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那个采花贼又来了！”
“真的吗？可是也没听见有动静啊……”
“当然听不见了。你是不知道，咱们家那位五小姐好像和人家采花贼互通情愫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个采花贼！咱们五小姐好歹也是定国公遗孀，以前那是嫁给大将军的人，怎么可能和一个采花贼苟合？”
“你小声点！生怕五小姐那听不见吗？”
“我看是你胡诌的吧！你这不是在诋毁五小姐吗？”
“什么诋毁？有人亲眼看见了！”
“谁？”
“因为之前采花贼已经来过一次了，夫人就特意找了几个人在暗中保护五小姐。他们都亲眼看到那个贼人进了五小姐的房间，但是五小姐连求救都没喊。而且我还听说人家两个人在房间里聊得可好了！”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五小姐是这样的人。他们既然是去保护五小姐的，那既然发现有贼人闯进去，怎么不但不保护五小姐，反而还在外面偷听？这是什么道理？”
“是你不懂，人家那叫避免打草惊蛇。这样，你要是不信就问问杨柳，杨柳可是五小姐身边的人，你问她就是了！”
“杨柳你坦白说，五小姐和那贼人难道真的有什么吗？”
杨柳低着头小声说：“是，是真的。”
“怎么可能？”
“是我亲眼看见的。”杨柳喃喃道。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相信吗？咱们五小姐本来就是那种人。不过要我说其实也无所谓，五小姐总归也是个寡妇，那贼人去找五小姐总好过去找没成亲的黄花大姑娘吗？”
“可不是么，五小姐这就算是牺牲你自己保护了大家，也值了。”
“杨柳，你怎么知道是真的？难道你也亲眼看见了？”
杨柳点了点头说：“是，我当时就在门口偷偷地盯着，我亲眼看到那个男人进了五小姐的房间。”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
“我又不会武功，我怎么拦着？万一那人看到我，把我也给抓起来怎么办？”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做奴婢的主子真遇到什么事我们就应该迎上去，总不能躲在后面吧？”
杨柳没说话，抱着手里的衣服就走了。
杨柳回到院子之后就看到了胭脂，她知道胭脂是秦音儿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又是从穆家带来的，她在胭脂面前就有些抬不起头。
“你终于回来了，夫人要见你，我找了你好久呢。”
杨柳手一抖，刚洗好的衣服就全掉在地上了。
“见我？”
“是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吧，东西你别管了，赶紧过去见夫人吧。”
“胭脂姐姐可知道五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我不知道，夫人没和我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杨柳惨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地进了屋。
她才刚进屋，门就砰地一下被关上了，吓得她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一进来就给我行此大礼？快起来，你把我吓了一跳。”
“五小姐叫奴婢前来有什么吩咐？”杨柳跪在地上问。
“我没什么吩咐，就是闲来无事，想跟你聊聊天。”
“奴婢手里还有很多活要做，恐怕不能陪着您聊天了。您不然把胭脂姐姐叫来，让胭脂姐姐陪您聊天吧？”
秦音儿冷哼一声，调侃道：“怎么了？看你这样子好像我是瘟疫一样。我莫非得罪了你？不然你怎么这么不想跟我聊天？还是我平时苛待了你，让你对我不满？”
“奴婢不敢……”
“不敢就过来坐着，少说废话。”秦音儿冷声命令道。
杨柳这才勉强哆嗦着站了起来。
秦音儿指着对面的凳子说：“坐那吧。”
“奴婢不敢坐。”
秦音儿语重心长地说：“杨柳啊，我真不是什么恶主子，我平时对胭脂也这样，可到了你这好像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犯，你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我多说。不然这样，反正我今天无聊得很，你就把我的问题说出来，也好让我改正。”
“奴婢不敢……”
秦音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杨柳马上就要站起来，秦音儿没好气地说：“坐下！你要是再跟我客气，那你就别想从这出去了！我跟你好好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有这么吓人吗？”
杨柳的眼睛都红了，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秦音儿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茶，又给了杨柳一杯。
“别紧张。来，喝杯茶缓解一下情绪。”
杨柳咬着唇看着面前的那杯茶。
“怎么？你这是怀疑我在茶里下毒吗？”
秦音儿当着杨柳的面就把自己手里的那杯一饮而尽。
“我都喝了，你是不是也应该……”
杨柳深吸一口气，一副要赴死的模样把茶喝了。
“杨柳啊杨柳，从你到我这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让你选的话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事呢？还是想回聂氏身边去？”
杨柳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只见秦音儿笑得十分亲切，用很温柔的语气说：“没关系，如果你想回到聂氏身边，我一定会满足你，你不用怕我。”
杨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秦音儿的笑容马上跪下磕头。
“五小姐对奴婢好，奴婢从未见过比五小姐还好的主子，奴婢只想留在五小姐身边，您千万别赶奴婢走啊。”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千真万确。五小姐要是怀疑奴婢对您的衷心，那奴婢……奴婢就以死证明！”
杨柳站起来就要朝着门框撞去。
“行了，你要是死在我这，到时候我可就解释不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你给虐待死了。”
杨柳现在距离门框就只差一步，就差一点她就真的要撞上去了。
“既然你想留在我这，那你就别随便在外面散播谣言。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府上的那些谣传都是怎么来的吧？你把这事儿禀告给聂氏我也不说什么，但也不能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吧？”
“奴婢知错了，是奴婢嘴巴不严，别人一问起奴婢，奴婢就说了。”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据我所知你可是主动和别人说的，再加上你是我身边的人，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真实。”
“奴婢再也不敢了。”
“我本来以为你不想留在我这才这么做，结果你又说想留下。不过我这人最讨厌嘴碎的人，而且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吧？”
“五小姐，您不能把我赶走！”
杨柳跪着蹭到了秦音儿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为什么不行？我莫非欠了你的？”
“奴婢的姐姐病重，急需用钱，如果您把奴婢赶走，夫人就不会再给钱了，到时候我姐姐就……”话还没说完，杨柳就哭了起来。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