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寒夜已经把早饭端上了桌，两人面前一人一个餐盘。
苏玖瑶看了一眼盘中早饭，似乎并不是只有一个煎鸡蛋。
那是一份牛油果三明治，一颗煎蛋，几粒蓝莓，半颗橙子，旁边配有一杯豆浆。
虽然她是个医生，按说应该懂得养生，但其实一日三餐都十分简单朴素，有时候甚至是敷衍的。
看着桌上早饭，苏玖瑶肚子忽然感觉到饿了。
但是现在还不能吃。
吃人嘴短，吃了他的早饭，就不好再理直气壮地谈判了。
因此，苏玖瑶并不开动。
顾寒夜这边也纳闷呢。
日理万机如他，英俊帅气如他，推掉了早上的视频会议，穿着既显身材又令人感到亲切的白体恤，亲自下厨做早饭，怎么她就那么无动于衷呢？
“不合胃口？”
“不是。”苏玖瑶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顾先生，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顾寒夜坦荡荡地放下餐具，等着她说下去。
反正一喊他“顾先生”准不会是表扬他的话，估计是已经看到了那些新闻。
顾寒夜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结婚前就说好了的，只是形式结婚，但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亲密，我认为这样不好。”
顾寒夜却不以为然地说：“咱们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战友之间可不就是很亲密的关系么？”
这家伙是摆明要耍无赖啊！
苏玖瑶雪白的小脸给气得粉红一片。
“你昨晚没有那么醉，是不是。”
顾寒夜喝了口豆浆，没有吱声。
苏玖瑶眯了眯眼睛，哦？这是跟她装大尾巴狼？
“你若再无故亲我，抱我，我们的协议就此终止。”
顾寒夜听到最后这句，这才收起了轻松的神色。
“你想去嫁给老头子？”他顿了下，继续道，“顾家给苏家的拨款不是一次性到位的，如果我们现在离婚，那么拨款也会终止。你父母估计会继续之前的计划，把你嫁给那个有钱的糟老头。你可想好了？”
末了这文绉绉的一句“你可想好了”，颇具有挑衅的意味。
其实就算离婚，顾寒夜肯定还是履行之前的承诺，让那些拨款全部到位。
但听到苏玖瑶拿分手说事，他不介意使用一些小手段。
果然苏玖瑶听完这番话，郁闷地咬了咬唇，便说了句气话：
“嫁给你也是被占便宜，那和我嫁给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苏玖瑶之所以和顾寒夜协议结婚，不就是为了逃脱这种被安排的婚姻和命运么？
今日他有理由亲她调戏她，将来就会有理由生米煮成熟饭！
顾寒夜听到这话后，脸色便冷了下来。
“在你心里，我和那糟老头一样？被我亲一下，让你那么屈辱？”
苏玖瑶眨了眨眼睛，屈辱还不至于，他当然也和糟老头完全不一样。
可是他确实一而再，再而三地跨过了两个人中间的那条线。
他们本来就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的夫妻关系，眼下却越来越复杂，这让苏玖瑶心里很乱。
这种连自己的情绪和心跳，都会轻易被这男人掌控的感觉，让苏玖瑶既感到陌生，又感到恐惧。
顾寒夜沉着脸色，凝视面前的小女人，等着她的回应。
他已经喜欢上苏玖瑶了，这一点，顾寒夜内心很清楚。
毕竟他不是毛头小子，搞得清楚自己的心动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愿意为她改变自己，迁就她，疼爱她，甚至违反自己一贯的作风，撒一些谎来接近她。
但苏玖瑶刚才的话，也着实伤了他的心。
“怎么不回答？”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