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接过维达尔递过来的蜂蜜酒,手指敲了敲杯壁轻声说:“我在想,阿尼马格斯是怎么回事?”
维达尔又往那个方向看了看,无法理解:“这是极度危险,极度困难的魔法。如果没有人帮助你,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德拉科轻笑一声,拍了拍维达尔的肩膀:“这不就来了?”
他从人群中间穿行过去,在维达尔好奇的目光下走到两个老男巫中间。
维达尔注意到德拉科在和其中一个巫师低声说着什么。
德拉科朝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嘴唇微微颤动,在人群的另一边发出维达尔听不到的声音。
维达尔的眼前一直有人不停地走来走去。
他甚至看到哈利波特在和一个穿着闪亮的银袍子的女孩待在一起。
即使哈利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回来了,带着轻松又愉悦的神态,回到维达尔身边。
“你去干什么了?”维达尔问。
德拉科说:“那边那个穿紫色袍子的巫师是这个世纪记录在册的七个阿尼马格斯之一。”
维达尔狠狠呛了一口黄油啤酒。
他这个晚上第一次认真地看向那边角落里几乎已经烂醉的紫袍巫师。
“你是说他?”维达尔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不可置信地追问德拉科,“阿尼马格斯?”
德拉科奇怪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七个!七个阿尼马格斯,整个世纪!那又不是什么遍地生长的大白菜。”
“但他们也不是非要躲在什么偏僻得见不得人的村子,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德拉科笑着从维达尔身后的桌子上又拿了一杯蜂蜜酒。
“我爷爷以前和他有点交情,所以我曾经在马尔福庄园见过他。”
维达尔开始理解了,他慢慢点头:“这就是一个家族传承的意义——资源。”
“你现在才明白吗?”德拉科朝维达尔举了一下酒杯,“我记得你也有一个传承了很多年的家族。”
维达尔苦笑着摇摇头:“你想听实话吗?我们家族从几个世纪前就开始衰败了。这个姓氏沉寂了很多年。直到我那个被后人唾弃的曾祖父出世,然后把我们拉下更深的深渊。”
德拉科尴尬得耸了耸肩:“嗯——我的祖上——我的祖上比他更臭名昭著。还记得给伊丽莎白一世下咒的卢修斯一世吗?我爸爸就是以此为名。”
维达尔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们又不是在比谁更惨,不用安慰我。”他戏谑地用手肘撞了一下德拉科的肩膀,“而且你之前不是说那是谣言吗?”
德拉科别扭地动了一下左边的肩膀,尽力装作不在意:“也许不是?”
维达尔清了清嗓子:“我们在讨论的不是阿尼马格斯吗?”
“对——”德拉科显得高兴了一点,“你猜他刚才告诉我什么了?”
“我不猜——”维达尔拖着长长的调子逗他,“有什么必要?都可以在书上查到。”
德拉科没有在意:“大部分可以,但是这个不行。”
德拉科拉着维达尔来到一个没什么人聚集的角落,就在斯拉格霍恩和哈利波特,还有——斯内普教授不远处。
这是德拉科一眼就看中的地方。
没人愿意接近斯内普教授。
只要他站在那里,周围就会出现空地。
德拉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以后,他稍微低头对维达尔说:“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认识三个阿尼玛格斯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我应该有吗?”维达尔疑惑地挑眉。
德拉科深呼吸,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这是我们的机会,想想吧。”
维达尔推开他,厌倦地把啤酒杯放在身边的桌上:“阿尼玛格斯……是啊。德拉科,那只猞猁让你变得有点疯魔了。”
德拉科奇怪地看着他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更清澈的绿眼睛:“什么?”随即他反应过来,“和猞猁有什么关系?”
“自从那天晚上你从霍格莫德回来,说看到了一个猞猁的阿尼马格斯以后,你就变得有点怪怪的。”维达尔说。
德拉科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蜂蜜酒。
布雷斯走过来给德拉科和维达尔一人递了一块榛子巧克力,正准备和他们说话。
德拉科对他轻轻摆手,摇摇头:“布雷斯,我们有点事要解决。”
布雷斯挑眉,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后,拍了拍维达尔的肩膀,离开了这个角落。
等他走远,和一个斯莱特林七年级的学生说话时,维达尔看着他背影说:“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们最好都不要碰这类魔法。”
“你为什么对阿尼马格斯这么排斥?我以为你不会放过这个,毕竟你对这类魔法简直可以算得上痴迷。”
“那确实非常吸引人,但是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沉默了一会儿后,维达尔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我知道的所有企图学习这个魔法的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见过了四个阿尼马格斯!”德拉科说,“就连彼得·佩迪鲁那样的人也可以成功,我们为什么不行?”
维达尔尖锐地指出:“我们没有那么鲁莽——那不像守护神咒或者大脑封闭术,阿尼马格斯要比这些危险得多。如果失败了,代价是不可逆转的。”
“我不记得你还有这样缩手缩脚的时候。”德拉科皱眉说。
维达尔毫不客气地反驳他:“要不是你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要以为你被调包了。德拉科·马尔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