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有要事相商。”
“进来。”凌君彦黑着一张脸,既是要事,早干嘛去了。
张越听着自家将军口气不善,又不知又怎么惹恼了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进了门,道:“将军可有什么烦心事?”
苏子叶瞧着张越笨头笨脑的实在可怜,便出言道:“你家将军大概是欲求不满,不必理他。”
张越一心想着自己何时惹恼了将军,根本没注意到房中还有个人,直到苏子叶出了声才拱手道:“原来苏公子也在,公子可真会说笑!”
自家将军那木头一样的人,从来都是生人勿近,军营里都玩笑说,将军日后要取的,不是兵书,就是地图,这样的人能欲求不满?
“够了!”凌君彦皱了皱眉,挥手打断两人的谈话,苏子叶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任他说下去,谁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这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将军,这……”张越有些犹豫的看向苏子叶。
“既然将军还有军务在身,在下便不打扰了。”苏子叶也是明白人,自然明白张越的意思,赶紧趁机告辞。
一觉睡迷糊了,居然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有些超出掌控,可又忍不住想要时时调戏这人的心,再不走,今天恐怕真要走不了了。
“好,我送送你。”凌君彦说着起身要出门相送。
“不必,将军忙吧,在下认得路。”苏子叶说着,也不等凌君彦再说,随手捏起扔在桌上的扇子,转身出了门。
“等等!”凌君彦突然出声问苏子叶,“刚才说的事,你又用了几分?”
苏子叶,你问我用几分心,那你又用了几分?”
苏子叶闻言,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一顿,随后又恢复如常,摇着扇子,悠哉悠哉的走出门去。
“将军,你猜!”他轻笑着说。
猜?凌君彦冷笑。
你苏子叶倒是走的潇洒,想要那么多,你下多大注呢?苏子叶,你若要玩儿,必定只能以真心换我真心。
“将军,这是什么情况?”张越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自家将军怎么跟这混人有了交情。
“没事。”凌君彦从那离去的背影上收回心神,问张越:“你有什么事,说吧 。”
“回将军,您安排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咱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日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在咱们掌控之下。”
“派出去的探子呢?”
“已经在调查了,但还没有消息,苏震庭比我们想的狡猾……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凌君彦眯着眼睛,细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好一会儿,才道:“盯紧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将军!”张越领了命之后,又问凌君彦:“苏公子到府里来的这么勤,可是咱们露了什么马脚?”
半眯着的眼睛,终于忍不住睁了开来!
“张越,你只消按照我的吩咐执行任务便是,其他的事,本将军自有分寸。”
苏子叶啊,苏子叶,你怎么偏偏就是苏震庭的儿子呢?不知不觉中,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紧紧握成了拳。
“属下明白!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布防营里闹事的……有苏震庭的人?”
“是,但不是什么要紧角色,只是个伍长,犯得也不是什么大错,打了一百军棍,现在在营里趴着呢。”
“你怎么确定他是苏震庭的人?”凌君彦皱了皱眉,心里思量着,既然只是个伍长,苏震庭又不曾出面,未必就是他的人。
“回将军,”张越道,“布防营里惩处的人属下一一都查过,为那个小伍长求情的人是苏震庭的一个门生,他亲口跟我暗示,放人是苏震庭的意思。”
“我倒觉得,是苏震庭的门生狐假虎威罢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苏震庭没有在布防营安插人手?”张越抬眼看着凌君彦,道:“布防营的所有人,属下都查了个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能跟苏震庭扯上关系的,就这一个。”
“撇的越清,就越可疑,你多注意注意身边听话的人吧。苏震庭一直在向我示好,他的人多半不会这么快就主动发难。”布防营是块儿肥肉,人人都想分上一杯羹,偏偏他苏相却干净的跟什么一样,实在可疑……
“属下明白了。”张越听罢命令,告退回了军营。
待张越走远以后,握着的拳又缓缓松了开来。凌君彦从怀中掏出御赐的那枚金牌细细把玩。
不过巴掌大的牌子,做工极其精致,两条张牙舞爪的龙,中间镌着一个楚字——大楚国皇族的姓。
“一掷能决生死。”凌君彦把那金牌举至眼前,窗户里进来的光照在那牌子上,分外耀眼。嘴唇上依稀余着些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舔了舔唇角,对着金牌自语:“苏子叶,我不能违抗皇命,偏偏又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