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府是文人,不懂武,但也知道那股凉意是个叫杀气的东西,他吓得一抖索,扑倒在三殿下床边就嚎哭起来。
“殿下啊,您受苦了,下官真是没用,竟然让人在殿下的船做了手脚,下官罪该万死啊!这该死的凶徒,真是胆大包天…”
木知府一通抑扬顿挫的嚎叫,让殷旭脑门突突地跳起来,他一脚将人踹开,沉着脸说:“小点声,再敢乱嚎叫,本少爷割了你的舌头!”
木知府哭声一顿,打了个嗝在地上爬起来跪好,“七…七少…下官这也是为殿下着急啊,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殷旭白了他一眼,坐在床边握着滕誉的手,脸上挂着忧伤,看得木知府一愣一愣的。
他暗忖:看来三殿下果真伤的不轻啊,看七少这张怨妇脸,就跟死了丈夫似的。
好在殷旭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这些,否则绝对要把他揍成猪头脸,或者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怨妇脸。
“七少,殿下伤势如何了?下官带了几个云锦城最出名的大夫来,让他们进来看看如何?”
“不必了,我们此行带了御医,你这云锦城的人谁还敢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藏祸心?”
殷旭字字诛心,听得木知府眼皮一跳一跳,他很少和这位爷打交道,平日只看他在三殿下身边跟进跟出,还真不知道原来他的脾气是这样的。
简直不让人好活了。
第202章 时候未到
木知府站在床前三步远的地方,弯着腰,毕恭毕敬地问:“殿下,您感觉如何了?”
“咳咳…死不了…”滕誉脸色发白,胳膊腿上都有缠着绷带,一丝丝红色血迹在白色绷带上格外显眼。
木知府只瞟了一眼忙低下头,心里翻江倒海的,恨不得把那凶手抓出来凌迟!
“殿下恕罪,下官近日忙着追查贩卖私盐的幕后真凶,一时没能察觉到那歹徒,下官这就回去派人彻查此事了!”
“哦?那私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滕誉懒洋洋地问。
“这…三天时间未到…”
滕誉摆摆手,“行,那你去忙吧,这儿也用不着你,明天再来!”
“是是!”木知府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屋子里如芒刺在背,身后那道视线当真是想忽略都难。
等走出雅园,木知府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回头望了那座精致的园子,眼神冷了下来。
这三皇子看来是不会善罢罢休了,自己也该趁早做决定了。
殷旭端着一碗药进屋,把门一关后,药碗随意地搁在桌上,走到床边。
“行了,别装了,赶紧起来!”
滕誉一把扯掉身上的绷带,一个鱼打挺坐起来,把殷旭拉到怀里亲了一口,“你刚才的表情就跟死了丈夫似的,看来那胖知府不会怀疑了。”
殷旭懒得跟他争论称呼问题,“明天开始咱们就要提高警惕了,你觉得雅园的下人要不要先赶走?”这里头多数是别家的眼线,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滕誉想了想,摇头说:“不用,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只要派可靠的人守住二门就行了,那些下人就留在前院,想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来。”
殷旭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个阴测测的微笑,“行,如果他们敢有所动作,就让他们这辈子也走不出这座园子。”
“扣扣…”门外有人敲门。
“应该是送餐来了。”殷旭将滕誉推倒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去开门。
来的是韩青,手里提着食盒,身后还跟着两个抬着水桶的小厮。
“进来吧…先把水放着,你们出去把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本少爷这几日睡那。”
“是,奴才这就去。”
等二人一走,滕誉皱眉问道:“你要搬到隔壁去睡?”
“自然,你受伤了嘛。”殷旭理直气壮地说。
滕誉哼笑:“你去与不去又没人知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韩青听而不闻,将饭菜摆出来,因为打着滕誉受伤的名号,所以饭菜都以清淡为主,殷旭倒没意见,滕誉却瞪了韩青一眼。
“你就不能以七少想吃的名义弄点好吃?”
韩青面无表情地回答:“整个厨房的人都知道七少只爱吃糕点。”
他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几个盘子,里头是厨房这两天新创的花样,看来即使两位爷不在,他们也有努力。
“赏!”滕誉蹦出一个字,然后撩开衣摆坐下。
殷旭从盘子里取了一块糕点,尝了尝味道,发现确实不错,也就不说滕誉动不动就打赏的事情了。
夜里,知府衙门后院的一个小侧门悄悄打开,一个人头伸出来四处张望一下,然后缩了回去,紧接着几个护卫围着一个肥胖的男人走出来。
“大人,请上轿!”
轿子快速地消失在小巷子里,没一会儿,两道黑影朝着两个不同方向飞去。
那顶轿子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了半个时辰,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