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因为监视任务，伊地知在附近安排了酒店住宿。
再一次地，东野平感叹咒术师的高收入，他们的辅助监督安排了豪华商务房，一人一间有大浴缸那种，秒破他要和虎杖挤一张床、半夜被踢飞的担忧。
于是，愉快地刷卡进房，洗澡擦头拿手机准备开群聊吹水。
一打开，九十九加。
不看历史，翻到最新。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不讲武德：你们在哪？
法师就该脆皮哟：找车呢。
法师就该脆皮哟：
为何又是第四名：吃着呢。
为何又是第四名：
吾身吾心澄如明镜：迷路呢。
吾身吾心澄如明镜：
不讲武德：不是，你们没人和老师一起？
今年铁门会是酸的：赌着呢。
今年铁门会是酸的：[定位：米高梅大赌场酒店]
不讲武德：啧。
啧什么啧啊！
东野平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死。
多少天前就听你们说出发了居然现在都没到日本？为什么定位打开是在拉斯维加斯啊，为什么他记忆中温柔可爱的刘老师在赌啊，为什么你们这么悠闲啊，不要紧吗？东海快递？使命必达？口号它在哭泣啊你们醒醒看一下啊你们！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东边有田：那个，我…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差住酒店耶。
就很没面子，东野平一脸麻木，一字一字把输入框里的句子删掉，随手换了个话题——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法师就该脆皮哟：抓到一只阿东！
东边有田：…是交换来的日本吧。
法师就该脆皮哟：是哒是哒，先交换再转校。
东边有田：那仙台衫高那边也有到我们校的？
法师就该脆皮哟：来过哦。
为何又是第四名：学习跟不上，也是走了。
为何又是第四名：止步锻体大圆满，可惜。
不讲武德：坂本吗？人挺好。
不讲武德：就是一直认为我们是体育学校。
今年铁门会是酸的：走的时候一脸失望呢。
吾身吾心澄如明镜：啊，这里有草。
吾身吾心澄如明镜：
抱歉，不认识的坂本同学。
难为你要在异国的修真班里合群了…
东野平沉默地盯着手机，可恶，还是很想问。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东边有田：你们为什么在赌啊！
大约就是雪崩之前的最后一片雪花，这个护送小组里的成员都猛烈吐槽了起来，修士的速度在此时尽显，群聊瞬间刷出二三百条。
东野平开始几秒还能一句一句看，之后只能放任信息流水一样过。
用学委林长永的话总结就是：每一步都是错。他们行程定的申城飞东京，临出发改鹏城飞，于是一路高铁南下，到鹏城时又改台岛，结果也没去成，兜了港、澳二地，过海到新加坡坐游轮到夏威夷飞美国纽约，一路辗转到内达华州，下一站是阿拉斯加。造成这种曲折路线的原因十分朴素。
无他，仇杀加夺宝罢了。
他们出发至今已经遇到二十三伙人。
八成冲带队老师刘翠华来，剩下两成去掉林长永，剩下四人平分。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为何又是第四名：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为何又是第四名：每次都说我不认识你们，谁也不信。
为何又是第四名：不说了，聊聊快乐的事吧。
群里安静了很久。
显而易见，最近大家都没什么能分享的乐事。
[东海快递使命必达群]
东边有田：还是说点实际的吧。
次日，虎杖悠仁找小伙伴讨论“监视”的事。
门开，东野平挂着两只黑眼圈出来，昨晚他和群里那几位讨论了一点修行上的事，太投入，通宵了，讨论的事情又不太容易，耗心神，一不注意就熊猫化了。至于讨论的是什么，东野平简要地解释，“灵子波动信号化。这个是成果。”
一个平板递到虎杖悠仁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宅邸的平面图，点击按钮可以切换层数，每一层都有许多淡青色的小点分布，其中一层饭厅大了好几圈红点和紫点格外显眼。看書喇
“哦哦哦。”
粉色头发的少年一脸不明觉厉，“感觉超级厉害啊东野！这是什么游戏？”
然后，他就听小伙伴捏着眉心说——
“红点是吉野顺平，紫点是吉野凪。”
很难形容那一刻虎杖悠仁的眼神。
只能说颇有伏黑惠平时看五条悟的不赞同目光即视感。
东野平不想承认并认为是错觉。
总而言之，监视的事变得便捷了，只要吉野顺平和吉野凪附近有纸灵存在，改装过的仪器捕捉到它们的灵波，就能显示周围的情况，不需要特定去跟踪，也无需偷偷猫在某个地方蹲守，他们只需要端着平板，找一处适合的冷饮店，舒服地盯着屏幕就行。这样的行程一出来，连七海先生都扶了一下护目镜。
“啊~”
对面的虎杖悠仁伸了一下腰，“顺平真的很喜欢电影啊。”
卡座的另一边，东野平也盯着对面的影像店。
正确来说是很喜欢恐怖电影，吉野顺平不上学时的行程很简单，要么去租碟片，要么去看电影，在去电影院后出现那种事后，尽管谨慎地减少次数，但还是会去，“…其实我觉得不用太在意他。”
“诶？为什么？”
虎杖伸展的身形骤然一缩，“东野也觉得顺平不是咒灵的‘同党’吗？”
“如果把咒灵比做飞蚊。”
东野平做了个按压的动作，“吉野现在身上可是喷满‘驱蚊剂’。”
灵力和咒力相斥。
绝大部分咒术师在灵力感知方面和常人无二，但咒灵不一样。吉野顺平和满屋子纸灵待一个晚上，身上还扒拉着三四个，妥妥的高于正常环境灵子浓度，咒灵眼里就是个行走的硫酸桶，跑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赶着上去贴贴。反之，一旦有咒灵反常贴贴的，就绝对是可疑对象了。
遗憾的事，这种浅显的事对手也懂。
能说出“蛋与鸡”的咒灵，怎么也有点文化。不管是同伙还是试验品，怎么也没有自身安危重要，不会在有监视的情况下贸贸然接触的。
故而，监视吉野顺平无意义。
“诶。”
虎杖悠仁软软趴在桌面上，“总感觉东野你考虑的事情超级多啊。”
嗯？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东野平按压的动作一顿，直觉系真可怕。
监视吉野顺平无意义。
但是东野平此人让这件事变得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