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伙快去看！”
“有人自首了！”
闹市里，有个人大声喊，随后一群好事的人都朝着衙门涌去，门口很快被堵的水泄不通。
谁不知道皇帝选妃，结果参加选妃的人死了好多，这个事情虽然不像是一开始那么轰动，可皇家无小事。
百姓们互通有无，很快就弄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投案自首，承认自己就是害死了那几个贵女的真凶。
宫中。
“你信吗？”
凤明渊把折子扔到桌子上，面色阴沉，这才几日，就蹦出个所谓的真凶，之前是试探，也是提醒郭攸之。
他现在反倒是更确定了，这个幕后黑手是郭荷花无疑。
“臣以为，这人恐怕不是真凶。”
负责办案的官员汇报道：“臣让人调查过这个人的身份背景，他家中老母生病，极有可能是为了钱财所以认罪。”
“臣认为，这人必定是被人指使，带人受过，臣认为，若是想要让他招认，就需要下重刑，不能让天下人都来挑战律法威严。”
说话的官员是这次同时负责案件的刑部尚书崔尚书。
凤明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听到一边的郭攸之开口，“臣也以为这其中必然有疑点，可这人既然已经收受了钱财，或是威逼利诱，必定不会轻易改口。”
“现如今百姓议论纷纷，如此继续下去，有损陛下威严，臣认为，这方面也应该考虑。”
郭攸之一副为陛下着想的样子。
崔尚书和郭攸之自来就不合，当下就冷哼一声道：“郭大人如此说，不会是想隐藏真凶吧。”
“如今，只有查探清楚真相，才能扭转百姓对朝廷和陛下的看法，又哪里是简单的结案就能堵得住悠悠众口的。”
崔尚书目光看向郭攸之，“请问郭大人，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做，那这案子既然结了，那是查还是不查？若是不查，那这也许就是一桩冤案，不光冤死了一个枉死之人，还放过了一个真正凶残狠辣的元凶剧恶。”
“若是查，那你准备如何再翻案，到时候查到真凶，如何和百姓交代？”
郭攸之被再三追问，面色阴沉。
“老夫也不过是一个建议罢了，崔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这案子还需再查，必定要板上钉钉，水落石出才行。”
凤明渊扫了一眼郭攸之，语气沉沉道。
郭攸之心中一跳，这人的确是他找人收买当替罪羊的，这个叫周大牛的是个不识字的莽汉，却是个孝子，他老娘病了，他四处借钱，甚至不惜去找地下钱庄。
郭攸之要的就是这种人。
从宫中出来，崔尚书到了下值的时候，却是直接拐去了牢房。
“把他给我带出来！”
崔尚书看着眼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周大牛，摸了摸山羊胡，随后面色一沉，冷冷下令，“不说实话，就给我打！”
周大牛被抓住，板子一下一下的落在他的身上。
惨叫声在监牢中格外响亮，崔尚书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一直到人都晕了过去，才让人用冷水把周大牛泼醒。
周大牛气若游丝，嘴唇发白，双眼无神，崔尚书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下蹲身体和他平视，“周大牛，说实话，谁让你来认罪的，是不是有人给了你好处？”
“大人，草民说的都是真话！”
周大牛虚弱着一字一句都极为艰难的回答。
“还请大人饶过草民吧。”
“好一个真话！”
崔尚书挥手，直起腰居高临下看周大牛，“你既然执迷不悟不说实话，本官就对你不客气了！”
“本官相信，你迟早都会说实话的。”
崔尚书招手，就见到衙役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烙铁拿了起来，铁打的烙铁在炭盆里的火烧成了橘红色，拿起来的时候上面还冒着热气，让人看着胆寒不已。
“这些刑具，很久都没给人用过了！”
崔尚书冷冷道，“本官倒是有点期待了！”
“大人！”
周大牛看到，浑身都在颤抖，“大人，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那人真的是小的杀的，您就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周大牛，你家中无钱财给你娘治病，你和那些贵女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们，你当真以为本宫是可欺不成？”
崔尚书声音抬高，“用刑！”
烙铁和皮肉接触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周大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被汗水打湿，头颅垂下。
刚刚晕过去，又再次被泼醒，周大牛就听到崔尚书如恶魔一般的声音，“说不说，不说的话，本官可以写的字还很多。”
“说！”
“我说，大人，我是被人指使的，那人给了我一笔钱救我娘的性命，让我到衙门，说人是我杀的，还承诺找人照顾我娘终老。”
“这个人是谁？”
周大牛终于被撬开了嘴巴，崔尚书喜不自胜，立刻追问。
“草民不知道，那个和草民联系的人头上带着兜帽，还是在晚上出现在草民家里，留了一包钱得了草民的保证就走了。”
“草民也想活着，可那人说了，要是草民敢玩花样，就让草民和老娘曝尸荒野……”
周大牛的确不知道更多，但是这点线索，也足以让崔尚书振奋。
他已经想到了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崔尚书立马进宫，连夜和凤明渊汇报。
果然是郭大人。
凤明渊听完崔尚书的猜测和调查进度，眼底满是复杂。
“陛下，那幕后之人实在是太过嚣张，臣以为必须彻查。”
崔尚书故意挑拨凤明渊和郭攸之的关系。
凤明渊沉吟，片刻后同意。
“爱卿，务必查出真相！”
“是！”
崔尚书答应，从勤政殿退出来，整个人精神焕发，仿佛已经把郭攸之那个老匹夫踩在脚下了。
刚出宫门，就见到刑部下属在焦急的在宫门外转来转去，崔尚书不由的心中一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盘旋。
“大人，您可出来了！”
刑部下属瞧见崔尚书眼睛一亮，赶紧上前，“不好了，那周大牛自尽了，人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