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随着女子来到了屋后面的小门。
女子推开门，拉开白炽灯，里面是一个斜坡，插了加热棒在水桶里，旁边有手动摇水机。
这种机器，用力按压下去，就会把地下水带上来。很多农村接上自来水后，就自然而然淘汰了这种简易器械。
女子取掉加热棒，摇了两桶水，问：“两桶水加一桶热水够吗？不够我再烧一桶。”
很显然，要在这里洗澡。
郑朝看了下旁边，都是水泥砖围住，头顶可以看到天空，风刮过还有一阵冰冷。
实在是有点简陋，也有点露天。
如果是在夏天，倒是不错，冬天有点受不了。
女子看着郑朝犹豫，生怕他跑了，到嘴的肥肉飞了，于是她先自己脱掉了衣服裤子。走到了桶旁边，蹲下去，取了毛巾，泡调匀后的温水，撸到脖子上，水顺着脖子往下流动。
郑朝看过去，瞳孔收缩。
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还是照的墙壁、地板、人，都很清楚。
女子对他笑了笑，说：“来吧，洗洗的，撸点水到身上，就不冷了。”
郑朝心想，我信你个鬼，不冷，冷死了！
不过，还是洗洗吧。坐了一天汽车，出了点汗，另外车上有人吸烟，免不了身上带着烟尘味。
郑朝靠了过去，把衣服，裤子，脱掉。
剩下内裤，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脱去。
女子似乎意识到了，于是靠了过来，帮他解决。
郑朝也蹲了下来，用毛巾撸了水到肩膀上，到胸口上。
女子用另外一条毛巾撸了水到郑朝颈部，这样水顺着背部往下，水到之处，就不冷了。
郑朝也撸了点水到她脖颈处。
还剩下半桶水的时候，郑朝提起来，从自己肩膀地方往下倒，全身舒坦。
女子赶紧用干毛巾，帮郑朝擦拭。
擦干后，女子牵着郑朝回到屋里，来到了房间。
女子还没穿衣服，把客厅灯给关了。
另外，拿出一盏台灯，打开，光线暗淡，带着些许朦胧。然后把房间灯关闭了。
此时，已经冻得发抖，郑朝盖住自己，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卷曲成一团。
女子钻入了被窝，说：“你抱住我，一会就不冷了。”
郑朝于是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郑朝。
女子说：“老板，你想怎么样都行。”
郑朝说：“要不要戴上那个什么。”
女子说：“不用，我很安全。”
郑朝：“……”
天不亮的时候，女子起来了。
稍微推开了他的手，说：“下回还经过这里吗？”
郑朝说：“嗯，过几天还要到这里坐车。”
女子说：“留个电话，你要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车站接你。”
郑朝说：“还不知道哪一天，让你等着多不好。”
女子说：“没事，这里离得也近。现在天冷，也没什么人。”
郑朝臂弯搂着女子，仔细看女子。
面莹如玉，眼澄似水，灿若玫瑰。
郑朝一脸怜惜的说：“酬劳是多少？”
女子思考了下，说：“200块。”
郑朝：“啊，这……”
女子：“150元好了。”
郑朝掏用手肘撑着，从床边裤兜里拿出了500递了过去，说：“这行不容易，可能过不了几年，就禁止了，早点转行，可能会好一点。”
女子接过了500块钱，把头埋入郑朝胸口，吻了一口，说：“要是每天都能遇到你这种大方的人，那就好了。”
郑朝忽然想起，公司以后还需要人，后勤卫生也需要人，以后业务团队扩大了，厨房陈敏敏一个人也是做不过来。
郑朝说：“你会做什么？”
女子说：“刚才已经展示了，会这些。”
郑朝：“不，不，我说你读过书没有？会点什么技能，我看下公司有没有合适你的工作。”
女子说：“我高二辍学就出来了，在市场上卖鱼的档口做过小工，还去了木材厂打下手，具体技能说不上来，没有技能吧。”
郑朝说：“高二辍学，有学习能力。如果到厨房配菜，或者切菜，或者洗锅刷碗，不知道是否愿意做？”
女子说：“可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能够开多少工资？”
郑朝说：“你现在一个月能够做多少？希望工资是多少？”
女子掰着手，轻声核算，然后说：“我现在一个月夏天可以有8000多，冬天可能在2000多，平均下来5000多左右，扣除房租，水电，一次性的用品，拿到手在4000左右。如果有稳定收入，3000我就满足了。”
郑朝说：“3000管吃住吗？”
女子说：“吃住公司吧。如果到你公司做工，我可以免费……你……”
郑朝笑了笑说：“3000管吃住，可以满足。我公司工作也轻松，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到时候来东广市找我，一会我留你地址。”
女子说：“是真的吗？”
郑朝说：“你看我像说假话吗？我们坦诚相见，不用怀疑。”br>
女子说：“我相信你。天色还早，我们……”
郑朝：“好……”
天亮后，女子留了电话，名字叫做宁秋琴。
名字真不错，秋琴。
郑朝也留下了公司地址，以及电话号码。
女子一直送到了汽车站，郑朝很感谢，上车前，郑朝掏出了200块钱给她，叫她回去。
女子望着他很久，才转身离开。
郑朝坐上的是雍州市到雍明县的大巴车，属于短途，两个小时就可以到，所以有半车人，汽车滴滴滴启动了。
旁边坐着一个男子，对郑朝说：“那个是你媳妇吧？小两口分开舍不得？”
郑朝本不想搭理他，不过看他很面善，属于好心人问问。
于是，郑朝“嗯嗯，舍不得。”
“嗨，是男方父母不让在一起，还是女方父母不让在一起，我看你们样子应该是女方父母不让在一起。”
“嗯？您怎么知道的？”
“简单啊，你们年纪轻，好上了，睡过了，然后约着去女方家里见父母。女方父母不同意，或者说不怎么高兴，所以女孩就送你坐车，这一看就知道你们年轻人这情况。”
“这，嗯，对，女方父母不同意，所以没办法，我只有离开。”
“后面打算放弃？”
“嗯，不然呢？”
“继续啊，放弃啥啊？趁热打铁，怀上娃，躲上几个月，娃出生后，三口子回去，啥都没问题。老哥我告诉你，这一招绝对管用……”
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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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