “松雨,你要冷静:阿烈的银行卡注销了,因为他……一周前去世了。”

  “骗子。”她的声音听上去确实很冷静,飞快地按掉了电话。

  松雨恨自己的理智。她骗了自己十天,终于发现骗不下去了。最终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一个父亲不会拿儿子的生死说谎,南烈是真的去世了。

  她想起了一个地方,南烈生前给自己买好了一座墓地。不管怎样,他要去看他!他生前不想见她,死后可由不得他了!她要见他!要和他说许多许多的话!这一次,他不会再制止她说下去了!如果人死后有灵,他会知道她的真心,不会再有所怀疑。

  可是迎接她的是一座空坟。就和之前来祭扫母亲时一样,没有墓碑,没有供品。

  她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再次拨通了南锡民的电话,希望自己上一次听见的都是谎言。

  可是南锡民的话打碎了她最后的幻想:“阿烈的外婆去世在国外、也葬在了当地,所以阿烈决定葬在他外婆旁边。我们尊重他的遗愿。”

  “我想去看他,求您告诉我他的墓园地址。”她忍泪恳求道。

  “他死了也不愿意回来,就是不想见你。松雨,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是请你尊重他的遗愿。对了,有句话他让我转告你——他原谅你了。”

  挂断电话,松雨怔了良久。

  她本已接受了他离开人世的现实。甚至给他带了一瓶红酒。她记得自己和他说过,等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她要在他的墓前陪他喝酒谈天。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那么快。

  从背包里取出两个高脚杯,倒满酒后她把其中一杯放在了他没有树碑的空坟上。轻轻碰杯之后,她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阿烈,你一点指望也不留给我了,是吗?”她看着为南烈倒的那杯红酒,苦笑着道,“还记得你当初买这座墓,是为了我给我妈妈祭扫的时候,顺便来看看你。你还说,要偷听我和我妈说的悄悄话……可是现在呢?你宁可葬在国外也不肯回来,你说你原谅了我,要我怎么信?你不想见我,也不愿意我来看你!你连一座坟都不愿意留给我……”

  松风阵阵,大雨落了下来。地上的酒杯渐渐因雨水倾注而漫溢,最终被冲刷得一滴红酒都不剩。

  她坐在他空坟前的石板上,就着酒瓶喝干了整瓶红酒……

  “松雨!松雨!”她晕晕乎乎地被人摇醒,抬眼一看,竟是齐嘉。

  松雨眼里认出了来人,却只是愣楞地盯着他,也不出声儿,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这么大雨,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喝酒,还搞成这个样子,你疯了吗?”齐嘉用手帕按压住她的腕子,不一会功夫,血水就渗了出来。

  她任由他讲自己打横抱起,飞奔出墓园。

  齐嘉把她送到了医院。

  消毒、止血,好在伤口还不算深,没有生命危险。

  “你在搞什么?你就这么脆弱吗?”齐嘉一脸心疼地质问她。

  “好久不见。”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发生什么了?”松雨从原来的公司离职后就没有和齐嘉联系过,他并不知道后来的事。

  “他不要我了。”她喃喃道。

  “怪不得我前几天在TL国度假,在一个手工艺集市上看到他没看到你。”齐嘉道,“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死要活?要不是我也来扫墓,你就……”

  “前天?”松雨的眼睛一亮,心脏狂跳不已。

  “怎么了?”

  “你看到了他?你确定是他?”奇迹来得太突然,她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

  “他的样子,很难认错。”齐嘉道,“不过我没上去打招呼,我想他也不喜欢见到我。”

  “谢谢你,齐嘉,我要出院。”她跳下床,“还有,我没想死,只是喝醉了酒瓶碎了正好划到。”

  “松雨,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手腕上有多少道疤?你告诉我这不是你自己划的?医生说除了今天这道,那些都是旧伤。那个人到底怎么你了?你值得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

  “他没对不起我,是我辜负了他。至于那些伤口……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我没想死,只是划开皮肉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很轻松……以后不会了,因为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我不想再缩在自己的壳里。”

  松雨买了去TL国的机票。

  她去了齐嘉偶然碰到南烈的集市。据说这是当地有名的集市,很多本土的手工艺人、画家都回出来摆摊。南烈并不发愁生计,说实话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每天都来,她只能天天在那里晃荡,希望能在旅游签证过期前遇见他。

  集市很大,她也无法确定方位,但她既心急又不那么急于一时。他还活着,她就一定能找到他。这次不行,就下次。她已决心发挥当年的牛皮糖精神,任由他百般拒绝,她都不会再放弃。

  劝她死心这回事,他也不是第一回 干了。只是这一次玩得大了些,不惜佯装去世。

  他以为自己说原谅她,她就能彻底把他放下了吗?真是天真!

  因为她不同意!只要她不同意,他说的就不算!正如许多年前他一次次地拒绝她,又在她的坚持进攻中败下阵来。

  抱歉,阿烈,我又要不听话了。——这一次,不管他态度如何,她仍然要让他的抵抗失效。

  集市上人来人往,太阳有些大,她走得累了,买了水坐到一棵树荫下喝。

  拧开瓶盖,她随意瞄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她手里展开的一幅画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双倍价格买下了那幅画,按照女孩给她指的方向,飞奔去了那个画摊。

  “请问,为什么企鹅会出现在珊瑚铃丛里?”她气|喘xuxu地出现在南烈面前,将画朝向他,轻轻问道。

  “画画并不都是写实的。”他坐在轮椅上抬眸看他,语气淡然,手里的画笔却掉落在地。

  “这是哪一天的珊瑚铃?”她笑着问,眼里却有了泪意,“很多年前有一个男孩告诉我,珊瑚铃的叶子颜色会随着温度变化而变化,每天都不一样。你现在住的地方还种珊瑚铃吗?”

  “气候不合适,不种了。”

  “哦,那我明白了,你画的就是再写实不过的画,这就是当年的珊瑚铃,你记忆里的。”

  “松雨……你不要插手我的记忆。”他神色异常复杂,“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死了,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谁说我不信?我信了。”她勾唇一笑,“我还带了酒,到你给自己买的坟前陪你喝。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在医院——差点死掉!”她故意翻转手腕给他看,那里新伤叠旧伤,全是她情绪不可控时的作为。两年间,从心理咨询到精神科,她都去看了好多次,她一直在努力控制,也一直控制得不太好。

  “你……你居然……”南烈的一只手腕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碰触她的疤痕,“没有人告诉我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我以为你功成名就,过得很好……我以为只要最后一步,你就可以彻底放下……”

  “你说的最后一步,就是让我知道你死了?哦,对了,外加上在死前留下遗言原谅了我?”她在他的双手间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他,“阿烈,我早就发现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你居然并不恨我,也就谈不上原谅。而我贪得无厌,要的也不只是原谅!阿烈,我爱你!我来这里不是求你的原谅,那是我早就得到的东西,我要的比这多得多!”

  “你要什么?松雨,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只要你好好的……”他的眼神里全是慌乱的讨好,仿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她陷入无尽的自我伤害。

  “还记得我们的情侣项链吗?”松雨取下自己颈间的一条套娃项链,戴到他的脖子上,“不愿意娶我也没关系,但是项链我们一人一条,到死也不能摘下。”

  “好,死也不摘下。”南烈的双手笨拙地夹起颈间的项链吊坠,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那个微笑的“女娃娃”。

  “真是傻瓜,还吻什么项链,真人就在你面前,我命令你立刻抱紧吻我!”

  他怔了一下,眼中的泪雾闪动。他向她伸出臂膀,松雨回抱住他。

  “对不起,没办法把你抱得很紧。”他在她的耳畔柔声说道。

  “没关系,因为这一次我已经把你抱紧了,你别想逃。”

  南烈的心脏已经没有了常人那般的心跳,只有体内人工心脏叶轮转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可是松雨听得到他心底的声音。

  每一句都震耳欲聋。

  就如同她要对他说的话一样:

  “我爱你!一直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我治好了牙疼,故事也完结啦!这一章抵两章,原本担心今天写不完,但很顺利地就写完了。可能是因为故事的走向在我的心里已经早就定型,所以才能如此顺畅吧。

  虽然我是一个从来不写大纲也存稿从不超过几千字的作者。不过心里向来是有腹稿的,会有临时发挥,但基本走向不会变。

  之后这篇文如有更新应该就只是改改错别字或小bug之类的了,并非故意伪更,看过的读者也可以忽略。

  本文已签约实体书出版,如有进度更新会微博及时发布。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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