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曦沉默不语，景煜直接对沈逸航下令。
“送凌公子和蒋卓出去。”
沈逸航看了眼自家大人严肃的神情，赶紧上前推着凌曦的肩膀往外走。
“凌公子，我送你出去。”
等到三人踏出公堂，身后厚重的殿门随即合上。
凌曦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不甘。
“过河拆桥！”
沈逸航劝道：“凌兄，这案子涉及到余太史令，朝中定会掀起一番风浪。景大人不让你掺和进来，也是为你好。”
凌曦不置可否，只是冷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
沈逸航怕她钻牛角尖误会了景煜，以后不想入大理寺，一路跟在后面解释。当他们接近衙门大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你们白驹书院的人就是臭不要脸！还自诩什么大雅君子，德才兼备。我呸，根本就是一群德不配位的小人！这次你们动手打了人，定要付出代价！”
“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青麓书院的人言语无状，挑衅在先。像你们这种虚伪小人，就是该打。”
凌曦抬眸看去，发现有两波人一左一右聚在大理寺门外。瞧穿着打扮，竟然都是书院的学子。
身边的蒋卓倒吸一口凉气，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是青麓书院和白驹书院的学子！”
凌曦挑眉，“这两家书院不是京都城内最好的书院吗，怎么在大理寺门口吵起来了？”
倒是沈逸航面色扭曲，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我先溜了，回头再和你们细说。”
然而正当他转身向跑的时候，两家书院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存在。
“沈少卿！”
只见青麓书院的夫子三两步跑上台阶，一把拽住了沈逸航的胳膊。
“沈少卿刚才可听到了？白驹书院的人自己承认殴打了我们青麓书院的学子。这件事大理寺必须受审，把打人者抓起来！”
沈逸航还没开口，白驹书院的夫子也跑过来，将他另外一只胳膊拽住。
“沈少卿，这次是青麓书院的学子挑衅在先。况且他们的人出手毫无分寸，把我们的学子打成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馆里。还请沈少卿做主，严惩青麓书院的打人者。”
“是你们先动的手！”
“你们打伤了人！”
两家书院领头的夫子都吵得不可开交，学子们更是不甘示弱。
眼看着这吵架又要升级为动手，沈逸航不得不甩开两人，叫来大理寺的官兵维持秩序。看書喇
“把他们都给我拉开！”
官兵们也是见怪不怪，轻车熟路地用人墙分开这些激动的学子。然而即便被分开，两家书院的人也没有停止争执。
“当初你们青麓书院就是用下作的手段骗了我们的学子，最后还无耻地把人给害死了！这笔账我们白驹书院绝不会忘，杀人者必将得到惩戒！”
“笑话，你们白驹书院自己穷酸留不住人，却怪我们青麓书院财大气粗。死的人自己经受不住诱惑，落得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你们青麓书院卑鄙！”
凌曦听得云里雾里，用胳膊肘捅了捅沈逸航。
“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怎么还死人了？”
沈逸航好不容易得以解脱，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官袍一边解释。
“哎，这是个悬案。三年前有个叫陈朝安的学子上京赶考，在斗诗会上大放异彩，得到了青麓书院和白驹书院两者的青睐。
一开始这个陈朝安是倾向前往白驹书院，可后来不知怎么得，又被青麓书院给抢了去。可谁知就在秋闱的前一日晚上，陈朝安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投井。”
凌曦耐人寻味地眯了眯眼，“秋闱的前一日投井，这是为何？”
沈逸航侧过身自，压低声音与她解释，“尸体后来打捞上来，身上有多处的淤痕。白驹书院指责青麓书院虐待了陈朝安，可青麓书院却有证人看到了陈朝安在死之前曾与白驹书院的人往来。”
“所以，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个书院伤了人。”
“不错。”
沈逸航补充道：“因为陈朝安才华横溢，名冠京都，故而他的死也备受关注。只可惜案件复杂，双方书院的学子都互相为证，故而无法确定陈朝安究竟被何人所伤。这案子便成了一宗悬案。”
凌曦正沉浸在沈逸航的回忆当中，站在身边的蒋卓却突然朗声叫好，把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人都惊了一跳。
凌曦侧眸看去，两边书院的人各据一方据理力争。也不知道白驹书院那边说了些什么，竟是惹得蒋卓连连鼓掌。
只是他这么一喝，立刻吸引了双方书院的注意。
青麓书院刚刚略逊一筹，本就恼怒，再听到有人在旁给白驹书院叫好，当即恼羞成怒。
“你是何人？竟敢嘲笑我们青麓书院！”
蒋卓被训斥的时候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压下，一下子凝在脸上，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我，这……抱歉，在下只是觉得白驹书院那边说得很是精彩，并没有嘲笑青麓书院的意思。”
“嘲笑了也没关系，他们本来就不占理。兄台你看好我们白驹书院，说明你有眼光。”
白驹书院的人扇风点火，一下子惹怒了对面的人。
青麓书院的学子气不愤，竟是把矛头指向蒋卓。
“你叫什么名字，给我下来！”
“我看你长得贼眉鼠眼的样子，定是白驹书院的人。”
蒋卓今日才从京都衙门里被放出来，仪表方面多少有些潦草。但他自己并非以貌取人的性子，也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的外貌。但青麓书院故意贬低羞辱，还是让他很是恼怒。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
“不这么说那怎么说？所谓相由心生，你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人以蒋卓嘲笑白驹书院。
“什么人都往里收，难怪白驹书院这些年一直没落。我看用不了几年，白驹书院就要从京都城内消失了。”
这话彻底惹怒了白驹书院的学子们，对方忍不住要冲破官兵的阻拦过来动手。
“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青麓书院欺人太甚，我们今天就跟你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