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终究还是发出去了。
温故不敢去看评论，但架不住褚恭对他实时直播。
他、迟晟、褚恭先后发布和转发了这条Vast，每个人Vast下的评论画风都不一样。
他的是这样的：
[天呐，我们温故终于熬出头了呜呜呜……]
[这什么美人与野兽的现实文学！我先磕为敬！]
[谁说我家温故冷脸的！都他妈过来看看，什么叫“少男怀春”！！]
“哟，这形容得真精准，让我看看是哪个聪明的小家伙……嗯？化妆师梁婉婉？这不是你那朋友吗？”
温故：“……嗯。”
梁婉婉你等着。
迟晟的是这样的：
[上校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
[上校是在笑吧，恋爱果然能治百病！]
[虽然，但是……好他妈宠啊！我先磕为敬。（小声）]
褚恭：“嘁。”
而到了褚恭，画风就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跑到恋爱发布现场去打征婚广告的恨嫁男。]
[自信点，去掉“像”。]
[宫主啊，有个成语叫“自取其辱”……]
褚恭“啪”的就把Vast给关了。
“把Vast删了，咱们重拍，就拍我一个人！”
然而抬头，跟前两人都没了。只有褚果果站在他跟前，大眼瞪小眼。
褚恭：“……”
褚恭：“他们人呢？”
褚果果：“迟晟哥哥说该吃饭了。哥哥，你刚刚是不是在发脾气啊？”
褚恭不承认，“没有，我只是想要他们重新发一条Vast而已。”
褚果果歪着脑袋，小脸上全是不认同。
“哥哥，妈妈才教过我的，你这样的行为叫做‘无理取闹’，是不礼貌的。”
褚恭：“……”
褚恭伸手捏着褚果果的胖脸，给她嘟成了个小鸡嘴巴。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吃里扒外？我可是你哥诶！”
褚果果被捏得痒痒直乐，然后她抓住褚恭的手腕，灵活地一跳，把自己给挂了上去。
树袋熊似的。
褚果果：“哥哥，我饿啦！”
褚恭：“……”
褚恭没脾气地把她抱进怀里。
“那咱们就去吃饭，要加油，把他们家给吃垮！”
褚果果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开心地跟着喊：“加油！”
-
不知道是不是温故的错觉。
从拍完照片到晚上吃饭，他总觉得迟晟在看他——大多数他回视过去的时候，迟晟确实是在看他，然后每次他们的视线一对上，迟晟就会对他笑一下。
要老命了。
温故脸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
于是吃完晚饭，温故罕见地没有逗留，脚底抹油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傍晚七点进的房间，撵转到了凌晨两点才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还神采奕奕。
连01都看出不对劲了。
“温故，你是不是嗑药了？”
温故：“你盼我点好。这两天还跟钱德玩呢？”
01一听这话都给整出应激反应了，连忙举起一条机械臂发誓：“我没有吃魂晶碎片了，真的！”
温故把它的机械臂按下去。
“你可以跟他玩，他给你的报酬你也能吃，但你要懂得度。人喝个酒还能伤身，你吃那东西就没问题吗？”
01放心了，答道：“我不知道，但是少爷说我要经常吃，这样对我们都会好一点。”
嗯？
温故没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对你们都好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有吃的就不会去烦少爷了？”
“……”
倒挺有自知之明。
“温故，所以你真的嗑药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小孩子少问这些。”
温故进了盥洗室，没两秒里头就传出了哼歌的声音。
01在外头等了一会，然后在网上找到了答案。
“温故，我知道了，你是‘怀春’了！”
砰。哗啦。
然后传来温故抽气的声音。
01：“……”
完了。
01用它优异的核心算法进行了一次衡量，然后在两秒之内采取了行动——从房门钻了出去。
溜之大吉。
…
当温故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却发现夏达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自从迟晟跟她们说清后，夏达琳就鲜少在庄园里住，温故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瘸了？”
“……说点好词行吗？刚才硌了一下。”
温故在夏达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就又弹了起来，疼得抽了口气。
夏达琳挑眉：“硌到了屁股上？”
温故乜她一眼，没答话，又小心地重新坐下了。
“你来找我的？”
“嗯，品牌宣传的事，没忘吧？”
“不是今天吧。”
“不是。但芸姐找了我，说之后还有别的拍摄和课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把我这边的宣传流程简化了，我先来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流程？”
“一个专访。”
温故皱起了眉。
夏达琳猜到他这个态度。
“你不用担心专访的风向，主持人是芸姐亲自去找的，不是娱乐圈的，采访过不少大人物。”
温故的眉头松开了些。
“为什么会安排专访？”
“这是宣传最简洁、最节省时间的方式。考虑到我家的品牌形象，总不能搞个直播带货吧。”
“……”
“所以你同意吗？”
温故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叹气。
“嗯，同意。”
“这么勉强？”
“因为我确实不喜欢这种对话式的采访，但我相信芸姐。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下午两点，地点就在庄园里。具体是哪个位置由你定。专访的必要性内容我也发到你的邮件里了，在两点之前都可以提出修改。”
温故很意外。“在庄园访谈？上校知道吗？”
“当然。他还说，他的那幢楼也可以作为你的背景。”
夏达琳突然八卦起来。
“昨天你们发的那个Vast我也看了，上校是把你给怎么样了，脸红成那样？”
温故：“……”
-
温故已经了解了迟晟的作息时间，带着早饭过去的时候，迟晟刚好跑完步回来。
迟晟一见他就笑了。
“今天吃什么？”
“蒸麦饭，纸皮烧麦，鸡蛋卷饼，还有桂花酒酿小汤圆。喝还是你喜欢的那款咖啡。”
迟晟没答话，盯着温故又看了两眼，才问：“你的腿怎么了？”
温故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走路的姿势了，但没想到还是露了馅。
他干笑两声，说：“洗漱的时候没注意，被尾巴硌了一下。”
迟晟：“……”
温故：“您想笑就笑吧。”
迟晟“吭哧”一声，然后安慰温故，“没关系，我以前兽形的时候，也会被尾巴硌着自己。一会去医院那边看看吧，莱斯特的鳞甲可是很坚硬的。”
温故“哦”了一声，没打算去看——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一顿饭吃完，温故起身的时候却疼得抽了口气，好像更严重了。
然后迟晟直接把医生叫了过来。
…
脱裤子检查，上药。
温故表演了一个原地社死，根本不想出去见人了。
医生以为他没听到刚才的提醒，就又喊了一声。
“温先生，已经可以了。”
温故：“……”
温故穿裤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上被上了一层封闭胶。
他很诧异，“怎么上了封闭胶？”
“因为您的伤口需要上封闭胶。”
“伤口？？”
“等下和上校一起说吧。”
“……”
温故一头雾水地穿好裤子，和医生出去了。
迟晟正在客厅里看书，听到动静后关掉了电子阅读虚拟屏。
“医生，如何？”
医生在迟晟跟前站定，语重心长：“上校，我知道您和温先生的感情非常好，但在身体接触上，我还是得提醒您注意分寸。”
迟晟：“……”
温故：“……”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温故尴尬得尾巴抠地。
“医生，我们没有……没有怎么接触其实。”
迟晟则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他的伤是我弄的？”
医生：“温先生的右腿后侧有一道弧形的淤青，有许多皮下出血点，那是您的甲片的形状。加上温先生自己的尾巴又压了一次，部分脆弱的地方已经破了皮。”
迟晟回忆了一下，他最近跟温故唯一的“亲密接触”就是在昨天拍照的时候。
迟晟：“我只是抱了他一下。”
温故跟着点头证实，“是啊，我只是坐在上校的手臂上。”
医生耐心地跟他们解释。
“上校，您生病之后，魂力外溢充斥在甲片上，导致您的甲片比普通双形态更加坚硬，并且随时都在向外释放魂力。
“普通莱斯特人或许没多大的感觉，但是温先生的魂力相性与您的很契合，这就导致您的魂力会更容易影响到他。”
迟晟哑然。
温故没明白，“医生，是什么意思？”
医生转过来面向温故。“就是说，您的皮肤和身体会自动补上您魂力缺失的部分，这就导致您在与上校接触的时候，皮肤会更柔嫩、身体会更柔软，也更容易受伤。”
温故：“……”
虽然，但是，非得用这样的词吗？
温故撇开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问：“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医生：“当您的魂宫发育完全，或者魂力等级提升到基础值后，这种情况就会消失。”
温故：“……”
那大概是一辈子吧。
温故看向迟晟。
他自己不知道，这时候的眼神是多么的失落。
迟晟若有所思，他对医生点点头。
“辛苦了。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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