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坤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坐立不得，结结巴巴地说。
“老师误会，我站起来是因为……是因为顾若兮让我……”
她没说完，教导主任更大声吼了一句！
“还敢顶撞老师了是吧？老师能有什么误会的，我看到你上课站起来看到你没穿校服，我还能是眼瞎的不成？！”
“现在，到我办公室站着去，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们下午过来！”
罗佳坤死活没想到自己会被叫家长，她不情不愿地往教室外面走，路过顾若兮桌子的时候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说。
“顾若兮，因为你我被叫家长，你完了！”
顾若兮翻着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她头也没抬。
“我以为你那么激动的叫我去教导处办公室，是因为你想去。现在你心想事成了，还不高兴？”
罗佳坤想到顾若兮刚进教室时，她嚣张地叫顾若兮去教导处办公室挨骂，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气的差点没咬了舌头。
罗佳坤灰溜溜地走了。
教室内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不过目光还是落在了顾若兮的身上。
教导主任也看向顾若兮，肥胖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她可算找到理由收拾这个叫做顾若兮的人了！
上次这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她，让她下不来台，让她难堪痛苦地三天三夜没睡着，睡梦里都想顾若兮撕了。
当学生的不尊重老师，不听老师的话，这种人就该去社会上乞讨！
教导主任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大声说。
“顾若兮，你抬起头来！你还有脸看书？！”
顾若兮抬起头来，“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书，比看你的脸舒服太多。”
全班传来一阵窃笑声。
教导主任的胖脸气的通红！
“你还有理了？！童思羽的家长已经找到我，我已经了解了全部情况，你把一个好好的学生逼到写遗书，自杀，你还想怎么样？！”
顾若兮很少说话，可是她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
她说。
“全部情况？你可以调出监控看看她退学前的情景，是她骂我在先。她骂不过我，把自己气出抑郁症，这事怪我？”
“那她要是捅我一刀，结果不小心用刀扎死了自己，那还算我故意杀人？”
教导主任太阳穴突突地跳，见全班的学生都用看笑话的眼神看她，她用力捶着讲台！
“就你这嘴，都能把我活活气死！更别说一个还未成年的学生了！你不要觉得自己狡辩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童思羽来了，记者也来了，你能回答他们的问题再说！”
“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事了还能继续无法无天，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么？”
她一说，全班同学都悚然起来。
“记者来了？”
“不是吧，事情闹得那么大？！”
顾羡坐在顾若兮身边，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低着头，却依稀能看到脸旁有一些伤痕，他恨自己的无用……
他明明应该想到的，今天在顾宅看到顾安然在打电话，就是在想办法伤害顾若兮。
所谓的记者，应该就是顾安然找来的。
教室里的议论纷纷还没结束，教室门被推开，七八个拿着摄像机，支架，话筒的男男女女涌了进来。
在他们身前，是两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夫妻，还有夏天穿着厚毛衣，嘴唇青紫，眼睛和鼻子通红，一看就大哭过一场的童思羽。
记者们见到顾若兮眼中都带着蔑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摄影师低声说。
“这就是顾家的养女啊，没认错人。”
另一个女摄像师点点头。
“没有，就是她。”
光看这架势，顾若兮今天就要完了。
童思羽不是第一次面对采访。
上次，她是被质问为什么伤害同学的那个，那次，给她留下了阴影让她中考发挥失常，上了三中这个烂学校。
而这次……
童思羽悄然抬起猩红的眼睛，看向坐在窗边一脸淡漠的顾若兮，畅快地想着。
这次。
顾若兮完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