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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声说江允辞爆火了。
江允辞：不是吧，是劫狱暴露了，还是绑架方荧暴露了？但是看陆泽声的兴奋样子，也不像是东窗事发……
陆泽声很快指明了方向——
“我把网页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江允辞的通讯器随后收到了陆泽声给的链接，他点开，一个窗口弹了出来，是一段短视频。
该视频已经有400万次的播放量。要知道，基地总人口量还不足1000万，换算下来差不多有一半的人看过了这个视频。
视频封面赫然是江允辞的侧脸，脸上还带着水珠，他手里举着橘红色的黑匣子。封面上视频题目这样写着：
“16岁干员下潜无底洞找到黑匣子，击败水怪拯救14人！”
视频开头是殷野对打捞黑匣子行动的直播的剪辑，从一开始风平浪静，大家启航，到搜索魔鬼区，一无所获，再到段寂然冒险去探索湖底洞，再到江允辞悄悄下水救人，再到段寂然被救上来，黑匣子也被找到，再到水怪袭击，干员们视死如归和水怪搏斗，江允辞一炮轰碎水怪……
视频剪辑地环环相扣，高潮迭起，配有时而平静时而激昂的音乐，牵动了所有观众的心弦，让他们时时刻刻为干员们的命运而担忧。每当一个危险过去，观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下一个危机总是悄无声息的到来，令观众们揪心不已。
当看到江允辞救出段寂然的那一刻，弹幕数量达到了第一个高峰，铺天盖地的弹幕将屏幕挡了个严严实实，连屏幕上江允辞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
“啊啊啊啊他们成功脱险了！”
“救命！我半夜看得提心吊胆、屏住呼吸不敢出气……”
“幸亏江允辞抗命下水，要不然组长就牺牲了啊！”
“我哭爆，多么感人的战友情……”
当看到江允辞一炮轰烂水怪的时候，弹幕数量达到了第二个高峰。
“我的天，太吓人了，我一手侧拿着通讯器，不敢看屏幕……”
“泪目了，T小组好样的！”
“江允辞小哥哥太机智了，这一船人能活下来全靠他！”
“我去，太惊险了……”
底下的评论已经有100多万条，每刷新一次，数字就会蹭蹭上涨。
“江允辞，帅爆了！！”
“以前，我以为自己是无性恋，现在，我刚发现自己是江性恋！”
“江允辞，老婆！带我回家！”
“楼上的，拔刀吧……”
“为什么上天要塑造这么完美的人，给了他美貌，还要给他勇敢，还给了他智慧……”
在与视频网站关联的论坛上，高高挂起的热帖几乎全是与江允辞有关的。可以说，江允辞的帖子屠版了。
江允辞忽略掉一堆尖叫示爱的发疯帖子，随手点开了一个题目为“如果你是江允辞，面临组长被困湖底洞，你会怎么办”的帖子。
帖子里的人各抒己见：
“太冒险了，且不说大家都不知道组长还活着没有，单说那个湖底洞，就有数不清的危险……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进化生物？漩涡会不会忽然出现，让人无法离开？洞穴里的通道系统是否过于复杂，会不会让人迷路？值得担忧的地方太多了。要是我，我不会轻易下水。”
“对啊，R组长官不是也不让下水吗？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听从长官的，安安全全待着。”
“这才是江干员值得我们敬佩的地方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战友的命、还有任务能顺利执行吗？我明年入伍当兵，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战友。”
江允辞睫毛微微颤了颤。他退出帖子，又点开下一个：
“姐妹们，我找到了允辞老婆的证件照！”
主楼是一张照片，拍的是江允辞来安防司后新办的工作卡，江允辞一摸口袋，工作卡在打捞黑匣子行动回程的路上遗失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捡到了不还。
下面的楼层全都是发疯文学。
“prprpr”
“老婆连证件照都这么帅！”
“哭了，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美！”
江允辞：“……”
他对自己人形外貌的认知是：人类。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人类会对着他的照片发疯……如果他们见了他本来的形态，还会这样吗？
恐怕会被吓倒吧。
下一个帖子，“理性讨论，以江允辞为例，中原基地的干员，是不是比北方基地优秀？”
这个帖子就很有趣了，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看看人家中原基地，能培养出江允辞这样的人才来。咱们北方基地的干员简直都是吃干饭的。”
“不止吃干饭，各个都贪得很，一个个恨不得把你身上的油水都榨出来。”
到最后，大家统一一致地骂起北方基地的干员来，说大多数干员贪婪、残忍、霸道，是联盟的走狗。
江允辞刷新了一下帖子，发现帖子404了。
江允辞退回到论坛首页，发现，有个帖子被置顶了，内容却与黑匣子事件无关。
“黑海监狱遭恐丨怖袭击发生爆炸，前往执行任务的陆之卿失踪……”
这个帖子短短几分钟内就多了数百条回帖：
“黑海监狱炸了？要我说，炸就炸了，反正里面都不是好人……”
“陆之卿失踪了？！是被炸成碎片了吗？”
“敲锣打鼓，普天同庆，这个祸害总算遭报应了……”
“楼上的，小心查丨水丨表。”
“陆之卿被炸死，不能吧？他好歹是头号高手，怎么会这么轻易凉了。”
“那楼上的你说说，陆之卿怎么消失了？”
“不是说有恐丨怖袭击吗？是不是陆之卿和袭击的人交手了？然后被杀死抛丨尸大海也是有可能的。”
“楼上的你也太离谱了，陆之卿作为头号高手，怎么可能轻易被打败……”
“我倒是好奇，袭击监狱的是谁？是口口吗？”
“楼上的，你说的口口是啥？求个提示！”
“口口是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组织，yi/jun……”
紧接着，一个新帖子被顶了上来：
主题：“报！！！陆之卿刚才在岸边被发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主楼：“陆之卿被发现的时候，嘴里一直不停地嘟囔着：‘神明剥夺了我的力量……’，经检测，他的感染值为0，他失去了超凡力量！”
“？？？”
“陆之卿是疯了吗？”
“我丨靠，不是吧，谁能伤害到陆之卿？”
“有没有搞错？”
“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身为联盟第一高手甚至人类第一高手的陆之卿失去力量？你们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比陆之卿还强的人……简直难以想象。”
“不只比他强，绝对是碾压他，才能剥夺他的力量。”
“太可怕了！！超凡力量居然能被剥夺！”
“连陆之卿都抵挡不了，北方基地还有谁能抵抗？”
……
“是神明，神明存在，我见过。”——来自颤抖着发送了这个回帖的梁绮莹。
“神明存在？我的天，真是笑掉大牙，唯物主义战士不信这一套……”
“陆之卿口中的神明，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存在？”
“是不是有某种高于人类的存在？”
……
网友们对陆之卿口中的神明进行了无边的揣测，但是不得要领。江允辞退出了这个帖子，点开了第三个。
主题：“内务部副部长方荧遇袭，歹徒逃脱。”
主楼：如题，能提供线索者，请联系各大区守备队、过渡区安防司或核心区安保部。
这个帖子比起刚才那两个帖子来，就显得热度没那么高了。
江允辞草草看了一眼，大多数回帖在表达对联盟治安的担忧，也有一小部分，表达了幸灾乐祸的情感。
“活该！联盟高层都该死！”
“狗日的内务部，吃X去吧！”
“yi、jun好样的！干翻他们！”
“联盟要完蛋了。”
这些回帖很快被删除了。
也有理性讨论的。
“联盟高层出行，至少会有一名排名前百的超凡能力者随行，既然出行的是方荧这种高层里的高层，随行的超凡者一定不弱，袭击者是怎么突破防线的？”
“yi/jun里应该也有高手吧。”
“难以想象方荧差点被掳走……yi/jun实力不容小觑啊。”
“好家伙，最近真是不太平……”
江允辞简单浏览了一下，就将其关闭了。
这时候，通讯器收到了一封邮件。江允辞一看，是内务部发来的。
江允辞干员：
您好！
因为您在打捞希望号火箭黑匣子的任务中表现优异，联盟政府决定授予您一级英雄勋章。授勋仪式在7月17日（明天）下午两点于核心区总指挥府宴会厅举行，且对大众进行直播，请穿按时出席。
注意事项有：……
2070年7月16日
落款是北方基地内务部。
江允辞微微一笑，他笑的不是获得勋章荣誉，而是获得了一个去往核心区的机会。
核心区的大门向他敞开，他离最终武器又近了一步。
……
段寂然坐在独立办公室的老板椅上，看着桌面上的虚拟日历发愣。上面标注着所有队友过生日的信息。
而明天就是7月17日，江允辞的生日。其实江允辞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但是捡来的工作卡上，标有原主的身份信息，安防司前台姑娘是按照原工作卡录入的生日。
李成功刚跟段寂然汇报完工作，正要立刻去巡逻。
段寂然：“等一下，明天江允辞过生日。你有什么庆祝的主意吗？”
李成功摸摸下巴，“最好了解一下他的喜好和口味，才能对症下药。上次给陆泽声准备了烤鸽子，结果人家不吃禽类，最后全让我吃了……”
段寂然：“他平时不吭不响的，也没说过多少关于自己的东西，只是看起来挺爱吃肉的。”
李成功沉思到：“为什么不问一下中原基地呢？他以前在中原基地实习，不是吗？”
北方基地和中原基地的网络是不互通的，但是政府机构之间还是有联络方式的。
段寂然一拍手，“这个主意好。”
说完就拿出专门打境外电话的通讯器，联络中原基地那边。经过层层转线，一个自称是中原基地安防司联络处的人接通了电话。
“江允辞？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喜好？不太了解，不过我们系统内有他详细的简历，给你发过去，说不定会对你有启发。”
几分钟后，简历从打印机的槽口打印出来。段寂然抖了三抖，让墨水更加显形。
然后，他嘴边的笑容停留在了脸上。
李成功疑惑，“怎么了，组长？”
段寂然从简历上面抬头，“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李成功没把这个小插曲往脑子里去，说了声“拜拜长官”就离开了屋子。
段寂然眉头紧皱，面色凝重，手指捏紧了简历，把纸张捏的发皱。
只见简历上，一张少年照片赫然纸上，棕发棕眼圆脸，小麦色皮肤，两颊上还有两从可爱的小雀斑。
段寂然的第一反应是，这简历是不是发成其他人的了？
然而定睛一看，名字那一栏确实写着江允辞。简历后面几页还有其他照片，少年从安防学院毕业时的照片，少年在实习活动当中的照片。
这个少年是个孤儿，长在孤儿院，12岁时经过层层选拔成为安防学院的学员。
段寂然再次拨打电话，联系到中原基地那边，“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简历？”
电话那头的人检查了一遍，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弄错。
这个少年是江允辞。
但他又不是江允辞。
这个少年不是他认识的江允辞。
那他认识的江允辞是谁？
一股冷意沿着脊柱蔓延到脑子里，段寂然意识到，从一开始，他认识的江允辞，就是假的，江允辞早就被冒名顶替了，真正的江允辞在哪？现在这个“江允辞”究竟是谁？他又什么目的？
段寂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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