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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新婚的早晨

皇帝一手轻拂着楚岫的头发,露出整张脸,白皙莹润的皮肤,刚睡醒还惺忪着的眼,琉璃色的眼瞳在昏红的灯火里像是温润的墨玉,里面全是柔情和暖暖的爱。

他爱不释手地拂过楚岫的眼,楚岫怕痒地将眼闭起来,皇帝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眼,用柔软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楚岫睁开眼看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柔和的眉眼,脸上现出暖暖的笑意,“我也是啊!”

皇帝侧起身,幽深的眼眸盯着楚岫,眼中流转的是暧昧的暗示,楚岫受不了他眼神的挑逗,手攀上他的肩膀,抬起头亲吻他的下巴,下巴上点点胡茬在唇上留下微痒的触感,楚岫情动地去触碰他的嘴唇,轻柔地舔舐,触了三四次。半掩的眼眸中光彩流动,如此近的距离和皇帝的眼相对而视。

楚岫在情事上总是温柔而且隐忍的,皇帝根本无法忍受他这样的挑逗,要说挑逗成功,性情中带着激烈暴躁的皇帝永远无法赢得了楚岫,最后,他摄住楚岫的唇,狠狠地舔弄,翻身一把将楚岫压在身下。

唇齿间的相偎相依,巧舌互相追逐着一次次分开又相触在一起。

津液从嘴角流了下来,楚岫要呼吸不过来,双手抵住了皇帝的胸膛不让他再来一次,满脸晕红,微张着嘴喘气。

皇帝很满意地伸手去解了楚岫的衣带,触手是滑腻柔软的肌肤,还能摸到他的肋骨,楚岫一直是瘦的,这点总让皇帝在意和心怜。

“朕真不想让你在朝中做事了,每天在后宫中养身体,把身体养得好好地那该多好!”皇帝盯着楚岫的脸,眼中全是疼惜,心里虽这般想着,却因为早知道的楚岫的憋闷性格不敢说出口。

楚岫经常和皇帝做爱,被他这般抚摸着,身体早已经情动起来,双手攀上皇帝的双肩,用腿轻蹭着皇帝的大腿,催促皇帝快些动作。

皇帝看着楚岫已经变得幽深水盈的眼眸,感受着楚岫邀请的动作,心里满足至极,却不去抚慰楚岫的欲望,一手支撑起身体怕把楚岫压到了,一手抚弄捻压着他胸前的红樱,唇舌舔过他的耳朵,颈项,在肩窝锁骨处流连不去。

楚岫的欲望已经颤巍巍立了起来,皇帝却不去照顾一下,他被皇帝挑逗地身体难耐,心里焦躁,但他却没有办法让自己伸出手去自己抚慰,只能哑着声音带着祈求地向皇帝要求道,“你快一点吧!”

“快一点什么?”皇帝装不懂地反问,那手离开楚岫的红樱,却解了楚岫的腰带,褪了他的亵裤,轻揉慢捻地摸着他的腰臀,指尖有时从臀缝里滑过,能感受到那里一阵收缩,前面的玉茎也一阵抖动。皇帝欲望也忍得难受,却压抑着,在心里轻笑,想让楚岫主动恳求一次。

辗转着唇舌在楚岫的樱粒上舔弄吸吮着,柔软温暖湿滑的唇舌让楚岫情欲高涨,很兴奋又很难受,知道皇帝故意这般挑逗,他一点也不想认输,仰着头,咬着牙压抑了要出口的呻吟,双腿缠绕上皇帝结实的腿,颤颤地伸出手去,隔着亵裤绸料摸上皇帝的阳物,触摸到手是硬挺滚烫的粗长一根,楚岫纤长的手握着,手指在上面或重或轻地滑过。

还是皇帝先破功,用带着浓重情欲的声音骂了一声,“你这个妖精!”

楚岫睨着眼看他,额头上的头发已经浸了汗贴在额上,这眼神风情万种挑逗地皇帝压下下身摩擦楚岫前方的欲望,手指却在他后穴口揉摸着轻探进一截。

“啊~”楚岫呻吟出声,声音里带着点痛楚,身子往后移着躲避皇帝的手。

“是不是疼到了。”皇帝把手指抽出来,想着楚岫后庭有近二十天没有碰过,担心是不是将他伤了。

楚岫盯着皇帝说不出话来。

皇帝笑了一下,从楚岫身上爬起来,在楚岫前端的欲望上轻弹了一下,才用被子将楚岫盖紧了,拨开床帐,在床边的高凳上托盘里拿过两个莹白色的玉瓶。

楚岫已经翻了身趴在床上,皇帝盯着楚岫侧向床里的脸,露在外面的耳朵都已经通红了。

“把腿趴开一些!”皇帝把手伸进被子,拍了拍楚岫的臀,楚岫红着脸咬牙切齿,还是按照他的要求展开了腿,将臀部翘高一点。

害怕楚岫着凉,冬日的床事,皇帝宁愿麻烦一点,也总是在被子里做。

坐在床上,将手伸进被子里,给楚岫涂了整瓶的润滑滋润膏,皇帝的手指在楚岫后穴里慢慢动着。

楚岫觉得后面说不出地麻痒起来,比平时难耐地多,渐渐就呻吟出来,对皇帝说道,“嗯~,昊,昊,你给我抹了什么,有些不对劲!嗯啊……”

“怎么了?”皇帝退出手指,将药膏瓶扔在大床一边,亲了一下楚岫的脸,问道。

“你快点,嗯……,有些不对劲!”楚岫喘息着转过身,伸出的左手抓住皇帝的手臂,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褥子,眼睛湿润眼角已经有了泪,声音媚惑不已还带着泣音。

皇帝看楚岫这样,再看了扔到了床尾的药瓶,就想到了什么。将被子掀开一部分,伸手摸了一下楚岫的后庭,那里收缩蠕动地厉害。

皇帝马上褪了衣裤,钻进被子里在楚岫脸上抚慰地亲了一下,楚岫自己已经分开了双腿,难耐地抬起腰。

“啊……,嗯~”楚岫喘息着接受皇帝的撞击,手紧紧抓着皇帝的一只手臂。

皇帝抬起楚岫的腰,深深浅浅地进入,没一会儿,楚岫就一阵痉挛,前端射了出来,后穴也跟着一阵紧收,皇帝停着不动,让楚岫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动作。

皇帝的精液射在了肠道深处,那滚烫的温度烫地楚岫难耐地抓紧了手中手臂,在皇帝臂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欲望埋在楚岫的身体里,皇帝搂紧楚岫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温柔疼惜的声音问道,“好些了吗?”

楚岫埋怨地看着皇帝,动了动屁股,沙哑着声音说道,“你还来一次吧!都怪你,你涂地什么东西,嗯……,”楚岫晃了一下头,流水一般的黑发在床上铺开流动着暧昧的深红,声音隐忍里带着丝呜咽,“昊,唔……,你动一下,又难受起来了……”

早起恭候在寝房外的宫人们听着寝房传来的压抑呻吟,一个个面红耳赤,想着皇帝和新皇后什么时候能完啊,他们今天还要接受满朝文武百官的参拜恭贺呢,到时候,皇后要是没有力气坐下那就该失礼了。

两个人颠鸾倒凤了近两个时辰,楚岫要了皇帝三次后面才好了。

做完了,楚岫身体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懒得抬,被皇帝抱着沐浴净身,之后也是被皇帝抱在怀里吃了早膳,主要还是喝的汤,别的东西根本咽不下去。

楚岫脸上泛着红晕,身体无力,被皇帝抱在怀里,全身上下都透着媚。

之后,满朝官员的参拜,皇帝也让挂了珠帘,他抱着楚岫坐在后面,才让露出满脸羞愤的楚岫面色好些。

之后,进献那药的太医受了封赏,那自作主张将药放在盘子里没向皇帝请示的太监总管却挨了板子降了职。

生活总是美好的,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

百十年后,两个人即使都不在了,这一世的纠缠还刻在三生石上,这一世的爱恋还留在灵魂深处。

我爱你,不悔。

和你在一起,是我永生之幸。

【正文完】

冷草咸池 外篇 第2章 番外楚岫的主动

番外楚岫的主动(一)

秦月远在千里之外,让人送了酒来,这酒叫葡萄酒,说是很远的地方的果酒,自己喝了不错,一定要老远送来让楚岫尝尝。

楚岫看了秦月送来的那封信,再看地方送来的摺子的时候,便开始将那酒当成茶一杯一杯地喝起来。

莫宇昊看着心里不舒服,但也没办法劝阻,自己也尝了那酒,觉得味淡,便由着楚岫一个劲地喝了一壶。

当莫宇昊再抬起头来看楚岫的时候,楚岫手上的摺子已经散在了案上,人倾在案上,一手撑着下巴正看着自己,脸上已经有了晕红,眼神幽幽的,一层水在里面蒙着。

莫宇昊走过去,轻触了他的脸,问道,“怎么了?”

楚岫一语不发,一把将莫宇昊的腰抱住,脸埋在莫宇昊身上不起来了。

莫宇昊看楚岫是有些醉了,便将他拉开,推开了椅子,一把将楚岫抱起来,楚岫的脸靠在他肩上,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将他看着,水光潋滟里是说不出的专注,专注里却带着痛苦。

“你想睡了么,那去洗洗就睡吧!”莫宇昊将楚岫抱着往后殿走,出了门,几个贴身的太监宫女便就跟着伺候。

将楚岫放在床上的时候,楚岫的眼已经半闭上了。

莫宇昊吩咐人去将沐浴的一切备好,转过身就见楚岫扯了被子轻蹭着身子。

“洗了再睡,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莫宇昊坐在床边上,要去把楚岫的外衣给脱了。

“昊!”楚岫拉上莫宇昊的手,用晕红的脸轻蹭了一下,眼神深深的,就是那荡漾了一波春水的幽幽深涧,他把莫宇昊专注的盯着,语带撒娇,“……嗯……,我要做爱!”

楚岫这种又柔又媚的声音,只在他有事求着莫宇昊的时候才会出现,莫宇昊听得心湖荡漾,不知道‘做爱’是什么东西的他,也只想到楚岫是有事求他,他将楚岫抱到怀里,带着安慰地说道,“你睡醒了再说吧!”

楚岫“唔……”了一声,将腿搭到莫宇昊腿上去,脸埋在莫宇昊的脖颈里,在他耳边模模糊糊地说道,“我想做爱啊!”

“洗洗睡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莫宇昊对楚岫这种摆出来的柔软娇弱的样子没辙,但他实在没想到这“做爱”是什么,再加他本就对楚岫因为秦月送了酒来而神情郁郁的事情生气,所以将楚岫扒下来放到床上后就是严厉的告诫。

楚岫拉着莫宇昊不放,微撅起了嘴,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一下子就将莫宇昊拉到床上去。

楚岫马上一个翻身压到莫宇昊身上,莫宇昊还在愕然,楚岫已经啃起了他的脖子,压在他身上扭动着。

这也是相当明显的求欢了,莫宇昊这才明白那‘做爱’是多么浅显而明显的一个词。

但他想着楚岫因为秦月而喝闷酒,喝了闷酒又来向自己求欢,他虽然欲望也被楚岫挑得半起,但并不想就这样和楚岫同床。

想把楚岫拉开的时候,楚岫已经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欲望上面。楚岫的欲望一向是他用手给解决的,楚岫这样做倒像是条件反射的行为了。

楚岫压在莫宇昊上面,眼睛半闭,睫毛轻颤,脸上泛着红潮,身体滚烫的在他身上动着,莫宇昊看着这个情形,心里不免柔了几分,便将楚岫抱在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将他的裤子脱了,帮他解决起欲望来。

“嗯……,嗯……,昊,快些……”楚岫轻轻呻吟着,声音又媚又软彷佛能滴出水来。

莫宇昊听着楚岫的呻吟,欲望也起来了,但他心里有气便强行压下来不想和楚岫行房。

“唔……,嗯~~~”楚岫紧紧抓住莫宇昊的肩,身体绷得紧紧的,声音既痛苦又愉悦。

楚岫身体不好,太医说不能让他憋着,莫宇昊也没有在这上面惩罚他的意思,用手给他做得很用心,不肖多久,用圆润的指甲轻拂过他欲望的顶端,楚岫已经轻叫了出来,释放了欲望的他失神了片刻,就躺在莫宇昊身上喘息着一动不动。

莫宇昊手上身上都给弄脏了,将楚岫抱下来放在床上,伺候的太监已经在外面说沐浴的一切准备妥当了,他正准备抱楚岫去洗洗,自己也要洗洗换衣服,楚岫却又做出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楚岫身上刚刚的情潮未退,裸露出来的肌肤还是粉红色,他右手背盖住了额头,原来是琉璃色的眼睛此时转成了深黑,带着水色流着光,彷佛那是一汪活水,水在光里流动着。

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莫宇昊,带着水色的嫣红唇瓣微张着,露出洁白的贝齿,嫩红的舌尖伸出来轻舔了一下唇,左脚微曲,右脚却大胆地抬起来搭上了莫宇昊的肩,上面的衣服已经在刚刚弄得散开,半开半掩地能够看到那樱红的两粒。

这样诱人的姿势,真是什么都露出来了,莫宇昊看着两眼冒火,却不是刚刚的怒火,是一烧起来就很难熄下去的欲火。

“昊!我还要一次……”楚岫彷佛一点也没觉察到危机,仍然带着撒娇地糯糯开口,脸上的表情是最纯真不过,却又最媚惑不过。

莫宇昊一手执起楚岫的右脚,轻抚脚掌;一手伸到楚岫的身下去,在露出来的菊穴口轻触揉摸,没有润滑,害怕伤了楚岫而一直没伸进去。

楚岫在他的揉弄下身体轻颤,轻轻嘤咛几声,挪动了一下屁股。

“这样也要么?”穴口已经弄得软了,能感受到那里的收缩,莫宇昊中指微伸进去一点,看楚岫脸上并没有痛苦,他覆到楚岫身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说道,“要是这样也行,就再给你一次!”

楚岫的手已经移到了眼睛上,把眼睛盖住了,他才点点头,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番外楚岫的主动(二)

是自己辜负了秦月,每次关于秦月的事情,楚岫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别扭,此次秦月让人带了葡萄酒来,顺带的还送了一套刻着龙纹的碧玉杯。

葡萄酒是西域的东西,在这里很少见,即使是皇宫里,楚岫这也是第一次尝到。没想到秦月做事一向大大咧咧,很多小事情却又很有心。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玫瑰红的葡萄酒盛在碧玉杯里,颜色瑰丽,香气怡人。楚岫看到它,想到的却是秦月一个女人在那遥远的西北,在荒漠与战马里,在鲜血与汗水里,她说过的,她不喜欢西北的荒凉,她喜欢的是繁华,喜欢的是香衣美酒,喜欢温柔乡,但她却选择了远去,去那遥远的地方,既是在惩罚自己,也在惩罚他。

葡萄酒那瑰丽的颜色在光下流转,楚岫还看到了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他不努力想就不能想起,或是只能在梦里回去的那段光景,那是他的真正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家里不允许未成年人喝酒,但是过年时却是可以喝葡萄酒的,楚岫不喜欢白酒的辛辣,却喜欢葡萄酒的甘醇,喜欢它那像爱恋一般的玫瑰的红色。

楚岫迷醉在了酒里,就想一直这样喝下去,顺着喉咙下去的味道不是酒的味道,是秦月的笑和泪水,是自己再不能回去的往昔。

他突然觉得心痛心烦,情绪压抑地他什么也做不下去。看到坐在一边的莫宇昊,他身穿玄色的皇帝常服,正专注地批改着手中的奏摺,从侧面看,他的脸是如此的坚毅,浓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抿成一条线的唇。

楚岫觉得看着他,心中的烦闷才好些了。

莫宇昊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那深黑的眼眸淹没了他的忧伤,他突然很想要到对方的怀抱里去,他觉得那样才能得到解救,得到安慰。

楚岫平时都是严谨的,在床上的时候也常常压抑着情绪羞涩没有多少回应,但在喝了酒之后,总会比平时热情很多。

莫宇昊以前有段时间常常给楚岫劝酒,想在他醉了之后和他共享鱼水之欢。虽然每次都很尽兴,但楚岫酒醒之后都要不舒服几天,楚岫一次病得厉害了,太医才婉言告诉皇帝:皇后的身体不好,不能在情爱上面放纵,以后最好也戒酒,至少是不能多喝。

莫宇昊听了,怜惜楚岫的身体,不免又有些失望,之后便让楚岫少饮酒,楚岫这次醉酒倒是那之后的第一次了。

莫宇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楚岫的唇,却被楚岫用手勾上脖子一下拉近脸的距离。楚岫闭上眼睛,舔着莫宇昊的唇瓣,轻咬他的下唇,舌尖探入勾画他的口腔,莫宇昊没想到楚岫会这般热情,一下子所有激情都被勾了起来。

两个人缠绵吮吸,有进有退,楚岫呼吸不畅时才放松了攀着莫宇昊的手,离开时,无法承接的银丝随着嘴角溢出,在两人之间拉出**的丝线。

楚岫喘息着,盈满水光的眼睛深情地将莫宇昊看着,莫宇昊由于秦月送酒而产生的心结,在楚岫这深情的眼神里化解了。

亲吻着楚岫的唇瓣,将那溢出来的银丝舔尽,然后吻上他的额头,眼角,脸颊,鼻尖,下巴,脖颈……一路向下。楚岫仰着头伸展身体把自己更好地交给他。

莫宇昊用舌尖挑逗他胸前两点,手掌在他腰间轻抚,揉捏他的臀瓣,然后在后穴轻轻打转,楚岫轻哼着,享受这样的挑逗抚摸,手也攀上莫宇昊的身体,在他身上来回摸索着。

在这样的挑逗里,两个人都情难自已,莫宇昊伸手在床边的柜子里拿出润滑和护养的药膏,楚岫的眼睁得大大的,剔透清亮里透着欲望的水气。

他起身伸手从莫宇昊手里将润滑的药膏拿过来,靠在莫宇昊身上柔柔地说道,“我自己来一次呢!”

莫宇昊听他这么说,开始是惊奇地一愣,后来便是带着宠溺和爱怜地笑,“你来吧!”

莫宇昊靠坐着看楚岫的动作,楚岫本已经下了大决心的,但被这样看着心里还是羞耻的,便说了一句,“要不你把眼睛蒙起来!”

看莫宇昊脸上的笑丝毫不变,便又接着道,“你上次蒙我的那块黑巾呢?”

“不要蒙了,那早被收起来了。”莫宇昊伸手轻抚着楚岫的背脊,拉他到身边接吻。

“我找找!”楚岫将他的手躲开了,趴在床上伸手在床边的柜子里找,里面多是一些床上的情趣用品,楚岫看着脸都红了,幸好那黑巾还在,便拿了出来。

楚岫这样赤条条地趴在莫宇昊跟前,白晃晃的身子,背脊到臀部到大腿的线条流畅美好,莫宇昊觉得欲望涨得生疼,想就这样抱着楚岫做,但又想这是楚岫第一次要求主动,觉得失了这次机会,以后说不定就没有了,只好忍着等楚岫慢慢来。

“我给你系上了啊!”楚岫坐到莫宇昊身上,看莫宇昊宠溺的眼神,便亲了一下他的眼,然后用黑巾蒙上。

楚岫靠在莫宇昊身上,莫宇昊轻轻将他搂了,轻抚着手下润滑带着弹性的肌肤。

看到莫宇昊看不到,他这才将药膏盒子打开,里面是在光下闪着点金色的碧玉色软膏,楚岫用右手挖了一些出来,从莫宇昊身上下来,跪在床上翘着屁股,手指轻轻探进穴口,开始时有些痛,很难受,但药膏在里面遇热就化了,内襞渐渐变软变滑起来,楚岫模仿着莫宇昊平时对他做的,手指打转往里面探得更深,由于没有经验,楚岫这个准备工作花了他不少功夫,做得满头大汗,前面的欲望都半软了。

楚岫由于觉得太悖德,加上太费力大口喘着气,手上一下进的太深,触到了不该碰的那一点,感觉戳得有些疼,他眼角都起了泪,喘息着趴在被子上定了好一会儿神,才拿出手指,爬到莫宇昊身边去。

莫宇昊觉得只听楚岫的声音就能释放,等楚岫爬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力气大得要将楚岫揉碎了。

楚岫靠在他身上,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他身下那根硕大已经涨成紫红,又热又硬,楚岫用手捋了捋,莫宇昊就抽气了一声。

楚岫听到莫宇昊的声音,心下还算满意,就拿润滑膏也在他的硕大上抹了一层。

一手攀着莫宇昊的肩,一手扶着他的欲望,在后穴上轻蹭着慢慢坐下去。莫宇昊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脑海里自动想像着楚岫的一系列动作,想像着他的表情,被楚岫包裹住的那一瞬间,他觉得站在山巅看着属于自己的万里河山万千黎民,那样的豪迈也比不上此时细腻的温润又激烈的快乐。

“唔……”虽然准备工作做了很多,一下子容纳那么大的东西还是让楚岫痛得闷哼出声,就想抽出来不要了,但是身体已经被莫宇昊箍紧。

“呜呜……,你不要动……,我自己动,昊,昊……,你不要动,很痛呀……”楚岫被莫宇昊顶弄得难受,马上呜咽出来,攀着莫宇昊的肩让他停下来。

“那你自己动!”莫宇昊一手扶着楚岫的背,一手握着楚岫已经完全软下去的欲望上下捋动。

楚岫坐着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动起来,开始的胀痛过后是渐渐升起的快感。太医说他的房事越少越好,到现在差不多就是一个月才三四次,他有时也很想要,但是却说不出口,现在藉着酒劲能好好过一次性生活他也很期待,再加上心里因为葡萄酒闷闷地难受,他想身体痛了就会好了,所以做得倒挺卖力。

楚岫动着腰,身体在莫宇昊身上摆动着,开始的痛吟变成了带着痛和愉悦的压抑呻吟,“嗯……,昊,我没力气了,你来,你来吧!”

楚岫轻晃着身体,一头长发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莫宇昊早受不了楚岫这样慢磨慢蹭。

“你真是个妖精!”莫宇昊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扶着楚岫的腰背自己激烈地动起来。

楚岫接受着莫宇昊的顶弄,快感里意识迷离,低低的呻吟渐渐高亢起来,眼睛里已有泪花,仰着身体承受着,不断地做各种要求,“你,你慢一些,……受不了了,呜呜……,你慢一些……,嗯……,那里不要……”

带着点哭腔的甜腻声音里是满含的欲望和快乐,外面的太监宫女们准备的香汤换了一次又一次,大家还是第一次听到楚岫这样放纵,脸红心跳中都不住想平时那端严肃穆的皇后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

莫宇昊一把将黑巾扯掉,抱着楚岫滚到床中央,大力地抽插几下,在楚岫身体里射了出来。

“啊……”体内突然的滚烫让楚岫叫了出来,前端的欲望也释放了出来。

“楚岫,还来一次!”莫宇昊亲著楚岫汗湿的额头,要求道。

楚岫神情迷离,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了,……嗯,我累了,后面也难受!”

“不用你动,不会累的。”莫宇昊抱着楚岫,用锦被把他的腰垫高,毫不费力地又插了进去。

楚岫惊呼一声,骂了几句,便又沉沦在欲海里随波逐流了。

第二天醒来,楚岫头痛之外,腰和屁股更痛,不过,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叫了一声,“我昨天的事情还没做完!”

正好莫宇昊进来,他听后便笑了,“没关系,过两天我们又继续。”

楚岫看到他脸马上就红了,不过还是说道,“我是说地方上上报的摺子还没看完,你都乱想什么哦。”

楚岫坐在床沿想起身,一站起来马上跌了下去,要不是莫宇昊在旁边扶得及时,他肯定是要结实地摔一跤。

“以后不要了,纵欲没有好下场!”楚岫默默地在心里记下。

番外出游[VIP]

临州,河湖密布,山清水秀,城镇繁华,人口密度是承国之最。

这里,软语妙曲,美人舞袖,唱尽人世繁华与沧桑,文人墨客多会来此游览一番。

三月的临州,青山更青,秀水更秀,春日繁花刚落,夏日的苍郁露出端倪。

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九源酒楼的门口,马车从外面看不出它的华美和精巧,只觉得设计大气而结实坚固。

马车前后跟了四个骑马的黑衣护卫,这四个护卫高大挺拔,身手敏捷,又内敛沉稳。

其中一位走到马车门边躬身听候,之后,打开马车门帘,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黑色锦服的高大男子,男子看相貌四十上下,脸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精其深邃,马车夫放好踏脚凳,他便走下了马车,一举一动无不透出威严与贵气。

这时正是午膳时间,九源酒楼是临州城里最大的酒楼,此时正是宾客如云,这些宾客多是非富即贵,大家都锦衣玉马,仆从随行,到达酒楼前面马车还没停稳,就有酒楼侍者根据马车上的标志前来迎接引导。

因此,这辆黑色的马车实在是不起眼,只是,当那马车的主人从车上下来,一身霸气与贵气,只要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就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些在贵人权利场中浸淫惯了的人别的可能不行,眼色一定不差,马上猜测这人该是个人物。

一个站在门口的酒楼侍者看到这边,马上跑过来向莫宇昊躬身行礼,说道,“这位大人,您可是要用午膳,那您请里面请,马车请停到旁边去。”

莫宇昊点点头,他身边的贴身侍卫就上前将那侍者隔开,语气冷淡说道,“知道了,到这里来就是用午膳的。”

楚岫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精细美丽的桃花暗纹,衣服素雅却高贵,他从马车里弯腰出来,头上戴着白色纱帽,莫宇昊原来还毫无表情的脸马上柔和了下来,带上了微笑,也不等楚岫踩着踏脚凳下马车,一把就将他拦腰抱下车,放在地上站好,又给他将纱帽顺好。

楚岫嗔怪地看了莫宇昊一眼,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搂搂抱抱。

莫宇昊牵上楚岫的手,带着他跟着那侍者进酒楼去。

进了酒楼,随行侍卫之一的乾一就来说道,“大人,酒楼说没有包厢了。”

随着乾一过来的是酒楼主管,他看着莫宇昊与楚岫,一黑一白两人,两人显然都是大贵之人,黑衣的大人高大俊朗,气势不凡;白衣的人身材虽高挑但纤细羸弱,又有纱帽遮着面,看不到面貌,一行一动都是优雅的,他敢肯定这位是夫人。

两人应该是身份不凡的,但是,酒楼的大堂位置一般是要提前订才有,酒楼的包厢提前五天订还不一定有,他们一来就要包厢,现在哪里有啊。

主管躬身赔着不是,说道,“大人,要不你们就坐二楼大堂吧,那里还能安排出桌子来。”

莫宇昊怎么会愿意,板上了脸,一下子周围的氛围就变了,让那刚说完话的主管身体不由得打了颤。

“都说了这种地方是要提前订位的,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周围气压正低,就有一个柔和清雅的声音响起,楚岫的话里带着笑意,看向莫宇昊,拉了一下莫宇昊的手,“要不就在大堂里坐,让他们用屏风挡挡就好了。别人做生意的,也不能太难为了不是?”

其实,楚岫说的用屏风挡挡那主管心里就是不愿意的,来这里吃饭的人哪个不是贵人,就连被封到临州来了三年的二皇子现今的王爷来这里吃饭都是先预订了的,他们这样来算什么,难道官大还能大过王不曾。

莫宇昊不表态,显然不高兴。

乾一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拉过主管到一边说道,“让你们这里的掌柜来,不管这里还剩没有剩包厢,现在都去找一间空着的来。”

那主管有些不高兴,但听乾一这么霸道的说话方式,又看乾一腰间佩剑,也不敢造次,答应着就去找酒楼掌柜。

“饿了没有?”莫宇昊看向楚岫,柔声问道。

“不是才在车上吃过点心了吗,哪来的这么快就饿了。”楚岫轻轻地答道,看向走过来的掌柜。

这个掌柜高高瘦瘦的,留着一把美髯,倒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

看到莫宇昊和楚岫坐在一边等着,马上过去躬身问好又连连道歉。

看莫宇昊和楚岫的穿着打扮,那料子是宫廷贡品,绣功也只有京城里最好的绣房才比得上,夫人身上的玉佩莹白中映着红色,那红又像一只凤凰,这样的衣着佩饰,看来是京城中的贵人,他也不敢怠慢,马上说道,“州府大人的小公子订了一间包厢,刚刚又派人来传话说不过来了,正好空了出来,有请大人去那里吧!”

这样的大酒楼里,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一般都要留一两个包厢备用,那包厢本就是空着的。但是,那州府小公子是这临州城里最霸道的主,说他留下的包厢,也算对得起这两位等了的贵人。

莫宇昊手搂在楚岫腰上,和他一起跟着掌柜去那包厢。

这里不愧是临州城里的第一酒楼,包厢都是设在水榭里的,一边临着水,一边临着花园。

楚岫他们这间写着‘绿竹清韵’,里面的陈设便都是竹制品,竹桌竹椅,竹窗竹画,竹做的屏风,各种竹的雕刻品。

楚岫看着喜爱不已,赞叹了一句,“没想到这里的设计这般好,虽然不够精致,但却是雅致异常。不愧‘绿竹清韵’四个字。”

“你要是喜欢,回去后修一座这样的园子好了,里面都用竹来做。夏天歇息倒是好的,现在还是春天,看起来未免有些凉了。”莫宇昊看楚岫高兴,便想着在宫里为楚岫修这么一座园子。

“一时看看还行,住着的地方只要方便就好了。”楚岫看着包厢里墙上挂着的那把巨大摆设竹扇,扇面上画着墨竹,修竹挺傲。

楚岫的声音清润柔和,略显中性,掌柜的站在一边听他说话,想着这位夫人倒不像是女人,很可能是男人。

自从承国皇后是个男人,承国倒没有规定不能娶男妻,但娶男妻的毕竟少之又少。而且国家怕影响人口发展,也出了很多法令规定,限制贵族蓄养娈童和家妓,要娶男妻也是有很多限制的。

听两人的口音,带着北都琼英的抑扬顿挫,但是又有些南方的圆润,这样发音的人大多是迁都时迁到封镜城的贵族朝臣。

掌柜被请了出去,莫宇昊才给楚岫把纱帽取下来。倒不是硬要将楚岫的脸遮起来,只是,两人出来一次不容易,前面好几次都遇上了觊觎楚岫容貌的人,虽然解决起来并不麻烦,但每次却都害两人扫了兴,所以,楚岫后来也愿意带上纱帽了。

酒楼的侍者都在门外伺候,端菜进屋还是兼了仆人之责的护卫。

慕名到这里来吃饭,却是将这里的点心和好酒都点了,菜却只要了几个素菜。名菜一个没上。

“你也要些你喜欢吃的吧!”楚岫看着桌上的菜,没有一份是莫宇昊喜欢的,心里过意不去。

“我怕你看了荤腥又什么都吃不下,我等你吃完了再吃。”昨天两人吃饭,虽然给楚岫要的清淡的吃食,但莫宇昊要了几个荤菜,最后楚岫闻到那油腻味,什么也没吃下去。莫宇昊接受教训,便让楚岫先吃。

楚岫感动不已,给莫宇昊夹了几块肉馅的点心,自己每样尝了一点,由于胃口本就不大,吃了一点也就好了。

九源酒楼里最著名的是鱼和酒,楚岫因为胃上不好,酒喝不了多少,都是闻了闻酒香,把几种酒各自浅尝了一口就算了。

莫宇昊只夹了几筷豆腐,也就放了筷看楚岫吃,楚岫吃饱了,才让上这里的招牌名菜。

两位主子用完了饭,护卫车夫们才开始轮流吃饭。楚岫靠坐在莫宇昊身上,从窗户处看外面的风景,这边临水,外面是一个湖泊,是临州城边不小的湖,叫做绿宝湖,名字虽俗气,却是贴切的。

九源酒楼能享誉承国,许多京中贵族也都要来这里尝尝,多是这里的风景还有鱼味鲜美。

上午坐了一上午马车,路上颠簸地让他不舒服,楚岫吃饱了饭便有些昏昏欲睡。

莫宇昊接过乾一呈过来的披风,将楚岫裹了,让他靠在怀里小睡一会儿。

等楚岫醒来,乾一他们用饭早完了。

靠在莫宇昊怀里,感觉的全是他身上的温暖,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龙涎香,楚岫轻轻动了一下,莫宇昊看他醒了,将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一些,问道,“睡醒了?”

楚岫点点头,伸出手攀着莫宇昊的肩坐起来,“我睡了多久,现在走吧!”

“没有多久,两刻钟左右。你看,湖面上的风景正好,不要看一下再走吗?”莫宇昊一手紧搂着楚岫的腰,一手指了指窗外的湖景。

外面风景很好,三月绚烂的阳光普照,湖面上波光粼粼,上面飘着很多游船,还有乐声和歌声从游船里传出。

楚岫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们走吧,正好在路上晒晒太阳,不是要在这里住几天么,明天去游湖好了,那样比干坐在这里要好。”

“湖上风大,你又被吹得头痛了,我可拿你没办法。”莫宇昊淡淡地关怀道。

“带着帽子会好很多,再说,我可以坐在船舱里少出去,那样不会吹到多少风。难道你一点不想游湖吗?”

楚岫让莫宇昊将他放下来,给莫宇昊整理了一下被他压褶的衣服,眼睛看着莫宇昊期待地说道。

“我也想,这样行了吧。明天就游船好了。”莫宇昊笑着搂过楚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语气里宠溺至极。

房间里守着的两个护卫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给楚岫戴好纱帽,莫宇昊握着楚岫的手,两人一起走出酒楼去。

九源酒楼除了大堂的三层酒楼外,其余的都是在它后面巨大花园里修建的亭台楼榭作为包厢,由于它临湖而建,风景漂亮至极。

乾一结帐去了,莫宇昊牵着楚岫的手,两人一路从‘绿竹清韵’里出来,由于这边是在地上筑基,建筑都临空而建,外面的走廊全是木质的曲桥。

太阳照下来,楚岫觉得阳光真美,能和莫宇昊出来真是太好了。

“昊,能和你出来走走真是太好了。”楚岫温柔地看向莫宇昊,感叹地说了一句。

莫宇昊没想到楚岫突然说到这个,脚步顿了一步,转过身看着楚岫,伸手撩起他面前的轻纱,专注地倾述道,“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觉得不错。”

楚岫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三十多岁的人了,由于他的饮食习惯和宫里特意的调养保养,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有的时候甚至仍然像个少年。

太阳在他脸上晃着,盈着柔光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莫宇昊被他蛊惑地凑上前去亲了他的嘴唇。

楚岫笑着接受了,握紧了莫宇昊的手。

待莫宇昊将他面前的轻纱放下来,他才说道,“走吧!”

不远处的楼上正好有人看到这一幕,一黑一白,两人站在一起异常对。他盯着那身段优美的白衣人,虽只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白皙纤细的手指,也觉得心神荡漾。从临湖楼上跑了下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仆人跑着追少爷。

只是,当他跑下来时,楚岫已经和莫宇昊离开了,身影在园子门口一晃而过。

“等等,那个白衣美人等等!”程崇豫大声喊着追了上去,两人听到后面的呼声,楚岫回过头看了一眼,但是也没有理睬。

乾一已经结好帐,站在大堂门口等着,门外已经停好了马车。

掌柜也站在门口恭送两人,两人走出九源酒楼,也不坐马车,沿着大道晒着太阳慢慢向城里走去。

九源酒楼为了取景绿宝湖建在城外不远处,从九源酒楼到城里并不远。

路上铺着石砖,两人慢慢走着,看着路边的风景,说着话,这样的时光,就是幸福的。

走了一段路,莫宇昊担心楚岫走累了,便让他上马车去。

楚岫怕耽误了时辰也没有拒绝,两人便坐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行驶到城门口,乾一拿出通行证,那是一般贵族用的,城守马上放了行,马车向城中驶去。

二皇子莫诚被封到临州来,临州繁华,也算是皇帝对他的宠爱。

二皇子的母妃原来只是一个小宫女,受了皇帝的临幸有了皇子,之后便被封为了美人,她一向不出众,在后宫的争斗中也出不了头,但她是个安分的女人,皇帝对她的感觉并不差。

二皇子和他母亲的性格很像,很安分很温柔的一个人,对朝廷政事不感兴趣,喜好诗词歌赋,但是由于天赋一般,也并没有多大的成绩。

皇帝对他虽不是很器重,但是,虎毒不食子,皇帝也希望他能够有一个很好的人生,便将他分封到了这繁华富庶的临州来了。

莫宇昊来临州,一是带着楚岫散心游山玩水,二来,看看路上风情和考察一路官员的政绩,再也有看看儿子的意思。

只是,楚岫并不是太喜欢莫宇昊的儿子们,他不会做出母仪天下的样子,对皇子们关怀备至,他见到皇子时总是没有多少表情地坐着,或者看着折子,有时候会和他们说说话,不会和他们太亲热,莫宇昊想,楚岫应该是不喜欢他们的。

所以,这次来临州,莫宇昊也没有通知莫诚。

楚岫在临州城里自己置了房产,这次两人来临州就住到那里去。

只要楚岫高兴,莫宇昊对住处并不是太挑剔。

说来楚岫既不揽权也不贪财,却喜欢置下房产。皇帝知道楚岫的那些房产多是想分给他那贴身侍从祁锋,还有就是他认下的弟弟易明致。祁锋跟了楚岫二十来年了,到如今都还没有成家,只收养了一个儿子,皇帝最开始是看不惯祁锋的,但是当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二十多年一心不变,他这个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的人,便也感动了,之后也没有刁难祁锋,由着祁锋做了楚岫的贴身侍从,为楚岫打理他置下的一些产业。

那易明致现在已经是大理寺少卿,和楚岫关系密切,楚岫一向爱护他,将他当成亲弟弟一般的对待。皇帝有的时候会吃一点小醋,觉得楚岫对他太好了,但是,那种小醋在楚岫对他笑一下的时候也就散了。

马车在临州城里行驶着,临州城繁华,行人很多,叫卖声和车马的声音不断,楚岫卷着车窗帘望着外面的景致,说道,“天下百姓安乐,也不负皇上那般勤政了。”

莫宇昊一笑,“你这是故意在讨好朕么?”

“是啊,臣仰仗着皇上吃饭呢。当然得说你的好话。”楚岫放下窗帘,笑着看半搂着自己的莫宇昊。

“你做些别的,朕会更高兴一些。”莫宇昊搂着楚岫腰的手在他腰上色情地滑过,摸了他臀部一把。

楚岫被他摸得腰一软,差一点就要从他腿上滑下去。

“这是在车里呢!”楚岫嗔怪地瞪了莫宇昊一眼,想从他身上下去。

“抱着娘子是为夫应该的,车里更该如此!”莫宇昊脸上带着庄重的浅笑,嘴上却说着调戏的话。

“以前都没发现你这般油嘴滑舌!”楚岫也没生气,笑着拿手去摸莫宇昊的脸。

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楚岫一下子靠到莫宇昊身上去。嘴唇正好撞到莫宇昊唇上去。

秉承来者不拒的原则,莫宇昊一手搂紧了他,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唇舌在他的唇上流连不去。

楚岫开始还想反抗,之后也情动地攀紧了莫宇昊的肩膀,伸出舌去回应他。

“主子,前面的路堵上了,是等它疏通,还是往回换一条道走。”外面是车夫的声音。

车里亲吻的水啧声在车中回响着,让楚岫觉得这个声音一定特别大,外面也听到了。

他红着脸,将莫宇昊拉得开一些,眼中盈着水光,嘴唇半张地喘气。

莫宇昊怪外面的人打扰了好事,但还是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前面有抛绣球招亲,路被堵住了。”

“那绕道走!”莫宇昊冷冷地答了一句。

“看看好吗?”楚岫很感兴趣地说道,抛绣球招亲也算是一种文化了,看看也是好的。

楚岫和莫宇昊下了车,看见这里的确热闹非凡,前面的楼上挂着红帆,用大红色装扮地很是喜气,招亲的家属已经在做发言了,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人,正式想娶新娘子的人也许不是很多,但是看热闹的人太多,男女老少拥挤着将路都给堵上了,而且周围建筑楼上都挤着人从窗口露出脑袋来看。

大家吵吵嚷嚷地说着,几乎掩盖了那招亲的声音。

楚岫和莫宇昊站在外围看着,楚岫带着纱帽,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楼上,语气里也带着兴奋,“昊,不知道这家闺女的绣球抛给了个贫民,那主人会不会赖账。”

莫宇昊将楚岫半带在怀里,保护着不让可能挤过来的人将他挤到了,他一心守着楚岫,也没有注意招亲。听楚岫这么一说,便看向招亲楼上,那里站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红,一张圆脸带着馋像,看样子这个人既奸猾又贪婪,莫宇昊没有多少兴趣,淡淡地回了一句,“他这种人会让女儿抛绣球招亲,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吧,管他的。”

楚岫轻轻地笑了,听那位父亲说了什么,就有两个丫鬟扶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姐出来,那小姐带着典型的临州风情,身材纤细,柔柔弱弱,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楚长相,但是根据楼下想接绣球的青年人们的反应,知道应该是漂亮的。

“唉,陈小姐也算是临州城里的著名美人了,人温柔秀气的,本来还和城南程家小少爷有婚约,只是,不知为什么,程家少爷不要她了,退了婚,这才来抛绣球招亲。”一个老姑子被中间的人挤到边上来,看到莫宇昊和楚岫两个显然是大富大贵的人,便径直上前来打招呼说话。

莫宇昊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将楚岫搂着,神色漠然地望着前方。

楚岫倒不认为这位中年妇女有什么恶意,便接了话,“从新许配给别人不就好了,那陈家老爷看来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人,许配给门当户对的才是吧!”

“这位夫人,这事就是蹊跷在这里了,知道李家丈人性情的都奇怪呢。不过,我听说啊,这李家小姐不知道被谁破了身,所以,程家才不要了,李家丈人没有办法,许了一万贯钱的嫁妆来抛绣球招亲。”

老姑子说得起劲,由于周围的杂音太大,声音说得已经有些大了,她害怕楚岫听不到,便一个劲地往楚岫身边靠,气得莫宇昊脸都黑了下来,把楚岫算是全搂在怀里了。

“哦,是这样啊,只苦了那小姐!”楚岫适时地感叹了一句。

幸好乾一看懂了主子的意思,马上上前去将那老姑子隔开,不然,她再说话就要靠到楚岫身上去了,那样皇帝还不生气地要杀人灭口。

绣球被那小姐抛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那小姐抛了绣球后却转过身站着,一点不看绣球被谁接住。她这样听天由命,倒像是对以后的生活失去了信心一样。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楚岫虽觉得那小姐可怜,但是她的人生还是要她自己去承担,无论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他觉得这抛绣球也没什么意思,转过身,望着莫宇昊说道,“昊,我们走吧!”

莫宇昊一直在等楚岫这句话,马上拉着楚岫转身走。

绣球在那一团人群里落下了又被抢的人抛起来,人群和绣球都不断向后移动着,球已经进了后面看热闹的观众群里,不知是谁接了那球,又将那球狠狠抛了出去。

楚岫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袭来,他正反射性地要转身看看,就听一护卫喊了一声“主子,小心!”

莫宇昊眼明手快,将要砸到楚岫头上的东西截住了。

楚岫吃惊地回过身,看莫宇昊手里拿着那个红色的上面还缀着珍珠的绣球。

由于莫宇昊本就生得高大,在南方纤细低矮的人群里特别显眼,他手中拿着那个球,大家都静了下来,把他看着。

莫宇昊沉着脸,将球扔到地上,拉着楚岫往马车的位置走去。

“喂,抢到绣球的官人不要走!”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被李家家丁快速的围住了,李家丈人气喘吁吁地从楼上下来跑过来。

护卫们将要过去拉扯莫宇昊的李家家丁挡住,将两位主子保护起来。

那李家丈人看到莫宇昊,眼睛一亮,热络地说道,“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就请贤婿随我这个丈人进去!”

莫宇昊脸已经黑到底了,一句话也不说。

楚岫觉得哭笑不得,看莫宇昊不说,怕他气急,只好自己故意放柔了声音,说道,“这位丈人,刚刚那绣球要砸到我头上,夫君只是为我截了下来,算不上拿到了那个绣球。你们还是从新抛一次吧,我和夫君只是来临州游历,并不会在此久留,现在就得走了。”

“这位是夫人啊!”李家丈人盯着楚岫看了一看,觉得是个窈窕的佳人,听他说话温柔,觉得是个好说话好相与的,看着两人衣着配饰,就知道这两人是大富大贵之人。原来想着随便把女儿嫁出去,没想到上天有眼,让遇到了这样的富贵之人,便更加热切地要将女儿嫁出去,说道,“秀莲虽算不上临州数一数二的美人,但也是临州有名的窈窕佳人,和这位官人正好相配,夫人可以将秀莲带回去给这位官人做个妾室。夫人放心,秀莲从小温柔贤惠,一定会好好伺候夫人和官人的。”

楚岫没想到他说这一套,周围已经被李家的家丁围住了,外围还围了好多圈看热闹的人,虽然有四个护卫保护着两人没被挤到,但是,要出去还是困难的。

莫宇昊心烦地很,眼光冷冷地将周围一扫,被扫到的人都不禁瑟缩了一下。

李家丈人被莫宇昊看着,也觉得心颤地很,但是他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他已经让家丁去把女儿带出来,看这个男人见了他家美貌的女儿还能这样冷冰冰,说不定就要急着将他家女儿带回去做妾了,这样,他也算攀上了一门好亲,不会白养了女儿,白做了买卖。

李家小姐被几个丫鬟拉着带出来,包围圈让开了一条口子。

那李家小姐低垂着头,眼眶还带着红,显然刚刚哭过了。

虽然看不仔细,但的确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楚岫的手指在莫宇昊手心里划了划,莫宇昊也看了那李家小姐,哼了一声。

李家丈人拉着女儿要来拜见夫婿和夫人,楚岫看李家丈人那架势,心里极不舒服,说了一句,“且慢!”

“夫人!”李家丈人腆着脸回道。

“夫君和我成婚的时候,就对我立誓,说一生只爱我一人,只要我一人,不会再收妾室的。你们还是从新抛绣球吧,我夫君不会要这位小姐。”楚岫有些生气,语气里带上了官威,听得李家丈人连带着周围的人一愣一愣地。

“楚岫,我们走吧!不用理他们!”莫宇昊牵着楚岫的手,准备离开。

“接到了绣球,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女儿的名节你们得还回来!”李家丈人马上上前拦人。

皇帝还不知道小市民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遇到了,即使是他也没有办法脱身。

“夫人,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善妒可不好,怎么能限制家中夫君收妾呢!”李家丈人严肃地批评楚岫,说的一板一眼。

莫宇昊愣了一下,将楚岫头上的纱帽揭了下来,对那李家丈人说道,“你家女儿连伺候在我夫人的外房打扫都不配,还是不要说着要给我为妾了。”

楚岫握紧了莫宇昊的手,向他笑了一下。

众人都看着眼前的美人,虽不是二八少女,但是这样的风致贵气,清雅脱俗,李家的女儿即使是临州有名的美人,也显得俗气与小气了。

李家丈人愕然地看着,也不让家丁们阻止两人离开了。

包围圈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莫宇昊像接受朝拜一样,昂首阔步地走过。

走到外围,楚岫回过头看着抬起头来看向这边的李家小姐,说道,“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自己要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去拿才有,哭是不会有用的。”

走到马车旁,莫宇昊将楚岫抱上马车,自己也上了车,坐在马车里,莫宇昊显然不高兴,沉着的脸一点没有展开。

“别生气了,我以后不看这种热闹了!”楚岫坐到莫宇昊身边去,亲了亲他的脸,莫宇昊才搂过楚岫,脸上没那么黑了。

马车到达临州城南外南山下的庄园的时候,时间还早。

莫宇昊和楚岫下了车,就有一干仆人下跪迎接,由于两人预订的就要在此多逗留几天,于是皇帝已经先派了人来整理衣食住宿。

庄园里种着很多樱桃树,这时候正是樱桃成熟的时节,楚岫下了车,也不顾疲累就和莫宇昊在庄园里到处逛起来。

这里修得并不算精致,但是贵在保持了一个果园的风味,后院一直延伸到南山上,里面种着一大片一大片的樱桃,这些樱桃都会摘下来做成果酱出售,有些好的就会送到宫里和一些京中大族家里。

由于这里樱桃树多,在这樱桃成熟的时候,漫山遍野绿中带红,非常漂亮,已经成为了临州城的一处有名风景。

只是大家不知道这樱桃园为谁所有,只是知道是北方的贵族买下的。

往年这个时候,樱桃园里的樱桃差不多都摘了大部分了,但是今年由于楚岫和皇帝要来樱桃园参观住宿,所以,樱桃大部分都没有摘掉,只摘了庄园外围和山上的一部分,庄园中还有上百株全都留着,即使樱桃掉落地上,大家也不敢去将它们践踏。

“真是漂亮!”楚岫边走边感叹,伸手去摘了一串下来,红通通的晶莹的一颗颗就像红玛瑙珠子一样。

楚岫将樱桃递到莫宇昊嘴边,莫宇昊就着他的手吃进嘴里,一下子就皱了眉。

“很酸吗?”楚岫看他的表情,问了一句,也吃了一颗手中的。

“是挺酸的,这里不太向阳,樱桃看起来也没有太红,不要这个了,我们去那边。”楚岫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莫宇昊向前走去。

樱桃树林里樱桃树一棵一棵密密地长着,两个人在里面穿梭,身后跟着庄园总管和侍卫都快追不上他们两个。

“这里的就要红很多,是吧,昊!应该拿个篮子来,这样可以自己采摘回去,晚上可以吃!”楚岫说着,掂起脚尖在高处摘了几颗下来,“你再尝尝!”

莫宇昊不想理楚岫了,走过来一路,楚岫摘了一路,他自己不吃,全都让他尝,害得他嘴里全是酸味,即使后来的都要甜些,他也尝不出来了。

楚岫期待地看着莫宇昊,莫宇昊只好最后再忍受一次,从楚岫捏着樱桃的指尖将樱桃卷进嘴里。

嘴里虽然是酸味,还是能感觉打这颗是甜的。

“怎么样,是甜的吗?”楚岫看着莫宇昊脸上的表情,只是莫宇昊脸上没有表情。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莫宇昊被他那含着水光的眼睛盯着,柔情自心底而起,就看着他笑着说道。

楚岫怀疑地看了莫宇昊一眼,就准备尝尝手中的樱桃,还没有吃到嘴里,就被莫宇昊抢了先,握了他的手腕将樱桃吃进了嘴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莫宇昊已经搂着他的腰吻住了他的唇,樱桃从莫宇昊的嘴里度过来,楚岫舌头一卷,尝到了樱桃的甜味。

莫宇昊乘机进了楚岫的口腔,楚岫被吻得站不稳,全靠靠在莫宇昊身上。

两个人站在樱桃树林里,跟着的仆人侍卫都还没有来。

莫宇昊手抚上楚岫的臀部,让两人的下身尽量贴在一起,楚岫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人这样也能发情。莫宇昊将舌头从楚岫口腔里退出来,又在楚岫下巴颈项上面流连不去。

楚岫喘息着,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我把樱桃核吞了。”

莫宇昊不理他,舔着他的耳廓,让楚岫身体也一阵悸动。马上想推开莫宇昊,说道,“他们,他们会来看到的。”

“他们不会这么不知趣!”莫宇昊托起楚岫的后脑,又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才抱紧了他,慢慢平复起来的□。

跟着主子的乾一他们不敢跟地太紧但也不敢把主子跟丢了,听到前方两个人气息重起来,便阻止了后面的人,大家站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等着。

莫宇昊看着红着脸的楚岫,轻轻笑了笑,说道,“谁让你让我吃了那么多酸樱桃!”

“就是因为你一直不说,所以我才想看看你能吃下去多少。”楚岫撇了一下嘴,拉着莫宇昊想继续走。

“这一棵树上的樱桃挺甜的,就摘这一棵树上的吧!”莫宇昊说道。

“没有篮子!”

“乾一,让人快些拿个篮子来。”莫宇昊转身对着后方说了一句。

楚岫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樱桃树叶动了,想到刚刚的行为肯定他们也是知道的,便有些郁闷起来。

当篮子拿来了,莫宇昊有身高优势,就在高处摘了一些,楚岫提着篮子接着,并没有摘多少,楚岫就说不要了。

“这么少够吗?”

“后面还有很多树呢,这边的都比较向阳,应该都很甜的,一棵树摘一些不好吗?”

莫宇昊听楚岫这么说,脸上原来的柔和笑容就保持不下去了,难道之后每一棵树上的樱桃他还要继续尝下去吗?

楚岫已经走过了几棵树,看着一棵上面樱桃好像更红更大一些,就又摘了下来,对跟在后面的莫宇昊说道,“昊,来尝尝这颗,比之前的都要红哦!”

莫宇昊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还是过去将楚岫手上的吃了,“很甜!”

莫宇昊吃进嘴里,马上发表了评论,快点让楚岫摘满一篮子吧,他也就解脱了。

楚岫听说很甜,自己也摘了一颗下来尝,说道,“是很甜!这边长在高地上面的就是要好些!”

便让莫宇昊提了篮子自己摘起来。

楚岫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绿叶红果之间划过,莫宇昊在一边看着,觉得一路即使吃酸樱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心里这般想着,手也快速地摘起樱桃来,篮子里马上就到了小半篮。

楚岫将手中的放到篮子里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很多了,抱怨了一句,“昊,你就不能细致一点吗,也不知道享受一下采摘的乐趣,说不定这是唯一的一次摘樱桃。”

“你要是喜欢,以后每年都来不就好了。”莫宇昊握住楚岫的手,将篮子交到他手上去,自己垫起脚将高处的几串摘了下来。

楚岫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感动。

两人在樱桃园里摘了一篮子樱桃提回去。

之后用晚膳,莫宇昊就吃得很少,楚岫看到了,就问了一句,“嘴里还酸吗?”

莫宇昊笑了一下,“没有了,也没吃多少,哪能酸多久!”

楚岫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吃了饭就拉着莫宇昊回房去。

夜色降了下来,临州多水,外面便开始飘起了一层薄雾。

楚岫也不让人帮忙,自己在卧室里整理了两个人的浴衣,用了放浴衣的篮子装着,拿了洗浴的布巾浴盐等物,还换了木屐穿着。

莫宇昊在书房里看书,看到楚岫提着东西推门进来,问道,“提了什么东西?”

“这里有温泉,我来叫你一起去泡温泉,浴衣都准备好了,一起去吗?”

莫宇昊放下书,楚岫已经走到他近前,放了手中的篮子,将一手提着的木屐放到地上,半跪下去将莫宇昊的鞋袜脱了,把木屐让他穿着。

莫宇昊这才发现楚岫也穿着木屐,便微皱了眉头,说道,“也不穿袜子,你又要冷得脚底抽筋了。”

“所以我们快点吧!”楚岫起身一手拉莫宇昊的手,一手把篮子提起来。

莫宇昊叹了口气,只好跟上楚岫的节奏,“这又是什么?”

“浴衣和浴巾,还有些别的!”

“让那些奴才做不就好了,你提着做什么?”皇帝看了那篮子一眼,说道。

“我才不提,让你提着。难道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莫宇昊只好提了篮子,和楚岫出了书房。

出了门,外面有仆人已经又准备好了一个篮子,楚岫接过来提上,带着莫宇昊沿着走廊走,之后又走上一条小石板路,就看到不远处的灯笼,是一座竹制的房屋。

竹屋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温泉,热气腾腾地冒着水气,烟雾缭绕着整间屋子,里面挂着好几个灯笼,也无法将里面照得明亮。

温泉是用白石修好打磨光滑,旁边岸上还放着竹制小桌和躺椅,用绣着修竹的淡绿色屏风隔开了温泉来自门口的视线。

“就是这里!”楚岫将手中的篮子放在岸边的石头上面,看莫宇昊愣着,便将他手中的篮子也接了过来放好,将衣服拿出来在躺椅上放好。

莫宇昊看着这间简陋的房子,这个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温泉,看向楚岫,问道,“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楚岫到处看了看,说道,“我觉得还好,雕金饰银,白玉筑台,那样的温泉,我们洗的也是里面的水,我刚刚来试过了,里面的水温正好。”

楚岫说着,将头发都绾到头顶上去,用簪子固定住,然后开始脱衣服,光溜溜的身子就在莫宇昊面前晃荡了一下,慢慢走下水去了。

楚岫今天也累了,温泉暖暖的水一熏,他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趴在温泉沿上斜着眼看莫宇昊。

莫宇昊看楚岫高兴,也只好将衣服脱了,进了温泉。

楚岫盯着莫宇昊看着,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有味道,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便一阵满足地眯起了眼。

莫宇昊头发一部分散在背上,楚岫起身走到他身后去,将他的发冠取了下来放在岸边,然后将头发拢在一起绾在头上,用玉笄给插上。

两个人都坐在温泉里,楚岫靠在沿上,将一只篮子里的酒壶拿出来,还拿出两盘点心,然后拿出两只酒杯。

将酒杯斟满了,递了一杯给莫宇昊。

“酒味还是淡了点,不过,你喝倒还好。”莫宇昊尝了一口,之后又说道,“还是你酿的樱桃酒好喝,别人的都欠了味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总是好的,是吧!”楚岫也不介意将自己比作女人,看着莫宇昊眼中含笑地说道。

莫宇昊看着楚岫,露出温柔的浅笑,不过看到楚岫拿着酒壶倒着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便很无奈地过去夺了他手中的酒壶,说道,“喝两杯就好了,喝多了你又该胃疼。”

“很久没有喝酒了,这樱桃酒这么甜,不自主就想多喝一些。”楚岫感叹了一句,只好由着莫宇昊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也抢了过去。

“我来给你按摩吧!”楚岫坐到莫宇昊身后去,手指在他肩膀上划过,然后轻轻按捏起来,莫宇昊身上的肉挺硬的,楚岫捏了一会儿觉得手就发酸发软了。以前看到侍女在给莫宇昊做按摩,可以大半炷香时间不停歇,没想到这是这么累的苦差事。

楚岫叹了口气,从莫宇昊肩上将手拿下来,温暖的温泉,温柔的水里,他有些昏昏欲睡,浮着水想到另一边去泡着。

略带乳白的温泉水,并不能看到水中楚岫的身体,莫宇昊也坐怀不乱地可以在里面坐着,不过,楚岫动来动去地从他身边来来去去,就让他无法忍受了。

楚岫的手指比温泉水温度要低,从他肩膀上划过就像瘙到他心里去了,让他心底一阵激荡。

莫宇昊一把将楚岫的手臂拉住,在楚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莫宇昊半搂在怀里了。

楚岫的身体被温泉蒸地染上了粉红,两边脸颊也晕上了酡红,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气,眼眸深处水波荡漾着,在这样的夜里,莫宇昊只觉得楚岫魅惑勾魂。

由于是在水里,楚岫的身体滑溜溜的,莫宇昊扶着他的腰,手滑了一下,楚岫差点掉下去。

楚岫慌慌张张地两手抓着莫宇昊的肩膀,呼出口气,埋怨了一句,“差点掉下去了。”

莫宇昊笑着说道,“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刚刚一滑,楚岫现在已经全身靠在莫宇昊身上了,胸膛贴在他的胸膛上,腿和他的腿交在一起。

楚岫动了一下,大腿就扫到了莫宇昊那翘起来的半硬的东西,斜了一眼莫宇昊说道,“男人真是管不住下面。”

莫宇昊笑着看他,那笑里的潜意思便是,你不是男人了,你是我小娘子。

楚岫将身体靠在莫宇昊身上,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搞怪。楚岫伸手去握住莫宇昊的命根子,一下子就硬了好多,楚岫上下捋了捋,刚刚给他按摩手酸现在还没有缓过来,手酸地要命,也就不想给他弄了,便又住了手。

“你自己来吧!”楚岫说了一句,想离开。

“在水里试试怎么样,在这里不会冷到的。”莫宇昊将楚岫搂地紧紧的,一手在楚岫的臀瓣上揉捏着,还探了手指在穴口轻轻按揉。

楚岫腰一软,头靠在莫宇昊肩上,想了一下说道,“在温泉里待久了会头昏的。”

“不会待太久。”莫宇昊看楚岫反对地不坚决,也就当他不反对,保证了一句,便将楚岫整个人抱着坐在自己腿上,让楚岫搂着自己的肩膀趴在自己身上,将臀部翘了起来。

“没有带润滑膏,可能要久一些。”莫宇昊伸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打着转做着扩展。

“谁会带那种东西来!……嗯……”楚岫闷闷地回答,莫宇昊的手指伸得太进去了,碰到那个地方就让他身体一颤,哼了一声,前面的软软的欲望也起来了。

莫宇昊脸上的笑意深了一些,轻吻着楚岫的脸颊耳朵,舌头在楚岫的耳廓里打转,楚岫被吻得喘息加深,越发搂地莫宇昊紧了。

莫宇昊已经伸了三根手指进去,楚岫觉得有些胀,但没有觉得多痛,莫宇昊的指头一下子又碰到那个地方,在那里徘徊不去,楚岫前面已经立起来想要他去帮忙抚慰,但莫宇昊一手在他背脊上抚摸,一手开发着后面,根本没法帮忙碰他前面,他自己又要抱紧了莫宇昊不然就会滑下去。当莫宇昊的指头又轻按过那个地方,楚岫松开原来紧咬地牙,呻吟了出来,“昊,嗯……你别……别刁难我……不然,啊……你烦啊!”

“不然怎么样?”莫宇昊一双漆黑的眼眸里烧着强烈的欲火,手指已经从楚岫体内出来了,握住楚岫的腰将他带着坐在自己腿上,眼睛紧盯着楚岫水气氤氲的眼睛,在楚岫唇边说出口,声音低沉魅惑。

“不然,下次换我来这样对你一次,你就知道……唔……”楚岫还没说完,就被莫宇昊狠狠吻住了双唇。

唇舌纠缠着,楚岫觉得身体里的空气要被抽完了,身体发烫发软,身体只剩下了□,感官里只有莫宇昊暖湿的口腔,还有他灵活的舌头,挑逗得自己的世界只有了他,只想要他。

在楚岫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莫宇昊纠缠着楚岫的唇舌,手托起了楚岫的腰臀,欲望慢慢进入了楚岫的体内。

当全部进入的时候,莫宇昊才放了楚岫的唇舌,让重得空气的楚岫靠在他肩上大口呼吸着气,身下慢慢动着,水波随着两人的动作荡漾着,一波一波漫向池岸又荡了回来,轻柔地抚摸两人的身体。

“啊……嗯……昊,你轻点……”楚岫被莫宇昊顶地出声轻呼,抓着莫宇昊的肩膀在上面留下点点印痕。

“我控制不住力道,想轻点你自己动!”莫宇昊又一个猛冲,让楚岫惊叫了一声,头高高地仰起,发上的簪子掉进了水中,溅起不低的水花,长长的头发像锦缎一样披下来,头发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在水中旖旎着成了另一道美丽的风景。

楚岫被莫宇昊□顶弄地语不成声,哪里还有力气反驳他,张着嘴喘着气,扶着他肩膀的手也没剩下多少力气。

“嗯……”

莫宇昊又一个冲刺,楚岫轻叫了一声,释放出了自己的精华,软倒在莫宇昊身上,任由莫宇昊动作着将自己的种子射在他身体深处。

温泉里的热水熏得楚岫头脑已经发昏了,完全没有力气反抗莫宇昊,只觉得莫宇昊又抱着他来了一次,过程中他甚至抓着莫宇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呻吟,之后就真的没有了意识。

楚岫醒来的时候,头还是很昏。

轻轻摸索了一下,莫宇昊没有睡在旁边。

楚岫坐起身,掀开床帐看了看,屋子里没有点灯,况且这里也不是皇宫里,莫宇昊不在,陌生感让他心里有些惶惶然。

外面已经很黑了,由于这是乡间,也感受不到明亮的灯火。

他不知道时间,轻轻唤了一句,“昊,你在哪儿?”

根本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仆人出现。

楚岫起身趿拉上脚凳上的鞋子,抓了一件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头脑昏昏沉沉的,脚步也不太稳就往外面走去。

出了外间,周围的雾气好大,到处都是乳白的世界,沿着走廊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雾气后面的书房还有灯光。

楚岫心里松了口气,推门进去,外间没有人,掀开门帘,才看到莫宇昊坐在椅子上。

“昊,你怎么在这里,我醒过来没有看到你……”楚岫说着,也没有注意房间里的情形。

楚岫一身松散的白衣,头发披散在身上,脸上还是刚刚睡醒的晕红,眼眸惺忪蒙着一层水气。

语气里带着埋怨,怎么听都是在撒娇,声音媚惑至极,哪个男人听了也该心猿意马。

被父皇召过来的莫诚坐在下手位上,看着这位自己名义上的母后,张大了嘴,二十三岁的人了,红着脸低下头。

莫宇昊看到这样的楚岫,马上起身将他搂进怀里,说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一会儿就会去的。”

“我醒来,没有看到你,所以有些担心。”楚岫还是没有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将头埋在莫宇昊肩上,闷闷地说了一句。

“穿成这样,会冷到的。没有奴才给你披件厚些的?”莫宇昊心疼地将楚岫抱紧了些,“我送你回去,你先睡吧!”

“你都不在,怎么睡得着。你在做什么,我也在这里坐一会儿好了。”楚岫说着就想从莫宇昊怀里退出来。

“诚,你先出去!”莫宇昊向楚岫身后说了一句,看到皇后这一面脑子不够转的莫诚听到父皇的话,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起来,父皇的这位皇后从来都是清冷秀雅的,做事严肃认真,他们怎么会想到他会这样媚着向父皇撒娇。

说实话,父皇这般爱着他,也不奇怪了。

楚岫听到莫宇昊的话,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正好碰到莫诚起身抬头。楚岫这才反应过来莫宇昊在书房到底是做什么来了,还有自己刚刚那副样子被自己名义上的儿子看到了,还有自己现在也穿成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头发也没有梳,楚岫觉得在别人眼里自己会不会和鬼一样,哪里还有一点男人样。

楚岫愣着身体看着莫诚低着头退出去。

番外梦与往昔与今日[VIP]

承安二十年。

春暖花开的时节里,廉太师在夜里安睡着去世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

那正是他的寿辰。

出生的时候用啼哭宣告着来到这个世界,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安静的。

在外面的喧嚣世界里,他的子孙们,朝廷的官员们,甚至还有皇帝派来祝贺的太监,他们在那个世界热闹着。

外面的世界是那般热闹,廉太师的耳边却只响起了几十年前有一个人在他面前所弹的曲子《凤求凰》。

虽然知道那不是弹给自己听的,但是那样的婉转优美的曲调,却让他永远无法释怀。

“蕤之……蕤之……”廉太师苍老沙哑的声音轻轻唤着,不远的园子里的喧嚣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了,守在门外的仆人根本无法听见。

窗外的月正照着,窗外的花正开着,绿树愈浓荫,世界安静了,里面只有那个人,廉太师在这个世界上度过了七十个年头,儿孙满堂,富贵至极,在心的广阔天地里,临死的时候,别的都化为虚无,只有那个人还在。

由于三子四子挺有作为,廉府依旧兴旺着。

一如生的时候我们只能带来这个身体,死去的时候,我们只能带走爱与记忆。

要离开了,他没有感觉悲伤,只是希望,假如还能见到那个人,他想告诉他,我一直爱着你,你不要去爱别人。

伴随着喜乐的是接踵而来的哀乐,皇帝也去拜了这位老臣。

在一片悲哭声中,皇帝的心是平静的。

夜里,楚岫就睡在他的身旁,这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再美好不过的,只要他还在。

皇帝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御花园里,牡丹开得正好,白玉亭里,父皇抱着个孩子在听他的贵妃弹琴。

莫宇昊躲在一边的树丛里看着,看着那和睦的三个人。

易贵妃是莫宇昊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没有任何佩饰,头发也只用了一根乌木簪子绾起来,没有后宫其他女子的浓妆艳抹,也没有她们的华服赘饰,但是她只是坐在那里,脸上甚至没有笑容,莫宇昊就觉得她是最美丽的,像是神仙一样。

莫宇昊之前没有见过易贵妃笑,但是,也没有人说过易贵妃是不笑的。

莫宇昊想,父皇宠爱的这位美人贵妃也许只对父皇笑也说不定。

曲子弹了两首,就有人来找父皇去御书房议事了,看得出来,父皇不愿意离开他心爱的女人,但是,帝国的基业他也是不能不管不顾的,不然,就会有朝臣参奏,民间也会说,父皇宠爱的这个女人是妖妃,她迷惑了皇帝。

莫宇昊已经十一岁了,帝王之术也学了好几年,夫子们教了太多东西给他,母后也会在他耳边说很多道理,那些道理他都懂得。

比如驭人之术;比如祖宗的基业为重;比如水则载舟,亦能覆舟;比如不能轻信女子,不能专宠后妃……

莫宇昊知道父皇每日守着易贵妃是不对的,他知道母后总是在流泪,母后在他面前说,他要是还来看看我……

父皇随着太监走了,易贵妃没有弹琴了,是一个女乐师在弹,曲子柔和婉转,是莫宇昊从没有听过的。

他想,也许这是锦国那边的曲子,锦国人才喜欢这样柔软若水的东西。

易贵妃坐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她怀里抱着那个孩子,脸上神情温柔。

莫宇昊知道,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叫做莫宇泽,乳名叫做宝宝。

自己是没有乳名的,因为自己一生下来就是皇长子,然后就是太子,母后没有给自己取乳名,也不会有别人会叫自己的乳名,除了父皇母后,也不会有人敢叫自己的乳名。

但是,现在,宫人们都在说,母后也在提醒自己,父皇想废了自己的太子之位,让那个襁褓中的婴孩儿代替自己。

莫宇昊有些恨那个孩子,凭什么他能得到那么多东西,能够得到父皇的喜欢,能够得到父皇的怀抱,还有乳名,他母妃也那般爱他……

莫宇昊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想的,他从树丛里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要进来喝些茶么?”

易贵妃看到他向他邀请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就走进了那座白玉亭。

他知道不能喝宫里别人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拒绝,也许是看到刚刚父皇也是喝的这里面的茶水,所以,他才没有任何提防的吧,也许,是他从心底不想提防。

他喝了茶,也坐在椅子上听女乐师弹琴。

“她弹地什么?”莫宇昊看着易贵妃,问道。

“是锦国民间的一首曲子,叫做‘知乐’。”易贵妃抱着怀中的孩子,看着莫宇昊的神情也是温柔的,这让莫宇昊觉得心底升起了一股温暖,那是在皇宫里很少能有的一种感觉,即使是他的母后,他也只是觉得尊敬。

“为什么叫做‘知乐’?”

“我是想让宝宝听着,以后能够知足常乐。”易贵妃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上有一丝笑容。

莫宇昊看着笑了的易贵妃,盯着她一动不动,觉得后宫里那么的女人,也许她就是最美丽的,父皇宠爱她也是正确的。

女乐师又开始弹其他的曲子了,乐声悠扬柔和。

晚春时节的下午,风很小,太阳暖洋洋地照进亭子里来,莫宇昊坐着,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其实,他这个下午是要去练习骑射的,但是他不想去了。

“宝宝醒了!”易贵妃轻轻说着,逗着怀里的孩子。

“他为什么要叫‘宝宝’?”莫宇昊也没有起身,并不能看到裹着的孩子的脸,他望着易贵妃问道。

“看着他,就觉得应该叫宝宝,皇后娘娘看到太子殿下,心里也一定是想叫你‘宝宝’的。不信,太子殿下下次可以问问皇后娘娘。”易贵妃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莫宇昊想,原来易贵妃对着这个孩子也是会笑的。

“要抱抱他吗?”易贵妃对莫宇昊说道。

莫宇昊愣了一下才起身,说道,“不会出问题吗?”

“他已经一岁了,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的。”易贵妃将手中的孩子交到莫宇昊手中。

莫宇昊看着怀里的孩子,瞪大了眼。

孩子一双大大的葡萄一样的眼睛睁得圆圆地将他看着,脸蛋白嫩嫩红扑扑,嘴和鼻子都好小,一眼看去脸上好像就只剩下大眼睛了一样。

“宝宝很喜欢太子哥哥。”易贵妃弯腰在一边看着。

“呀呀……”小家伙将小手从裹着他的衣服里伸出来,挥了两下,嘴里嚷出两个音节。

莫宇昊知道,这个孩子说是出生的时候是早产,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度以为是要早夭的,现在已经一岁了,他都没有被放到地上去,一直都在襁褓里包着,他也不会说话,只会呀呀地叫两声。别人说这个孩子以后说不定会是傻子,但是,看到了他的莫宇昊知道,他不会是的,因为他的眼睛这样晶莹美丽,里面的神情专注,充满迷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和陌生的世界。

“宝宝!”莫宇昊向小家伙笑了,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

“呀呀!”宝宝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把莫宇昊盯着,小嘴叫了几声。伸出蜷起来成一个小拳头的右手去触莫宇昊的脸。

“宝宝想摸摸太子殿下!”易贵妃在一旁看着,温柔地笑着说。

“哦!”莫宇昊将宝宝抱得高一些,宝宝的手就碰到了他的脸。

宝宝眼睛水亮亮地,咯咯地笑起来。

莫宇昊也笑了,觉得这个孩子太可爱了。

他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易贵妃,想着,要是这个是和我一个母妃所生的弟弟该多好。

之后,莫宇昊又‘巧遇’到几次抱着宝宝的易贵妃,过了周岁,宝宝就长得快了很多,到夏天了,他也不用裹着厚厚的襁褓,裹着薄衣的宝宝,莫宇昊觉得他是个小仙童。他抱着他的时候,宝宝就会笑着拿手去触他的脸,这时候,莫宇昊觉得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快乐,那比更小的时候,渴望得到母后的怀抱,然后真的母后抱了他还让他感觉欣喜。

到秋天的时候,宝宝已经会说一些话了,再被莫宇昊抱着的时候,他还会叫他‘太子哥哥’,然后拿张开的手掌去触他的脸。

莫宇昊有的时候做梦也会梦到那个孩子,然后在梦里笑了,之后,就有教习地嬷嬷来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喜的事情,或是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要安排引导的女官之类。

莫宇昊听她们这么问,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天,莫宇昊在跟着夫子学习,那天就是最平常的一天。

可是,当他回到寝宫的时候,坐在内殿的他却听到宫女们在外面叨叨絮絮地说,很多人还一阵哀叹,他听到她们说,“小皇子殿下那么漂亮乖巧的孩子啊,身体也愈见好了,怎么就说没了就没了呢。听说,贵妃娘娘也伤心地病了,皇上正守着她,太医都去了,在给她诊治……”

之后她们还在说什么,莫宇昊也听不见了,只有那一个词‘没了’,他有些茫然地走出内殿,要宫女们把话说清楚,可是她们的话再清楚不过的时候,他却不想听,不愿意听。

他不相信,宝宝明明身体是好的,前两天还在御花园的曲廊上面见过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叫‘太子哥哥’也愈发地清楚大声了的,怎么可能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莫宇昊跑着去贵妃的寝宫,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就被皇后的人拦下来了,皇后把他召了去,让他在皇后宫里跪了大半天才让他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只是失去了一个会和他争皇位的弟弟而已,他还有很多弟弟,只要他父皇想,以后也还可以给他生很多弟弟。

只是,心却少了一块,又怎么可以填补起来呢。

当莫宇昊成了皇帝,他再从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那座白玉亭边过的时候,他已经模糊了,模糊了当初的情景,不过他还记得,有那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嘴里呀呀地叫着,还有,想要触摸他脸庞的那只蜷起来的小小的手。

他真的相信,那个宝宝是还在的,不然,他在梦里那么的想念,他怎么会没有来入梦呢。

他等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来入梦。

他是还在的。

莫宇昊相信。

还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怀里。只要他伸手,就能让他触到自己的脸。

番外秦月的一天[VIP]

从城外练兵营回来,秦岚风一身紫袍,骑在自己那一匹雪白的胭脂上,骏马佳人,从城外回府的一段路就有不少人侧目欣赏观看。

“将军,我家小姐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一个小丫头从人群里挤出来想来到秦岚风面前,只是被兵士给拦在人外了。

秦岚风脸上没有表情,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以及那小姑娘手中用手巾包好的东西,本不欲理睬,最后还是停住马,说道,“我不收东西,你回去吧!叫你家小姐嫁人,不要再想着我。”

“为什么?我家小姐对将军日思夜念,将军为什么从不接受呢,即使您亲自和小姐说句话也好啊!”那小丫头为了自家小姐语声悲切。

“没有为什么?你不用每日来堵我,让你家小姐也不要背了父母偷偷出门,我心有所属,并不能接受别人。让你家小姐好好嫁人去吧!”秦岚风说了一句,打马走了,留下那小丫头站在原地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回去交代,最后似哭非哭地立了好一会儿,在街上看好戏地众人的劝说下才鼓起勇气回去。

小姐第一次见到秦将军就迷上他了,开始是着迷他的样子,后来又着迷起他的冷酷,到再后来,秦将军的任何一点,她都是着迷的,每日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在秦将军练兵回府必经之路上等着见他,也告白过无数次,但是从来不会得到秦将军的回应。因为那时候还有很多别的姑娘家也在路上等着告白,所以小姐才没有机会,但是,过了两三年了,许多家小姐也都嫁人了,或是等不到和明知盼不到就不再等了,到现在这城中就只有自家小姐还一心不改,每日仍然希望见到秦将军,当自己不能出门的时候,也会让她这个小丫头出门帮忙赠送东西,只是,秦将军总是马骑得快,根本不会理她们。家里老爷知道小姐的心思,也去将军府上探问过将军的意思,将军却只说不喜欢小姐,让老爷管着小姐。老爷无法也只能将小姐拘了起来。

一直等不到秦将军停下来说句话,没想到他今天停下来了,却说的是这样的话,小姐又该伤心了吧!

秦岚风进了将军府,从马上下来就被越陶请进厅里唠唠叨叨地说,“将军啊!你早上早膳只吃了两个馒头就走了吧,你不知道你总是这样不好好吃早膳身体是要跨的吗,我看你早晚得胃疼,这已经是第多少次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这副样子……”

幸好越陶是特别注重面子的人,每次要对秦岚风说教一定是将周围的人都遣走了,一是她不能在别人面前对将军不敬,二来她也得给将军留面子。

秦岚风坐在椅子上,拿了一个苹果啃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是端了吃食来,说这些有什么用。”

“已经让人去端了,谁让你今天回得比较晚,刚刚准备好的都冷了,只好都又撤了。”越陶说着,盯着秦岚风看,看秦岚风没有形象地靠在椅子上的样子,叹了口气,“唉,外面的那些姑娘们真不知道是看上你哪点,你看你,一回来了哪里还有一点冷傲将军的样子……”

“越陶!”秦岚风坐在椅子上,翘着一条腿,一双黑漆漆地深邃眼瞳向越陶扫过来,越陶心一惊,马上说不出话来,也许,最开始自己被吸引就是因为她这种眼神。

越陶轻咳了两声,又说道,“曾副将刚刚来找过你,看你没有回来又走了。”

秦岚风点点头,说道,“我马上去处理军务。”

越陶看秦岚风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有些失望,但是,还是小声问了一句,“将军,曾副将是个好人,你们关系也不错,那个,那个你们没有考虑一下吗,或是,你还没有答应他吗?”

秦岚风斜睨了她一眼,“你先操心你自己,这件事情我自己知道解决。”

秦岚风去到军务处,没有遇到曾执音,倒遇到了刚刚回来的于文青。

“岚风,你在这里呢,想着你在我才过来了。我从外面带了些东西,想着你会喜欢,我让送到你房里去了。”于文青向秦岚风笑着讨好道。

“你又带了什么东西,我说了那些东西我用不着,你再这般,小心我抽你。”秦岚风没有好脸色,坐在书案后面冷冷地说道。

“是我得到的一些孤本好书,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收集吗,所以,我出去视察这一趟才好好留意收集的。”于文青也不管秦岚风的冷脸,依然故我地讨好。

秦岚风前段时间要好书是因为楚岫的寿辰要到了,她在原南锦的一些贵族家里购买一些孤本书籍当作寿辰礼物给送到京城去,现在时间都过了,她还要那些书做什么,不过,楚岫是个爱书之人,平时给他送些书,当然也不是不可以。

秦岚风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于文青的好意。

“于太尉不是一直在催你回京吗,都一两年了吧,我也早允了的,皇上也说可以,你怎么还没有考虑交接了公务回去呢。你再在这里待着,于太尉心里还想着我要压制你,对我可没有好处。”秦岚风看着手中的军务折子,不经意说道,“听说,皇上让大皇子跟着右丞相做事,是有意要立他为太子。”

于文青想着父亲姐姐每次来信都是催他回京做事,由于他在军中军功卓越,加上家里的关系,回去都可以在兵部谋一个好职,只是,……于文青看了看秦岚风,其实他早知道秦岚风是那刁蛮的秦月公主,只是,秦岚风作为他的顶头上司,他可不敢也不想揭穿她,加上跟着秦岚风这么久,他也和好几个将领一样,心丢在她身上了,想要守着她,不能让别人得逞了。

于文青还想着秦岚风一定会在什么时候恢复女儿身份,现在右丞相易楚岫早和皇帝在一起了,秦月也早和他解除了婚约,到时候只要秦岚风女儿身份一恢复,他就要父亲和姐姐去向皇帝求亲,希望皇帝将秦月嫁给自己。

现在于家可算是承国第一大家族,没有人敢和自己争秦月的。于文青在这一方面有的是自信。

只是,他毕竟太单纯了,一点不知道秦月的特点是从不按理出牌。

“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皇上还没有重新立皇后,谁是嫡长子还不能确定,便也不能肯定。”于文青和秦岚风说话一向是不说谎的,也不会说些虚话,这次他虽这么保守地说,语气里也充满了信心和傲气,看来他们于家是很有把握的。

秦岚风听着,看了他一眼,就拿起毛笔批起军务折子来。

秦岚风作为皇帝的亲妹妹,皇帝的想法,她很多都是想得到的,想着即使以后会立大皇子为太子,到时候于家作为后戚,皇帝也要先处理处理才放心的。

秦岚风不说话了,于文青递交了折子就坐在下手位置,出去了好多天,很想念这个人,坐着只想守着秦岚风,只是,不一会儿秦岚风就把他请出去了。

曾执音进来的时候,秦岚风正在打呵欠,眼角的那滴泪都还挂在脸上,曾执音看着笑了笑,把手巾拿出来递到秦岚风面前。

秦岚风撇了一下嘴,接过来擦了擦脸。

“我从外面回来,听说傅家的小姐在家里哭,傅老爷要来找你评理。”曾执音脸上神情温柔,一副弱质书生样子。可是只要是西部军的人,都知道这个笑面虎是多么可怕。

“谁管他!”秦岚风继续打了个呵欠,又说道,“怎么还不来叫吃午膳呢,我肚子早饿了。”

“我也遇到越陶了,我给她说了傅家小姐的事情,她说她要去劝导那位小姐,我看她是真去了,所以,她也就忘了吩咐你的午膳问题。”曾执音说着,看到书案上面的所有折子这位懒将军都已经批完了,眼里露出笑意来。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肯定是越陶以为我故意伤那小姐的心,所以这般要饿我吧!”秦岚风站了起来,瞪了曾执音一眼,朝外走去。

“我还不知道我会没有饭吃,刚刚于文青过来了,他在这里,厨子可是京城的于太尉特地给他安排的,去吃他一顿,他也只会高兴吧!”

曾执音听秦岚风这般一说,分明是赌气,但还是有些心慌,上前拉了秦岚风的手,问道,“你说你心有所属了,那个人是谁?”

秦岚风扫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我亲自下厨做了你最喜欢的醋鱼。越陶去了傅家,我给你做了午膳。”

秦岚风这才停下了脚步,说道,“曾执音,你可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只是,你最好不要耍阴招。你知道我讨厌你那样。”

“我也只是心乱了。”曾执音抓着秦岚风的手不放。

“我想过了,我还不想换身份,你要是愿意和这样的我在一起,我是能给你保证的,心有所属只是让那小姐放手而已。”秦岚风说着,脸上也起了一点红晕,“这样,你心还是乱的吗?”

“哪样的你,我都愿意的。只是,我可没有于文青那样的家世,还怕你恢复了身份,我根本没有办法守住你。你这样我才安心很多。”

曾执音一堆肉麻兮兮的话,要是别人说秦岚风多半笑出声来了,但是,她不仅没笑,还点了点头。

“让将军饿着,等越陶回来,得罚她。”

将军秦岚风后攻下西颐,西部军在他手下所向披靡。

只是,后来他却承认自己是女儿身,下嫁给了其副将曾执音。

皇帝并没有因为此事处罚她,也没有怪罪她的欺君之罪,反而对她大加赏赐。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这是她一生的荣耀。

秦岚风一生做到了军人的顶点,之后被封为西北王,是承国乃至整片大地上唯一的一位女将军王,一生荣耀至极。

只是,其一生没有子女,这是一件憾事。

乘著风游荡在蓝天边

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

捏成你的形状

随风跟著我

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载著你彷佛载著阳光

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

蝴蝶自在飞

花也布满天

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试图让夕阳飞翔

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

迎著风开始共渡每一天

手牵手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望著天

看星星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连成线

背著背默默许下心愿

看远方的星星否听的见

……

时光飞逝,当年的那位一身粉红宫装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我们也听不到她的婉转柔和的怪异曲调,但是,我们却听到,天下,她的故事随着历史传颂,永久不衰。

谁说女子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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