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礼服, 熟悉的款式让他出神,艾戈再次问道:“消息都发出去了?”
翻开备忘录,副官颔首:“宴会的形式已经由原先的半公布变成全封闭, 除了和你有约定的诺连两家以及观望的孟家,其他势力皆会抵达。”
“让他们盯着点,只准进不准出。”
拂过礼服上的军章, 满身的荣耀如坚不可摧的枷锁。
“元帅……”
转头看眼欲言又止的副官,艾戈道:“有话直说。”
“这样真的好吗?”
军部今晚动作很大, 这如同谋权般的计划一旦暴露,艾戈常年维系的偶像形象很有可能崩塌, 假如严凯两家不按设想的那般入圈的话……
后面的事情副官不敢想象,默默地站到艾戈身边表明自己的立场。
艾戈见状哭笑不得, 无奈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影响不了什么。”
“再说——你有见过我失败吗?”
星光下, 自信而又挺拔的身躯看起来是那么高大, 副官不禁有些看失神, 郑重回答:“艾戈元帅战无不胜,是军部以及联邦民众无法取代的信仰。”
“别吹捧了, 赶紧去备车。”
“得令。”
晚宴安置在招待大墅, 此时灯火通明, 无数流光悬挂于树梢从上往下坠落。
悦耳的交响乐传遍整个会场, 鲜花与灯火交错, 酒水和食物共鸣, 受邀前来参加宴会的贵宾一个个着装华丽。
“没想到联邦在礼节这块有这么多研究,我还以为这里的人只会使用蛮力。”
柯屿森身着酒红色礼服, 其上搭配着妖艳绽放的玫瑰,像只极力展示自己美丽的妖精。
事实也确实如此, 提早到达会场的贵宾无疑都被他吸引,这位来自帝国的三皇子是个罕见的顶级omega,容貌这块鲜有人媲美。
一想到皇室居然打算和艾戈联姻,身处议会高层的各位议员大都心生不安,生怕联邦的局势会因此发生变动。
代替柯瑞斯尔来联邦交涉的麦洛尼闻言一笑,“殿下不要小看联邦,帝国可是被压了整整五十多年。”
“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柯瑞斯尔就是这么交代你做事的?”
“臣自然不如殿下。”
冷哼一声,柯屿森只觉得扫兴,干脆远离麦洛尼独自溜达。
端着一杯度数低的酒水转悠到大门附近,盯着外面低吟:“也不知道诺兹会不会来,这宴会没个熟人真的好无聊。”
哗啦——
突然,人群开始躁动,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大门。
严戊极携带着嫡子走进来。
“不要躁动。”抬手示意跟他打招呼的人群安静,径直走向一边不为所动的柯屿森,笑道:“欢迎三皇子来联邦游玩。”
“严元老客气,不介意我添麻烦就好。”
严戊极的出现让柯屿森找到共同说话的人,便随着前者一块进入宴会大厅。
身后,严展呆呆地注视着柯屿森半露的光滑后背,凑到严杰颂边上问道:“颂哥,这是哪家的omega。”
白眼不知所为的严展,严杰颂沉声道:“这是帝国的三皇子,你最好收敛一点,别忘记父亲的交代。”
对此,严展神情不爽,但还是乖乖不动,只是这视线一直在和屿森身上没有挪开。
另一边,年峥和严希一块走到就餐区,后者小声问道:“伤还痛吗?”
今天的严希一身蓝白相间的礼服,裁剪得当,完美把其身材展现出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耐人寻味的魅惑。
不悦地看着严希这身衣服,年峥不满道:“先别管我,你今天怎么穿这身来?”
垂眸不语,严希主动挽紧年峥的手与自己贴近,柔声道,“只此一次,晚上任你折腾。”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全依你。”
年峥目光闪烁,心中的怒火衰减一半,化作沸腾的邪念。突然瞥见出现在大门的人影,他咧嘴一笑,把手扶在严希的腰间。
与此同时,在场的众人停下来。
“看样子,我来得不算晚。”
修身的浅蓝礼服裁剪出他完美的身材,特意别上的元帅勋章在此刻格外耀眼,艾戈含笑走来,巡视一圈后把视线停在严戊极这边。
“凯元老还没来吗?”
见艾戈果然穿这身过来,严戊极给边上的严希一个暗示,随即说道:“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可能要晚点。”
说着视线扫眼周围,心情却开始有些微妙起来,五大家族只有他在场,这显然有些奇怪。
招呼属下过来,严戊极吩咐其去四周查看。
艾戈微笑着注视着一切,拿起酒杯走到一侧,和几个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人闲聊起来。
“艾戈。”严希走过来,熟络地站到艾戈身边,“上次没好好打招呼,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把我支开了吧。”
“你是?”同样的问答,艾戈的表现跟当初一样。
“严希,你不记得了?”
原本和艾戈一起闲聊的众人见状纷纷把场地让出来,心里的八卦之魂燃起,他们当然不相信艾戈忘记眼前的人是谁。
站严戊极边上看戏的柯屿森见此走来,嬉笑道:“元帅,不介绍一下?”
这副恍若无人的熟悉让围观的议员们深思,心里不由自主然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元帅真要和帝国皇室联姻?
远处,年峥狠狠捏紧杯子,虽然有严希的承诺,可亲眼见到这一幕时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生气。
嘀嘀嘀——
终端忽然响起,入目的信息让他愣住。
‘头,东西找到了,在军部手上。’
砰——
失力捏碎酒杯,衣袖被酒水浸湿,年峥顾不上身上的狼狈,惊恐地朝艾戈看过去。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艾戈在此时转过头来。
‘好戏才刚刚开始。’
无声的唇动让年峥更加慌乱,咯噔往后退,呢喃:“不会的,东西怎么可能回到军部手中?”
不断自我安慰艾戈并不知道大爆炸时他去过现场,可眼前的信息却让他心慌,“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脑子浑浑噩噩,当初回家后发生什么他已经记不清。
只记得他回到年家,然后被严杰颂诊治。
诊治?
迷糊的记忆浮现,年峥看向和朋友交谈甚欢的严杰颂。
‘你现在昏迷是因为中毒导致,毒素我已经帮你清理干净,接下来好好休养。’
‘什么毒不方便说,你最近安分一点,不要再招惹军部。’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父亲说,但保不准他自己发现,严家和凯家虽然交好,可前提是站在同一条线上。’
越想记忆越清澈,年峥面色惨白。
叮咚——
准点的钟声响起,凯恩博携带着家眷出现在大墅门外,同凯家一块来的还有年家。
蹙眉看向凯恩博身后的年家家主,严戊极心里有些不爽快。他此前问过后者要不要来参加宴会,得到的答复是不来,如今却在宴会上相见。
忍着不舒服,正要开口打招呼时,凯恩博越过严戊极走向艾戈。
“元帅,让你久等。”
示意属下倒几杯酒水,艾戈举杯笑道:“不久,严元老能来就行。”
僵在原地的严戊极反应很快,转身笑道:“你们可是让我好等啊。”
龇牙一笑,凯恩博淡然道:“怪我,这不是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嘛,我自罚三杯。”
说着便拿起边上的酒杯,佯装着一饮而尽。
严戊极哪能让人这么喝下去,连忙夺过杯子,“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别人小年轻罚酒。”
“我自然比不上戊极兄老当益壮。”
表情凝固,两人明里暗里地争锋相对看得艾戈心情愉悦。
突然,年景初压低的嗓门从外传来:“你快过来。”
只见,年景初背对着会场弯曲身体,动作十分滑稽,所幸大家都专注于交谈,没什么人关注。
被勾起好奇,艾戈深知这位被冠以天才的学长很少跟人走得近。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诺兹的声音传入耳,艾戈一愣。
“相信我,没人会发现的。”
跟周边的人示意自己失陪一会,艾戈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大门。
“算了,我回去了。”
被年景初挡着看不清门外情况,可熟悉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一丝欣喜,边走边笑道:“既然来了那进来吧。”
门外的诺兹一听,身体骤然颤抖,不顾上和年景初纠缠,挣脱被人紧拽的手直接往外跑。
哒——哒哒——
高跟鞋和地面相撞发出的声音让艾戈皱眉,推开年景初走出来,一道丽影映入眼帘,忍不住呵斥道:“站住!”
逃跑的步伐仿佛按住暂停键一样,诺兹无奈转头,冷静地伪音道:“艾元帅晚好。”
尴尬挠头,年景初挡在艾戈面前,解释道:“那什么,我今天收到年家的信息,所以……”
“干的不错。”打断年景初说话,艾戈一章拍在其肩上,“谢谢你特意把我的女伴带来。”
哈?
浑身一抖,肩膀上传来的厚重力度令年景初心虚不已,寻思着艾戈这话几个意思。
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艾戈面无表情地靠近诺兹。
心脏怦怦乱跳,无法抵抗的气场压过来,诺兹心虚地往后挪步。
见此场景,年景初硬着头皮说道:“呃……这是我的女伴。”
“哦?”一把抓住试图逃跑的诺兹,艾戈皮笑肉不笑地眯着眼道,“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命令?”
“我可不敢。”疯狂摆手,年景初无奈退后,留给诺兹一个‘我也无能为力’的眼神,嗖地一下走进会场里。
今晚参加宴会的人大都抵达会场,只有几个迟迟来到的议员落后,见艾戈跟一个陌生的‘beta’站在一起,他们默契地避开两者。
“我可以解释。”悄然往后撤,诺兹左顾右盼,思索着怎么逃离。
手掌稍稍用力,艾戈干脆把人整个带进怀里,浅笑道:“你想解释什么?”
解释……
表情一顿,诺兹后知后觉自己这话有歧义。羞愤爬上脸颊,一把推开艾戈。
惯性作用下,他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心脏却跳得更加快,这个距离实在太近。
“可别摔着,我记得你当初可是被我背着回宿舍的。”
整个人蜷缩在艾戈怀里,脸上的热度噌噌往上涨,诺兹沉声道:“不用你提醒,我自己能站稳。”
“那不行,你现在可是元帅的绯闻对象。”
月光下,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身影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
突然,悦耳的呼喊声响起:
“元帅,宴会快开始了!”
柯屿森站在大门口,边上还有个低着头装鸵鸟的副官。
看眼直直盯着他们的柯屿森,艾戈凑到诺兹耳边,小声说道:“你的伪音太差劲,待会别说话,还有……乖乖待在我身边。”
热气浇灌在耳垂上,诺兹只觉得哪里都痒,无奈点头。
见人不再挣扎,心情不错的他把人放开,曲着手臂让其揽住,慢悠悠地向大门走去。
“三皇子暂且等会,和帝国商讨的事情延迟到联邦内部讨论会结束。”
眼神暗示副官,艾戈朝柯屿森莞尔一笑,带着诺兹越过其身侧走进会场。
柯屿森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背影,久久没反应。
不同于外面的安静,会场内载歌载舞,几位家主被人围成中心。
“元帅回来了,快到这边。”凯恩博率先出声道。
踏进会场的那一刹,诺兹如变了个人一般,之前的扭捏不复存在,脸上扬着礼貌而不失优雅的微笑。
年景初混迹在年家团队里,端着酒杯浅笑不已,心道:这不是演得挺好吗。
洁白的灯光下,两人穿着同一色系的礼服,十分般配。
“元帅旁边那是谁啊?”
“不知道,但是总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适时开口,年景初打岔道:“阁下是不是参加过第一军校那场盛典。”
“欸,你怎么知道。”出声的议员一脸惊讶,随即拍着手掌说道,“我记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和元帅一块跳舞的那个beta嘛!”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那好像是元帅在公众场合里跳过的唯一一支舞,第一军校到现在还流传着他们的传说。”
“舞名绽放。”
“对!就是这个!”
瞧着几个人就着当初那件事侃侃而谈,年景初内心感慨,脑子里回荡起过去和俞河发生的荒唐事,嘟囔道:“明明一起走出来的人,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诺兹的出现让想要凑近艾戈搭讪的omega们望而却步,严希皱眉看着被围在人群当中的两人,隐隐有些失落,别人可能看不出那是谁,他却是看得出来。
若是平常,年峥看到他现在这样可能早过来询问,可今天却是一个人躲在角落不吱声。
各有所思的两人站在会场两端,被人群阻隔,距离显得有些遥远。
严戊极敏锐地发现这一点,不由问道:“年兄,年峥这是怎么了?”
皮笑肉不笑,年宗惟说道:“随他去吧,年家现在可管不了他。”
“这话什么意思?”
交谈之际,会场的灯光暗下来,聚焦到中央。
“欢迎大家来参与这场宴会,在场的各位应该都清楚,联邦即将和帝国举行交涉大比,为了这事议会和军部可谓是下了很多功夫。”
“恰好帝国的代表使臣前来联邦商议,再加上一些重要事宜,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全部说清楚,接下来由我们的元帅艾戈亲自说明。”
灯光洒到艾戈和诺兹身上,两人面不改色。
“因为有客人在,我就长话短说。”莞尔一笑,艾戈接通会场的声音设备,“比赛场地即将完成,参赛选手也已经选拔完毕。”
“针对这次大比,议会和军部列出一份很详细的名单,为了节省时间,我把几个重要名单说一下,大比总负责人诺兹、军研负责人年景初……幼班负责人连荣、医疗负责人严杰颂。”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重要消息宣布,本次大比的学院负责者将由凯尤萨外交官兼任。”
话语刚落,全场一阵唏嘘,严戊极眉头紧皱,出声道:“我记得原定计划是由年峥负责吧?”
“有这事吗?我是按着议会给军部的名单念的,难道搞错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众人疑惑,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光不停在艾戈和严戊极两者打转。
“严元老若是对这份名单有疑虑,不如议会这边再确认一下?”
这时,凯恩博开口道:“不用,名单很正确。”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人群中,凯尤萨走来,“既然严元老有意见,不如让我跟年峥比一下如何?我倒可以把位置让给他,可今天这场宴会……”
凯尤萨的介入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气氛焦灼,严戊极冲着凯恩博使眼色,后者却不为所动。
眼神一暗,严戊极厉声喊道:“年峥,过来。”
角落边,神情恍惚的年峥看过来,却瞥见凯恩博投过来的目光,内心一震,忍不住低下头:“我……我自认为能力不足,甘愿退出。”
“年峥!”
严戊极的呵斥很响亮,无济于事,年峥依旧蜷缩在角落里。
恨铁不成钢,严戊极正打算再说点什么时,凯恩博开口道:“戊极兄何必强人所难,如果你真想要这个位置,我让尤萨让给你便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特么是不是背着我跟艾戈做了什么交易!”
“大家都看着呢,你还是收敛一点吧。”凑身靠近严戊极,凯恩博讥笑道,“抑制剂研究材料。”
瞳孔皱缩,严戊极往后退步,手指着凯恩博,“你……你……”
“我这段时间给你背锅背得很辛苦啊,拿个学院负责人的位置做慰问不过分吧?”
事情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两位家主的争斗让他们后背一凉,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
“既然没有什么争议,那事情就这么敲定?”艾戈含笑道。
听到艾戈的声音,角落里的年峥眼中犯浑,心中的怒火噌噌噌往上冒。
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
心里反复咒念,狂暴的情绪占据脑海,烈阳味的信息素开始朝外蔓延。
“不好,快拦住他!”
距离年峥很近的议员连忙掏出常用抑制剂,慢慢靠近濒临暴走的年峥。
“滚!什么垃圾也想往我身上蹭!”
被人一手拍飞,议员轻咳着起来,“严希在哪,快让他安抚年峥啊!”
闻言,众人默契地远离易感期突然爆发的年峥,寻找同他一块来的严希。
“严希去哪了?怎么办?”
Alpha陷入易感期时十分需要omega的安抚,尤其是年峥这种常年有omega待在身边的更是如此,寻常alpha若是靠近,恐怕会被波及。
“我来吧,我去打晕他。”年景初沉着脸靠近。
另一边,严戊极怒气冲天地走到艾戈跟前,怒目而视道:“你把人藏哪了!”
艾戈浅笑,假装困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严希,你把严希藏哪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偏头看向凯恩博,艾戈说道,“凯元老知道吗?”
漠然摇头,凯恩博沉声道:“不要出了什么事都往元帅身上找问题,你先找找自己的问题。”
严戊极气笑,指着两人厉声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是吧,行,给我等着!”
甩手转头,侧身时注意力放到没说过话的诺兹身上,深沉地看一眼,“艾戈,我很清楚你的弱点是什么。”
说完就走,凯恩博不由得盯着诺兹打量。
挡住视线,艾戈含笑道:“严家主今天火气真重啊,看来今天的宴会只能到此为止。”
“元帅所言极是。”
年峥的易感期爆发让宴会临时中断,参加宴会的一众议员们各怀心思,严家和凯家的针锋相对让他们意识到一件事:
议会要变天了。
待宾客们走后,艾戈留下诺兹,空荡的会场只有他们两人,显得十分空旷。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这两人没有我推测得那么齐心啊。”
“你就使劲得瑟吧,这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
笑着转过身,艾戈朝诺兹伸出手。
“干吗?”
“我能请美丽的女士跳一支舞吗?”
“你少来。”打掉艾戈伸过来的手,诺兹起身往外走。
叮——
如流水般悦耳的音乐响起,手腕被人紧紧圈住,腰间传来的触感让他颤抖。
“还有人没走远,配合我一下。”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诺兹下意识看向门口,却在转过来的刹那被艾戈再一次掰回去。
“现在只能看着我,懂吗?”
身体随着对方的节奏开始移动,在音乐的烘托下,诺兹无奈放松,顺从地看着眼前人。
柯屿森面色复杂地站在大门口,眼中倒映着会场中央的画面。
轻盈而又富有力度的舞蹈在灯光下美轮美奂,一个自由且耀眼,一个拘束又洒脱,两个不同光彩的人在同一曲目里相互配合,勾勒出可观不可及的氛围。
这支舞,其名绽放。
“殿下,该走了。”折返的麦洛尼恭敬地站在其边上,同柯屿森一块欣赏着这支没有观众在场的双人舞。
“麦洛尼,你觉得我跟他谁更好看?”
表情一愣,麦洛尼含笑道:“当然是您更好看。”
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柯屿森握拳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派人去查那个beta是谁,我要他的全部资料。还有,让科瑞斯尔赶紧过来!”
“臣遵旨。”
月色如皎,从会场回来时已近凌晨。
拿着换下来的礼服蹑手蹑脚走进诺家,诺兹脸色通红,嘴唇臃肿,仔细看还能发现眼角挂着泪晶。
咯吱——
昏昏欲睡的诺小廉被这一声推门声吵醒,揉着眼睛喊道:“阿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欸?你怎么换了身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