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又有点内疚。
假如他曾坚持自己的立场,阻止德拉科起诉海格教授和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话,现在他知道它叫巴克比克了,这些事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赫敏,我会试试的。我看能不能让德拉科撤诉。但是你知道——他可能不会听我的,别哭了。”维达尔试图安慰她。
“谢谢,谢谢你!这就够了!”赫敏擦着眼泪,不住地打嗝。
维达尔发现她的脸被泪花弄得斑驳又憔悴,眼睛还肿了,于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给她递了一张纸。
在回去的路上维达尔一直在脑内构思,要怎么跟德拉科说,劝他放弃起诉巴克比克呢?
他对此不抱希望,甚至可以想象德拉科是怎样对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了。
他本来想着,万一德拉科良心发现了呢?转念一想,又蔫了,良心?这玩意儿谁都可能有,但那可是德拉科!
他走着走着都没发觉自己快要撞上墙壁了,突然袍子被人从后面拉住。
“你在想什么呢?”阿莫斯从维达尔背后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维达尔被拽得往后一踉跄:“啊,阿莫斯。我们进去说,我倒是希望你能给我点建议。”
等他们回到宿舍的时候,维达尔躺上床,看着他绘着星象的天花板:“我今天又碰到赫敏了,她说巴克比克——海格教授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要被处死了。”
阿莫斯不置可否,敷衍地“嗯”了一声,从维达尔的床边经过。
“我在想,如果我现在去跟德拉科说,让他考虑一下撤诉的问题,你说他是会同意还是会拔出魔杖然后给我来一下?”维达尔调整了一下姿势看向阿莫斯。
阿莫斯说:“先不说这个,我就想问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之前德拉科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你好像也没有表现出很反对的样子。”
维达尔苦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和赫敏成为好朋友啊。”
“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好朋友’未免有点太多了。”阿莫斯朝躺在床上的维达尔晃了晃他扔在桌上的一张羊皮纸。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这个词的,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在别的学院发展你的‘好朋友’,那这些问题和纠结就在所难免了。”
维达尔重重地叹气:“没办法,我觉得我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我实在很喜欢这些不同学院的朋友们。但是现在,拜托请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但如果德拉科要给你一个恶咒,我会尝试帮你的。”阿莫斯说。
“谢谢你,这就够了。”维达尔低声喃喃。
“我倒不是怕他,只是如果让他生气了,这件事就更悬了。”
阿莫斯耸了耸肩表示理解。
等维达尔洗漱完,躺上床快要睡了才想起来,他今天去和赫敏搭话的初衷好像是想请她帮忙问问哈利,能不能给他的守护神咒一些指导和建议。
他转了一个身,决定过几天碰到她的时候再问,希望到时候不要再忘记了。
第二天早上,在礼堂用早餐的时候,维达尔几次想要开口和德拉科说这件事,但是每当德拉科用他目中无人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事成不了。
犹豫了几次,德拉科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你怎么了?我难道会吃人吗?有什么事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虽然维达尔对这句话持怀疑态度,但是他只是说:“没什么,你想多了。”
他坐得很端正,但几次把南瓜汁溅出来。
德拉科狐疑地看着他,最终也没有追问下去。
维达尔忽然有一点委屈,好像终于感受到了成长的滋味。
在这里可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纵容他,也没有人愿意顺着他的步伐走。
他有一点想家了。
你玩吧
趁着这几天德拉科心情还不错,维达尔还是找机会问了他。
维达尔在德拉科赶着去上课的时候,在休息室外找机会拦住他。
德拉科一脸不耐,下节课是变形术,布雷斯已经丢下他先走了,但他还是跟着维达尔停下来。
“我可能没听明白。”
德拉科僵硬地笑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脸上涌现出怀疑和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在这个时候,在魔法部差不多决定了以后,让我爸爸考虑撤诉吗?”
维达尔猛地闭上眼,知道他还是惹怒了德拉科。
德拉科摇摇头,用新奇的眼神看着维达尔,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认识维达尔一样。
“你在乎你的格兰芬多朋友的感受,在乎一只抓伤了我的神奇动物的情况,却不考虑我和我爸爸的处境吗?”
他看着维达尔说:“你难道以为你和格兰芬多的人——还是一个,麻瓜出身的人走那么近,会没有人注意吗?”
事实上德拉科仍然在无意识地照顾他的情绪,以往这个时候,“泥巴种”这个词已经从德拉科的嘴里吐出来了。
“如果不是我对此表示了默许,你觉得其他那些学生会怎么做,你想过吗?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吧?”
他说完没有再搭理维达尔,自己转身走了。
德拉科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跑到教室里,重重地把包摔在桌上。
“又吵架了?你们干脆别说话了。”布雷斯给他留了座位,德拉科一来他就往里面挪了个位置,撑着脑袋笑着说。
德拉科猛地皱眉,低头斜斜瞥了他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说真的,感觉你们两个合不来,性格都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