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毁灭吧！赶紧的！
虽然是假死，但不意味着不用上课，咒专很大，五条悟顺便把虎杖悠仁安排到另一个地方训练了，东野平提着便当找到虎杖悠仁时，近乎是失魂落魄的。纵使是乐观率真如虎杖悠仁者，也大大吃了一惊，比起“东野怎么找到我的”，率先问出了“东野你没事吧！”
“啊，不小心窥知到世界的真实。”
东野平把便当放下，这个地方装潢和他们教室相似，从用具摆设上看，功用上似乎是个休息室。两人吃便当的时候，虎杖聊起这个地方…
还真是训练场的休息室。
这边有个室内训练场，这些天他就在这个地方，被五条老师打倒了一遍又一遍，反复折磨啊不，是特训，挨打到现在也算是稍微有点成就。
“迳庭拳！”
虎杖神采奕奕，兴奋地展示他新得的技能，话音落下浊青偏蓝的咒力慢几拍出现在拳头上，山林野火般无声而张狂地燃烧着，感觉…
“有点不同。”
东野平伸出食指，心意稍起，指尖便腾起一颗悬浮小豆子，先是纷纷扰扰的浊青色，而后褪为靛青，再为群青，最后微微收缩，定格为天青，内敛而圆润，澄净且淡雅。
这是他的咒力。
既然是展示，就要有点诚意。所以不是以五条悟赠与的“火种”，由浊气炉养出来的咒力，而是由清平箓转而来，带着他的“色彩”的，真正意义上的咒力。因为是自己的，所以控制起来和灵力差不多，浓缩收敛起来毫不费力。虽然个头不大，气势也弱弱的，但是其中的咒力大概是百倍浊气炉的体量，只要对咒力稍有感知，就能——
“感觉这个东西…”
虎杖吃惊地睁大眼，“超级厉害啊，东野！”
他的眼睛无比鲜活，一点没有目睹比超常之物的恐惧，或者自卑，只有好奇和喜悦，虎杖悠仁的眼神似乎永远是积极向上，没有阴霾的，“这个是你的术式吗？”
“没有没有。”
东野平挥散咒力，如同挥灭一根火柴，“只是咒力啦。”
他的同学毫无阴霾，体内那位却是阴霾本霾。
展示咒力还成，术式就免了吧，他且留一点底牌吧，猥琐发育，不浪。
似曾相识地，像东野平没有戳穿伏黑惠的借口，虎杖悠仁也没有继续追问术式，“这样啊，话说东野你…为什么来找我啊？”
便当吃了一半，话题聊了一箩筐，
这个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终于冒了出来。
东野平停筷。
肉眼可见地，褪色了。
“诶！”
虎杖悠仁惊得跳起来摇晃他的肩膀，“东野！东野你振作一点啊！”
啊，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回答你。
自觉好像坠入人生漩涡，或者离心机的东野平被摇得恍恍惚惚，走马灯一样晃过午后的教室魔像，紧接着的一年级全体逃课，还有之后校内无所事事的找裙子，最后定格在林雪村暂时停训的威信消息，他哀鸣道，“虎杖，我被正常秩序抛弃了嘤。”
咒专里四处都找不到认识的正常人。
所以来找你了。
虎杖悠仁顿住。
他的小伙伴时隔多日，终于意识到卷进咒术界意味着远离日常。
他毫无办法，只能讷讷地安慰，“咒术师…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能帮助到人，东野你的话，其实也是高兴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
东野平绝望地偏过脸，看向门的方向，“才不是这种小事，你不知道，钉崎的…”
啪。
门开了，穿着百褶裙的五条悟震撼登场。他岔开腿扎着马步，赤足的成年男子双腿从女子高中生的百褶裙下露出，比耶的双手一手下垂在百褶裙前，一手贴在腮边，歪头娇俏而脸红地大喊，“锵锵！我是钉崎野蔷薇！”
东野平心死。
找了一下午都找不到裙子，知道在哪里了。
“噗哈哈哈哈！”
虎杖被自己的老师逗乐，毫无阴霾地笑出眼泪来，“啊，东野你看五条老师…”
他的话戛然而至。
一口老血从东野平的嘴里，喷到了虎杖的脸上。
帅哥。
有个帅哥在打电话。
“都说我会注意的啦。”
训练场上，戴墨镜、穿宽松常服的帅哥刚刚狠揍了一顿自己的粉头发学生，现在正在烦恼地应付故友的质问，他并没有反省，“雪村不要像平一样无趣嘛。”
“这是底线的问题吧。”
那头的声音吐槽着，“平可是三观正常的好孩子。”
“说什么啊雪村。”
帅哥五条理直气壮，“平可没有那种可怕的东西！”
被揍翻在地的虎杖捂脸起身，看向训练场边上。
那里是贴着退烧贴、抱膝坐着东野平。因为经历太多，道心震动，所不及防行岔气吐了一口血，现在听着始作俑者的狡辩，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抱着自己缩在墙角。看書喇
“嗨嗨嗨。”
似乎不满于故友的唠叨，帅哥一只手堵住耳朵，将手机拿到远处，任性地拉长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接下来几天我会‘照顾’平的！雪村烦——死——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顺手挂了电话。
帅哥五条笑眯眯转身，“啊，悠仁，休息好了吗？”
心无阴霾的虎杖悠仁活力满满起身，“嗯！”
又一轮单方面挨打的“变强”仪式开始了，东野平默默看了一会，掏手机敲雪村老师：五条老师的绝对防御是破不了的吗？
[林雪村]
杰哥不要啊：为什么要破防，又不是吃核桃。
杰哥不要啊：有一说一，让果仁直接死掉更加便利吧。
东边有田：老师我想你了。
青年的阴影覆盖在少年身上。
一米九帅哥五条弯腰，手撑墙壁，轻松从手机上方看到内容，“啊咧，平在偷懒吗？”
有一种无死角帅哥，
即使仰角看也是帅哥，帅哥五条就是这种。
东野平抬头和五条悟对视三秒，默默低头，收起手机，“没有。”
“没在偷懒的话…”
五条悟愉快地合掌，发出清脆的啪一声，“那平跟老师活动一下身体吧。”
说完自顾自回到训练场上，温和地催促道，“豁啦豁啦，久坐可不健康。”
东野平摸额头的退烧贴。
确实还贴着，没有脱落。
那么，老师，你看不见吗？
我还在病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