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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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卿被擒之后,联盟军队变成了一盘散沙,义军势如破竹,直接占领了核心区总指挥府。

  街边大屏幕上、人们的通讯器上来回播送着喜讯:

  “江允辞率义军众大战联盟士兵,大获全胜!”

  “钱卿被江允辞逮捕!义军攻破核心区总指挥府!”

  “联盟灭亡,义军带大家走向新的篇章!”

  “林光元提议发起全民公投,票选基地新领袖!”

  “义军攻破核心区粮仓,向九大区公民分发救济粮!人人有份!”

  【江允辞我老婆真厉害!!】

  【辞辞我的宝,几天不见你又搞出一个大新闻!】

  【联盟完蛋了!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呜呜呜,我家都三个月没吃上肉了,刚才义军联络员给我们送来了肉,说是打下了核心区的大型食品储藏冷库,人人有份。】

  【义军干的漂亮!】

  【感谢江允辞!】

  对于江允辞而言,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他从绞刑架下救出了殷野和义军同盟们,还顺便终结了钱卿的统治,解决了最大的敌人。

  在核心区总指挥府的宴会厅里,一场看似简朴实则隆重的选举盛会正在举行着。

  联盟金色的旗帜被换成义军的蓝旗,黎白然的巨幅画像被摘下。

  宴会厅里没有香槟塔,没有奢靡的饮料和食物,只有一群满怀希望的人们。

  殷野的镜头再次对准了舞台,将这场选举盛会全程直播出去,

  主持人是衣着朴素的义军姑娘何蔷薇,她声情并茂地诉说着今日的主题:“腐朽政权已经被我们瓦解,是时候选出一位新领袖,带领我们走向新的纪元了。”

  “依照公民代表们临时起草的《北方基地宪法》和《北方基地选举法》,现在依法开始选举新的领导人。”

  “现在,直播前的每一位年满15岁的公民,都可以在选举程序上选择或输入你心目中的新领导人。”

  【大家都选的谁啊?】

  【那还用说吗?】

  【名字三个字,姓江,嘿嘿嘿。】

  【只有那一个人。他带给了我们希望,也将引领我们走向黎明。】

  殷野毫不犹豫地在选举程序上输入了三个字:江允辞。

  江允辞是他的恩人,是他的朋友,是他无所不能的庇护者,是他无私的帮助者。殷野坚信江允辞有领导者的潜质——他坚信在江允辞瘦弱的身躯下,蕴含着无比的能量,当那股能量释放出来,会比太阳更耀眼。

  段寂然刚从囚禁钱卿的临时监狱里出来,他刚和母亲进行了一场长谈。现在,到了选举的时间,段寂然没有犹豫,输入了江允辞。

  对于段寂然来说,一开始,江允辞是个普通后辈,后来,他的优秀日益显现。当江允辞直播揭露最终武器的时候,段寂然意识到江允辞潜伏在安防司T小组,一直是别有目的。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竟然不是被背叛的痛心,而是一种庆幸和敬佩。

  他庆幸江允辞一直在为这件关系人类存亡的大事而努力,要不是江允辞揭露和销毁灭世武器,他哪还能活着呢?

  他敬佩江允辞的勇敢和谋略,孤身一人承载着拯救世界的压力,这需要何等坚韧不拔的精神;以联盟为敌,这需要何等的勇气;销毁最终武器,这需要何等的实力。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黑海监狱的爆炸、方荧被袭击的背后,都有着江允辞的影子。

  江允辞,是个能干大事的人。把人类的前途托付给他,段寂然放心。

  林光元犹豫再三,在通讯器上输入了江允辞。

  技术专家大惊,“首领,您难道不投自己吗?”

  林光元:“你觉得,如果没有江允辞,我们义军,能实现推翻联盟的目标吗?”

  技术专家想了想,目光坚定,说道:“一定能。”

  林光元:“那需要多长时间呢?”

  技术专家犹豫道:“也许……十几年?几十年?”

  林光元:“你看,江允辞带来的改变有多么巨大。他的才能是多么的耀眼。”

  林光元又说道:“要说我没有政治野心,那是假的。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当你看到有人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的时候,退居二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联盟被推翻了,我一生的夙愿就已经完成了。”

  说完,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技术专家,你选的谁?”

  技术专家有点不好意思,“江允辞。”

  林光元嘴角抽搐着,内心嘶吼着:那你说个P啊。

  在江允辞直播销毁最终武器之后,陆泽声和李成功就没有再去安防司报道,作为一种对联盟无声地抗议。他们此时正聚在一起,在李成功家里看着选举直播。

  两个人郑重地在通讯器选举程序里输入了江允辞的名字。

  江允辞在授勋仪式上突然发难,揭露了最终武器的消息,这着实另两个人吃惊。但是吃惊归吃惊,对于江允辞所做的事情,他们还是非常理解和支持的。

  假如江允辞不那么做,他们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作为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江允辞的人,他们深知江允辞是一个多么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把自己的未来交给这样的人,他们放心。

  王小川辅导完女儿的作业,找工友借来通讯器,在选举程序上写下了江允辞的名字。

  他不认识江允辞,也没见过他,但是却对江允辞有着无比的信念。

  江允辞破坏了联盟的灭世计划,推翻了腐朽的政权。

  江允辞是燎原的星星之火。

  江允辞的名字代表了希望,如同漫漫长夜里燃起的火炬。

  王小川将自己珍贵的一票投给江允辞。

  教堂里的信徒们低声祷告着,信徒们将江允辞的名字输入通讯器选举程序。

  “江允辞,您是救世主,是行走在人间的神之子。”

  “江允辞,您点亮希望的蜡烛,驱散一切黑暗。”

  “我们信仰您,如同信仰我们的神。”

  “当我们回归天国之时,我们会自豪地说:‘我们竭尽全力辅佐着神之子,为他铺平前进的道路。’”

  破旧的老房子里,一对耄耋老人在通讯器里写下了江允辞的名字。

  “他是真是个出色的年轻人,不是吗,老伴?”

  “是的。我相信他能够承担起基地领袖这份大任。”

  无数人在选举程序上写下江允辞的名字……

  核心区宴会厅里,大钟敲了六下,下午6点到了,也就是投票截至时间到了。

  主持人何蔷薇激动地小脸绯红,“接下来,就到了揭晓答案的那一刻。”

  没有鼓舞人心的音乐,没有华丽的辞藻修饰,但是无数人翘首以盼,期待着这一刻的降临。

  何蔷薇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现出了获取票数最高的人。

  何蔷薇激动地大喊道:“我们的新领袖,是江允辞先生!他以91%的绝对支持率,当选北方基地总指挥!”

  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何蔷薇:“下面,请我们的新任长官,江允辞先生,登台致辞……哎,等等,江允辞先生……不在这里?”

  后台导演:“快去寻找我们的新任领袖!”

  工作人员们于是向门口涌去。

  直升飞机和警车出动,在全核心区范围内寻找着他们的新领袖。

  江允辞此刻正躺在核心区某个屋子的房顶上,肆无忌惮地舒展着四肢。

  他晒了一下午的太阳,眼看现在太阳西斜,是时候回家躺着了。

  没有灭世武器威胁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只是,联盟分配给他的宿舍,现在还算他的吗?

  要是不算的话,他就无家可归了,也许可以去殷野家借住一段时间?

  这时候,直升飞机远远地从他头顶略过,机翼巨大的轰鸣声震动着他的鼓膜。

  直升机上,一个人对着耳麦大喊道:“发现目标!发现目标!”

  一个人沿着悬梯爬下飞机,降落到屋顶,来到江允辞面前。

  那人喊道:“总指挥!总指挥!”

  直升飞机的嗡鸣声盖过了一切,那人挥挥手,让直升飞机飞走,以便两人谈话。

  感官被强化过的江允辞,即使是在强烈的噪声当中,也能清晰辨认那人所说的话。

  总指挥?那人叫他总指挥?

  江允辞:“总指挥不是黎白然吗?”

  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江先生,您现在已经当选北方基地总指挥了。”

  江允辞从地上爬起来,“???”

  那人继续说道:“大家等着您致辞呢,快跟我回宴会厅吧。”

  江允辞:“……”

  他就是出来晒个太阳,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人类的总指挥了。

  但是,他一个怪物,能当好人类总指挥吗?

  他只会打架、晒太阳。

  人类这么草率真的可以吗?

  合适吗?

  沉思了一会之后,江允辞说:“不去。”

  那人傻了眼:“总指挥,您?”

  江允辞:“我没有当总指挥的计划。”

  那人呆滞了,片刻之后连忙拿出通讯器,走到一边去,对通讯器嘀咕起来,“哎呀,急死了,总指挥说他不肯当总指挥……”

  然后两个人在屋顶上大眼瞪小眼。

  不一会,一辆红漆斑驳的皮卡稳稳停在了江允辞所在建筑的旁边。

  殷野从车上跳下来,三步两步进楼爬上楼梯,两分钟后就来到了屋顶。

  因为跑得太急,殷野喘的厉害,他一边喘一边问:“允辞,听说你不想当总指挥?”

  江允辞:“嗯。”

  殷野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江允辞:“我很会打架,但是当总指挥需要的不止是打架的能力。”

  “人类会选我当总指挥,让我很意外。”

  殷野:“我知道了。你是没有信心当好总指挥。”

  他从背包里拿出直播设备,当场打开。

  直播一开,弹幕就炸了锅。

  【江允辞,啊,江总指挥,让我舔舔你的盛世美颜!】

  【江江你去哪里了呀,我们好担心你呀!】

  【我就知道你会当选总指挥,除了你,谁还能领导我们?】

  【江允辞!你是我最信赖的人!你一定可以帮助基地走上正途……】

  殷野说道:“你看看弹幕,他们每一个人都对你满怀信心,基地里有91%的人选你做他们的总指挥,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有91%的人,都相信你会带领他们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这种信念不是白来的,而是建立在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上。”

  【是啊,殷野说得对,从你在镜子湖勇敢救人开始,我就粉上你了!】

  【如果不是你揭露和破坏最终武器计划,我们恐怕已经白白死掉了……所以,你一定要当这个总指挥。我只相信你。】

  【是啊,如果不是你,谁能击溃钱卿的防线?胜利的果实差点就要被钱卿夺走了……想到那个场景,我就感到害怕。】

  【江允辞,请你一定出任总指挥……除了你,没有人能够领导我们。】

  数不清的弹幕在诉说着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情感。

  江允辞怔住了,他没有想到,竟然又这么多人对他满怀信心。

  他们相信着他。对于江允辞来说,被这么多人全心全意信赖着,是一种陌生的体验。

  他不相信自己能出任总指挥官,可是这么多人告诉他,他可以。

  江允辞:“你们的情感,我感受到了。但是,我可能没办法回应。人类总指挥官是很重要的角色,而我……只会打架。”

  【笑死,难道总指挥就得是万能的吗?智囊团是干什么吃的?当你成为总指挥,会有无数人才给你献计献策,各种事情根本不用你亲力亲为。】

  【对啊,各种人才削尖了脑袋往你身边凑,你想用谁就用谁!】

  【不会统治的话可以慢慢学嘛,我有耐心,我可以慢慢等。】

  【无论谁当选总指挥,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一回生二回熟嘛!慢慢你就学会了,你还那么年轻。】

  无数条弹幕告诉江允辞,只会打架不要紧,会有人才帮助他一起治理这个基地,可以慢慢学习。

  【再也不会有人能给我江允辞带来的那种安全感了。】

  【啊,允辞小哥哥好谦逊,好品质。】

  【经过黎白然的事情,我算是知道了,别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指挥一定得是个三观正的好人。我看江允辞就很合适。】

  【插一句,就算江允辞当了总指挥之后再怎么拉胯,也比黎白然强吧?】

  【呸,黎白然和江允辞有可比性?】

  江允辞微微意动,他攥紧了拳头,又舒张开手指,看着自己的双手,他低声说道:“可是,我,我是个怪物。”

  弹幕如同井喷一样爆发。

  【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了!江小哥居然还在为这件事纠结。】

  【是啊,正常人怎么可能长出藤蔓和深渊巨口然后一口吃掉最终武器……】

  【怪物,那不更好吗?比人类更强!】

  【不管你是邪神,外星人,异形,妖怪,机器人,实验室里逃出来的试验品,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们都赖上你了!江允辞,不许跑,乖乖统治我们!】

  【嘿嘿嘿,我就不一样了,我想给你生小怪物,渴望的眼泪从嘴角流出。】

  江允辞切切实实的惊呆了。

  “我想过人类发现我是怪物后,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你们的接受程度这么强。”

  【我们好歹是生产出过《超○人》、《霸道邪神爱上我》、《我的机械总裁》等等作品的族群啊,怎么可能一点接受能力都没有。】

  【是啊,现在就等着江小哥和我一起演绎一场旷世奇恋了……】

  殷野:“我们接纳你,不止因为你拯救了我们,还因为你是如此的优秀和善良,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决定一个生物本质的是他的品格,而不是他的种族。”

  江允辞曾经把一条进化蟒蛇当成自己的同类,事实证明那是一个错误。现在,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族群。虽然他们种族不同,但是这里几乎每一个生命都信赖他,支持他,理解他,爱他。

  这种感觉,就像是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乡。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不再孤独。不再因为自己种族不同而担心。

  江允辞慢慢抬起头来,“如果你们这么说的话,总指挥的工作,我可以试一试。”

  殷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节权杖,它大概有小臂长,直径约4厘米,头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钻石,杖身是纯金的,精美的花纹雕刻在它的上面。

  “这是人们委托我交给你的。”

  江允辞接过纯金权杖,它的重量沉甸甸的,比看起来更沉。

  江允辞对着直播镜头说道:“我不会辜负你们。”

  弹幕陷入狂欢!

  【我们有江允辞了!】

  【江总指挥万岁!】

  【江总指挥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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