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吃了酒楼的饭菜没有付钱。”
“家主，我……”
直到十二个人全部“交代”完，也没有听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全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最后一个人的声音落下之后，屋子中便寂静了下来，他们悄悄抬头看着云柠，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漆黑如幽谭一般的眼睛。
那眼睛吓得他们立刻低下了头，心虚的不敢对视。
她声音低低的响起来，“你们是真的不拿我当一回事儿啊，觉得我没有任何经验，所以都想着能欺负我是吧？”
几个掌柜的将头放的更低。
明明这个云柠长得不高也不大，还是一个女子，但在她面前，他们竟然都莫名的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云柠手指轻摆，“灵清，既然他们全都不想说实话，你就帮他们回忆一下吧。”
“是，主子。”
李氏眼睛微亮，云薇也看的有一点点的激动，云柠是不是要屈打成招了？
那个粗鲁的丫鬟一看就是想要动手的样子，要是她对那些掌柜的出手的话，那到时候就可以说是云柠苛待下人了。
灵清身上气息危险，她大步上前，十二个掌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但却见她从袖子中掏出来一个小本子。
那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的，是这些人做假账本的记录。
云薇十分不屑的瘪嘴，“一个丫鬟罢了，识得字吗？”
云柠冷瞥了她一眼，“我的丫鬟自然是什么都会的，不仅仅识字，还懂礼识事。”
云薇还想要嘲讽的说什么，后才反应过来云柠是在拐着弯的损她。
“你竟然……”
云薇生气的看向云柠，却被李氏一个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灵清翻开小本，吐字清晰，“云家米铺，铺中的大米斤数与账本上的斤数不符，且以次充好。自掌柜接任到现在的十年间，账本与实际差出十万两白银。
云家酒楼，虚高进货价格，自掌柜接任到现在的八年间，账本与实际差出十三万两白银；云家……”
灵清一字一句的将所有店铺中得情况都说了一遍，甚至连一文钱的账都对了出来，听得几个掌柜的冷汗涔涔。
他们做这些事情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而且到了后来账本上的记录甚至都不愿意仔细的斟酌一下是不是合理。
云柠、云珞以及金千多几人在核对账本的时候，逐渐变得愤怒。
一个酒楼的一坛女儿红进价竟然是一千两白银，简直离谱到了极点。
几个掌柜的越听心越慌，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云柠，只能悄悄地看向李氏，希望李氏能够给他们一个眼神，最起码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应付。
但李氏却只阖上了双眼，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出来。
直到灵清的声音彻底停下来，掌柜的们再一次看向云柠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面对审判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能被拖出去斩立决。
“家主……”米铺掌柜声音颤抖着叫着云柠，他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害怕。
“家主我知道错了啊，求求您饶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六岁的小儿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