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晓常后腔的伤口像是被利爪从背后偷袭破开的，被乔停包扎处理过，依然在往外渗血。
也不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听见动静，眼皮艰难的动了动，还是没能睁开。
气息上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恐怕也是乔停不将这事说出来的顾虑。
幼鱼蹲到他旁边，大脑一片混乱。
这个鹤局长和那个身上都雷劫造成的伤，想必也是在那时出了差错。
但……医院里那个也不像假的。
提及过往时表情很自然，显然是知道鹤晓常的往事，并且熟悉他们。
不，不对。
先前那个伪装的崔念不也瞧不出破绽。
那时崔念还有求生意识，自然不会将自身信息详细告诉他们，想必是能依靠生机读取到记忆，应付崔念登门拜访的朋友。
更何况，他只在医院里见过那个鹤晓常一次，根本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啊……”
提及崔念，他才想起来，扭头看向戚执息。
他也送了鹤晓常一个护身符，既然戚执息能靠护身符找到崔念的住处，或许也能辨认出来哪个才是真正的鹤晓常。
这样的小东西不易被发现，即使是读取了记忆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个护身的小木牌，更想不到这块小木牌能起这么大作用。
就是不知道鹤局长有没有将护身符揣在身上了。
但心里其实早已有了偏向。
先不说想要装成另一个人或者妖就需要对方的生机，按照伤情来看显然眼前的鹤晓常更符合这点，更何况，即使是为了伪装骗取信任，也不会有谁会狠心对自己下这么重手。
青年只静默片刻，目光微凝，笃定道：
“是他。”
说来也是倒霉。
鹤晓常好不容易找到个荒僻的地方，用妖力驱逐了附近的生灵，才放心盘膝打坐，等待雷劫的降临。
结果才过一半，等着下一波雷劫缓冲，他正放下防备回复妖力，就被什么东西从后背偷了袭，胸膛处贯穿的致命伤。
雷劫却是不死不休的，他尚且留有口气，缓不过几秒，又得挨雷劈。
再聚不起妖力去阻挡，只能由着疼痛灌满全身。
趴倒在地，意识空茫间，忍不住苦笑着想，他前半生确实作孽太多，是怎么攒功德也救不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妖管局的那群小崽子该怎么办。
他分明还有事没做完。
不甘心的闭了眼，似乎听见了谁的一声轻笑。
一个淡青色的影，落到他身边。
没想到得了个再次睁眼的机会，四周空旷无人，他顾不得探寻是什么东西救了他，渡劫的地方离白云观不算太远，让他能把自己挪到这里。
只是也仅限这口气儿了。
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到底是不通医理，他们赶紧联系苏念羽。
苏念羽的动作很快，听了电话倒没太多异议，直到见了鹤晓常才惊讶出声。
“……真是不敢置信。”
像鹤晓常这样的大妖，何时沦落到这种境地。
“幸亏有一股力吊着他的气儿……也不知是碰上了哪位好心神仙了，运气不错。”确定他的境况只是看着严重，并无大碍以后，苏念羽没忍住抱胸挑眉叹了口气。
原本的伤简直是神仙也难救。
如果她没感觉错，这股仙气儿里怕是还存有一股上古大妖的压力，幸亏没有恶意，她才勉强能站在这里。
当真是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