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严晴秋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 牙关不停的上下打架,她呼着气,白色的气聚拢又散开, 真冷。她搓搓自己的手臂。

“宋轻惹怎么还不出来?”

“出来了。”宋轻惹坐电梯上来。

她一步步往外走,严晴秋下意识看地面, 想瞅瞅她有没有影子。

等她靠近, 严晴秋靠过去,伸手挽着她的手臂, 和她贴的很近, “你在下面搞什么搞了半天?”

“你有偷看吗?”宋轻惹问。

“没有, 我害怕。”严晴秋不敢一个人下去。

宋轻惹轻轻地笑了声儿, 她偏头看向她, 打趣的说:“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地下室养了怪物呢。”

严晴秋吸了吸鼻子, 把她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好冷, 好冷啊。你不觉得冷吗?”

“不冷。”宋轻惹说。

“走吧。”宋轻惹看着外面轻声微笑,她捏着钥匙手指插进兜里。

两个人一步步往外走,到门口宋轻惹关上大门, 大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严晴秋看她不关灯,问:“你怎么不关供电系统。”

“你不是害怕吗?亮着好点。”宋轻惹说。

“那多浪费啊, 要节约用电, 再说, 电费都不少, 何必多出这个支出呢, 节约点。”

宋轻惹说:“秋秋很会节约呢, 像是我的管家……”

“谁是你的管家。”严晴秋催促她关灯。

宋轻惹把后面的话补完:“像是,我的管家妻,别墅……别墅里面的女主人。”

严晴秋耳朵被风吹得冷飕飕的,露出的耳朵尖红了,想反驳,又觉得她说的也没问题,她们是妻子关系,都拿证了。

严晴秋让她赶紧把灯关了,“我不怕了,家里那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觉得你家里没有人才怕,这太正常不过了,快关了。”

宋轻惹重新把门打开,把别墅的供电系统关了,月亮、星星灯全部暗了下去。

“走走走。”严晴秋拉着她离开,给她说一个人住的坏处有多少,做人不要犟,言语里就是暗示她住在自己家里。

宋轻惹都听进去了,认真地点头,“听你的。”

一边走,严晴秋一边想。

她是不是故意带我去地下室的啊?

进了自家别墅,严晴秋抱着酒瓶子往里面跑。

宋轻惹想:能让她害怕的,大概就是这个吧……害怕吗?是挺害怕的,一开始是瑟瑟发抖,后来……

她闭了闭眼睛,想念涌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了。

严晴秋抱着酒小跑进去,她在客厅玄关换鞋子,踩踩脚后跟,穿袜子的脚往棉拖鞋里踩。

“宋轻惹你快点。”

宋轻惹嗯了声儿。

屋里严复问:“你们怎么去了半天。”

严晴秋本来想说去了地下室,想想里面那么多珠宝说出来不好,她道:“她忘记放在哪里了,找了一会儿。”

冬天,她们围着火锅吃。

火锅已经煮开了,锅里煮着肉。

严复喜欢酒,盯着她手里的酒瓶子看了很久,见她一直没把酒拿过来,说:“秋秋,拿来啊。”

严晴秋啧了声,心里还挺舍不得,说:“爸,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这个可贵了。”

“这个啊……今年涨到了40万,我记得世面流通很少。”严复眼睛都要冒光了,他不咋发朋友圈,今儿有点想炫耀的冲动,说:“今年好多人想买这个,但是很难找到,这个酒瓶子都值七八千。”

严晴秋心说,是啊,那你还喝呢,这么贵。

严晴秋说:“酒瓶子到时候别扔了。”

“那肯定的,这瓶子都是有编号的,我打算收藏呢。”

宋轻惹入座,她抿着唇笑。

管家拿启瓶器过来,他把红酒开了,红酒倒进了醒酒器里。

严晴秋不喝酒的,好酒掩盖不住香,盖子拔i出来,那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味道散开的很快,严晴秋想着价格,又想着大家都喝,自己不能喝,未免有些可惜。

“我能喝一口吗?就一口。”严晴秋捏着自己酒杯子问,她卖了个乖,“求各位老爷们赏我一口。”

宋轻惹笑出了声儿,严晴秋以为她嘲笑自己,“干嘛?”

看大家喝,她嘴巴也馋,喝不到就喉咙发痒。

“倒一口你尝尝?”严复看不过去那馋样儿。

“别吧,要是过敏起疹子不舒服。”宋轻惹阻止着。

“一口不会的。”严晴秋拿了一个小杯子,严复和管家溺爱她给她倒了点。

大家干杯,她也干杯,想着她还发表了一下演讲,严晴秋站起来说:“谢谢大家参加我的生日会。我严晴秋能有你们这些亲人朋友,真的很幸运,某种意义上谢谢老天爷,爱你们。”

还给他们一个人比了一个心。

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别说过两个生日了,一个生日都够呛的,里面小朋友太多了,照顾她们的阿姨也会很忙,偶尔记起来会几个小孩子一起过,要是忘记了就是忘记了,也不会有礼物。

孤儿院来来往往的人小孩子很多,大家都听习惯了,都说:等十八岁就给自己过。

最后等到长大都是自己过。

“生日快乐。”大家说。

严晴秋看着很放不开的苏星婕说:“星星,你也喝,不要讲礼,当自己家哈。”

喝酒的时候,严晴秋也抿了一口,味道闻着很香,她喝了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有浓郁的果香,但是喝起来的酒精味还是很浓郁,她喝了一口,慢慢咽下去。

她也不会品酒,并尝不出多好喝。

“秋宝。你那一口不少钱。”苏星婕笑着说。

严晴秋皱了皱眉,宋轻惹说:“去吐了吧。”

严晴秋想吞下去,怕自己待会不舒服只能去吐掉了,回来管家给她到了葡萄汁饮料,严晴秋捏着喝了一口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热气腾升,大家吃得温暖。

宋轻惹就坐在严晴秋的对面,严晴秋还是能看到她头顶的字,离宋轻惹最近的就是严复,严复看不到那些字,他给宋轻惹倒酒,说到以前的往事。

严复很可惜,说要是宋轻惹爸爸还活着当初的酒庄做起来一定享誉全球。

“现在酒庄空着吧?”

“也没有,随便种了点葡萄。”

“你那些亲戚各个不是东西,把你家里的公司抢过去,没两年就倒了,你爸爸那么厉害的商业帝国,可惜啊。好在没让你背债务”

“先生,今天小姐生日不说这个。”管家提醒道。

严复不说了,气氛并没有降低。

可能是和气氛有关,跟大家待在一起,宋轻惹头顶的字,瞧着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严晴秋看宋轻惹,宋轻惹微微笑,外面的冬雪还在飘,天气越发的冷。

举着杯子喝酒,严晴秋不喝酒只能喝果汁,杯子清脆的碰在一起,果汁微微倾斜快撒到手指上。

“下雪了。”苏星婕说。

几个人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过去。

玻璃窗外的路灯下,有一片片的雪花正在打转,它们旋转的落在地面上。

“哇。”严晴秋感慨,“漂亮。”

天气预报也没有提醒,下得好突然。

“天气都给小姐送礼,下了一场雪来庆祝。”

苏星婕喝着酒,眼睛惊讶,不知道是在感叹冬雪,还是在感叹手中酒的香醇,她抿了口,脸颊微微红。

“今天的气氛真好。”

雪花被吹得乱七八糟,她们却像是看了一场精彩排练的舞蹈,看得意犹未尽。

“嗯。”

吃完饭,几个人在门口看雪。

管家回忆往事,她们初中那会儿,院子里可热闹了,那时候严晴秋会把苏星婕这个好朋友叫过来,仨孩子一块放鞭炮玩烟火。

玩起来饭都不吃,他要喊很多遍,然后仨孩子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看。

那会苏星婕总是不好意思,很局促,都是宋轻惹带着她们两个玩。

夜里苏星婕在这里留宿,他们小姐就拉着宋轻惹,不准她回去,硬是要她在这里留宿。

以前她们仨很要好,后来她们关系破裂,管家总是感慨,倘若还停留在那些年就好了,人类若是能永远不长大就好了。

严晴秋看了一会儿,她就不看了,大家都在追忆往昔,她脑子里空空,有点融入不进去。

“好冷,回楼上了。”严晴秋回到客厅,她去抱礼物盒,上去不忘记喊宋轻惹。

宋轻惹帮她拿了一个。

严晴秋没忍住,她在楼下拆了个礼物。

管家送了她一本书,严晴秋翻开第一页被上面文字吸引到了:关于我家小姐和宋小姐的春花月夜相思情。

“……”

怎么像是在写她和宋轻惹的野史?

真是不正经。

严晴秋瞅了一眼,把书封面关上了。

管家路过,提醒她说:“我多增加了几篇番外。”

严晴秋想说话,管家先说了一句话出来,不虐。

不虐就太好了。

“谢谢,冬叔,最了解我的还是你耶!爱你!”

对这份礼物,严晴秋还是很喜欢的。

礼物全部拿到卧室,严晴秋把灯打开拆,看到宋轻惹进来,她又停下自己的动作。

宋轻惹倚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她。

“你户口本带来了吗?”

宋轻惹说:“今天你睡觉的时候,我就去帮你拿了新身份证和户口页,你看一眼户口页,明儿我拿去还给叔叔。”

严晴秋坐在床上,嗯了声儿,让她把自己的户口拿过来,宋轻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还是去包里把户口本给她了。

严晴秋扯扯自己身上的被子,压住自己的腿,她把宋轻惹的户口页抽出来,塞到自家户口本里。

“嗯?”宋轻惹疑惑。

“我家里的户口也很薄,就我和我爸爸两个,加你,三个,一家三口还不错。”严晴秋温声说着。

宋轻惹的户口本空空,严晴秋说:“你这个就留着,下回,我这个本坏了再用你的本。”

“嗯,都可以。”宋轻惹低头目光一直落在户口本上,分不清她是感动,还是在思考什么。

亦或者,是在难过。

“今天……很温馨呢。”严晴秋暗示她,不要难过。

宋轻惹收回视线,她唇角微微勾起,说:“是的。”

她刚准备坐下来,门被敲响了,严复在外面问:“你们睡了吗?没睡下来打个牌。这么早,你们睡的着吗?”

严晴秋把户口塞到枕头下,现在还不打算还回去,她问宋轻惹,“你着急用户口吗,着急也可以拿回去。”

“不急。”

外面严复还在敲,“好了吗你们。”

“快了快了,穿衣服呢。”

严晴秋从床上起来,她去拿棉睡衣穿,“宋轻惹,你也去打牌,玩个小通宵。”

“十一点睡,你才出院。”

“好。”严晴秋点头。

楼下的牌桌已经支开了,严复把自己的牌码都摆好了。管家把烤箱打开了,问她们:“吃甜品,还是吃红薯。”

“我吃烤红薯,你们吃什么?”严晴秋先下来,她扭头看到正在扣睡衣的苏星婕,“星星,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

“那就弄红薯吧,捏在手里也暖和。”严复说。

厨师长已经睡了,现在就不把人喊起来加班了,烤红薯的任务教给了管家。

严晴秋问:“管家你会打牌吗?”

严复说:“冬叔年轻的时候可是打牌的一把好手。”

严晴秋赶紧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她拍拍椅子说:“你坐我旁边,帮我盯着,我要杀光她们。”

严复笑:“你是个有心眼的。”

“嘿嘿。”严晴秋搓搓手,她不会打牌,也不喜欢打牌,一来在那个世界没时间打牌,二来她不喜欢赌博性质的东西,总结来说,她就是输不起。

现在她工资高,手头还有零花钱,严晴秋说:“爸爸,我们玩小点。”

“那肯定的。”严复挺以身作则,平时酒局,朋友聚会他从来不打牌,不喜欢这种赌博性质的东西。

四个人把牌搓开,有管家在旁边指点,严晴秋宛如神助,赢了好几局,她跟管家说,要是自己今天赢得多,就把钱分她一半。

严复说:“狼狈为奸。”

“冬叔,我爸爸说你是狼耶,嘻嘻,你今天要做狼王,吃光我爸爸的牌。”

严晴秋这个嘴简直就是开过光的,严复输的特别惨,三家吃他一家,严复叹着气问:“你们几个是不是商量好的。”

苏星婕说:“哪有,叔叔。不是你找我们打牌的吗?”

严复感叹,“我后悔了。”

打了一个小时,宋轻惹接到电话,是叶斯淳打来的,来祝贺严晴秋生日快乐,听说她们在打牌,心里还挺羡慕,说她们家提前过年了。宋轻惹说:“你不是和洛溪一块去旅行了吗?你的日子比我滋润多了吧?”

叶斯淳笑了笑,说:“等我回来带点特色给严小姐当礼物。”

“OK。”严晴秋应了一声,宋轻惹就说要打牌了,先把电话挂了。

这一晚,严晴秋赢了不少,两百块,她吃着红薯和管家把零钱对半分,“你一半,我一半,还多一块钱……”

管家说:“给你吧。”

“好,给我爸。爸爸,给你一块钱。”严晴秋捏着硬币递给自己旁边的严复。

输到快冒烟的严复气得只瞪眼睛,他很有骨气的没有接,“谁要你一块钱也太会侮辱人了。”

“没有侮辱你呀,我就是心疼。”

“那你把你赢的那一百块给我。”

严晴秋看看自己的钱,“爸爸,那我觉得……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心疼你了。”

“我就知道,没良心。”

严晴秋嘻嘻笑,说完又去看她好姐妹,“你从我爸爸那里搞了多少钱?”

“差不多,嗯……98块。”

“宋轻惹你呢。”

“差不多……有54。”

“你给两块星星,那就是52了,嘻嘻。”

宋轻惹给了两张纸票苏星婕,一个52,一个100。

严复看着她们算账,想到一盘菜,虾仁猪心。

管家说:“玩的开心就好了。”

严复看看他手中的纸票,冷哼。

回到房间,严晴秋坐在床上数自己的钱,啧啧,可以买好多吃的了。想着,她又去把大家的礼物盒搬过来拆,大家送给她的礼物多半会很贵重。

严晴秋先拆的严复给她的礼物,他爸爸送的好朴实无华,给了她一些股份,以后拿分红她会有好多钱花,以前她爸爸是不给的,怕她出去乱来,还送了她一条手链。

手链是很大的一颗蓝色钻看着就很名贵,还有苏星婕的,苏星婕包的是一个大盒子,里面是一个漂亮的艺术性杯子,最下面有个首饰盒子,里面有各种小首饰。

拆完了,再去拆宋轻惹给的,宋轻惹送她的是珍珠项链,和一颗珍珠戒指。

“戒指。”

“嗯。”在旁边接睡衣扣子的宋轻惹应声。

居然直接送这个给她,严晴秋仔细看,这个好像和她之前买的不同,乳白色的珍珠,旁边是一些小克拉的钻,很漂亮也很美。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买的。”宋轻惹说:“你试试看。”

严晴秋把戒指往手指上戴,她戴的无名指,很合适,她又换到中指,更合适了,光下的珍珠好润,好漂亮好喜欢。

“谢谢。”严晴秋说,“就是不知道,我戴戒指,会不会影响我开车。”

“开车的时候还是要把戒指摘下来。”宋轻惹到床上来说,认真地说:“不然会痛……”

严晴秋就是想着那句网络用语,没想到她一句话,把自己整羞涩了。

宋轻惹坐上床上,说:“还有个礼物。”

严晴秋继续看,黑色盒子底下是个小盒子,打开是条黑色的领带。

“你为什么送我一个领带。”严晴秋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脖子比了比,觉得有点短。

总觉得并不是领带。

“这个到底是干嘛的?”严晴秋好奇地问着。

“蒙眼的。”宋轻惹说。

蒙眼!?

不是用来那种Play的东西吧?

宋轻惹侧着身体,她靠近她,说:“想蒙着你的眼睛,和你……睡觉。”

严晴秋吞着气,喉咙慢慢的咽着气。

晚上严晴秋侧着睡,宋轻惹平躺着,严晴秋一直没有看她,约莫半个小时,她动了一下身体她想把旁边人翻个面,让她靠着自己睡,手臂刚支起来了,就和严晴秋对上视线了,严晴秋嘴巴贴着珍珠,正在狂热的亲亲戒指,察觉到头顶的视线,她眨眨眼睛。

“干嘛?”严晴秋问着,她就是想亲,理由她也不清楚,就当她是个财迷吧。

“别亲了早点睡。”宋轻惹说。

“哦。”严晴秋把手指拿远一点,她刚想说,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很像我在做什么不适当的事,话到嘴边,嘴被咬住了。

严晴秋嘴被堵住,她被翻到平躺着,压着她的嘴唇亲,宋轻惹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里。

严晴秋戴着珍珠戒指的手指反扣着她的手背,被她亲的迷了眼睛,她说:“不要这样,医生说……”

“医生说你很行,可以轻轻的,浅浅尝尝。”

“嗯……”

浅尝辄止吗?可是感觉自己的嘴要被亲肿了,又撩又难受。

系统可能是想吓唬她,故意把字体搞的正反面一个样儿,让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刺目。

宋轻惹对她疑惑也正常。

或者,这么说,宋轻惹本身就是个敏感的人,她这样扭捏,宋轻惹怀疑也很正常。

严晴秋要是怕她,或者宋轻惹真的怀疑她,她就是在刀尖起舞离死很近了,反复被刀。

蒙眼束带因为她的动作被蹭开了一些,她抬头时,清晰的瞧见那些字落在她脸上。

下雪的天气,却听到了清晰的雨水声。

第二日,冬雪下了整整一夜。

这次比初雪下得要厚,早晨还在一片一片的飘。

昨天睡觉之前,严晴秋手指落在玻璃窗上写了几个字母:LOVE

本来还写了一个YYDS,YD被人涂掉了。就剩下YS。

早上就剩下模模糊糊的一层。

宋轻惹起来的时候喊了严晴秋,严晴秋醒了,她赖床,轻声说:“嘴巴痛。”

宋轻惹坐在床边,身体被光笼着,问她:“哪张嘴?”

严晴秋没好气地看她,她指了指自己的薄唇,宋轻惹惊讶,“昨天也没怎么亲这里呀?”

“你不懂。”严晴秋拉过被子盖着自己。

等她再钻出来,她听着洗漱间的声音,宋轻惹在刷牙。

严晴秋眯着眼睛,她脑子里的系统一会上线一会掉线,每次上线都故意给她洗脑。

系统说:【她很爱严小姐的。】

严晴秋说:【爱就爱呗。】

系统说:【你就是个替身。】

严晴秋说:【你们又不会把严小姐放回来,等你们放回来我才是替身,我才是第三者。】

这话听着挺难受的,任谁也不想当替身,然后纠结谁爱谁吧。

不过想着,严晴秋就放空自己,不去想别的了,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宋轻惹能了解那么多宿主,是不是知道那些人就是冒牌货,是穿越来的。

宋轻惹现在没杀她,那她是不是和严小姐有相似之处,或者她是不是严小姐……

严小姐,会不会被送到别的地方开启什么新的人生,会不会爱上别人?

严晴秋好想好想变成严小姐,这样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都怪系统,弄得她觉得自己好爱宋轻惹。

越来越自私了。

洗漱间的宋轻惹在弄自己的头发,她对着镜子看了看,目光往上移动,落在自己的头顶,是空的。

是什么在上面呢?

秋秋怕地下室,但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的沾了水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弹。不管是什么……

宋轻惹眼眸微微合,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弄清楚。总有些什么东西要为之付出代价,像傅晔那样,比她多出1%匹配度,她就弄坏他的腺体,像……

宋轻惹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面目全非了,不像自己了。

洗了个脸,手指在脸颊上揉润肤乳,严晴秋推门,人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往她身上看。

严晴秋没喝酒还睡蒙蒙的,盯着看了几秒,再去洗脸,她搓了几下脸,“你快好了哇。”

“差不多了。”

严晴秋走过去,眨眨眼睛,开始刷牙。

“昨天有做什么梦吗?”宋轻惹问。

严晴秋摇头,她昨天睡得非常熟。

“怎么这么问?”

“想看看你梦境都有什么奇妙的事情。”

宋轻惹对着镜子照照,严晴秋也对着镜子照照,看到宋轻惹头顶的红字,这个红字差不多她脑袋大小,排列的很整齐。

严晴秋低着头看洗脸池子。

收拾好自己,从里头出来。

严晴秋顺便看看楼下,她没看到苏星婕,去敲隔壁的门,管家说苏星婕一早走了去公司了。

“吃早饭了吗?”

“吃了,现在都十一点了。”

早上,用过早餐,严晴秋也去公司,把宋轻惹也拽上了。

现在她没病,人也活蹦乱跳的,按理说宋轻惹不应该继续跟着她,她用的理由非常牵强:新婚妻妻,必须黏在一起七七四十九天不然容易离婚。

她觉得自己纯粹扯蛋。

没办法,比起被系统说是“替身”,她还是想和宋轻惹待一块,哪怕宋轻惹头顶有那么一排字。

宋轻惹眼睛却微微睁大,很惊愕,被吓到的样子,说:“那我不能离开你。”

严晴秋扭头看看,就看到宋轻惹的头顶的东西,她想了想,拿了一个帽子给宋轻惹戴着,也是徒劳,那些字体还是能清晰的看到。

算了,严晴秋放弃了,她不想了,准备把帽子拿下来,这个时候,宋轻惹伸手按了一下,说:“没事,今天冷,戴着也挺好。”

严晴秋点头,她又去拿了一个耳夹戴着,暖呼呼的。

出去的时候,她的头发翘起来了一点,宋轻惹在后面给她揉了揉。

上车,宋轻惹开车。

她没有坐副驾,去了后面的位置上,她闭着眼睛,身体后仰回忆昨天的事。

“不会太深入。”昨天宋轻惹这么哄着她。

眼睛被蒙上了,什么都看不清了,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她伸手去抱宋轻惹,宋轻惹手指落在她的头顶,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抓住,空空的,最后揉揉她的头。

很可怕……

可怕的是欲望,她什么都看不清,享受着这个“恶魔”趴在她身上,她会被这个恶魔吃掉吗。

会被她弄死吗。

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这样不够。

严晴秋咬着嘴唇,好难受,宋轻惹咬着她的嘴唇问:“那……”

后面的声音很小,但是她还是听懂了,宋轻惹说的是,“明天不害怕就给一根手指,后天也不害怕就给两根,三天不害怕的话……”

以此类推。

“秋秋?”

“嗯?”严晴秋回神,宋轻惹把车门拉开,她脸颊微微发热,她从车上下来。

她偷偷把头发发丝往后撩,让寒风吹吹她的脸颊。

到办公室,严晴秋让季相思去泡茶,怪冷的,宋轻惹还是坐之前的位置,开着电脑偶尔回盛花间一两句语音。

严晴秋老神在在坐在办公椅上,她捏了几块葡萄干吃,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比较沉默,目光时不时落在宋轻惹头顶,被宋轻惹看到又收回去。

宋轻惹忙完工作,手撑着下颚,和她温柔的对视,回她说:“还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扶桑,蔷薇谁有问题?还是怀疑其他?”

严晴秋不知道怎么说。

宋轻惹却像是把她看穿了,“我帮你想想办法?”

“秋秋,目前是想着,让那些人过来看看我,谁心虚谁是内鬼?”

严晴秋想点头,是这样的。

宋轻惹问:“可是为什么?”

因为,你头顶有字啊。谁能看到上面的字……指不定就是系统的人。严晴秋就想排除一下,看看有没有和她一样的人,有没有系统的内鬼。

可是怎么说呢?她没那个胆子直接说。

宋轻惹停下手中东西,似乎也在帮她想对策,她不急不缓地说:“是我脸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别人看了就会害Hela怕?”

宋轻惹笑着问,却让严晴秋呼吸骤停,严晴秋表情很僵硬,严晴秋连忙摇头,“不,不是的。”

宋轻惹说:“还是……别的地方有。”

严晴秋捏着手指,眼睛不敢看宋轻惹,她咬了下嘴唇,想到了昨天亲吻她头顶的画面。

怎么回答呢。

宋轻惹直直地看着她,她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说:“秋秋,忘记昨天的话了?”

昨天。

记得呢,记得很清楚。

“今天、明天、后天都不怕我。”

“秋秋选择了三天。”

严晴秋身体胀痛,想起自己要三根手指的画面,她低声说:“我才不怕呢。”

“嗯。”宋轻惹笑。

严晴秋也笑,深吸口气。

宋轻惹又说:“所以,你只是怕我头顶的东西,是吗?”

严晴秋哽住,她发现了?

宋轻惹的话为什么没完没了,太频繁了,一波未平一波又来,她的追问和她的节奏一样。

她疯狂搜罗借口,怎么把这个事儿躲过去。

还是她看得到她头顶的东西。

“没,没有东……”严晴秋害怕自己的冒牌身份被发现,怎么解释啊,搞一下瑟瑟跳过去,还是……

话还没有说完,宋轻惹却淡定地同她说:“秋秋,其实,你头顶也有。”

严晴秋看着她,她感觉自己风化了。

“什、什么……什么头顶有?”

宋轻惹走过来,看着她的头顶,她的眼神认真的辨认着,手指轻轻地弹动,她说:“秋秋,你忘了吗,我最喜欢抚摸你的头啊,因为秋秋头顶一直都有东西。”

严晴秋慌得难受,在宋轻惹准备伸手摸她头的时候,脚不小心踢到了桌子,她的工学椅一下子跑了好远,宋轻惹看着她,她大口呼吸,于是,宋轻惹走过去将她拉了回来,严晴秋心脏节奏乱了,身体好冷。宋轻惹手指在她头顶轻轻地抚摸,“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一句一句地说:“我看到很久了,从那天我回国秋秋和我睡觉,秋秋头顶就有啦。我当时就好惊讶,都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

严晴秋震惊地看着她。

我穿越第一天就暴露了吗?

她目瞪口呆,身体发凉,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应该不可能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好恐怖。是不是骗我?

“只是我在想,为什么秋秋头顶会有,秋秋是被什么控制了吗?但是秋秋又不跟我说清楚,我只能一点点试探一点点猜。也不敢打草惊蛇。”

“上次秋秋发情期,我就猜……秋秋是不是要和傅晔度过,所以我给傅晔下了套。”

果然!她是在帮我度过任务!

我头顶是任务吗?她在帮我度过任务,难怪我们第一次亲嘴,她没有推开我!

严晴秋也不敢彻底信她,“要是这样,你……你不害怕吗?”

“开始有点,有几天不敢跟你说话,尤其是你包养我的时候,让我坐你的腿要把我吻到窒息,我当时吓死了……只能保持神秘,接受你的包养,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有钱还被你包养吗,我当时不敢说,我就是能看到你头顶。我想着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我就顺路而下,没想到被你怀疑。”

严晴秋心里有些感动,她微微睁眼,那她一直顶着任务到处跑,那也太社死了,宋轻惹做到不笑的,她试探宋轻惹,“那我头顶写的字难道是……亲亲什么的吗?”

说着,她看着宋轻惹唇勾起。

“字?”

宋轻惹嘴角是个笑,有点放肆。

“不是字……啊?怎么了?你是不是骗我。”严晴秋紧张地看着她,怕自己是被套路了,可是她感觉宋轻惹笑的有点嘲讽,就好像对字很不屑。

宋轻惹拿着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原来是字啊,她又笑了下,她还以为自己头顶是视频,以为秋秋能看到那9124次画面,她还苦恼了好久呢,还为难了好久,带她去地下室试探,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心想,那可把她的宝贝吓坏了,她该怎么报复回去呢。

想着,怎么……糊弄过去。

原来是字啊……只是字啊。

“你是不是骗我?”严晴秋皱着眉心,再次问,她还想挣扎,可是脑子已经被宋轻惹干到冒烟了。

“秋秋头顶……我感觉不是字,看着像,也不像,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宋轻惹手比划了一下,“有时候有字,有时候又没有……”

严晴秋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头顶肯定是口口,靠,那她头顶全是口口,这也太社死了,每天顶着口口到处跑,好像她多饥渴似的。

她想了想,说:“你画出来我看看,我觉得你,你骗我,正常人脑袋上怎么会有字?你是画家,你肯定能画出来!”

宋轻惹抚平她额头,虔诚地亲吻她的额头,手指刮着她的鼻梁,她说:“有一次我看清楚了……割掉腺体,是吗?”

“!!!”

她居然真的知道。

严晴秋想骂系统,为什么,操,系统你有病吧!难怪你的穿越者一下子就死了,他妈都头顶带字是吧?果然系统是想她被宋轻惹弄死的!不安好心!

“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你画,画出来。”严晴秋继续给她找纸,她还是不想暴露。

害怕。

宋轻惹眯着眼睛,捏着笔,笔尖点着墨,说:“这个东西,是那个叫阿桶给你弄得吗……我一直不明白,想了很久,总觉得是密码,以为自己智商不够没办法破译。”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密码了,系统肯定故意这么搞得,看看宋轻惹的头顶,纠结许久,她点点头……系统给她的任务!

她全身起鸡皮疙瘩,想到之前那些全部口口的题目,要是宋轻惹能看到,那岂不是可以给她泄题了吗?

可是万一宋轻惹是……骗她呢。

“我也想画出来,但是,经常一下子就消失了,时不时眼睛还会痛。像是什么出现问题了,时不时弹动。”宋轻惹在她耳边轻轻说:“就像什么东西,突然出了故障那样。”

故障。她是暗示我游戏故障吗?

像风一样吹进耳朵。

宋轻惹看不到的,可能是因为……它比较涩,就是……有点黄……有点暴力。

宋轻惹哦了一声,“因为秋秋比较好涩。我想起来了……”

严晴秋好难受,她想抓着她的腿,又害怕她,更害怕自己,难受的想哭了,她不想暴露又忍不住,指不定能博出一条生路呢,她咬咬牙,拼了,“反正,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是你看清楚有什么。就,就告诉我!”

宋轻惹摸摸她的头顶,安抚她。严晴秋迷茫的想着,宋轻惹真的好大胆子,昨天她亲了几次她头顶的字,就高*了几次,人都虚了,宋轻惹居然敢直接摸摸……

严晴秋心里好愧疚,我真的太没用了。

“秋秋,不怕不怕,也不是看不清,我慢慢看,乖。”宋轻惹对着她头顶虚无的空气说,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不影响她慢慢编……

作者有话说:

怕你们看不懂,就是宋小惹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道自己头顶到底是什么,她打了最坏的打算,先带她去地下室,再真话假话一通含糊其辞,套秋秋的话……

秋秋信不信都无所谓,说不说真话也无所谓。她只是让秋秋怀疑,自己头顶是不是也有东西。

她比较疯批,会骗会撒谎,不择手段,她抓住了这个机会,以后可能还会假装系统对秋秋发任务,也可能会给秋秋猜任务。对于系统,她不可能不反击,好怕以后更疯的时候,你们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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