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月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是。”
好不容易让霍涔对一杯黑咖啡满意，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这期间霍涔已经处理完很多事务，许多人上楼来，都能看到纪明月被打发去冲咖啡。
一时间流言四起。
茶水间里，传来笑声。
“就算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走进总裁办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霍总讨厌。”
“这次也是奇了怪了，总裁办不是不招女人嘛，那个纪明月怎么进去的？”
“还能怎么进去的，她那个脸……我听说啊，靠她那张脸睡上去的，不知道睡了谁，竟这么大本事。”
“你们刚才是没看见她那副样子，哭得梨花带泪的，估计是想故技重施勾引咱们霍总，男人么，谁不喜欢柔柔弱弱的漂亮女人呢。”
“勾引霍总？她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说话那人模样美艳，在人群中十分出挑显眼。
她撩了撩栗色卷发，挺直胸膛，低领的衣服露出隐约的雪白沟壑。
提到纪明月，她嫉恨的咬牙：“一个走后门进来的，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不知道私下陪多少人睡过才换来这个机会呢，还想爬霍总的床？哼，痴心妄想！”
其余人彼此对视一眼，附和道：“就是就是，琳姐说的对，那个纪明月也就一张脸能看而已，真要比，我觉得她还比不上咱们琳姐好看呢。”
“要我看，整个公司能配的上霍总的，就属咱们琳姐，，人好看大方能力又强，真不知道霍总怎么选了那样一个废物在身边。”
张琳被捧上了天，眉眼张扬，表面谦虚道：“你们可别乱说，我对霍总只有崇拜，没有别的心思，这些换要是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啦。”
众人哄笑打趣。
纪明月靠在门外，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火苗忽明忽灭，照亮了她眼底的玩味和讥讽。
“啪嗒”一声。
她收起了打火机，红唇勾笑，随即收起打火机走进去。
张琳正在高调地说着纪明月坏话，被人捅了捅胳膊。
她转头看去，纪明月站在门口，温笑着看她们。
张琳上下将她一打量，拿眼尾斜乜过去，明明是一双无辜中透着怯生生的眼睛，却在眼尾殷红小痣的映衬下，让张琳无端觉得生寒。
她蹙了蹙眉，压下心底的不适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冷哼，“看什么看？”
纪明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轻轻柔柔开口：“看小丑们演群像戏呢。”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小丑？”张琳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阴毒的看向纪明月。
群像戏？
其他人也不悦起来。
纪明月笑容明媚，温声道：“大家都是同事，我怎么会这么说你呢，你想多了。就算我要说，我也只会说你像杂技团的猴子，怪好玩的。”
“你说什么？”张琳愤怒不已，扬手便冲着纪明月漂亮的脸蛋扇过去。
纪明月身形微闪，便躲开了。
但张琳收势不住，踉跄了几下撞在墙上，十分狼狈。
加上纪明月噗嗤笑出声，在旁边惊讶又关切地问：“哎呀，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站稳一点嘛。”
“你！”张琳怒道：“你别太得意，以为走后门进去是多光彩的事吗？没有本事，你照样得滚蛋！”
“嗯嗯，你说的对。”纪明月一副后辈听劝的谦虚态度，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不太好意思道：“可是怎么办呢，不论我做什么，霍总就是不会开除我啊。”
这句话简直直戳张琳的心窝子，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伸出手点指着纪明月，半晌，憋出一句：“死绿茶，你给我走着瞧！”
要不是她姐夫警告过她，不能在公司惹事，今天她非要撕烂这个贱人的嘴不可！
不过没关系，只要纪明月在公司，她就有的是办法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重重地冷哼一声，经过纪明月身边的时候，她还故意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纪明月顿时红了眼眶，扶着墙咬着唇，要哭不哭。
张琳更加鄙夷：“装模作样，我呸！”
纪明月看向众人，可怜巴巴道：“我真的很讨厌吗？你们也和她一样讨厌我吗？”
“……”
一群人走得走，散的散，很快茶水间就只剩下纪明月一个人了。
她缓缓站直身体，表情淡漠，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
电梯里，纪明月靠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听着前面的人侃侃而谈，不知道谁提到张琳，众人一片哄笑。
“仗着自己有个高管姐夫，到处说她将来是总裁办的第一个女人，结果现在嘿嘿嘿……”
似乎没人发现角落里站着的纪明月。
纪明月听他们议论张琳，想起张琳那副趾高气扬的嘴脸，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冷佻的笑。
“你在笑什么？”
电梯门打开，外面正好站着霍涔和几个高管。
霍涔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笑的贼兮兮的女人。
再一眨眼，不过是她一抬眸的动作，刚才那副狐狸般狡黠的模样便荡然无存了。
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纪明月。
“霍总。”纪明月心里骂了声，表面顺从乖巧。
霍涔一进来，整个电梯里压迫感骤升，其余人能跑的都跑了。
最后身下霍涔、林助理，以及角落里缩着的纪明月。
电梯门关上后，霍涔瞥了她一眼，从他的高度看去，只能看见纪明月低垂的脑袋顶上那圆圆的发漩。
“我问你刚才在笑什么。”没有得到回答，他不耐烦道。
这女人现在似乎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问个话都懒得回答他了？
谁给她的胆子！
纪明月脆生生地说：“真要我说吗？”
霍涔：“说。”
“刚才想到你就笑了。”纪明月信口胡诌，“哎，我发现在你身边越久，就越离不开你了。霍涔，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你别老是凶我嘛好不好？”
霍涔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纪明月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眼睛巴巴地望着他，“那你摸摸我的心，它会告诉你答案。”
这话但凡换个人来说，霍涔都会毫不犹豫的把人扔出电梯。
偏偏纪明月一脸单纯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虚伪。
被这双眼睛盯着，霍涔眼皮无端的抽了抽，手掌下只能感受到那该死的柔软，心跳透过掌心传来，一下一下像是撞在他心口上。
霍涔瞥了眼她领口。
依稀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起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