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他得知他马上要收到一个比杀死邓布利多教授还困难的任务。
维达尔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慌得厉害,忙问:“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德拉科僵硬地扭过头来看向他,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维达尔有点恼了,直接从他的指缝里把信纸硬拽出来。
信纸已经有点皱了,但是不影响阅读。
维达尔快速看了两眼,他的脸色变得比德拉科还厉害。
脸上的血色就像是被抽干那样褪得极其迅速。
他的手用力收紧,把信纸攥在手心。
周围的朋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安静下来看向他。
过了一会儿,维达尔一句话也没说,站起来离开斯莱特林长桌,转身往教师席位走过去。
潘西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德拉科闭上眼,搅动他面前的那碗汤。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连带着那碗汤也跟着晃动。
维达尔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说了什么,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叫来一个家养小精灵吩咐了几句,带着维达尔走出了礼堂。
德拉科尽力压制住颤抖的嗓音:“维达尔他爷爷,今天凌晨去世了。”
他周边的人都把刀叉和勺子放下,默默看着他。
这些人都没办法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没有人像他一样曾经去拜访过那位长辈。
他是一个严厉,但是又非常温柔的巫师。
他不擅长吐露自己的情感,所以他只会躲在书房的窗前看自己疼爱的孩子。
他会因为想和孙子多待一会儿,嘴硬地说是为了培养他。
德拉科和这位巫师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很喜欢这个嘴硬心软的长辈。
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无法想象维达尔现在的心情。这无疑是至今为止,维达尔的生命中最沉重的打击。
邓布利多教授让家养小精灵把维达尔要用的行李都收拾好送过来。
他带着维达尔来到校长办公室。
维达尔的神情恍惚,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邓布利多看着他,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旅途会很艰难。”邓布利多的语调中带着一种奇异的悲伤。
维达尔看向他,轻声询问:“一直是这样的吗?还没有等到见面就已经永别了。”
“一直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学会告别。离开以后的告别不是给对方,而是给自己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必修课。”
行李被送过来,孤零零地停在校长办公室的地毯上。
这封闭的空间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一些稀碎的声音。
维达尔循声找过去,发现是邓布利多教授养的凤凰。
那只凤凰本来正把脑袋埋在羽毛下面,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抬起脑袋看向维达尔。
它歪了歪脑袋,然后飞向邓布利多教授,在他的手指上站住,朝维达尔叫了一声。
清脆悦耳的声音让维达尔瞬间清明。
他看向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轻轻一扬,凤凰福克斯飞起来,在办公室里盘旋了几圈,回到它最开始站着的地方。
维达尔向邓布利多的走过去,把行李带在身边。
邓布利多伸出左手让他挽住:“抓紧,我们要走了。”
维达尔下意识抓紧邓布利多的胳膊,另一只手牢牢地拉着行李。
在令人眩晕的幻影移形之前,维达尔对霍格沃茨最后的印象就是邓布利多安静又神秘的办公室。
他甚至没想起来应该去和朋友们道别。
当双脚落在大使馆的地面上时,他这么想着。
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早上维达尔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就和邓布利多教授随从显形出来了。
在经过跨国门钥匙旅行以后,他好悬没有吐出来。
回到瑞典以后维达尔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憔悴的克里斯托弗。
他们甚至没时间多说两句,克里斯托弗匆匆瞥了眼维达尔的行李,然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我们回祖宅。”
这是维达尔今天的第三次旅行。
正常情况下一个还没有学习过幻影移行的巫师是不应该过于频繁地使用随从显形的。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供他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