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北和宗赫阳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凝重。
刚才进来后，他们在第一个瞬间，就认出那道光芒的气息，跟祖师留下的信物上萦绕的气息，一模一样！
但两人一直憋着没说。
因为只靠信物气息，他们无法确定那光芒的具体含义。
那是祖师留下的机缘，还是更加不详的预兆……
若是前者还好。
若是后者……
这事情一旦泄露，必定会对士气产生难以逆转的影响！
所以公山北和宗赫阳在第一时间，都默契地将这事隐瞒下来。
两人也没有过多的讨论，神情更是尽量恢复正常。
他们这短暂而隐秘的交流，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毕竟人家同门之间说点悄悄话很正常。
书红袖几人非常礼貌地没有窥听。
甚至还开了“群聊”，有一搭没一搭地传音闲聊起来。
毕竟现在这情况明显可控。
这些天魔最好全部交给玩家，让他们尽快把经验堆起来。
“咻～”
书红袖手中乾坤圈轻轻一甩，将几个差点被天魔拍死的玩家给拽回来。
那几名玩家死里逃生，一时间静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书红袖：【啧啧啧，这群异人平时在神州大陆挺威风，现在到了试炼空间无法复活，就被吓得战斗力十不存一，心性着实不行。】
柳立轩抬手帮另外几个玩家挡下致命一击：【听说老大他们所在的国家，九成九的人都没有经历过战争与动乱，甚至连少见的斗殴都不会带利器。】
【这样和平的环境成长起来的人，连杀猪都是件难事。他们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
蓝元思有些诧异：【这世上竟有这样和平的国度？】
书红袖也感慨：【是啊，真是不可思议。我听说他们国家人人都可免费读书明理，穷困地区的学校还有免费的饭食发放。实在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天堂，只可惜……】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一声叹息。
大佬们经历那么多，非常清楚想要建立这样一个和平美好的国度，究竟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与努力。
可就是这么美好的东西，却因为那该死的天魔而毁于一旦。
怎能不令人惋惜与愤恨？
大家轻轻摇头，也没有再继续闲聊。
在五位五转大佬的保驾护航之下。
再加上晏凌殊越来越快的战斗节奏。
玩家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眼前的战斗之中。
脑子里除了思考该如何放技能之外，在也容不下其他的胡思乱想！
这让他们心中对死亡的恐惧渐渐降低。
足足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找回了在游戏中刷怪的状态，攻击效率大大提升！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玩家们找回状态之后，失误也越来越少。
公山北五人也终于得空，仔细打量整个试炼空间。
书红袖环视一周：【诸位道友有何发现吗？】
柳立轩摇头：【看起来就像是时间停滞的虚空，除此之外并无特殊之处。】
蓝元思：【方才天魔出现的时候，我发现空间有所波动，应该是直接从外面传送进来的。可如今仔细一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传送装置。】
宗赫阳也跟上话题：【确实没有传送装置。这么说来，将它们传送进来的方法，应该是置换了空间。这可了不得。】
空间大道是最根本的法则之一。
就像是蝼蚁无法撼动天柱。
修士几乎不可能直接掌控和利用，只有通过传送阵、传送道具等装置辅助。
而这直接置换空间，必须操纵空间规则。
而方才那神秘的力量竟直接置换十万天魔进来，不管是手法还是规模，都不是寻常六转能够做到的！
公山北和宗赫阳对视一眼，心中又多几分猜测。
传说，守星阁的祖师在空间一道上同样有极高的造诣。
而且，他也是除凌霄祖师之外，唯二能够在神州大陆修炼出金色大势的绝世天才！
莫非……
两人眼帘微垂，陷入深思。
书红袖终于注意到两人的异样：【你们这是想到了什么？有点神秘哦。】
公山北抬眸看她：【我觉得一切的答案应该就在那道光芒之中。】
此言一出。
五人的视线刹那汇聚，瞬间达成共识。
蓝元思眼底闪烁着微光：【看来，我们所感知到的机缘，应该就在那光芒之中。】
他们这群五转大佬进试炼空间，可不是为了给玩家当保姆的。
公山北感应到的机缘，四人同样也感知到了！
书红袖目光轻轻一转，提醒道：【到时候不管是何机缘，大家各凭本事。但也切记不可自相残杀，莫要误了自己。】
她这话的语气一扫寻常的温柔，带上几分清醒的凛冽。
书红袖是五人中资历最老的五转强者，实力也仅在公山北之下。
这一句提醒虽然看似不讲情面，但却恰恰是最能保全大家情谊的约束。
公山北四人自然一口应下。
试炼空间内很难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大家最忌惮的六转天魔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场上的天魔渐渐稀少。
十万只四转天魔。
光是晏凌殊一个人，就干掉了四万！
那杆赤金色的长枪，就仿佛是天魔的索命幡。所过之处，天魔连残渣都不能留下，全进了赤焰破晓的肚子！
赤焰破晓：【嗷嗷嗷，吃吃吃！】
进了试炼空间之后，赤焰破晓的情绪格外高涨。
这里的天魔量大管饱，可把孩子高兴坏了。
晏凌殊一身煞气与大势，也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
他的大势融合进度、经验等级，在这极端的磨练之中飞速增长！
终于。
“轰——”
一条火龙在黑暗的虚空中席卷而过，将最后几只天魔焚烧殆尽！
【恭喜你，等级提升至116级……】
晏凌殊眼前划过许多道系统消息。
但他自动略过，猛然往九点钟方向看去。
果然！
无垠的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明黄色光点！
而且……
晏凌殊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微闪烁：“上！”
他一马当先，直冲那光点而去。
几位五转大佬立即卷起其他玩家，一个迈步不知前进多少千里！
可短短三秒过去。
四面八方又突然涌现密密麻麻的四转天魔，足足二十万大军，挡住他们的去路！
而那道光点也重新隐入黑暗，再寻不着。
晏凌殊目光微凛，忽然转头看向公山北。
公山北和宗赫阳此时的神色，也都是惊疑不定中带着几分思索。
公山北察觉到晏凌殊的目光，主动传音道：【师弟，怎么了？】
晏凌殊此时已经带领玩家，继续抗击天魔。
他一边飞速击杀天魔，一边回复道：【师兄知道那光点是什么了么？】
公山北一听这话，就明白晏凌殊也认出了祖师的气息。
这也不奇怪。
晏凌殊轮回那多次，肯定见过祖师们留下来的信物。
公山北也不隐瞒：【这次看清楚了。应该是祖师留下来的一道力量指引。】
晏凌殊眼眸微动，攻击的动作不停：【力量指引？这次的试炼空间，与祖师有关？】
是祖师创造的这个试炼空间？还是祖师曾经来过这里？又或者祖师在这里留下了传承？
甚至……祖师本人还留在这里！
公山北谨慎地摇摇头：【我暂时也无法确定。但我们都猜测，这次我们感知到的机缘就在那处光点所在。】
也就是说，这道祖师的气息大概率不是坏事！
晏凌殊接收到所有信息，抬眸看向周围的黑暗，果断道：【下次光点再出现时，师兄你不要管我们，直接冲过去。】
公山北眉头微皱。
这样分兵，倘若六转天魔出手，那他很可能无法及时回援。
晏凌殊看出他的顾虑：【六转天魔至今没出手，短时间内估计也出不了手。】
公山北顿了顿，立即明白了晏凌殊的意思。
晏凌殊从幻境中出来那么长时间，六转天魔不可能没有发现他在这。
但这么久了还没六转天魔出手，那只有一个可能：它们被拦住了！
毕竟，按照天魔对镇星君的仇恨。
它们不可能会放晏凌殊一马。
公山北思索几秒，才道：【好，那你们要小心。】
两人商量完，公山北也将这个计划知会另外四位大佬。
大佬们倒没什么意见。
机缘这玩意儿，从来都不是先到先得的。
甚至先到的人，可能还要趟雷呢。
大家简单结束交流，紧接着又是紧张而枯燥的刷怪之旅。
就在晏凌殊众人紧绷着神经，努力刷怪之际。
试炼空间之外。
在晏凌殊等人看来，仿佛无垠的黑暗虚空，实际上不过是时间洪流之中一粒随波逐流的小小尘埃。
在时间长河之外。
一个看不清身形的存在，目光阴冷地看着试炼空间内的晏凌殊：“一群没用的废物，竟然让一个镇星君成长到这个地步。”
它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名状的色彩，寻常生物能听到的，只是数不清的恐怖呓语：“哼。以为凭借这点力量，就能阻挡吾族的脚步？”
它冷哼一声，抬起一根尖细诡异的手指，往时间长河中那一颗“尘埃”戳去。
“嗡——”
整条时间长河随之轻轻颤动。
这一刹那，恍若时间倒流，但又像是时间加速穿梭。
时间长河中的无边浩瀚的力量，凝聚出一个小浪花，就要朝那破坏长河的家伙扑去！
那家伙脸上露出浓浓的警惕，身形轻轻一闪，便躲得老远。
但它那一指的力量，还是顺利刺向试炼空间！
“砰！”
试炼空间周围将其一道明黄色的光芒闪烁，挡下了这一击的大部分力量！
可那家伙的力量太强大了。
剩下一小部分力量，还是□□地试炼空间中。
试炼空间。
晏凌殊身处数十只天魔的围攻之中。
每一步都看似惊险，但每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的计算。
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枪，就能以最低的代价，最快的速度将这群天魔杀灭！
晏凌殊手中的赤焰破晓高举，裹挟着浓郁的混沌之力，正准备悍然击出。
可下一瞬。
晏凌殊身体陡然僵住，一动不动。
周围天魔抓准时机，瞬间将他淹没！
“零枢/老大！！”卫渚渊和乔慕嘉瞠目欲裂。
公山玩急忙一甩手，将晏凌殊给卷回来！
“砰”
那群天魔扑了个空。
可卫渚渊和部分玩家因为一时分心，被周围天魔一拥而上，血条哗啦啦往下掉！
公山北厉声提醒：“不要大意。师弟又陷入了幻境了，有东皇钟在，他不会有事的。你们继续清除天魔，不要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玩家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连忙加血的加血，打怪的打怪。
卫渚渊却隐约察觉不太对劲，频频往晏凌殊看去。
就见晏凌殊身体僵硬，双眸紧闭。
看起来，跟上一次陷入幻境中没什么两样。
可是……真的不一样吗？
卫渚渊不知为何，心跳越来越快。
他双唇紧抿，手中重剑挥舞得愈发快速。
他要尽快清理掉这些天魔，然后立即回零枢身边！
而此时。
晏凌殊在幻境中的遭遇，说不上多坏，就是非常诡异。
他一进入幻境，四面八方便涌来极端恐怖的湮灭力量。
晏凌殊根本无法抵抗，几个呼吸间就被彻底碾碎！
然后。
当晏凌殊再度睁开眼时，又是无边的力量袭来……
如此重复循环，根本不给晏凌殊喘息的机会。就是要让他一次又一次，经历最恐怖最无力最绝望的死亡！
但这样的幻境，对晏凌殊并没有造成什么物理上的伤害。
因为一旦晏凌殊即将受伤，东皇钟就回将他拉出幻境。
试炼空间外的那只六转天魔，自然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它的目的，是要用这一次又一次碾压式的镇压，去摧毁晏凌殊的意志，让他打从心底开始恐惧死亡！
只有这样，晏凌殊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选择加入天魔。
晏凌殊：“……”
他察觉到了那六转天魔的用意，一双冷清的眼眸中带上几分无语。
就这？
他自己编造的记忆中，比这死的更加惨烈、更无力回天、更绝望的情况比比皆是。
这些死亡幻境，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天魔就是天魔，不是人类，怎么可能真正拿捏人性？
而且，它们想象力比人类匮乏太多了！
晏凌殊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四周，在一遍又一遍的死亡中，冷静地寻找离开幻境的办法。
就算这幻境对他身体没有伤害。
可他在里面耽搁的越久，外面的变数也就越大！
这么一只六转天魔，在试炼空间外面虎视耽耽，他必须尽快攒够离开的成长进进度！
“轰隆隆——”
又一次恐怖的爆炸袭来。
就在晏凌殊即将再度被彻底吞没之际。
他终于目光一亮：“找到了！”
话音落下。
那恐怖的力量就再度将他碾碎。
当晏凌殊重新恢复意识的一刹那，手中的赤焰破晓已经高高举起。
“嗡——！”
一道堪比周围湮灭力量的混沌之力，迅速在枪头凝聚。
周围那气势汹汹的湮灭力量，在这一刻，竟仿佛怯懦了一般陡然顿住。
晏凌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长枪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周围一切席卷而去！
“轰——！”
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疯狂冲刷着整个空间！
这样的爆炸余波，根本不是一个小小四转修士能抵挡的。
可晏凌殊就好端端地伫立在那里，甚至连披风都没有被吹动半毫。
不，不对。
刚刚那一枪的力量，也根本不是现在的晏凌殊能发出来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晏凌殊举起赤焰破晓，双眸凛冽得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冻僵：“幻境终究是幻境，依靠主观想象所建立的世界，只要我的信念比你强，那我就能反过来掌控这个世界。”
“如果你没有别的本事，下次别来耽误我的时间。”
“咔擦”一声。
这幻境根本与承受受不住这么强的力量对冲，开始分崩离析。
晏凌殊猛然睁开眼，果然回到了现实。
公山北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师弟你再不醒来，就有人要急疯了。”
晏凌殊闻言，下意识看向卫渚渊。
卫渚渊现在已经杀疯了。
天命剑明明是一柄重剑，被他挥舞得比轻剑还要快！战斗节奏更是发了疯一般，比晏凌殊在的时候还要激烈。
现在的卫渚渊，恨不得一剑将这群天魔全部杀光光！
晏凌殊目光彻底清醒，对公山北道：“我进入幻境多久了？”
公山北：“大约半个时辰。”
晏凌殊了然。
难怪卫渚渊急成这个样子。
但他丝毫没有要去提醒卫渚渊的意思。
公山北轻笑：“卫师弟的心性虽然远超寻常人，但遇到与师弟有关的事情，还是欠缺了几分老练。确实得让他再历练历练。”
晏凌殊不置可否，反而道：“在外面盯着我们的六转天魔气息我没见过，应该是魔主。”
公山北挑眉：“哦？那老东西终于出来了？”
说完，他又有些诧异：“师弟你竟然这么快就能打破它的心魔幻境？果然，你的心性比萧师弟还强几分。”
晏凌殊微微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虚空：“它的力量应该是被削弱了。”
一般的幻境都很难让人反客为主。
更何况是六转天魔出手。
公山北听明白了晏凌殊的意思：“看来，那道光线……”
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晏凌殊这才提着赤焰破晓，继续冲到天魔堆中大杀特杀。
卫渚渊这才感应到晏凌殊的气息，精神陡然一振，格外兴奋道：“零枢，你回来啦！”
晏凌殊冷声：“专注。”
卫渚渊头皮一紧，这才迅速收敛所有的情绪：“好！”
大家又恢复专注刷怪的状态。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轰隆隆”的爆炸声成了这片虚空之中，唯一的声响。
随着这第二批20万的天魔渐渐减少。
晏凌殊和公山北等人的心神愈发专注凝重。
直到……
“轰——！”
晏凌殊最后一枪刺出。
最后一只天魔都还没有彻底死绝，公山北便身形微动。
下一秒。
九点钟方向再度出现明黄色的光点。
公山北的身影一闪而逝，转瞬消失在所有人视线当中！
玩家们不明所以。
晏凌殊已经带头继续冲过去：“走！”
书红袖四人立即卷起所有玩家，又前进了数千公里远。
可也是短短三秒。
30万的四转天魔凭空出现，再度挡住他们的去路！
卫渚渊惊喜道：“零枢，那光点好像变大了一点点。我们应该靠近很多了吧？”
晏凌殊抬眸看去，眼睛半眯目测了一下：“按照这个速度，再前进三四次，就能看清那是什么。”
众人顿时精神大振。
楚天歌扯着嗓子高喊道：“说不定那就是试炼空间的通关地点！大家再继续加把劲，一口气冲过去！杀啊！！”
玩家们立即嗷嗷扯着嗓子，朝着这30万天魔一拥而上。
这时候的玩家，经过前段时间的疯狂内卷耐力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就算打了那么久，现在还精神奕奕。
完全没有之前两次进入试炼空间的玩家那样累死累活。
晏凌殊同样一马当先，杀到最前线。
只是比起玩家们的兴奋。
随着时间的推移。
几位五转大佬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书红袖四人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
宗赫阳紧张地传音：【怎么办？我完全联系不上大师兄了！】
书红袖也察觉到这点：【我方才清晰感知到，在天魔出现之后，他的气息就完全消失了，就像那光芒一样！】
蓝元思仔细思索：【难道那道光芒处于另一个不同的维度或空间，公山师兄靠近之后同样被卷进去了？】
柳立轩眉头微皱：【现在怎么办？他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告诉老大？】
蓝元思：【就算有危险，我们目前也无可奈何。不过，还是说一声吧。】
柳立轩点点头，连忙将这事传音告知晏凌殊，问道：【老大，要不要我们出手，全力冲过去看看？】
晏凌殊眼眸轻抬，攻击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看向卫渚渊。
卫渚渊：“？”
他连忙给晏凌殊发私聊：【零枢，怎么啦？】
晏凌殊：【你觉得那光芒里有没有危险？】
卫渚渊：【咦……】
他有些惊奇的抬眸看向九点钟方向：【你不问我都没有注意到，那光点其实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就非常古怪。好像会有好事，但又感觉……怪怪的！】
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才想到一个形容词：【就像是草莓麻婆豆腐一样古怪！】
晏凌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