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璟琛的心口窒了窒，为她此时奔溃的模样，仇视的眼神，“我早上是过去找你，因为你昨晚没回我的电话我不放心，也跟你妈妈说了几句话，不过……”
沈南歌不等他说完就激动地打断他的话，“我妈从昨天出院到今天都没有出过门，昨晚接了你的电话，早上也只见了你，为什么她就变成这样了？”
她妈妈的身体是不太好，但出院前医生说身体各方面的指标都很稳定，如果不是情绪突然受到了剧烈刺激，怎么会突发心肌梗死！
她们刚搬进去，除了裴时淮跟雨瑶，就只有他知道位置，他一直都派人在监视着她！
何况，自从妈妈醒过来知道她结婚了就好像不怎么高兴，即使是没有明确说过，但她可以感觉出来妈妈不喜欢霍璟琛。
甚至还有种荒唐的感觉，妈妈有些畏惧他。
霍璟琛眉目沉静地看着她。
裴时淮皱了皱眉，虽然霍璟琛在他眼里不算是个好男人，但沈莹的死应该跟他无关。
沈南歌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盯着他，“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男人的眼眸如同蘸染了墨色，深沉得叫人看不透，喉咙似堵塞了一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啪一声！
沈南歌重重扇了他一巴掌，“霍璟琛，我恨你！”
***
霍璟琛之所以道歉是他不确定跟沈莹谈及当年的事是否给她造成了精神刺激，可就算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话，他没有保护好她最亲的人也是他的错。
沈南歌以为他说对不起就是承认妈妈猝死是他造成的，明知道她妈妈身体不太好刚出院，明知道她再也不想看到他。br>
别说爱不爱，但凡他稍微顾虑到她的感受都不应该这样做。
她恨他，更恨她自己……
葬礼的那天叶城迎来了第一场雪，气温更是一降再降，据说今年是最冷的一年。
整个葬礼是沈南歌跟沈娟操办的，但裴时淮也帮了不少忙，唐雨瑶推掉所有工作，一直陪着沈南歌。
灵堂的气氛肃穆。
霍璟琛很早就来了，身穿着黑色长款风衣，俊美的五官有种说不出来的凝重深寂，从他出现后视线就只绞在沈南歌身上，鞠躬上完香才走到她面前。
那天在医院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而沈夫人的葬礼她也不准他插手半点。
想着她妈妈刚刚去世，所以他遵循她的意愿。
沈南歌身上穿着黑色大衣，长发披散，神态恍惚，对于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睛不曾动一下，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他有种感觉，她连骨头都是冻的。
他的眉心拧成一个结，让郁行去车上把大衣跟围巾拿过来，是他前几天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给她送过去，就放在车上了。
郁行很快就回来了，将黑色大衣跟围巾递给他，“霍总。”
霍璟琛拿了过来，将大衣披在她身上，“你穿得太少了，等下会生病的。”
下一秒大衣被她拨开，掉在地上。
沈南歌没有跟他说一个字，更没有歇斯底里，可那股冷漠疏离却像是从她的骨子里冒出来的一样。
霍璟琛拿着围巾的手僵住。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