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133

  “找到王爷的消……”游行涯刚翻过墙拍了拍手,转眼撞上满脸怒气的上官朔不由噤声。

  在听风堂形容的时候他还好奇上官朔生气是个什么样子,真正见到唯有一句不愧是将军世家的世子。

  游行涯不以为意地走过去拍拍上官朔:“换我看着吧,小小粉都炸毛了。”

  像是应和游行涯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停到院中树枝上的小小粉“叽”了声俯冲过来。小动物通灵性,被养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物质心灵都满意的小动物尤甚。

  上官朔伸出手指,带着小小粉一言不发地离开,多待一刻他都怕控制不住自己。

  游行涯和萧明德没有任何直接、间接的冲突,但可惜他此生最重情谊,对于他把几位兄弟都害过一遍的萧明德半点好感也无,但人还是要招待着的。

  “府内喧闹多有冒犯,圣上请吧。”游行涯厚脸皮接过上官朔的位置做了东道主,“王爷在回府的路上了,想来酉时左右能到。”

  萧明德自知萧醉泊手下的一大半人都跟他有血海深仇,突然来了个态度平平的反倒成了令人心安的存在。“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一介商贾之人罢了。”游行涯敷衍回答,将人领到了王府后方的庭院之中,“房内多有机关设置,可供活动的地方有限。庭院开阔空气清新,圣上不嫌弃便在这里等罢。”

  说完,游行涯也没管萧明德同不同意,顾自走回湖心亭继续暂停的对弈。

  坐在石桌前的儒雅男子也是萧明德不曾见过的,只见男子闻声侧身道:“舍弟承蒙关照。”

  排除一下至今见过的几位再对号入座,萧明德反应过来男子的身份了。风堂的长兄风岩,天才……军师。

  王府中人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冷淡,冷到令人发指。护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愤愤道:“陛下,这。”

  护卫没见过,他萧明德又何尝见过。

  回想这一路遇到的数位有志青年,哪个人的名声他都有所耳闻,却不曾想全都入了萧醉泊的麾下。

  在进王府之前,他想过就凭老三的脾性,多半是掌握了这些人的心理,拿东西威胁交易,才让这些有为之人为他卖命。

  直到亲眼所见他才怔怔恍然,所有的行动都是他们自发而为。

  死气沉沉、不见天日的王府内展现出来的相处方式是他萧明德此生仅见。

  草长莺飞的时节,太阳落山之后的温度略有下降。

  车轮滚滚,萧醉泊翻身下车后自觉搀扶安以墨走下来,接过风衣便替人围上系好。

  出门游玩到一半被顶头上司叫回去的心情自然不会妙,即使两个人把话当作耳旁风照旧游玩到了黄昏。

  萧明德来找萧醉泊无非是为皇位继承的问题,萧明德在位期间不仅经济萧条,战乱连发,就连反军抛开萧醉泊的一队都有四路人马之多,可见其皇帝昏庸。

  但萧醉泊的风评翻盘大改,有戎马征战守护百姓的功绩在身,身体抱恙期间路过乡县村镇,却会隐姓埋名地为百姓们谋福利,制农具拓销路,更有心心念念为百姓的官吏辅佐其右。

  现如今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何况萧醉泊本就身为皇子名正言顺,也该到了萧明德退位让贤的时候。

  安以墨本想把空间留给两个人单独聊,却被萧醉泊抓了个正着,一起带进了偏厅。据萧醉泊所说,是为抑制他一个不如意动手弑帝的冲动。

  这日过后没多多久,萧明德先发布了罪己诏阐述在位期间的种种不德后宣布退位,着萧醉泊继承皇位,择日登基。

  正常的择日要三算九验黄道吉日,萧醉泊却是不用,当下拍板六月十二为登基之日,不习惯萧醉泊行事的朝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倒是有擅长测算的大臣存疑,回去花了半个月仔仔细细把推算了番,发现六月十二确为大吉,小小惊叹了一番新帝金口玉言的本事。

  萧醉泊接手帝位后大刀阔斧将朝中的人从商到下整顿了番,犯大罪者寻根究底即刻处理。

  有小错着酌情责免,彻底的大洗刷一经开始便进行了旬月,毫不留情地处理了一大批众口周知的贪官污吏,引来百姓连连叫好,正式在举国之人面前立下了无法撼动的威信。

  起初朝臣间怨言载到,称萧醉泊刚刚上位出手坐稳位置可以理解,但一上来便说大清理实在荒谬。

  只不过这些无足轻重的话语被萧醉泊下手的名单狠狠扇了好几个耳光。

  无人知道萧醉泊是何时何地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和情报,除去周知的家族外,和家族相牵连的旁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一网打尽,且被处理的无一冤枉,全部有迹可循,证据充足。

  有人嘴硬说萧醉泊知道的不过凤毛麟角,听到几个大族便顺势查下去罢了,但第三日、第五日……

  抓出来的许多罪名连他们身在朝中之人都不曾听闻,偏偏被查到的官吏当堂认罪,震惊得众人许久不知如何言语。

  查抓贪官污吏的同时由于被处理的人数太多职位空缺,萧醉泊重新安排数人的官职,连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职位都有被调任连升的。

  许多人对决定表现出不可理喻的态度,只当萧醉泊实在缺人,万不得已找了些小官吏着升高位,让他们感恩戴德地打苦工。

  毕竟缺人到什么程度呢,上官朔和齐鹤声两位跟在萧醉泊身边的文官铁定跑不掉,算上本就在职的司远一个,三人天天忙得团团转。

  除此以外,风岩和安以墨都会三天两头去帮把手,忙的时候就连游行涯都没挨过安以墨的坑蒙拐骗,当了回编外白工。

  好在众人都相互认识,熟悉彼此的行事模式,工作期间苦中作乐,满嘴跑火车的逗趣拌嘴就没停过。

  当然了,外人对作为中枢的几人不甚了解,只当他们每天暗自叫苦连天却各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以几人为首整顿朝中事宜、各项缺漏的庞大的工作量在众人的努力下旬月完成,而每一个被萧醉泊特别着升的人都在期间发挥出了无人敢想象的出众能力,把他们当成跑腿使自以为是之人的脸打得噼啪作响。

  真真切切的结果告诉他们,萧醉泊当初的决定正确到可怕。

  萧醉泊行事雷厉风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直指要害,让所有人都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他们心中对象准备打上的刻板印象全部荒诞至极。

  真正的萧醉泊才貌双全,武可定邦,文能治国,之所以能散发出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威信,是因为萧醉泊有实打实的底气和能力。

  先前声讨连天的几位三世老臣痛哭着跪倒在萧醉泊面前说天佑大恒,萧醉泊懒得搭理却又不能不给老臣面子,硬生生忍了两天听老臣自我检讨的连篇废话,还是在安以墨再三的规劝下放弃了重新思考几人的去留。

  等到朝中情势稳固,萧醉泊当即把和安以墨商量过的举措全国实施,以普及教育并开科举为首,举国哗然的同时百姓的欢呼声旬月未散。

  新政的实施的确坏规矩,但在看到民众的反响和新制度的可行性时,有点脑子的官吏睁只眼闭只眼,不约而同地无人提及,况且萧明德还活得好好的,没有国丧,不遵循隔年的旧规也无不可。

  仍旧坚持遵循旧规的大臣也不是没有,奈何萧醉泊权当了耳旁风。

  两个月匆匆而过,转眼就快到了萧醉泊钦定下登基大典的日子。

  有关萧醉泊的传言有很多,但毋庸置疑的一句必是萧醉泊对安以墨的钟情。

  在单独为封后办一场仪式和与登基大典一起举行两点上,萧醉泊和安以墨各执一词。

  萧醉泊有意全心全意单独为安以墨举办,而不是和他挤在一起让人觉得是捎带,而安以墨则是偏向一起举办,物尽其用。

  单是这一件事,原王府的众人私下里不知道听两个人争论过几遍,他们越听越觉得受到了两个人的情爱的深深的折磨。

  最后以何种方式解决的争论不好赘述,总之结果是安以墨的胜利。

  双典当日,晴空万里。

  仪队长龙,奏乐鸣鼓,祭拜天地,礼炮齐天。

  两人携手走完与天同庆的流程后回宫,安以墨万分赞同当初双典共行的决定。

  要说萧醉泊登基大殿他必然不会错过一秒,但到他要再按着这种流程走一遍封后就是在要他的命。

  被告知全部流程走完,沉重的冠冕华服一下砸到铺着软垫的床|上,安以墨累得躺倒在床,动都不想动一下。

  萧醉泊瞧了一眼过去确认安以墨表情无虞,无奈叹了声气:“小心受伤。”

  安以墨恍若未闻,他也没有那么脆弱!

  “说起来一直忘了问你,为什么会选六月十二?”他们的新婚在十三,是明天才对。

  萧醉泊勾了勾唇:“两年前的今日,你去过茶楼罢。”

  安以墨嘟囔道:“茶楼…”

  确实有那么回事,两年前的这天他刚穿过来,想去茶楼大厅消息来着。

  “等等,你也在!?”

  “在。”萧醉泊故作惋惜,“可惜某人正为我愤愤不平,目不斜视。”

  安以墨讶然。

  他当时的确被胡言乱语的那些人气得小声抱怨过两句竟然还被本尊听到了?!

  该说萧醉泊的听力实在太好,还是当时他们就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而他却茫无所知?

  萧醉泊接着说:“我看见你鸣不平后愤然立场,当下叫人去查才发现是你。”

  萧醉泊没说当初看到的画像根本没画出安以墨一丝一毫的神韵才没认出来。

  但若非没认出来,或许萧醉泊就不会心血来潮地对安以墨产生浓厚的兴趣,只当是安以墨为骗取他的好感而故意所为,如果是这样,那么大婚之日的生死可就难料了。

  “所以对我来说这天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一直没听你问,我还以为你从哪里知道了。”

  听完萧醉泊的解释,安以墨只感觉自己天天被无尽的温柔包裹。

  “怪不得。”

  登基大典这么盛大的日子连推演都没叫人推。

  安以墨躺着转头,懒洋洋地看向还在准备什么的萧醉泊:“不过你怎么还在整理服饰,不是结束了吗?”

  无所事事跑来搭把手的游行涯无声干笑,腻歪半天终于看见他了吗。

  腹诽在心,但到底同一空间内的两个人如今是举国最高贵的存在,自由如游行涯也不敢太过随便。

  游行涯边替萧醉泊更衣边接话道:“王…陛下还要去大殿之上受朝臣跪拜。”

  安以墨心疼了萧醉泊五秒,忽然哭笑不得:“所以为什么是游大哥在忙啊。”

  “其他人要避嫌,宦官嘛可信度太低,这种日子可出不了差错。我不在朝为官束缚比较小,就被踢出来帮忙了。”

  流程繁杂,无人照拂绝对够呛。

  安以墨知道游行涯志不在朝,经过他这么一解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我要去看。”

  萧醉泊笑了:“嗯,叫他把床榻一起搬到大殿后堂去。”

  安以墨:“?”

  游行涯:“。”

  替萧醉泊整理完服饰的游行涯脚底抹了油一般说溜就溜,不过萧醉泊走完这最后一个流程就彻底结束了仪式,游行涯在或不在区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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