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氛围下,终于从下午到了后半夜,梁太医的医治也终于到了收尾。这时,床上的顾凝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梁太医见此,大喜。朝顾凝说道:“对对对,醒了就对了。你别在睡了。你如今体内绵绵散的药力还未完全消退,你在睡容易睡死。绵绵散的药力大概明天上午才会完全消散,这期间,你都别睡熟。可以小憩片刻,但千万不能睡熟。”梁太医边收拾东西边说道。
一边的顾青冥闻言,问道:“绵绵散?是什么?”
梁太医收拾完东西,转身向千万行礼:“回王爷,是让人浑身乏力,提不起力气的药。”
顾青冥闻言,眼眸深深。微微点头。
梁太医又道:“今夜很危险,病人恐会高热,须有人看顾。臣恐怕要在王爷府上歇上一宿。”
闻言,顾青冥点头:“是,应该的,多谢梁太医。”说着,抬手让顾清带梁太医去休息。
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梁太医又转身回道:“对了,今夜病人不能熟睡,须有人守在一旁,时不时的唤醒病人。看守的人则是一夜都不能睡,否则,病人危矣。”
顾青冥点头:“本王清楚了,梁太医放心,下去好好休息,有事本王会让人找你。”
梁太医行礼告退:“是,臣告退。”
屋内,顾青冥动了动站麻了的双腿,轻声上前,走到床边坐下。
顾青冥靠着床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闭眼的顾凝。心中想到,他的阿凝真是多灾多难。
感受到顾青冥的目光,顾凝艰难的睁开眼看着顾青冥,声音沙哑道:“主子去歇息吧,属下不会熟睡。属下能控制好自己。”
顾青冥抬手擦掉顾凝唇边被咬出的血迹,温声道:“好了,本王知道阿凝很厉害,可以控制好自己,但本王不放心想在这里看顾着阿凝可以吗?”
顾凝看着顾青冥的眼问道:“主子,上回属下走火入魔时,是您将属下唤醒,那时您说,您想要的属下给不了,您以后会自己取,您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顾青冥闻言不语,只静静的看着顾凝。
顾凝回看着他:“您平常对谁都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样,只有在属下面前不同。您生属下的气也不会罚我,会给属下买包子,还在属下受伤亲身营救和照顾。”
说到这儿,顾凝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从前属下不知道,只以为主子是因为属下能力过人才高看一眼,今日,那中年胖子跟属下说了那话后,属下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顾凝定定的看着顾青冥,语气淡漠:“所以,主子也是跟他们一样的念头吗?主子也想让属下在身下雌伏?对吗”
顾青冥看着顾凝半晌,终是开口道:“若是,你打算怎么办?”
顾凝闻言闭了闭眼,冷声道:“属下今日便已说过了。”
顾青冥想起顾凝今日说过的话,抿了抿唇问道:“可你是本王的影卫,不是应该什么都听本王的命令吗?”
顾凝回道:“王爷若让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属下都愿意且义不容辞。主子要属下的命,属下也会甘愿赴死,但其他的,属下不愿,就是想给主子也给不了。”
闻言,顾青冥定定的看着顾凝,顾凝也定定的回视。半晌,顾青冥轻笑一声,低头再顾凝额头落下一吻,顾凝受伤,躲闪不及,被生生的吻了一下。
顾青冥笑着看着顾凝,抬手将顾凝的脸捧再手心:“乖阿凝,不要怕。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比较贪心,不只是要你的人,我还想要你的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我知道,我一直知道,阿凝的性格看着听话懂事不给本王惹麻烦,其实阿凝一直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为了保护我可以不听我的命令,在比如费了九年的力气就为了做一件趁手的兵器给我。再再再比如保护我是因为阿凝觉得本王将你养大,所以你把你的命给了本王。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对吗?”
顾凝见青王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不由反省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顾青冥低头轻轻用额头抵住顾凝,轻笑出声:“看来,我是该跟那胖子说一句谢谢的,这么多年本王都没能让阿凝明白本王的心意,倒是叫他一句话捅破了。不然,本王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更进一步。”
顾凝闻言,警惕的看着顾青冥,生怕他马上更进一步。
这副警惕的样子逗笑了顾青冥,轻轻再顾凝唇角吻了一下,直起身:“好了,阿凝你快休息,等会了我会喊你。”
顾凝闻言,意识是不想休息的,谁知眼皮就如灌了铅一般沉重,没一会儿就闭上了双眼。
果然不出梁太医所料,后半夜顾凝果然发起了高热,青王本是想摸一摸顾凝的睡脸,却一下被烫的叫了一声,反应过来顾凝发了高热,立马让人去找梁太医。
青王府的后半夜,整个府上都没消停。端水的端水,拿酒的拿酒,拿针的拿针。青王的卧房,进进出出的都是人。
过来好半天,东西置办齐全,这才安静了下来。梁太医端着一碗退烧药让人去给顾凝喂下,却在半途被顾青冥拿了过去。
顾青冥先是喊醒顾凝,高烧下的顾凝双眼迷离,脸颊泛红,睁开的双眼半天找不到焦距,只听见有人叫他张嘴,他就乖乖的张嘴,结果入口的苦涩至极的中药,顾凝顿时皱眉想吐。却被一只手死死捂住。
顾凝知道了入口的是苦药,便怎么也不愿意张口。半晌,顾凝感觉有什么温热东西贴上了他的唇,他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撬开他的唇舌,带来一阵苦涩。
顾凝想反抗,奈何他被高烧折磨的没了力气,只能生生受着。
顾青冥终于喂完了药。唇舌从顾凝唇里退出。把空碗递给一边已经傻了的梁太医。
梁太医愣愣接过。随后跟着顾清往外走,回住处的路上,梁太医忍不住问:“顾清,那位是什么人啊。王爷他……”
还没说完,就见顾清做了个嘘的手势,梁太医愣愣点头。顾清道:“不可说,不可说。”
梁太医点头:“放心,老臣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