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被咬住手腕的柳白风，只能不停的跟着苏暖暖做深呼吸。
他的手疼麻了。
阵痛过后，苏暖暖放开他的手。
只见一口深深的牙印，已经冒出血水来了。
“怪不得有些腥味，原来出血了。”苏暖暖看着他的手腕，带着心疼。
“没事，我不疼。”柳白风“嗖”的一声，飞快的把手藏在身后。
苏暖暖“……”
我已经看到了，再藏起来也没意思了啊。
此刻的产房里，只有夫妻俩。
冯氏和王大娘看着苏暖暖除了肚子疼，柳白风又陪着她。
因此把地方腾出来，时不时进来看一眼而已。
到了晚上戌时，苏暖暖疼了三个时辰，王大娘再次检查，才开了四指。
苏暖暖听了只觉得眼冒金星，全身无力。
合着她从早上疼到现在，那么长时间，两万五千里都过半了，她还没到解脱的时候。
欲哭无泪，真的是欲哭无泪，她不想生了，呜呜……实在是疼死了。
都怪柳白风，她想锤他一顿。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把子力气，又不能来真的。
要不然孩子还没出生，自己就变成寡妇了。
到了半夜，苏暖暖的疼痛越来越密集，根本没有停顿的时候。
王大娘把柳白风赶出去，给她查了一次。
“快了，快了，已经开七指了，马上就要生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苏暖暖问她。
“等会你感觉到自己要拉屎了，就听我指挥，叫你用力才用力。”王大娘在旁边，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
苏暖暖看着她把剪刀拿出来，多嘴的问了句“大娘，你那剪刀用开水煮过吗？”
“没有啊，为什么用开水煮？”王大娘奇怪的问她。
“那你用过之后，这么多血迹，怎么清洗的？”
“用水洗干净晾干就可以了。”王大娘答的理所当然。
苏暖暖“……”
幸亏她提前做了准备。
“我不知道你有剪刀，还以为是我们自己准备的，所以也买了一把和好多纱布，不如就用我的吧？”苏暖暖小心的问她。
就怕自己说错话，把人家接生婆惹毛了，甩手不干怎么办？
只是听到苏暖暖的话，王大娘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片刻之后笑道“可以啊，你告诉我放在哪里，我帮你拿出来。”
“就在我那衣柜里面，用白色纱布包着的。”苏暖暖指着墙角的衣柜。
王大娘按照她的指引，从柜子里拿了个白色包袱出来。
她把包袱打开，一把锋利的新剪刀，一捆干净的纱布。
“可以用吗？”苏暖暖问她。
“当然可以，比我的还好。”王大娘笑道。
正说着，苏暖暖就觉得肚子越来越疼，好像拉大便的样子。
“啊……”她忍不住呻吟，好想在床上翻滚起来。
头上的汗密密麻麻，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王大娘，我肚子好疼，我受不了了。”
“忍一忍，生了就好了。”王大娘又连忙给她做了一次检查。
“啊……柳白风，你是个混蛋，我不要生了。”苏暖暖忍不住，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柳白风被王大娘赶出来之后，就不停的在院子里转圈圈。
时不时的望着房门，期待苏暖暖快点把孩子生出来。
正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房间的时候，传来苏暖暖痛苦的声音。
进又不能进，只能隔着房门喊道“暖暖，是我的错，等你生了孩子，打我也好，骂我也行，现在你只管安心的生产。”
正说着，身后响起冯氏的声音“柳家小子，别在门口挡着，让一下。”
柳白风连忙回头，看到冯氏端着一盆热水。
“婶子，要不我帮你端进去？”
“不了，你在外面等着做爹吧。”冯氏拒绝他，然后让他把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
进到房里，苏暖暖正咬紧牙关，配合王大娘用力。
“怎么样，快出来了吧？”冯氏问她。
“还没有看到头。”王大娘摇头。
“那还得等，柳家媳妇，你继续听王大娘的话，让你什么时候用力再用力。”冯氏又叮嘱了苏暖暖一番。
“是……”苏暖暖痛的意识都快不清楚了，只能胡乱的点头。
阵痛过后，苏暖暖已经没有力气了，肚子也适时的传来饿的叫声。
冯氏看着，又出去端了一碗鸡蛋粉，一碗红糖水进来，给她补充体力。
……
“柳家媳妇，用力，对，再用力，看到孩子的头顶了。”王大娘喊道。
苏暖暖此刻汗水淋漓，浑身湿透。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像被撕扯一样。
冯氏在旁边，不停的帮她擦汗。
“用力，再来，深呼吸，用力，快了，孩子就要出来了。”王大娘拿纱布帮她清理下身。
“啊……”苏暖暖痛的大喊一声。
柳白风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时不时就想着冲进来。
如今听到苏暖暖的大喊，吓得他就要破门而入了。
“叔叔，叔叔，赵奶奶说你不可以进去。”柳振源拉住他。
“东家，东家，你别急，赵奶奶跟王奶奶在里面，你别冲进去啊！”叶言语拖住柳白风另外一边。
“嗷……”
产房里，苏暖暖又凄厉的叫起来，因为王大娘双手压在她肚子上，帮助胎儿娩出。
“出来了，出来了。”王大娘压了几下，看到胎儿的头出来，立刻托住孩子的颈部，手伸进产道里，按住小小的身体，一拉就出来了。
她立刻拿剪刀把孩子的脐带剪了，抱到一边清理干净。
然后把孩子的双脚提起来，拍了两下脚底。
“哇，哇……”孩子瞬间哭了出来。
苏暖暖在孩子生出来之后，立刻就觉得解脱了。
仿佛积了几辈子的陈年大便，现在终于排出来了。
王大娘把孩子抱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道“柳家媳妇，恭喜你了，生了个带把的。估摸着有六斤重。”
苏暖暖连忙伸头去看自己的孩子，瘦瘦小小，红彤彤的皮肤，此刻正闭着眼睛哭呢。
“你把孩子抱出去给他爹瞧瞧，我看他在外已经急的快要冲进来了。”
王大娘把孩子交给冯氏，自己又开始给苏暖暖清理身体。
她的胎盘还没排出来呢，所以还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