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清了那人水下的模样, 但谢璲并没有挑破。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个温泉池子前。
池中男人就像是这温泉旅馆中的普通游客, 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他浑身皮肤泡得微红, 双臂很惬意地展开，搭在池边石头上。
见谢璲走过来，那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十分深情地说道：“朋友,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明吗？”
谢璲：……
这人怎么给人一种卖安利的感觉？有点像是那种上门推销产品, 专骗孤寡老人钱的诈|骗|犯……你们无启教的信徒都什么成分啊。
“请问你就是那个卖减肥药的群主让我等的交接人吗？”谢璲不明白这人刚才说神明想干什么, 于是他便把话题拉回了减肥药这里。
男人撩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 对谢璲抛了个媚眼：“可爱的小姐, 我理解你想要迫切变美的心，不了解一下我们神明吗？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件事太玄幻, 但只要你信奉我们的神明，不仅可以瘦下来, 甚至连变性手术都不用做。完全不需要任何痛楚, 保准你顺顺利利地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
谢璲默默后退了几步。
倒不是被恶心到了, 而是他想看清男人池水下的身体。
在刚才和他说话的过程中, 谢璲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只有骨骼的下半身竟然开始长肉了。那些鲜红肌肉纤维在以极快的速度飞速增长着, 很快就将大腿部分勾勒完整，正在往膝盖下方蔓延。
注意到谢璲的视线，男人浅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水面，用一股油腻的气泡音说道：“要和我一起共浴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谢璲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压下心中被这男人勾起来的烦躁情绪。
无启教的家伙别的不行, 恶心人这方面倒是挺强的。
谢璲对他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你们的神明是指那个黑色的小雕像吗？我是被朋友推荐来买减肥药的, 我听她说过在吃减肥药期间需要祭拜那个雕像。如果这是变瘦的必要手段，我可以接受。”
“不不不。”男人摇了摇头，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和其他女孩不同，所以我们需要为你专门定制一个方案。我们觉得你很有潜力。”
谢璲感觉自己耐心快耗尽了。
聊天就聊天，但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为何如此热衷于做这种油腻动作。
谢璲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根据饿鬼胎和本体之间的联系去找那只饿鬼。反正他也来到这里了，不怕那饿鬼能跑掉。
但这饿鬼和无启教的人有关，他还想把与之相关的无启教邪修也清理干净。如果直接动手的话，这些无启教邪修大概率会放弃饿鬼直接逃掉。到时候如果跑掉几个，再想捉就难了。
算了。既然要解决减肥药这件事，那就要处理干净。
谢璲暂时按下心中的杀意：“请问是什么方案？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吗？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池中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是很满意谢璲的态度。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方案，而是沉吟了一会儿，像是顾虑什么的模样。
能看到池下场景的谢璲很清楚，这男人应该在等自己下半身长完整。
谢璲仔细打量眼前这男人，池中人的这状态让他有些好奇。
首先，看不见他身上有阳火，所以肯定不是活人。其次，他是有实体的存在，肯定也不是冤魂厉鬼了。身上有一丝微弱的煞气，但不像是僵尸……这又是无启教折腾出来的什么缝合怪吗？
刚才茶室中的那人说是要换一个交接人，让他稍等一下。所以说，这所谓的交接人该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吧？在女浴就是女性的模样，到男浴这边就变成男的？
池中男人没有让谢璲等太长时间，很快就站了起来。幸好这家伙在编织肉|体的时候没忘记给自己弄一条泳裤出来，要不然就很辣眼睛了。
他从温泉池中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张开双臂，做出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彰显自己身上的肌肉美感。
美感什么的谢璲倒没看出来，只感觉这人挺有病的。
见谢璲无动于衷的冷淡样子，那人手臂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个方向，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来掩饰尴尬：“你可以叫我古哥。如果你真的想诚心变瘦变美，就不要怕吃苦。吃了我们的减肥药，你完全不需要控制饮食。我们可是诚信商家，先跟你说一下，疗程中间可能会有暴瘦的阶段，这都是正常的，有我们神明保佑，过几天身体就会恢复原样。”
说完，古哥的表情一下变得异常严肃，他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在暴瘦阶段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你在吃我们的减肥药，也不能去医院，要不然神明的庇佑就会失效。我见过很多因为去医院而半途而废的女孩……这是必要的过程，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下，又怎么能变美呢？要知道，痛苦只是短暂的几天，但美却是一辈子的事。”
谢璲点点头。
这推销话术……绑定饿鬼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内必死。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信了他的说辞，然后变成了只会进食的机器，为了满足饿鬼的口腹之欲而虚弱致死。
小圆要是没有赵昊天，估计早就死在一个不知名的酒店房间里了。
“不过……”古哥话锋一转，赞叹道，“我知道你和其他目光短浅的女孩不同，你肯定十分坚强。你可是为了让自己女性灵魂之美绽放，而准备去做变性手术之人啊！我们的药物治疗痛苦可比变性手术轻多了。”
古哥一边用话术PUA谢璲，一边带着谢璲往浴场深处走。
虽然已临近晚上十二点了，但浴场还有很多顾客在。不过大多数都是刚泡完，准备出去，只有谢璲和古哥两人在往相反的方向走。
谢璲刚才往外走的时候看过这浴场的营业牌子，上面写着全天营业。谢璲就很想知道，全天营业的话，那这温泉旅馆什么时候给温泉池换水呢？该不会节假日以外的时间段换吧，一池水撑半年那种……真是干净又卫生。
如果那位不知名的旅店老板是真心想经营这个旅馆，麻烦把那些花在没用装潢上的钱匀出来一部分好好弄弄这些温泉池子吧，要不然卫生局过来一查一个准。
本来谢璲还以为这位古哥会把他带到和刚才密室通道差不多的小黑屋，与卖减肥药的来一场密谈之类的。毕竟在他印象中，无启教那些人都是习惯潜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那种人。
但没想到这人竟然带他坐电梯来到了这温泉旅馆的顶层套房，并给了他一张房卡。
在谢璲拿着房卡愣神的时候，古哥说道：“拿着这张房卡在雾谷温泉旅馆中可以畅通无阻。一路过来肯定很辛苦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睡眠对皮肤状态很重要。”
谢璲再次深呼吸。
他赶时间啊！他还忙着回豫章弄那十万人演唱会的事情。他都已经准备熬通宵把这群邪修一锅端了，结果这所谓的交接人员不带他找饿鬼也不卖他减肥药，反而带他来到一个总统套房让他好好休息？
看着这人把房卡给他后就想离开，谢璲直接拽住了他：“那个跟我沟通的减肥药群主跟我说找你拿药，为什么你还要让我等？我以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
“真是心急呀~”古哥笑着拍了拍谢璲的手，“都说了你的情况和其他女孩不同，需要给你专门定制一个方案。”说罢就想把自己的胳膊从谢璲手中抽出来。
但竟然没能抽动。
古哥愣了一下，他看了看谢璲那瘦弱的小身板，故作镇定地说道：“哈哈哈是害怕了舍不得我离开吗？放心吧，我们只是买药的，不是什么坏人，这里也不是什么黑店。”
古哥没等到回答，他只看到了谢璲突然凑近，然后他的视野中就只剩下了无边的血色。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在哪片望不见尽头的血海之中伸出了无数双手，那些手拖拽着他的意识，拉着他坠入血海最深处……坠入了永远无法往生的彼岸。
“虽然你们自认为不是坏人，但我是。”谢璲睁着一双血色重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赶时间，还有下个烂摊子等着我收拾呢，带我去找你们主事的人。”
古哥呆滞地点了点头，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去。
***
一楼茶室中。
“突然过来个男的吓死我了。”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人给自己狂灌了好几杯茶，“我还以为是哪个受害者家属找过来了，没想到是个想买减肥药的跨性别者。”
坐在他对面的睡袍男揶揄道：“要不要这么胆小啊，就那人的小身板，我觉得你们俩能打得有来有回，你还真不一定能输。”
眼镜仔翻了个白眼：“滚。他妈的最近这几个月就没有顺心的时候。符咒用光了，然后张达道突然联系不上了，晋隆韬也不知所踪，想买护身的东西都不知道去哪儿买。清明的时候想去昭萍市的无启村据点参加祭祀顺便买点护身的东西，结果我有事耽误了，就晚去了几天，那据点竟突然消失了卧槽……你说我们这里是不是被高层抛弃了啊？怎么附近能买装备的地方全消失了，没有符咒护身，我慌得要死。”
睡袍男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放心吧，还没什么人能在无启教头上撒野。今年掌教有大动作，估计那些高层都在配合掌教计划行动呢吧。而且就算真出事也轮不到咱们这个小人物，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烦死了。”眼镜仔把茶杯重重摔在桌面上，“你说咱们教内这通讯不畅的问题什么时候能调整调整啊，我真是受够了这种单线联系的日子了，上面有什么动向都不知道。”
睡袍男嗤笑道：“让咱们自由联络，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后果就是我们这些没武力值的小屁民会被高层邪修找上门杀死。以那些高层的心性，他们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分他们的利益？嫌我们碍事还来不及呢。感谢掌教把控了所有联络方式吧，要不然无启教哪儿能容得下我们这些外围成员啊。”
睡袍男顿了顿，又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个跨性别者怎么回事？刚才我泡汤来的，就远远看了一眼。他真的是来买减肥药的吗？可别是督察局的人。”
眼镜仔回忆了一下刚才和谢璲的短暂接触，笑着摇摇头：“我觉得肯定不是督察局的，那人脸长得特别好看，头发也不是寸头。而且就他那瘦得跟纸片人似的身材，在督察局当文职人员都不够格。”
“你派谁跟他接触了？确定好给他哪个饿鬼的饿鬼胎了吗？”睡袍男继续问道。
“咱们这破地方一共有几个人啊。老板出去发传单拉客呢。除了你我，就剩古哥了呗，当然是古哥接触的他。就是没想到这回顾客是个男的，古哥刚才变成女的待女浴里了，现在应该已经变回男的跟客人联系上了吧？”
说到谢璲，眼镜仔明显有些激动：“对了，饿鬼说从那人身上察觉出了很亲切的感觉，这人应该是很好的载体，说不定单他一人就能容纳很多只饿鬼。这样的话，我们做完这一单之后，下个月的KPI也能达标了。”
眼镜仔兴奋地搓了搓手：“叫你过来就是想让你研究个方案出来，咱们这儿剩下的饿鬼强弱等级你最清楚，你想办法研究一下，让那人承受最多的饿鬼胎，顺便让他活得时间也得长一点，最起码得活过五月份。”
人命在眼镜仔看来只是完成任务的指标罢了。邪修压迫他们，他们压迫普通人，在他们心中，普通人和可以消耗的材料没什么分别。
“饿鬼的话……”睡袍男思索了一下，“最近教内那边并没有送新的过来，有几个身上的业障快净化干净了，就用那些吧。”
在两人讨论方案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眼镜仔突然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手中的监控。
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穿着一条泳裤的古哥正带着谢璲往这边走来。
刚才明明吩咐古哥把谢璲带到套房里先让他住一晚的，怎么又带到这边来了？
眼镜仔看了看睡袍男。
算上古哥，他们这边一共有三个人，就算那家伙突然暴起伤人，应该也能很轻易制服。
想到这里，眼镜仔耸了耸肩，没有像刚才一样提前躲密室里，而是优哉悠哉地坐着等古哥将人送货上门。
大概是出了什么变故需要找他处理吧……难道是这家伙想通过拉其他人过来的方式要一些折扣，古哥自己无法做决定，所以来找他了？
眼镜仔潜意识里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如果真是拉人过来的话，那就太好了，说不定六月份的KPI都能搞出来了。
睡袍男看眼镜仔突然停了下来，知道大概是有人要找他们，因此也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喝茶。
谢璲没想到这个古哥又把自己带到了一楼茶室来……绕了个大圈又绕回了起点了。
这次他应该能看见那个卖饿鬼胎的人了。
但进入茶室后谢璲却发现，茶室中竟只有两人。
太少了，甚至有点寒酸，谢璲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整个据点的人……可能太晚了，人没到齐？
眼镜仔放下茶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调对谢璲说道：“客人怎么去而复返呀？是还有什么事吗？”
谢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的减肥药生意只有你们这几人经营？”
睡袍男很敏锐，他从谢璲的话中琢磨出不对味来。他站起身，手背在身后冲眼镜仔打暗号，然后对谢璲说道：“难不成您不是想来买减肥药的，而是想来入股的吗？”
谢璲笑着说道：“不是呢，主要是来黑吃黑的。”
话音落下，大片黑雾以谢璲为中心，飞速扩散开来。如滴入水中的墨汁，转瞬间充斥了整间茶室。
在黑雾出现之时，眼镜仔甚至还没来得及将饿鬼拽出来当护盾。
当黑雾散去后，眼镜仔发现自己被转移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
整个世界只有黑红二色。
天空是血红色，望不见顶的黑色高山包围住了他们，他们站在半山腰狭窄的山道上。他们脚下踩的崎岖不平的山岩，细看之下每一块岩石上都烙印着狰狞可怖的面孔——那是临死前的可怖面容，表情定格在了最恐惧最绝望的那一刻，扭曲得不似人形。
血红的泉水如火山岩浆，从高山顶端缓缓流下，坠入下方那望不见尽头的血海之中，溅起层层叠叠向上抓取的血手。
地狱大概也就这样吧。
眼镜仔的身体如筛糠般疯狂抖动起来。
在加入无启教之前，他也是个有常识的正常人，他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也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都是不可饶恕的恶事。但金钱带来的东西太迷人，不劳而获的享乐实在太过舒服，就算明知道自己作恶，他也舍不得停止，他没有强大的意志力从这纸醉金迷的旋涡中挣脱出来。
有钱可以让他天天住在总统套房里，天天泡温泉，泡发了都没人管。每年都能全国各地到处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完全不需要犹豫。
无启教能让他脱离现实法律的制裁，但逃不脱地府轮回的制裁，所以他才愈发努力地给无启教干活，削尖了脑袋拼命也想要挤入无启教上层，妄图实现长生。
做的恶事越多，就越渴望长生。不单单是舍不得权财，也是怕死后被自己做下的业障反噬，在地狱之中饱受折磨。
眼镜仔怕得说不出来话，他本就胆小，要不然也不会看到谢璲是个男的就忙不迭地逃走。
现在被莫名其妙拉到这个地狱一样的鬼地方来，他还能稳当当地站着就已经耗尽他所有勇气了。
睡袍男也知道眼镜仔不中用，他也没指望眼镜仔能帮什么忙。
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睡袍，努力驱散身上的寒意。然后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对谢璲说道：“老大，从今以后我们认你为老大可以不？求别杀我们，我们知道一些无启教的秘辛，也知道其他拥有饿鬼胎的据点都在哪里。”
说话的同时，睡袍男不停对站在谢璲背后的古哥眨眼，希望古哥能接收到他的眼神，一起配合偷袭谢璲。
古哥是做饿鬼时弄出来的意外产物，不是人类。如果是他偷袭的话，肯定能伤到眼前这个不知来历的家伙。
但被他寄予厚望的古哥却好像是看不见一般，呆呆傻傻的站着，双眼一片血红……就跟他面前这个人一样。
睡袍男心中一凉。
看来古哥早被这人控制住了。
得知古哥被控制的震惊感还没过去，他紧接着就听谢璲冷声说道：“谢谢，不过不需要，我可以自己翻找。”
‘什么自己翻找？’这是睡袍男脑海中残留的最后一道意识。
谢璲直接搜魂了。反正现在他们在阴阳间隙中，他们死亡的消息传不出去。
这睡袍男身上的血孽红得刺眼，也不知道用那饿鬼胎减肥药害死了多少人，完全不需要留手。
看着谢璲把手插|进了睡袍男的脑袋里，眼镜仔彻底撑不住了，腿一软，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查阅过很多邪修的记忆，搜魂这件事谢璲已经很熟练了。
让谢璲感到吃惊的是，这饿鬼并不是当初他以为的那样，从幽冥轮回系统饿鬼道中跑出来的……这些饿鬼竟然是无启教那些邪修的孽障具现化。
身上恶孽过多，死后就会受因果报应堕入饿鬼道。但这些无启教邪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身上的业障抽取了出来，然后直接将其转化成了饿鬼。
然后他们再用减肥药为引子，让普通人主动食用饿鬼胎接受饿鬼。把自己化作实体的业障分摊在普通人身上……真是有够歹毒的手段。
普通人对他们来说是什么？可以随用随取的耗材吗？
由此可见，无启教消除身上因果报应的方法不仅仅是在孤儿身上使用换命符箓。毕竟以他们作恶程度来看，就算是把所有孤儿都杀死，估计也无法完全消除他们身上的孽障。
怪不得地府对无启教如临大敌，上清派掌教这是不仅自己想跳脱五行轮回之外，还妄图让手下这些也跟着自己一道‘鸡犬升天’。真要让他成功了，地府轮回系统差不多也该崩溃了。
还有这批发一样人手一个的黑石雕像。用这种方式收取信仰之力，这位上清派掌教不仅想长生，他还想成神啊。
而且还是占据别人的神格成神……谢璲终于知道五通神那家伙学的谁了，无启教的无耻可真是一脉相承。西王母只是沉睡了，又不是陨落了，这上清派掌教占据人家瑶池金母的名号，妄想侵占人家的长生权柄，真是有够胆大包天的。
谢璲终于明白自己爷爷放桌上的那个雕像是什么意思了。爷爷大概早就清楚上清派掌教的意图，但因为不想让他参与进玄门的事情，就一直没有跟他说无启教相关的事情。
自从谢璲转生成人之后，在他印象中，爷爷就一直是身体异常虚弱的养伤状态。
爷爷无法再亲自处理无启教的事情，爷爷也不让他参与无启教的事，但以爷爷的性格，他绝不会看着无启教作恶而坐视不管……玄门中，准确来说在上清派中，肯定有爷爷信任的人，那是爷爷选择的帮他处理无启教的帮手。
那人的存在也许一定程度上扼制了无启教的发展。如果他找到了那人，说不定接下来针对无启教的行动会更顺利。
所以，谁会是爷爷放在玄门中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