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被那人选中不过是因为脑子灵光罢了，这一点也可以让奴婢帮您做任何事！”
朱砂今夜忍着疼痛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毕竟她背后的神秘人主子牧华天对于七皇子佑睿最开始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安排的罢了。
正巧玉门国后宫中有可以煽动的后妃拉扎提，又正好有这么绝妙的人选，对于朱砂……只是以未来的秦王侧妃为名号利诱她在寿宴那日做事罢了。
正巧她也还算聪慧，能在七皇子身边做个宠妾，煽动他夺嫡与佑宣决裂。
而等牧华天彻底离开玉门国之后，自然会被动且主动的与朱砂彻底断了联系，毕竟有佑宣在，玉门国皇帝也不是傻子，即便牧华天的手腕再强硬也不可能一直把眼线留在玉门国皇宫之中。
留给朱砂的，只剩下她自己了，能够依附的，唯有眼前这位未来可期、意气风发的秦王殿下。
亦是她亲手参与计划，推上的王爷。
仔仔细细的思索了许久这番话之后，秦王佑睿大致已经猜到了朱砂背后之人是谁。
国师已经培养了四皇兄，没有任何理由再培养他夺嫡。
而能将权谋心机玩儿的这么炉火纯青的，恐怕只剩下住在宫外的那位太子爷了……看書喇
但秦王佑睿并没有太过反感，甚至……很感激牧华天激发了他心底对权势的渴望。
五皇兄的出身、才学等等都是上上品，可他又哪里差劲了？
他的母妃是嘉贵妃，母家是皇室宗亲、名门世家的定远侯府，自身又被称作太子之下的第一人，深得父皇宠爱，凭什么就要甘愿接受平凡的一生？
不。
他要拼一拼，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到那个制高点的位置上看看不一样的玉门国江山风景！
至于牧华天此举的目的……他并不在乎，宫中有眼线那便让朱砂的机会效忠，揪出来他秘密除掉便是，旁的……等他顺利继位后再议也不迟。
秦王佑睿沉声道：“你最好，不要让本王发现任何端倪，否则，后果你该知道的。”
“到太医院去包扎好伤口，明日起在本王身边伺候，通房侍妾之事待本王出宫开府后再议。”
见秦王松了口，朱砂才点了点头，垂下手上的胳膊低头退出了启祥宫偏殿，踏着夜色一个人前往太医院诊治。
普通宫女不够资格得到太医院太医甚至是学徒药童的诊治，可朱砂不同。
她的背后站着秦王，太医院即便看不起她，也要给秦王一个面子的。
趁着朱砂离开的这段时间，佑睿将自幼跟在身边的贴身太监小林子叫到了身边吩咐。
“那朱砂认错态度倒是诚恳，不过是个生人本王还不放心，小林子你选一个最熟悉的宫女与她同吃同住，时刻盯紧了。”
小林子什么也没问，毕竟主子的安排都是有道理的，直接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件事。
当即便安排了与他关系最好的宫女姐姐与朱砂住在同一个房间，并私底下叮嘱好，这才算是安排妥当。
虽然朱砂已经表明忠心，牧朝太子牧华天也即将离开玉门国了，但身为皇室一贯都有的疑心佑睿也不例外。
想让他彻底放心，除非让朱砂经过长久时间的验证，具体要多久他也不清楚，总之就目前而言他对朱砂是嫉妒不信任却必须留在身边的。
*
次日一大清早的。
上书房还在休假不必上学，而嘉贵妃崔幼怡因病免去了每日的晨起请安，母子俩正在启祥宫主殿用早膳。
秦王佑睿一边喝粥，一边频频看向母妃的方向，他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向母妃开口，又如何解释。
毕竟母妃与宸皇后之间的关系称得上是‘闺中密友。’
而他一旦走上夺嫡之路，便注定与五皇兄佑宣决裂殊途，母妃与宸皇后之间也一样。
倒也不是担心母妃反对，毕竟母子关系血浓于水，母妃又与他格外亲密，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母妃想来都会在明白其中原因后选择支持。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让他不得不谨慎。
“睿儿，你今日怎么闷闷的，是有什么心事吗？不放与母妃说说，母妃也好开解开解你。”
见母妃主动开口询问，佑睿放下手中的瓷碗，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人都退下去。
又思索了许久，才低着头开口说：“母妃，儿子做了一个决定。”
嘉贵妃崔幼怡问：“是关于什么的决定？”
“儿子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平淡平凡的过了，想争一争，争五皇兄有的没有的一切，争九五至尊之位，争属于您的圣母皇太后之位。”
将心中所想全都说出口之后，佑睿才抬眼对上了母妃崔氏的眼睛。
眼看着母妃的表情从往日的淡然，转换为惊讶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崔幼怡怎么也想不到，再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一天清晨，儿子会突然向她说起这件事。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行！
烟儿是她入宫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佑宣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天资聪颖如今还是太子，深得陛下的喜爱。
她的儿子佑睿即便是想争也很难取胜。
若是能赢也就罢了，但若是输了……成王败寇的，怕是连如今这等所谓平凡的日子都没有了，还能不能有命活着还是两说。
但……也因此让崔幼怡想起了早些年母家定远侯府给她说的那些话。
时间越长，名门世家便会逐步走向落寞，唯有人才辈出才能永保繁荣，而争夺帝位便是最好最快的捷径。
那个时候，崔幼怡选择了拒绝。
是因为当时的睿儿年纪还小，她不想在这深宫中让孩子承担任何风险，可如今……
睿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对她开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甚至已经有所行动的了。
“母妃，您……不说话是不支持儿子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