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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豆砚山·第四

  撷华君眼角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潋滟,神情却凉薄决绝。

  鬼头弯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刁钻的弧度!霎那间天地缓缓、万物凝固。

  金光耀目的点点星光,纷然如聚,从四面八方的山河湖川中冉冉升起,逐渐凝成文鳐纹样,结成瑰丽、但诡异的神秘阵法。

  “——剔骨剜心阵!”

  堂宛惊道不好,另一手补好被介白用傀丝穿透的阵法,黄龙在正上空盘旋,发出振聋发聩的长吼。

  一向镇定地大师兄面色前所未有地凝重:“师父刚刚受过重伤,除非自曝灵墟,否则不可能全须全尾从这阵中出来!”

  ·

  豆砚山三千弟子皆发出惊呼!来不及为掌门揪心,就立即陷入到与尸鬼不化骨的抗衡中,多数人一不小心就伤了性命。

  ·

  宁礽没听清,一掌拍开一只不化骨,闪到一旁,问:“剔、剔什么阵?”

  何秋行下眼睑上压,手臂额角青筋突出。

  他接过宁礽的空隙与不化骨的对峙更加紧逼狠戾,眉宇间的萧杀征伐之气呼之欲出:“剔骨剜心,禁术之首。入阵者需受剔骨剜心,剥皮抽筋,灵墟粉碎,魂魄凌迟之苦。”

  “此阵无破解之法,无论是受刑者还是阵主,凡是进者,必死无疑。“堂宛翻出另外几枚铜钱,“由于此阵位列三大禁术之首,异常阴毒——代价是施阵者同受其苦。”

  何言过嘴唇颤抖,声音流露出宁礽从未听到过的恐惧:“当年当年父亲剿杀柳且歌——就死于剔骨剜心阵。”

  “同归于尽……师父!师父!!!”

  宁礽目眦欲裂,颤声道:“你这样做同商决明有什么差别!”

  宁礽刚欲前冲就被何秋行揪着后领拎回来锢在怀里。

  “回来!”

  何秋行手背青筋鼓起,另一手接住辰往的死招,何言过与他默契配合,环首刀一劈与辰往的鲸骨剑狠狠对上!

  宁礽的挣扎对于何秋行来说几乎不存在:“那是剔骨剜心阵!师父她疯了!”

  何秋行怒喝:“宁礽!”

  这样莽撞冲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而谁也没注意,何言过旋身趁虚脱离辰往,直奔向看似圣洁美好金色阵法中!

  ·

  烛西好不容易从两只不化骨手下脱身,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拽——柔软飘摇的发带和几根发丝从她的手中滑过,烛西的心凉了一半:“过儿!”

  ·

  “姐……你不要这样……不值得的……姐,你看看我!”

  何言过甫一接近,辰往忽然脱离何秋行与宁礽的进攻,出现在何言过面前,手持利剑破空劈下!

  “长姐!!!”

  ·

  说时迟那时快,堂宛旋即抛出四枚铜钱骈指开阵,整个世界都变得寂静无声,所有人的速度开始变得异常缓慢!

  堂宛在内伤未愈时强行催动违背时间的阵法,瞬间喷出一大口鲜血:“快!”

  辰往同样被放慢了无数倍,长剑诡谲的光芒变得异常刺眼,似乎要盖过身后的剔骨剜心阵!

  何秋行瞬时从原地消失,不过须臾间便猛地出现在何言过面前一掌将他拍回去!

  横刀却闻狠狠上格——霎那间,时间恢复原速正常流淌,辰往一剑直指何秋行胸口!

  堂宛盖掌下压再次限制辰往行动,烛西趁机指傀偶引阿在上前辅助何秋行,头也不会厉声道:“宁礽,不许上前!看好何言过”

  宁礽后槽牙一紧,直接呼向何言过后脑勺,使他四哥哥还未向前走两步就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你发什么疯!”

  “你发什么疯?”

  眼看师兄弟二人就要内讧打起来,忽然有人插到二人中间,手指一弹拨开宁礽手中的长剑,又握住何言过出刀的小臂,一个手提溜一个分开了吹胡子瞪眼的两人。

  “二哥哥!”

  宁礽抱住尚义胳膊,道:“你快去救师父啊她把自己和姓商的关在剔骨剜心阵了!”

  剔骨剜心阵?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糊涂——何家人果然不适合做掌门。

  尚义眼中的神色在一瞬间有些灰暗不明,里面藏了太多晦涩悲凉的东西。

  他此刻想到了什么?

  是多年前被灭门的长离渊,还是惨死于魔道的父母血亲?

  宁礽察觉到一丝不对,还未等他疑惑,尚义就将所有的心绪清理干净,沉声道:“不打了?”

  “我的错。”

  何言过掂量的出孰轻孰重,坦率认错。

  “好。”

  尚义松开二人,草草帮二人抚平被揪成一团的后领:“天塌下来,有哥哥姐姐们挡着。只要我们在一天,你们想怎么玩闹都可以,懂吗?”

  宁礽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干涩的眼眶忽然有些烧得慌。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尚义捂住胸口,费力闷咳几声,凝重道:“仅凭豆砚山无法与介白辰往抗衡。仙林之首楚天阔携众仙家马上就到,我们知要撑到那时便可以了。”

  “二师兄,你的伤……”

  何言过从他腰间的玲珑药箱最隐蔽的机关中抠出一枚丹药,道:“洗灵,豆砚山最后一粒。”

  ·

  洗灵,豆砚山药理之绝,有枯荣重塑、提升境界、修补灵墟之效,是何秋行在何言过及冠礼那日赠予他的珍宝。

  ·

  尚义不经意瞥了一眼宁礽,嗤地一声笑了,将何言过的手包回去,道:“小五,你以后可别说你四哥哥小气了。”

  天塌下来,有哥哥姐姐们挡着。

  天……塌下来。

  ···

  尚义同堂宛一起与介白对峙,烛西便带着阿在加入何秋行,堂宛的朱雀玄武镇压在豆砚山周围,吞噬吸收阴邪之物,青龙白虎与从山海经中发出的妖怪撕咬。

  六人无论武功还是灵力都位居修真界前卅。

  每次出击都是一碰即开,波荡出的灵力使草木低伏。

  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瞬息之间便过成百上千招,使得豆砚山其他弟子急的团团转,只能除掉一些低阶的邪祟或是海中的魔物。

  烛西被辰往压的连连后退,幸亏有阿在及时接住,她五指一握,牵引出四只白虎,将辰往围起来撕咬。

  ·

  “辰往,你好大的阵仗,来我豆砚山作甚。”

  在何秋行的接连强攻下,辰往气喘吁吁应接不暇,他一把抹去唇间血迹,目光阴毒,语气却分外温柔:“自是请帝姬入海,做辰家妇,我的王后。”

  闻之,烛西哂笑一声,似乎在嘲笑辰往不君不臣,道:“你哪里是请我入海,分明是请我人族下地狱。”

  烛西语气不紧不慢,依旧是她往常温温软软的调子:“与商决明合污,是妄想扶持他这个傀儡,得到仙道的帮助;娶我这个受尽冷落的人族公主,是得到人族的支持;而介白……”

  烛西长眉一挑,秀丽的明眸竟然也能如此的魅惑,和金沙楼中那个琵琶女的身影逐渐重叠,好像那才是真正的她:“白龙珠当然可以帮她复活介迟,可是白龙珠又在哪里呢?”

  辰往回以哂笑,好像烛西所说并非不可告人之秘,也并不在意让介白知道白龙珠根本不在他手里,只重复了四个字:“受尽冷落。”

  “哈哈哈哈,想不到帝姬这么有自知之明。”

  何秋行察觉不对:“不要和他讲话!”

  辰往做出一场遗憾的表情,他一人生生扛住何秋行、烛西、阿在的三方攻击,与之斡旋还游刃有余。

  “帝姬殿下,你这一个月闭关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烛西没来由的慌乱:“住嘴!”

  “你看,介白从不在修炼上耗费功夫,随便杀几个人就能得到充沛的灵力,商决明也悟到这点,而你……”辰往啧啧两声,“你多可怜啊,再怎么渴望爱,还是爹不疼娘不要,被哥哥当成弃子,就连在修行这一方面……”

  辰往料定烛西在这一月里,心中对天道的信仰即将崩塌,便又加了一把干柴:“帝姬,龙王会的时候,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只会牵动那几只冷硬的傀偶,在武功灵力上,连你们家的幺儿,都不如啊?”

  “还有……你每次都被你父皇当作联姻的筹码……豆砚山的日子是挺好,但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闭嘴!”

  烛西眼中燃起怒火,不知是被羞辱还是戳中心事,出手的招式越来越紊乱。

  何秋行为了免她受伤害,不得不改变进攻节奏,二人逐渐落于下风。

  “帝姬殿下,你的阿在真的很像一个人呢,想我想想,是谁呀?”

  “住!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傀偶,和你哥哥,那个废太子,怎么这么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就在辰往带着狞笑步步紧逼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何秋行余光撇见一抹红衣悄然而至,一条九尾狐扑向堂宛那边!

  何秋行眉心一动,趁机接连出手,勉强将辰往压制。

  ·

  只听一个疲惫的声音慢道:“有意思吗?”

  辰往一怔,但随即眉开眼笑:“我的牧先生,就等你呢。”

  ·

  牧归泽神色毫无波澜,像是亘古苍凉的大漠沙海。

  他右手在虚空中有力一按,手中便出现一把样式古朴的琴。

  牧归泽轻轻拨弦,强大充沛的灵力从中迸发向四周卷席,直接帮助堂宛修补好破碎的阵法箍住介白。

  那温润如水的灵力又像是一把小而薄的刀,钻进剔骨剜心阵的缝隙中,护住何予帘。

  远处与尸鬼争斗的宁礽暗叫不好,对何言过道:“牧先生自碎灵墟二甲子,他的混沌古琴,剩不了多少灵力了,经此一战——”

  怕是真的要油尽灯枯。

  宁礽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洛琴生!”

  “谁?”何言过满脸问号,“有点耳熟。”

  宁礽话不多说,立刻抽出令牌一张,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勾出一张诡谲符咒,骈指一点便招来一个少年!

  “洛琴生。他是我与何秋行在望舒山庄绑架回来的降世八器之四,徽羽琴的琴灵。”

  被宁礽召来的少年右眸一闪,荡出一阵清凉月光。

  “这是……怎么回事?”少年眼中的迷茫要溢出来。

  ·

  宁礽向何言过解释完,转向洛琴生,道:“洛琴生,你想为孟洵舟,你哥哥报仇么?”

  刚苏醒的洛琴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捕捉到“孟洵舟”、“报酬”,立即本能地答道:“想!”

  宁礽沉声道:“徽羽琴虽破,但你的灵力不改。请你附身在那位牧先生的混沌琴中,助他一臂之力,可好?”

  洛琴身的眼神瞬间坚定下来,二话不说摇身一闪,便钻进牧归泽的混沌琴中。

  何言过云里雾里,见洛琴生的身影完全消失,才道:“那现在……你去帮何秋行,我去师父那里。”

  水火不相容,从来看不惯对方的师兄弟二人从未如此默契,递给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便火速加入战斗。

  ·

  辰往玩味的笑了,委屈巴巴道:“牧先生,你不能跟我对着干。”

  牧归泽没理他,有条不紊的拨弹出清越沛然的琴音,使得辰往接连吐出几口血。

  “牧先生,你可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踏平沧海水,收尽巫山云,千辛万苦娶回来的。”

  牧归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弄地笑了。

  牧归泽的手指虚虚在辰往脸颊滑过,他双眸一压,道:“某这一生,爱美人,好美酒,还有一点小乡愁。”

  这个表情使牧归泽看上去又坏又狂,却与辰往阴暗的神情如此相似——好像本质上他们是一类人,只是牧归泽平日里展现出的,是代表光明的那一面。

  “倘若从未遇过,某便是这世上最逍遥自在的人。”

  话闭,牧归泽大开大合催发琴弦,琴声激越包涵杀机!

  无数攻击性的灵力破空而出,灵力之时迸发出属于洛琴生的绿光!

  牧归泽单眉一挑,意识到他的琴中进了另一个琴灵。

  ·

  辰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他遗憾的咂咂嘴,道:“从、未、遇、见?”

  “牧先生,你好狠的心。”

  “牧先生,你还有没有心。”

  ·

  烛西在一旁冷笑:“你真可怜啊。”

  话音未落便同阿在何秋行一起蓄积天地灵力,从三个方向悍然前冲!

  古琴在牧归泽手下发出激越铿锵的音响,强大的音波同涵厚充沛的灵力一起直击辰往命门——说时迟那时快,辰往霎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十里开外将攻击灵力引向直剜心剔骨阵!

  如若此阵出现大的冲击或者波澜,则连同施阵者何予帘也要遭受挫骨扬灰之苦!

  众人皆叫不好,何秋行没有丝毫迟疑地掷出却闻抵挡!

  却见唐刀打着旋飞出错过,牧归泽随即左手在琴弦一按一滑便挥出一道绚丽蓝光——一道全新的、与以往完全不相同的灵力破空凌霄前去,强行改变追击辰往灵力的方向!

  此招一出,牧归泽立即面惨如金纸,两旁鬓发瞬间变白。

  他像是被剥落的古旧壁画,无论曾经有多么肃杀庄重,如今连落日的余晖都寻觅不见。

  ·

  可惜,哪怕牧归泽祭出最后用来活命的灵力,奈何依旧晚一步——

  ·

  大厦将倾之时,宁礽忽然凭空出现,双手持斩马剑,硬生生扛下这千机刀意!

  宁礽做出此举动并未有丝毫的犹豫,任何的思考。

  他脑子里没有响起任何人的教诲,只是单纯的觉得,我可以救我师父。

  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他耳旁轻语:“你和柳且歌不一样,你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不可以让何秋行失望的呐!”

  ·

  宁礽在剧痛中双眼发黑,濒死的感觉使他意识涣散。

  他依稀看到“惊恐”这个表情竟然出现在了何秋行那个万年冰寒的脸上,宁礽突然觉得有些可惜有些想笑。

  是的,他和檀盈一样,对何秋行另有所图。

  但他不是图何秋行的家世、身份,他图的是何秋行只属于自己,寸步不离。

  他图他眼中的星星。

  宁礽反应过来:天呐,他跟不是喜欢“何秋心”这三个字,是真的好喜欢何秋行呀。

  ·

  喜欢看何秋行因为他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喜欢何秋行无论何时站都在他身后的样子,喜欢何秋行……

  何秋行离得好像近了一些,宁礽在恍惚中看到一片桃花海泼泼洒洒,绚练迷醉。

  而何秋行就站在一颗桃树下,折了一枝未开的桃花枝,对他身后美艳绝伦的女人说:“王母娘娘,我不需要别的奖赏,只想要它一直陪着我。”

  他为什么会想要一枝桃花呢?

  宁礽忽然又些难过:我真的有好多话没有给何秋行说。

  何秋行还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还不知道何秋行喜不喜欢我。

  ·

  满是杀机与煞气的刀意如同寒冬凛冽锋利的冰凌一般直直穿过宁礽的胸膛。

  奈何宁礽终究是凡胎□□,任他灵墟如何充沛强大,依旧是当场喷出鲜血一口!

  ·

  “宁礽——”

  当宁礽那抹耀眼金光如同彗星袭月般奔向阵前,何秋行的心便被无尽深渊上的那层沼泽吞噬掉。

  何秋行觉得有什么钝薄的匕首在自己的心尖上反复拉扯,凹凸不平的豁口一遍遍摩擦心脏的纹路。

  他倾尽全部的灵力,伸出手,恨不得爆开灵墟,只为拉着宁礽细瘦的胳膊,将他扯回怀里。

  然而 ,迎接他的只有一口鲜红热血。

  弹指间,天地骤然寂静,这个世界大概是从来没有过声音。

  色彩退成惨淡的灰白,只有宁礽那口血的颜色格外惊悚突兀。

  何秋行体内的血煞似乎要撕开一切从他体内汹涌而出,他一时间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

  ·

  何秋行呆愣在原地,空洞地看着宁礽慢慢、慢慢,从高空中缓缓坠下。

  ·

  宁礽的血脉是那样的令人着迷,血液控制吸引血煞的功能被无限放大。

  何秋行的身体在血煞的驱使下,某种血腥残忍的本能被激发,黑色梵文织上小半张面颊乃至指尖,一股再也不会被压制下去的架势。

  他迫不及待的想扑上去咬破宁礽的喉咙,品尝细白皮肤下香甜的血液,以此抚平慰藉身体里躁动饥渴的血煞!

  ·

  存亡之刻,一抹毛茸茸的赤色身影踏着纯净的金色光芒瞬间出现在宁礽正下方!

  在宁礽摔个稀碎前被半途化成人形的赤色九尾狐凌空接住,在金光的托举下稳稳落在地面!

  “何!秋!行!”

  檀盈连尾音都喊破,也没有叫醒被血煞魇在半空中的何秋行。

  只见唐刀却闻发出诡异的红光,形成蕴含巨大能量的气波刹那间辐射豆砚山整片土地!

  血煞混着宁礽的鲜血在空中形成黑色物质。

  霎时,那些浑浑噩噩毫无意识的邪祟尸鬼同时抬起或腐败或残缺的头颅,空洞恐怖的眼窝中发出回应的声响。

  辰往和介白大出杀招,妄想趁此机会结果堂宛等人。

  豆砚山众弟子愈发吃力,几番差点被击中命门,根本腾不出手抽不出空去阻止被血煞控制,即将入魔的何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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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是有点虐

  但鸭头们放心

  不he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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