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长得还挺像你。”
于醉拿着照片, 细细对比后说出这么一句话。
照片中的谢蕴有双蓝色眼睛,继承了雌父的金发,两人的基因都在他身上完美体现, 眼神肃穆冷锐, 稚嫩又威严,偏偏是五头身, 感觉头上的王冠都比他的脑袋大。
谢浮云趴在被褥里,低低喘气,汗水从肩膀流到腰部中间一条细线,他想要偏过头却被捏住下巴,
“躲什么?”
“雄主,这不太好,谢蕴还在外面,让他们等久了不好。”
谢浮云从未叫过他雄主,但现在说出好像又多了别的意味。
手指抠着床单, 他红眸湿润,整个人透着一股粉意,像是惹人一口咬掉的蜜桃尖。
于醉亲了亲他,等到不适期过去, 贴在他耳边轻笑道, “你叫那么大声,他们早就知道了。”
这边会客大厅。
银皇正逗着第一次见面的孙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君王正襟危坐,闻言转眸看向她,蓝眸剔透又威严, “我是谢蕴·诺曼斯图亚特, 很高兴见到您。”
语气和仪态都无可挑剔, 若是别人银皇还能称赞一句有底蕴,偏偏这是个装严肃大人的幼崽。
银皇捏了一把他的小肉脸,白嫩小脸陷出内窝,像是手里任人拿捏的奶团子。
“亲爱的陛下,你知道你要叫我什么吗?”
谢蕴蓝眸闪过一丝疑惑,“太上皇陛下?”
“不对,”银皇笑意盈盈,“叫奶奶。”
“你雄父于醉,是我大儿子,而你自然是我的小孙子。”
少年君王自小学习礼仪,他略微思考,很快接受了这个身份,“奶奶。”
银皇淡然一笑,优雅又从容,“小乖孙。”
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什么叫不战而胜?
让虫帝心甘情愿叫她奶奶,这个牛逼她能吹到地府讲给她哥哥们听。
“抱歉,久等了。”于醉从大门走进,身上的礼服换成了黑西装,长腿细腰,胸前领带扣闪着银色的光泽。
谢蕴心里一跳,霍然抬头细细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
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印证他对俊美无双的预测,那双标准性的蓝眸,尊贵又迷人,这一定就是他的雄父。
放置膝盖的手绞紧,他嘴唇蠕动,吐出的却是,“陛下。”
于醉闻言扬了扬眉,扭头对着身后的谢浮云道,“怎么,小蕴不认得我?”
谢浮云穿着白色西装,跟于醉并肩而立,两人气质不一,却又和谐自洽。
“怎么会,虫帝陛下听的睡前故事都是《银蓝陛下的星际之旅》,陛下只是还没习惯改口。”
新皇继位,国内几经动荡,为了不给于醉添麻烦,他们隐瞒了新皇的雄父身份,平日私底下都是以君臣相称。
于醉某次无意听了他们的交流,简直像小严肃对话大严肃,让他梦回上辈子学术交流现场。
害得他纠结又紧张,生怕谢浮云把幼崽养成了鸡娃,连夜跟他讲解了一遍儿童的发展心理。
但谢浮云执意,为了幼崽成长到独挡一面的君王,这虽然不是最好的方式,却是最快、最有效的教育方式。
讨论到最后,他亲自上阵,加上幼崽的好友。
最初,小谢蕴还以为他是什么诈骗分子,在他几番努力下取得信任后,各种理由带他玩游戏带他放松,对方学业进步,便以朋友的方式给他寄小礼物。
在确定幼崽是真的如他雌父一般优秀后,他也没有松懈,日常做自己幼崽的小迷弟,再普通的事情,于醉也能抓到细节夸奖,主打一个情感陪伴。
谢蕴接收到雌父的眼神指示,蓝眸亮晶晶地站起来,快步走到于醉跟前,执起于醉的手,低头落下一吻,“雄父日安,我叫谢蕴,您可以叫我小蕴,或者谢蕴。”
于醉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金毛,笑意染上了阳光的味道,“你好小蕴,我很开心,终于见到你了。”
少年君王露出笑容,两处酒窝明显,脸颊软乎乎的,终于有了这个年龄的稚气和真实。
他松开于醉的手,跳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抬起一张可爱的小脸,“雄父,我好想你。”
于醉戳戳他的酒窝,“饿了吧?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静谧奢华的花园内。
细腰蜡烛燃着橙黄的光,餐桌上摆着白蔷薇花瓶,长长的花丛藤条垂落地上,餐具精致,餐盘上的餐巾都是小兔子的形状。
谢蕴左边坐着谢浮云,右边坐着于醉,面前是咕噜噜冒白气的大锅,小脸带着兴奋的红晕,他两只手都分别放在他们手里,被捂得暖洋洋的。
雌父雄父陪他吃饭,这种场景只能在梦中有过,谢蕴觉得今天一定是他的幸运日,不然怎么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呢。
于醉看着谢蕴,换上衬衫的少年君王似乎跟别的幼崽也没什么不同,灵动可爱的小脸像是雪媚娘,一口咬掉还能流出奶油。
于醉问道,“你能吃辣吗?”
“能的!火锅我一般都点特辣”
谢蕴挺直腰板,他早就知道雄父超能吃辣,为了跟雄父达到一样的口味,他五年来坚持吃辣,现在干嚼辣椒下饭都没问题。
于醉偏头看向谢浮云,“你能接受特辣吗?”
谢浮云红眸波澜不惊,“可以。”
于醉指向旁边一桌,“你去那桌,跟银玥一起吃。”
银皇噗嗤一笑,“你怎么倒把人家往小孩那桌赶?”
“他不吃辣,”于醉淡淡道,转眸看到位置缺了一个,“银玥呢,怎么还没到吗?”
坐在一旁的萧开口,“他到车站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到。”
“那就不等他了,把清汤那桌留给他。”
于醉用筷子夹起一块腰片,烫了几下后,轻车熟路用白开水唰去辣油放到谢浮云碗里。
谢浮云时不时捞出血旺,握剑的手十分平稳,吹凉后抵到于醉嘴边。
于醉嗷呜一口吃掉,换得谢浮云一抹浅笑,像是昙花一现般的惊艳。
银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盯着红艳艳的油碟,银皇想起搁置很久的一个人。
似无意问道。
“我听说鼠艺死了?”
于醉顿了顿,事件发生多年,他也记不得其中细节,“对,那天广场人太多,发生了踩踏事件,死伤人员不多,但鼠大臣在其中。”
那天真的是意外吗?
于醉说是。
鼠大臣死的第二天,他的家人就带着儿女登门道歉。
贪污受贿。
在廉洁的兽族是被无数人所唾弃的。
第一天,鼠大臣的所有资产被冻结,一家人被赶出大平房。
第二天,他就被愤怒的民众踩断了脖子,当场流了很多血,地面染得跟广场上的横幅一样鲜红。
一双筷子伸来,碗里多了一块熟透的毛肚,“试试这个,母亲应该会很喜欢。”
卤香和辣味裹挟着味蕾,银皇嚼了几下,眼睛越来越亮,“好吃,这个就是毛肚吗?”
她喜欢有嚼劲的食物,至于跟喜欢无关的东西,管他的。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逼近,属于银玥的声音高声响起,“可恶啊,你们居然不等我,我要吃腰片,要很多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