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扬继续说道：“若我是当局者迷，色令智昏，那我妈呢？为什么跟我一样？这其中的原因你想过没有？”
“什么原因？除非——四年前那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做的？”肖晓语气微微有些讥讽。
看到秦墨扬始终没有说话，肖晓突觉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正如墨扬所说，米芮对左沐曦的恨意她可是一清二楚，前段时间她还听说米芮是故意住进来找麻烦的。
这么短一段时间，却变成了这般维护的态度，这态度转变着太大和太快了，即使左沐曦再会笼络人心，也不可能做得到！
排除这个可能，那就只有……
但如若这样，四年前那铁一般的证据又该如何推翻？
“莫非——真有隐情？”
秦墨扬没有回答，在肖晓等的不耐烦想再次发问的时候缓缓开口，“肖兵在车里肯定已经等着急了，你再不走他该过来抓人了。”
肖晓看了秦墨扬一眼，尽管满腹狐疑，但还是离开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真不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你肩膀上的伤口？”
秦墨扬摇头，“要真需要我还会跟你客气？”
肖兵兄妹离开很久后，秦墨扬还是没有进屋，他知道自家老妈接受沐曦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心疼自己，可刚才他却不得不利用这份心疼去让肖晓自行猜测怀疑，从而慢慢改变对沐曦的态度。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却依旧还是做了。
今天肖晓的那些话确实拂到了他内心最深的伤痛。
这么多年了，他最恨沐曦的从来都不是她邮箱发出的那封举报邮件，也不是他失去的自由，而是刚刚肖晓提及的那两件事——离婚协议和那个不曾来临到这个世上的孩子。
这两件事让他第一次产生怀疑，从始至终动心的是不是只有他一人？让他第一次开始对自己有了不自信，更让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是痛入骨髓。
饶是在商谈的时候再怎么运筹帷幄、巧舌如簧，但这件事上他却偏偏无法辩驳丝毫。
不是不曾想过把这件事调查个一清二楚，可是他却发现他竟懦弱地连去揭开那个伤疤的勇气都没有。
这些年，那个伤口一直往外渗着血，从未愈合过丝毫，只要稍稍一碰就会想，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那次他之所以给沐曦机会解释，实在是因为当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到冰点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但只是听了几句，他就不敢再往下听。
他害怕所有的一切真的如所有人所想的那样，他怕他心里唯一的一丝侥幸也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吞没。
因此，当时他确实给了她解释的机会，却不敢听她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
等秦墨扬返回去的时候，米芮已经把所有饭菜摆好，就等他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米芮问道。
“刚刚跟肖晓聊了几句。”
“赶紧洗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