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青年用哑哑地嗓音回道。
余鱼小口喘着气, 唇瓣有些红肿，眼神却是无比坚定。
“太危险了。”霍珩依旧摇头, 拒绝了余鱼。
他这次去的是混乱星区域, 混乱星环境十分复杂，不仅有虫族，还有心怀鬼胎的人类。
“霍珩哥。”
余鱼有些着急,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撒娇想要什么东西。
不知道该怎么无理取闹, 只能拉着男人的衣袖不松开。
“带我去好不好。”
霍珩被青年用湿漉漉的眼睛眼睛看着，差一点就要一口答应下来, “不行。”
男人硬着心拒绝。
余鱼抿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把人赶了出去。
他该不该听霍珩的话，可是......他真的很不放心，他怕霍珩出事。
青年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打开终端第一次主动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
“呦, 小余鱼, 你知道霍珩要去前线的事情啦？让我猜猜, 我那愚蠢的孙子不愿意带你去对吧。”
余鱼惊讶地看着老爷子，“您……怎么知道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虽然退休了, 但有时候还是要操心点军部事情的。”
霍英没有细讲，说起了余鱼该怎么去前线, “老张今天给你的探索小队的邀请, 你可以申请单人作为顾问去前线。”
余鱼看向自己手里的邀请函, 有些呆愣, “您都准备好了？”
“霍珩他这会不在吧。”霍英再次和余鱼确认。
“不在。”余鱼摇摇头, 刚刚被他赶出去了。
都亲了那么久，结果还是不同意他去前线。
“不在就行，我给你这个是有点私心的，霍珩他和虫母后，精神体就一直不大健康。”
“他虽然不像一般的哨兵那么依赖精神体作战，但是多少还是会影响他的战斗力，再加上他无法接受也不愿意接受其他人鱼的治疗，他的身体情况不是特别乐观。”
霍英故意提到了这一点，果然看到小人鱼的脸上露出一点松怔的表情。
“他和其他人鱼的匹配度低到发指，是凭他那一身功勋都没办法让匹配中心给他安排人鱼的低。”
“你愿意陪他去前线为他精神状态上层保障是最好的。但是霍珩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混乱星，不是他麾下整顿的辖区，他有意放纵，想要留着那些人钓鱼，但是用不受控制的鱼饵，总是会有危险的。”
“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身份，老头子我也有私心，霍珩是霍家这一辈最强的小辈，还是霍家家主，我自然想给他上层保障。但你自己要想好，我帮你安排身份，让你用探查队的身份前去，霍珩是没有办法顾忌到你的。”
余鱼听完，他想到上次霍珩轻描淡写的和他说只是精神体吃撑了，有点生气。
“霍英爷爷，我想去。”余鱼毫不动摇，知道霍珩身上有伤，他更加坚定要去前线。
他这几天被梦境里面的内容弄得头晕眼花。
霍珩的死亡是在七年以后的，是他们结婚以后。
但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到那个时间线，按理来说，霍珩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事情。
但是余鱼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他和霍珩之前已经解开了误会，他不能保证他没有影响到其他的事情。
他试着把自己代入霍珩的敌人。
霍珩和匹配的人鱼解开了误会，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好。
他们结婚后结婚，进一步亲密的接触，男人精神海的伤势总有一天会痊愈，说不定还能变得更强。
如果他是霍珩的敌人，一定会抓紧时间，趁着这只凶兽还在受伤，及时下手。
余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
“我会带好防护罩，防身武器，跟在大部队身边。”
“好，我帮你安排时间，错开霍珩。”
余鱼乖巧地点点头，“谢谢霍英爷爷。”
虽然嘴上说要靠余鱼自己，在添加士兵名单的时候，霍英还是不动声色地加了两名霍家的亲兵进去，吩咐他们保护好余鱼。
因为霍珩不仅占便宜，还不带他去，余鱼这两天看到霍珩的时候，都有些不顺眼。
照旧给男人做饭，一起吃饭，但却把两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比如现在。
霍珩看着坐在餐桌正对面，距离他最远位置的小人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
小人鱼慢吞吞喝着汤，“过几天就要去前线了，霍元帅提前适应一下。”
余鱼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是浑身像是长了一层软软的刺。
不扎手，但是霍珩也碰不到他。
连续三天都没能牵到小人鱼的手，霍珩的眼神不免带了一些失落和着急。
临走前，霍珩挡在门前，看着即将要去上课的余鱼，将他堵在墙角。
“我要去前线了。”
青年顿了一下，“注意安全。”
霍珩眼睛一亮，伸手想要抱一下余鱼，但是被青年很快地侧身避过了。
“我先去上学了，菜谱帮你录在管家小机器人里面了，要是吃腻了营养液可以让小机器人给你做饭。”
余鱼将一旁的小机器人塞到霍珩的怀中。
男人的身体一下僵住了，盯着自己怀里的小机器人，有些迁怒，如果不是这个东西的话，现在抱住他的应该是余鱼。
但是这个是刚才余鱼塞给他的。
霍珩没舍得扔，拧着眉抱着小机器人上了军舰。
“元帅。”
路过的士兵恭敬地打招呼，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霍珩怀里的东西。
元帅怎么抱着个机器人，是什么新型武器吗？
霍珩回到房间，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播放小人鱼之前给他唱歌的录像，时不时碰一碰投影。
但投影毕竟不是真人，霍珩一碰，指尖便从投影上穿过去。
他反而更加心烦意乱了。
余鱼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哄才能开心一点。
男人的视线落在门外正在处理公务的谷洲上，敲了敲桌子。
“谷洲。”
“元帅。”谷洲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待霍珩的指令。
“一般你惹小人鱼生气了，要怎么哄。”
谷洲和余鱼的姐姐在谈恋爱，多少应该有点经验吧。
没想到谷洲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惹人鱼生气。”
霍珩：“……你出去吧。”
谷洲被霍珩的眼神看得发毛，为什么总感觉元帅那个眼神，有点像怨妇。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终端，他已经出发一天了，但还是没有收到余鱼的消息。
就连晚上的公式化分享余鱼都只是敷衍地给他拍了一张风景。
霍珩指尖焦躁地点了点桌子，目光落到了那些还没处理完公务上。
都是这些虫族的错。
霍珩拿过公文，开始安排作战计划，他的直觉告诉他虫族忽然冒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霍珩细究虫族从阴沟中爬出来逐渐活跃的时间。
是之前余鱼在大赛上赢了那些混乱星人开始。
男人点了点桌子，表情有些沉，他不觉得这个是意外。
不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余鱼来的。
霍珩本来打算给余鱼留一些贴身守卫。
但是被霍英劝住了，老爷子告诉他，本来就闹别扭了，再看着小人鱼，人家估计以为在监视他，肯定更不开心。
霍珩想了想老爷子似乎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弃了派人贴身保护余鱼的想法，只在军校周边安插了大量的人，防止虫族进入。
顺便偶尔捕捉一下青年活动的轨迹。
余鱼最近的生活比较规律，只是诱导剂的副作用再次发作了，余鱼请了长假。
但他和余鱼说话的时候，青年都没有和他提起这些。
只是每天给他发一张风景照，有时候是星球的照片。
霍珩拿出之前偷偷带上的余鱼的衬衫。
材质丝滑的衬衫上还留着小人鱼的信息素味道，手感滑腻。
搭在掌心有点像是握着小人鱼的手。
想余鱼。
他应该在余鱼的身边安插上贴身的护卫，让护卫给自己报告青年的情况。
男人瞳孔中的情绪越积越深，被他死死地压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他们在前往混乱星的路上顺手剿灭了几支冒头的虫族小队。
霍珩安静了许久的精神体重新开始躁动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扎针，防止精神力躁动。
韩宇收拾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心惊，元帅这一次的用量远远超过了正常情况。
“让医生给您看下吧。”
韩宇有些担心地看着霍珩。
霍珩撩起眼皮，“不用，我心里有数。”
男人在房间里踱步几圈，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青年的通讯。
“余鱼。”
男人看着接通通讯的青年，眼神先是柔和下来，又很快凌厉起来。
青年的身上穿着一件长袖毛衣。
身后是雪白的墙壁，墙壁挂着一撮小花。
“不在家？”
余鱼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轻轻偏移了一下，“和白英一起出去了。”
余鱼提着一颗心，生怕霍珩发现自己的回答不对。
他现在已经在混乱星的一颗星球上，采集未见的异植信息。
看准了休息时间接通霍珩的通讯。
这么多天不见，他也有些想念霍珩了，想看看男人的近况怎么样。
余鱼观察了一下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靠在椅子上和他说话。
眼底带了一点青色，应该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
“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晚上有点睡不着。”
霍珩习惯了小人鱼的信息素一直陪着他的感觉，不习惯余鱼不在身边，不能随时抱着小人鱼吸一口的生活。
“你好像瘦了。”
余鱼摸了摸自己的脸，神色慌了一下，“没有吧。”
“你站起来我看下。”
余鱼被男人成功带跑了思路，乖乖地站起来让霍珩看。
霍珩的目光落在青年这件衣服衣角的纹样上。
神色有些晦暗，语调发冷，“没有瘦。”
他尽量用正常地语气说出这句话。
青年松了口气。
见男人神色如常地挂断了通讯，才脱力一般地趴到了桌子上，好险。
下次还是不接通讯了，万一被霍珩发现就不好了。
如果霍珩没有出事的话，他就留在这里，男人应该不会发现自己来过。
希望两人不要有见面的机会，不见面，意味着霍珩没有出事。
第一军校离混乱星实在遥远，哪怕进行高强度跃迁也需要三天，精神海失控他再赶过去肯定来不及。
这里的位置比较合适，混乱星的边缘，高强度跃迁的话，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他这几天整理了很久梦境的场景。
发现霍珩最可能的死亡原因，就是他的精神力失控了，或者是在对抗虫族的时候。
精神力受伤导致的死亡。
因为存了想要放走他的心思，所以任由自己的伤势恶化，最终和虫母同归于尽。
如果梦境的自己不知道霍珩和其他的人鱼根本匹配不上。
他以为霍珩喜欢的别人，但是后来霍珩或许困住了他。
余鱼不知道这之间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够让霍珩下决心放他走，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
遥远的星舰上，霍珩操纵着幽夜直接进行空间跳跃。
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余鱼所在的星球。
男人的军靴踩在荒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青年将自己收集的东西收录起来，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阴影正在靠近他。
余鱼刚一起身。
一道巨力将他带了起来，他被装进了麻袋里面。
这里怎么会有人？
这颗星除了驻军和一些小型异兽应该不会有其他人才对。
余鱼扭动被绑起来的手，按下求救信号，希望可以成功地将自己的求救信号发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
余鱼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潮湿的草坪上，麻袋被掀开，身后的人用布条遮住他的眼睛。
刺鼻的血腥味从身后的男人身上传来。
难听的机械声响了起来，“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抓到一只人鱼。”
余鱼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语气冷静地想和他这人谈判，“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我的终端里面有足够的钱，你放我走的话，我可以把这些钱都给你，你还不用承受把我运出去的危险。”
“你当老子傻呢。”
难听的电子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老子要是带着你那个钱出去，还能有好日子。”
“但是你现在带着我出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
余鱼抿着唇，“我的哨兵是高级军官，我的终端失去信号的话，会自动把最后的画面和定位发给他。”
余鱼没有直接说自己是霍珩的人鱼。
霍珩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如果是霍珩的人鱼，那他的价格就不是区区一点钱可以估量的。
青年不后悔自己来到前线的举动，有些懊恼自己太不小心了。
自己应该再小心一点，不能因为这里是驻军的地方就放松了警惕。
“哦。”身后的劫匪顿了一会，“看来老子是活不了了。啧，既然这样，不如让我先享用一下，老子还没尝过人鱼的味道呢。”
那人说着，伸手要解开余鱼的衣服。
余鱼抓住机会，终端的一角狠狠撞上地上的石子，触发终端检测宿主状态的机制发动攻击。
攻击落在了那个劫匪的身上，收到了对方的一声嗤笑，“这点本事也敢自己一个人出来？”
不对啊……这个攻击，应该能放倒A+级的哨兵和异兽。
所以他才敢自己一个人外出……怎么对这个人不起作用。
青年有些惊骇，鼻尖忽然闻到了很淡的信息素味道。
有点像……烈酒的味道。
烈酒的味道？
“霍珩哥？”余鱼试探着喊了一声身后的人。
身后的劫匪依旧没有反应，冷静下来的余鱼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霍珩。
他有些委屈。
本来淡定坚强的神态瞬间崩了。
就像是小朋友，如果没有人管的话，一会就好了，一旦过去安慰他，反而会更加委屈起来。
余鱼也是一样，他本来以为是劫匪，已经做好了和他死斗的准备。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受到的危险，不是来自异兽，而是来自人类。
他的身上其实带了防护罩。
但被动型防护罩只有在接受到一定能量等级的攻击的时候，才会展开。
“你快松开我。”
身后的劫匪没有反应，反而轻轻将他压在了树上，惩罚似的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眼罩被摘下，青年终于重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还有手，都红了！”余鱼抬手让霍珩帮他解开。
男人握着不放轻轻摩挲了下上面的红痕，“私入军中？”
余鱼小声反驳，“我才不是私自进入军中，我加入了军部的探索队。”
男人轻笑了一声，“探索队？我记得你和我说你在学校里，一切都好。”
青年抿着唇瓣，眼神漂移。不吭声。
良久余鱼小声开口，“我担心你，我没有去离混乱星很近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担心，你留在这里，才会让我分心，我让韩宇送你回去。”
霍珩看着余鱼有些清减的脸，还有手上的细小伤口。有些生气，瞒着他偷偷到了前线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余鱼瞳孔一缩，呆在原地。
梦里的霍珩也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他说让韩宇带他回去。
余鱼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现在做的一切是真的在帮助霍珩，还是可能害了他。
会不会就是因为自己来了，所以霍珩才会出事情的。
如果自己不来的话，霍珩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青年忽然开始钻牛角尖，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不对，会不会其实他才是害霍珩死去的罪魁祸首。
他有些绝望。
就像是站在一个分叉口，不知道该怎么往前方走。
一边是悬崖，另一边是未知。
霍珩说完，看到青年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
余鱼不知道梦里的自己有没有和韩宇离开。
如果他和韩宇一起离开了，自己是不是更应该留下。
可是霍珩已经说了，他留在这里只会影响到他。
青年垂下头，捏着小拇指，“我整理完张爷爷要的资料就回去，时间不会很长的，我以后出行都和这里的哨兵一起。”
青年穿着宽大的防护服，小小的一只，走得格外艰难，却不像之前在家里一样，伸手让他帮忙。
霍珩亦趋亦步地跟在余鱼的身后，尝试着和小人鱼聊天，“你想收集异植的话，我可以帮你采集。”
“谢谢。”余鱼朝男人笑了笑，眼底却没浮现多少欢喜的神色。
霍珩的心里却涌起一种恐慌的感觉，这几天小人鱼疏远他的恐慌一下涌了出来。
他和余鱼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说开之前，甚至比那时候还要生疏。
青年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珩握住余鱼的手腕，青年的眼神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霍珩哥？”
“余鱼。”他伸手把沉默的青年抱进自己怀里。
余鱼顿了一下却没有抱回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为是在帮助霍珩避过未来的结局。
但是霍珩刚才的话让他有点不安。
“我会回去的。”
青年重复了一边，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霍珩听。
“余鱼。”男人更紧地抱住了青年，“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余鱼抬起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他在想自己的存在，或许对于霍珩来说是不是其实才是负担。
青年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在想什么东西。
但是他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来，他怕影响到霍珩。
“霍珩哥，你先回去吧，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对不起，我太任性了，下次不会了。”
余鱼觉得自己最近真的被霍珩宠坏了，明明男人已经强调过不让他过来了，他却还要过来添麻烦。
哪怕再迟钝，霍珩都不敢这个时候让余鱼回去。
之前小人鱼和他道别的时候，都要抱着他蹭一蹭脸，软乎乎的和他说晚安，闹脾气的时候会瞪他。
而不像是现在这样，冷静的，仿佛回到了他们刚刚认识时候的礼貌。
“余鱼，我们谈一谈。”霍珩握住青年的手腕，眉心胀痛的厉害。
“嗯？”青年有些疑惑地看着男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生气。”
青年稍微顿了一下，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和霍珩谈论这种话题，他真的很怕影响到霍珩的状态，但霍珩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青年只好试图用轻松的口吻说话，“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强大一点的人鱼，可能会更适合你，不是在这里拖你的后腿，害你担心。”
这些话没有安抚到霍珩，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你不要我了。”
余鱼在思考他们可能不太合适。
霍珩瞳孔越发幽深，下颌绷紧，掌心的柔软肌肤让霍珩控制住了自己的力气。
余鱼觉得有点累，那是他喜欢霍珩这么久第一次感觉疲惫。
不是因为喜欢霍珩这件事情，他也意识到，自己和霍珩之间的鸿沟不是一个小小的协议可以解决的。
明明两人之间有约定，他还是以为男人好的理由来到了前线。
霍珩怕他遇到危险，想把他送回去。
他们的想法不同，他在霍珩心里是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人类。
或许，他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再谈一谈。
但不是现在。
青年抽回自己的胳膊，“霍珩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然而男人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握着他的手臂，把他带上了机甲。
余鱼被霍珩死死锁在怀里，茫然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珩哥。”
余鱼戳了戳男人的手臂，“你要送我回去吗？”
余鱼以为霍珩铁了心现在就要他回去，他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
“不送，不许走。”
霍珩像是无法忍受一般，咬在了青年的颈侧。
他最近被余鱼惯坏了，无法容忍青年像刚才那样的疏远。
“要我走的是你，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余鱼无奈地叹了口气。
“霍珩哥，我有点累了，我想。”
“嘶。”
余鱼话没有说完，男人撕咬着他的唇瓣。
凶狠地开始吻他，勾着他的舌尖，一寸寸地吻过去，中间含糊不清地开口，“不分手。”
霍珩再次想到了他们签的协议。
余鱼：“……”
他真的只是觉得今天被劫持来劫持去有点累了，想要睡一觉而已。
男人的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凶。
余鱼仰着头，有点没办法呼吸。
霍珩亲了好一会，发现青年有点喘不过气，才慢慢地松开了他。
余鱼仰躺在地面上，眼角的鳞片闪闪发光。
霍珩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像是大狗一样用鼻尖拱了拱青年。
“不分手。”
他闷声闷气，明明把怀里的人欺负地眼圈都红了，却弄得像是他自己被渣男欺负抛弃了一样 。
余鱼都快被他气笑了，他伸手狠狠揪住霍珩的脸。
“你究竟想干什么。”
男人用鼻尖蹭了蹭青年的指尖，不说话。
“你起来。”
霍珩抱着青年软软的身体，有点不大想放开。
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抱到余鱼了，刚才勉强还能忍一下，但是现在抱到了青年。
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于是撇过脸，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
余鱼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又重新说了一遍，霍珩还是没有松开。
余鱼哪里还看不出这个坏狗就是故意的。
他磨了磨牙。
“那你换个姿势抱。”
男人顺从地换了姿势，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一些。
余鱼：“……”
他已经从最开始的生气到现在的佛系。
他真的很想撬开霍珩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情商是不是负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二合一qwq，补上次太晚更新，贴贴。
霍英：我也很想……我真的尽力了，这脑子卖出去僵尸都不吃！
余鱼：被亲成咸鱼瘫。
霍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