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倒是有个想法，或许可以一试。”
凤明渊听到郭攸之这么说，抬眸看向他，“哦，怎么说？”
郭攸之一张老脸上的褶子因为笑意加深了不少。
“老臣和犬子当初为了他的唯一爱女留下了一笔不小的嫁妆，这么多年的经营，也算是小有薄产，老臣那孙女容貌还算过的去，性格也算可行，不知道陛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想要钱可以，娶了郭荷花，立马就能筹集到钱财。
“到时候，老臣也可舍出去这张老脸，师出有名做一些事情。”
这个意思是，不够的话，他郭攸之也可以帮忙想办法。
娶了郭荷花，这一切都迎刃而解。
君臣之间，点到即止。
郭攸之知道自己多少有点趁火打劫，可想起自己孙女那花容月貌和一心扑在凤明渊分明是情根深种的模样，郭攸之认为凤明渊娶郭荷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爱卿可知道前段时间的贵女落水的事情？”
凤明渊话锋一转。
郭攸之没想到，本能一愣，心中却是在想，难道说凤明渊是知道他打听案子的事情了？
“爱卿，你且看看吧，这是送上来的折子。”
郭攸之接过，一目十行看完，越看越心惊，之前去打听的时候，只知道一些进展，可却不知道有这么多线索。
重点是，凤明渊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个给他看，难道说陛下是怀疑这个幕后凶手是他的孙女？
“陛下，老臣……”
郭攸之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离谱，想为自己的孙女清誉争辩几句，就听到凤明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爱卿，你也看到了，这个案子暂时还没结束，朕就算是有心想继续，也得先给这些人家一个交代。”
“老臣愿为陛下分忧，查出真相。”
郭攸之听到凤明渊这么说，本能放下了之前那个可怕的猜测，他还是不肯放弃要郭荷花进宫的事情。
“朕允了。”
凤明渊本身就在纠结郭攸之的建议。
他既然主动提起想查探真相，那他没什么不可的。
话虽如此，郭攸之告退之后，心中却没表面上那么平静，那个可怕的猜测不光没随着时间推移消失，反倒是越发的清晰。
“祖父，您回来了？”
郭荷花听下人汇报，出来迎接郭攸之。
瞧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郭攸之心中却想起了很多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
孙女自小没有父亲，这是他最骄傲的儿子生的女儿，郭攸之十分看重，爱屋及乌，郭荷花想要什么，郭攸之从来没有拒绝过，都会想办法帮郭荷花弄到手。
小时候，她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那现在呢？
“跟祖父到书房，祖父有话问你。”
郭荷花停顿了下，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祖父今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选妃的事情不太顺利？
郭荷花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翻腾起了无数情绪。
这怎么可以。
她绝对不允许。
进了书房，郭攸之没说话，气氛格外凝重。
“祖父，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郭荷花终于忍不住主动发问。
“今日，祖父和陛下再次提起了让你入宫的事情，还多有要挟的意思，可陛下还是不肯松口。”
郭攸之故意说起这件事情，想看看孙女的反应。
“什么？”
郭荷花意外，眼底飞快的闪过怨毒，“陛下是不是心中还是记挂着皇后娘娘。”
“那也许皇后娘娘离开一段时间，陛下就能想开了。”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都已经走了还要给她找麻烦。
要是她死在路上，是不是陛下就不再继续拒绝了。
郭荷花眼底的狠辣惊到了郭攸之，他拿着茶杯的手一颤。
“荷花，你实话告诉祖父，你对选妃贵女出事的事情知道多少？”
“祖父！”
郭荷花惊讶抬头，和郭攸之对视，四目相对的瞬间，郭荷花明白了什么，还想说一些敷衍的话。
郭攸之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
“今日陛下给我看了这个案子的折子，荷花，你是参选贵女，不管是不是你做的，祖父都会想办法保全你，可前提是，你得和祖父说实话，莫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到时候祖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書喇
郭荷花的手指嵌入掌心，十分犹豫。
祖父和凤明渊不同，对她一直都很宠爱。
郭荷花不敢再看郭攸之，低头躲避郭攸之的视线，声音微弱，“是。”
她承认了。
郭攸之闭上眼睛，掩盖满心的疲惫和沧桑。
“祖父！”
郭荷花有些害怕，“我也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我只是想嫁给陛下，所以才这么做的。”
“你糊涂啊！”
郭攸之声音无奈而又痛苦，“荷花，你这么做，是生生的在断送自己，祖父会给你想办法的，你怎么就非要做出这种事情？”
“祖父，我……”
郭荷花委屈又害怕。
“你可知道，那大理寺迟早都会查出真相，你到时候就是杀人犯，别说进宫，你就算是正常婚配，都没可能了。”
残害了这么多的官家贵女，等着郭荷花的下场，只有一个字，死。
“祖父，求您救救荷花。”
郭荷花这下是真的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下。
如花的面容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郭攸之瞧着她的样子，面色肉眼可见的疲惫苍老了许多。
“冤孽啊，冤孽啊。”
可除了说这些，他还是舍不得动郭荷花一个手指头。
“从现在开始，把你做的那些事情，用的哪些人都原原本本的告诉祖父。”
郭攸之很快做了决定，扶着郭荷花起来，“祖父不会让你有事，就是豁出去，也得保全你。”
“可荷花，你得和祖父保证，日后莫要这么糊涂了，祖父老了，能护得住你一时，可也护不住你一世，知道吗？”
郭荷花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真的难受了，“是，祖父，荷花记住了。”
听完郭荷花说了细节和过程，郭攸之沉重的点头，让郭荷花先回房间，自己则是喊了心腹进来，细细叮嘱之后，下属离开，郭攸之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面儿子活着的时候送他的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