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反戈

  菲妮克斯从大陆各地教堂亲自挑选了许多优秀的修女, 甚至还为她们测试了光明天赋,其中至少一半的修女都有光明天赋,这令神官们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因为挑选来的修女们是要教导照顾圣童的, 所以菲妮克斯认为她们也必须会一点光明法术, 这样才有资格教导圣童。

  菲妮克斯总有各种看上去顾全大局的借口, 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培养自己的亲信神官,原本她有一名圣骑士,只不过这名圣骑士并不能算作神职人员,她还需要和她同一阵营的女神官。

  中央教廷来了许多女神官, 尽管菲妮克斯说只需要教她们一点光明法术, 但实际教学中,林喻三人是能教都教,企图让这些刚接触光明法术的女神官能够迅速学习变强。

  事实上,她们也确实很刻苦。因为她们之中的人经由菲妮克斯挑选,选的都是身世孤苦在地方教会不受重视,优秀被埋没的人才。她们对自己所拥有的天赋一无所知,一直被压在教会的最底层, 认为自己就该过着那些不如人的生活。

  但现在, 圣女告诉她们, 她们是光明神的信徒,是光明神和圣女一起选中的信徒, 赋予她们神圣的使命。并且还有圣女和神官亲自教导, 这些新女神官俨然已经把圣女当作神了。

  以前的修女, 别说进入中央教廷了, 就连测试光明天赋的机会都不多, 更不要说学习光明法术。不测不知道, 一测吓一跳, 菲妮克斯挑选的女神官觉醒光明天赋的概率比以往各位主教挑选男神官高多了。

  菲妮克斯私底下教了这些女神官远超教皇允许的光明法术,引起了泽维尔的注意,他想去告发菲妮克斯,但却被爱莉莎绊住了脚步。

  爱莉莎是个憋不住话的,她在听了圣童和林喻的话后,以为泽维尔是老教皇的帮凶,跑去质问他,结果却得到了令她心碎的回答。

  爱莉莎无法接受,还没等泽维尔解释,她就跑了,很多天都避开泽维尔。泽维尔认定是菲妮克斯泄密,趁林喻和菲妮克斯商量事情的时候闯进去,质问菲妮克斯:“你告诉爱莉莎我的事了?”

  泽维尔鲜少有这样失态发火的时候,他和菲妮克斯很相似,都擅长用温柔无害的外表来伪装自己。只不过,比起菲妮克斯的沉稳,他还差点火候。当然,也有可能因为爱莉莎已经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才让他这般失态。

  菲妮克斯扫了眼林喻,淡定地说:“你先去花园教导神官,我稍后就来。”

  泽维尔冷笑:“你想支开她?”

  林喻刚起身,听到这句话,察觉不对劲了。

  “你敢告诉爱莉莎我的事,你以为我就不敢暴露你的秘密吗?”泽维尔眼眶泛红,狠狠地盯着菲妮克斯,仿佛菲妮克斯才是残害他的人,“你以为你很干净吗?你不照样和我一样被教皇……”

  “住口!”菲妮克斯突然眼神变得凌厉,一个噤声咒眨眼间就飞向了泽维尔。

  泽维尔狼狈躲开,气笑了:“哈哈哈,你也会怕啊,你急了是吗?你怕德洛丽丝知道,哈哈哈,我们都一样,我只是没得选,我不顺从,我没得选!”

  菲妮克斯面无表情的样子意味着她动怒了,她此刻对泽维尔起了杀心。

  但有一个人,在菲妮克斯起了杀心后,突然出现在泽维尔身后。林喻手里拿着圣剑,锋利无比的剑刃划破了泽维尔脖子上的皮肤,血慢慢顺着剑刃滴落。

  林喻在猜到老教皇对圣童们做的那些事后,也自然想到了菲妮克斯和泽维尔,她们两个也曾是圣童,大概率也遭受过weixie侵害。

  林喻笑着说:“继续说啊,说你是怎么歇斯底里拉别人共沉沦的。你没有选择,难道菲妮克斯就有选择吗?你要选择为虎作伥,要逃避现实,自甘堕落,就不允许别人改变现状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来教育我!”泽维尔浑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

  林喻笑了:“凭我手里这把剑,要么,你乖乖和我们合作,反抗老不死的。要么你就现在去死,爱莉莎那边,我不会告诉她你也是受害者,我只会告诉她,你和老不死一样恶心变tai。”

  “你敢!”泽维尔着急地大喊。

  “你试试看。”林喻稍用力,泽维尔脖子上的伤口加深。

  泽维尔最后无力地垂下肩膀,声音低落:“不要,不要告诉爱莉莎。”

  “不想我们告诉爱莉莎,你就老实和我们合作,懂?等到除掉老不死,你和爱莉莎才可能有未来。”

  “好。”泽维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不知道是林喻的武力让他屈服,还是林喻口中未来两个字让他动摇。

  光是他口头的承诺,林喻可不敢信,这个人狡猾得很。为此林喻还给泽维尔喂了一瓶毒药,毒药需要每隔七天吃一次解药缓解毒性,不然就会全身发脓皮肤溃烂而死。

  等泽维尔离开后,剩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菲妮克斯闭上眼,坐在椅子上,什么话都不想说,林喻也不想多问。

  时间也不早了,林喻起身离开。

  此时菲妮克斯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喻没有转身,想了想说:“大概是联合赛的时候,老不死来扶你,你躲开了,他看着你和泽维尔的眼神不对劲,我就大概猜到了。确定是在洗礼仪式上,你不让泽维尔进去,圣童们在花园讨论洗礼仪式上,你不让老不死碰她们,那时候,我就确定了。”

  林喻到底还是经历过几个世界,好人坏人,她都见过了许多,仅凭直觉就能分辨一个人眼里隐藏的善意恶意。

  菲妮克斯麻木地看着地板:“所以,我让泽维尔住口根本没有半点意义对吗?”

  “有的,言语也会对一个人造成二次伤害。”

  更何况,泽维尔的言语直白且具有侮、辱、性。

  菲妮克斯在林喻看不到的背后,手紧紧攥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所以,林喻制止泽维尔继续说下去,是为了不让她遭受二次伤害吗?

  别的话菲妮克斯不想再说,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个人行动,往往比言语更有力量。

  林喻离开后,菲妮克斯深夜缓缓入睡,褪下了宽大神官袍的菲妮克斯身着白色睡裙,盖着一床单薄的白色被子,梦见了奇怪的地方,奇怪的人,还有奇怪的德洛丽丝。变了模样的林喻,但她在梦里就认定那是林喻。

  梦里的林喻穿着奇怪的服饰,站在树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张开双臂,似乎在等着她跳下去。菲妮克斯有些轻微的恐高,但是梦里,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往下跳。

  而下一瞬,她就像坠落一样,猛地从梦中惊醒。

  惊醒后的菲妮克斯,抹掉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的泪珠,闭上眼想,如果不是梦,该多好。

  第二天林喻和菲妮克斯商量,暂时只让泽维尔当她们安插在老教皇身边的眼线,先不要暴露。

  中央教廷权力顶端是老教皇,下面是两位红衣大主教,七名主教,圣女菲妮克斯和圣子泽维尔,其中一个主教在圣安地亚当光明分院的院长。圣女和圣子其实地位堪比红衣大主教,但是实权也就和主教差不多,甚至在光明分院的权力不如院长。

  目前泽维尔暂时算作菲妮克斯这边的人,光明分院的院长其实也是菲妮克斯的人,只是明面上和泽维尔关系更近,之前帮泽维尔打压菲妮克斯,但其实是菲妮克斯交代他做的,演戏要演全套。

  就算要用泽维尔,菲妮克斯也没打算暴露自己阵营有哪些人。不过她倒是把自己这边的人都向林喻交代了,毕竟现在两人的契约关系足够她信任林喻,之前也许还有顾虑,但从昨晚过后,菲妮克斯就没有任何顾虑了。

  泽维尔实权比菲妮克斯更大,因为老教皇更“宠爱”他,尽管这样的宠爱让他厌恶,但他又依靠这些宠爱来谋取自己想要的权力。此时,他的权力可以为菲妮克斯所用,只是需要隐蔽一点。

  林喻遵守和泽维尔的约定,没有和爱莉莎提起泽维尔的秘密,泽维尔想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向爱莉莎解释。

  泽维尔和爱莉莎的关系变得冷淡,这反倒令老教皇很满意。他本就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况且,他也很喜欢爱莉莎的脸蛋,只可惜,爱莉莎不肯加入教会。

  就在菲妮克斯利用泽维尔来扩大自己的势力时,圣安地亚出事了。

  佩拉校长前段时间去拜访安比列尔,安娜留下了,回来后也派了一部分圣安地亚的优秀法师去支援安比列尔。教会和魔法协会也都组织了两支队伍前往支援,安比列尔倒是抗住了女巫的前几波进攻,但紧接着圣安地亚出现了很多学生被魔兽攻击,被黑暗之力侵蚀的情况。

  只不过,这一次菲妮克斯不能前往支援。她在教会的势力还不够稳固,况且圣童们不止今年的十三个,还有往年的圣童们,都需要教导,以及保护。有菲妮克斯和泽维尔在,至少还能护着她们,在老教皇那里周旋,如果这两人走了,这些圣童在中央教廷面临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所以这一次,只有林喻和爱莉莎,以及原先就在圣安地亚光明分院学习的神官一起回圣安地亚。为了能让林喻指挥得动这些神官,菲妮克斯指派她代为行使圣女在圣安地亚光明分院的权力。况且,她有着光明圣剑,这东西是光明神的圣物,本就拥有不一般的地位,光明分院的神官们再不满,也只能忍了。

  另外,菲妮克斯还让一部分达到入学年龄的女神官,跟随林喻回圣安地亚。一来是圣安地亚的教学更系统,二来她需要给这些女神官和男神官一样的“学历”。

  等林喻和爱莉莎回到圣安地亚,却发现情况远比她们想象的严重。圣安地亚后面的黄昏森林因为有个坑洞连接着黑暗深渊,里面无数受黑暗之力感染的魔兽都跑出来了。

  圣骑士奥斯顿带领圣骑士团镇守深渊口,每天深渊口都会堆满尸体,然后为了方便处理,又被推进深渊底下。

  因为那个坑洞连接着深渊,其实早在一年多以前的圣杯竞赛时,当时还只是副校长的佩拉就已经让人在周边设下了防御法阵,并且自己亲自加固法阵。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安静的深渊入口,在佩拉离校的时间里,突然躁动,并且在她回校前一天,出现了深渊魔兽杀害学生的事情。

  林喻代为行使圣女的权力,所以第一时间佩拉校长召集所有学院领导层商量事情的时候,林喻也能参加会议。

  人到齐,佩拉校长坐在主位,旁边是莫里安副校长,此时他慈祥和蔼的面孔有了一丝变化,仿佛比以前还要苍老几分,笑容有些勉强。

  佩拉坐在主位上,表情严肃,双眼盛满精明和算计,声音平稳有力:“深渊入口的防御法阵,是我让人布下的,也是我亲自加固的。这段时间的魔兽伤人事件,说明法阵不够坚固,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但是……”佩拉话锋一转,极具穿透性的尖锐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调查发现,深渊入口的防御法阵,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并且,能破坏这个防御法阵的人,实力非常强悍,不可能是学生,只能是一位十分强大的法师。圣安地亚外的防御法阵没有破坏痕迹,那么深渊入口的防御法阵,只能是我们自己人破坏的。”

  “在座诸位,都有嫌疑。”

  作者有话说:

  谁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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