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把药材运到布防营时 各家送粮食物资的车陆陆续续也到了,布防营一时门庭若市,张越忙的焦头烂额。
“公子来了!”对将军身边的人,张越态度到底是不一样的,到底是相处的久了,不知不觉间就生出些亲近来。
“张副将辛苦了,昨日我爹爹那儿得到消息时,将军已经出发了,在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尽些微薄之力!”
两人自己早已熟识,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对话看在旁人眼里却是不同。
凌君彦是性子极淡泊的人,同谁都是若即若离,他身边的人也都差不多,不会与谁刻意亲近。
今日运送物资的人来来往往,也都是由朝中各位大人亲自送来的,张越也与各位大人寒暄,却不过都是些客气之话,唯独着苏子叶不同!
听两人的对话,应当是早就熟识了,而且,苏子叶跟凌将军也是熟识的!
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将此时默默记在心里,都道:“苏震庭果然是个老狐狸,凌君彦来京后,各方接触效果都不佳,没想到这老东西把儿子派了出去!”
苏子叶和张越哪儿知道旁人的猜测,仍在一旁聊的热火朝天。
苏子叶把自己运来的药材一一介绍了一遍又道:“听说将军随行的人之中有医官,交给他们调配就好!”
“放心!”张越点头,随即又想起凌君彦的嘱托,四下看了看,道:“这里人多嘴杂,公子跟我借一步说话吧!”
说着带苏子叶进了营帐,确保四下无人才道:“将军昨日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见公子一面,特意托我告诉一声,还请公子不要介怀!”
“自然不会,只是将军此去辛苦,在下有些担心,可惜我受父母限制,无法与将军同行,去了怕也只能添麻烦,只好在此拜托张副将照顾好将军了!”
“这是自然!”
两人客气一番,苏子叶又嘱咐道:“此番赈灾,你们务必小心,千万告诉将军,并非所有人都一心为民,还要有所防备!”
张越听了这话,不由皱眉道:“此话怎讲?”
苏子叶便将药材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万药斋若只是个买药的商行,自然不可能这般蛮横,其后必有大势力支持……至少不弱于苏家!
“今日有人在药材中谋利,他日就会有人记挂粮草,历朝历代,在天灾中发财之人不在少数,将军性子耿直,千万要留个心眼!”
“嗯!”张越点头,这事儿的确事关重大,回头要同将军好好商议。
“那我便告辞了,张副将一路平安!”张越这一早上都在忙着招呼各位大人,仅仅两人说话的功夫,便有下属来过几次,苏子叶心知不便打扰,该说的说完便告辞了。
“公子慢走!”张越冲苏子叶一抱拳,便打算再去处理运送来的物资。
苏子叶也冲张越拱了拱手,转身要走,却在出营帐前又忍不住回过身道:“劳烦副将告诉将军,在下不才,在京城也算有些人脉,若有什么打听情报,或者需要舆论支持的,都可以给我个消息……我……总之,若有解决不了的事,说与我也无妨!”
说完,也不再打搅,转身离开了。
一次运送物资,搞得像生离死别,苏子叶心里暗骂自己矫情。
先前有将军在时,日子过得充实,成天都有事干,即使闲着没事儿,有个人在身边也是踏实的。如今凌君彦突然离开,苏子叶忙忙碌碌的备完药材之后,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哎!”苏子叶叹了口气,思量着好歹也该找些事做。可想来想去,思绪在大脑里绕了好几个圈儿也离不开将军。
“爷您又叹什么气?”身后一直安静跟着的秦安忍不住问苏子叶。
叹什么气?苏子叶自己也不知道在叹什么,或许是在想将军吧,也不知他如今到哪里了?想必是在在日夜兼程的赶路吧!
“秦安,你说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干些什么好?”
将军在外面辛苦,自己在京城里多少也该做些什么的,都怪自己平日里不多了解些朝中的事儿。一时突然有了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无奈感!
秦安还来不及回答就看到刘朔老远跑了过来。
“苏兄,你在这里做什么?”刘朔冲秦安挤了挤眼,又冲苏子叶打招呼。
“刘兄啊……许久不见你了!”苏子叶出神之间,客套的全然不似往日!
“你这是怎么了?”刘朔不悦起来,这人自从有了他的将军后,朋友好像不要了一般,成日见不着一面也就罢了,好容易见着一回,竟也如此生分!“莫不是凌将军去赈灾,把你的魂儿也带了去?”
“这我倒巴不得呢!”苏子叶回了神,同刘朔开起玩笑来。
刘朔忍不住摇头感叹道:“我说这世间痴男怨女,原来真是这般情势!”
一旁秦安听了这话不觉冷哼一声,弄得刘朔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问苏子叶:“你家秦安这又是怎么了?”
苏子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同秦安说的话,心里不由觉得心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道:“我家秦安素日就惯坏了的,只是你怎么跑到布防营来了,莫不是又有什么大新闻不成?”
“哪有什么新闻,不过是来为河南水患捐些物资罢了!我那报馆收益不错,如今大楚有难,自然责无旁贷,又有不少读者一早儿抬了些衣物粮食过来,我便一并送了过来!”
“原来如此,我可得替将军多谢了!”
刘朔也不客气,摆摆手说:“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不过我看你一直在布防营徘徊,怎么回事儿?”
发呆的功夫乱走罢了,苏子叶被他问的老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道:“如今将军在外赈灾,不知你我可有能帮上忙的……说起来,那万药斋今日已经在哄抬药价了,可恨我平日里不了解这些事,尽不知那所谓的万掌柜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