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才过去。
东野平淡定举手机，假装没听到在拍照。
果然，下一秒虎杖悠仁捂脸的手，手背裂开一张小嘴，继续叭叭叭，“你欠我的。”虎杖悠仁吐槽东野平过度谨慎的话恼火地变成：“又来？！”看書溂
“等我夺到这小鬼的身体，”手背上，两面宿傩的嘴咧出一个残忍意味浓烈的怪笑，“我就首当其冲去杀你。”
这个你指的是五条悟。
可惜被死亡威胁的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还说，“被宿傩看中很光荣啊。”
虎杖悠仁也没在怕的，啪啪啪一套小巴掌打在手背，直接把两面宿傩叭叭嘴打没，还问：“这家伙果然很有名？”
有名啊。
东野平感觉了一下，确认这次两面宿傩的气息真消失，收起手机跟上两人，心说《日本地方咒灵形成与灭杀》里有，这书是学校内参，不是日本出版的，也就是说两面宿傩的名声远渡重洋，出圈到国际了。顺便一说，书里的注释是：遇则退。
遇上了什么都不要管，跑就是。
比起书里，五条悟的解说更详实一些，“两面宿傩是四只手两张脸的虚构鬼神，在千年前是真实存在的人类。咒术全盛时代，术师们集结全体挑战他，惨遭失败，因此被称为宿傩。我们连他死后留下的咒物，不知道多少年岁的尸蜡都销毁不了。他是当之无愧的诅咒之王。”
哦。
所以虎杖悠仁吃的是…尸蜡。
东野平默默捂嘴，虽然说有猜测但是老师你这样直白说出来，他同情地瞧了眼虎杖悠仁，对方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还能好奇：“和老师比谁强？”
哦，当他什么都没说。
“嗯，这个嘛。”
“恢复力量的宿傩应该很难对付吧。”虎杖悠仁猜测，“会输吗？”
东野平竖起耳朵，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
“会赢哦。”
五条悟轻声说，理所应当，说出了某个既定事实一般。
东野平却不太信，身后的门自动关上才反应过来，他们一路说话，走进了一间仓库之类的地方，而他不知不觉跟着两人走进这个昏暗的空间。
三人前方，一个墨镜大叔坐在一个类似讲台的低台上，发型长相和姿势都很极道的他，周围摆满各种可爱玩偶，手里还雕着一个，金刚芭比穿粉裙莫过如此。
有被冲击到。
东野平揉了下眼，不在意地听大叔说五条悟迟到八分钟，五条悟表示下次还敢，但态度明显有收敛，这位金刚阿不，墨镜大叔大概就是刚说的，面试新生的校长，夜蛾正道。
果然虎杖悠仁鞠躬，介绍完自己，夜蛾便问：“你来干什么的？”
这种问题问东野平，他会说，学好知识，报效祖国。这是个万能答案，特别是现在，他远渡重洋求学，这八个字好用不过，即使他的真实想法是：我不想来。
但对虎杖悠仁来说，这个问题简单不过。
所以他回答，“面试。”
东野平眨眨眼，自动自觉地往离虎杖悠仁远点的方向走了几步。做完一抬头，发现五条悟在看他，嘴角上扬那种。
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个眼部缠布条的家伙，怎么让他感受到“戏谑的视线”的，反正东野平满满的打扫卫生逃走，然后被老师抓包的即视感。
啧，无视。
东野平将视线移到虎杖悠仁那边，这个心大的耿直粉毛少年被校长大叔一路引导，答案从面试，变成学习咒术，再到回收宿傩手指，最后切中内心——
祖父的遗言。
虎杖悠仁是因为祖父的遗言“帮助他人”，才来到这里的。但这一点听在校长耳朵里就是“因为他人的要求”而来。校长大叔站起来直接一挥手。
“不合格！”
这不仅是言语上的批评，大叔话音未落，身边一只河童头狗脸的玩偶猛然起身，在虎杖悠仁不可置信的震惊脸中一记重拳过去，要不是他用背包挡了一下，打中的就是他本人了。饶是如此，东野平还是在虎杖悠仁的闪躲中看出了吃力。
喂喂，东野平眼神死，那可是一个垒球砸变形球门框的怪力少年的，还有话说学校面试为什么要打架？
那头校长大叔解释说玩偶不是他玩偶，是咒骸，因为带有他的咒力所以会动，而人在危险中会说真话，所以就让河童头咒骸痛扁虎杖悠仁，以让他表露真心。
说话间河童头咒骸被虎杖悠仁一拳打飞，却撞到墙壁上，弹性良好地在仓库内各种高速反弹，东野平躲了两次后，河童头咒骸终于用头把虎杖悠仁撞翻，整个人飞出摔墙上，看着就痛。虎杖悠仁却一脸“可恶，居然被打倒”的表情扶着头爬起来。
打完人的河童头咒骸围着主人，得瑟地走出六亲不认的样子。校长背着手站原地，说明了一把为什么虎杖悠仁的理由不合格：
咒术师要面对各种死亡，自己死，别人死，相当惨烈，所以这一行需要“疯狂和动机”，虎杖的理由还不如“为了延缓死刑”，而且，如果虎杖悠仁英勇殉职，是不是也要怪祖父让他当咒术师。
这种说法属于“人性中卑劣”的一面，就算是心大的虎杖悠仁也震惊到反问，“你为什么要说这么讨厌的话？”
当然是让你分心啊。
东野平侧目，刚刚还在走六亲不认步的咒骸，已经摸到虎杖悠仁身侧死角。配合校长一句“使人察觉就是教育”让耿直的虎杖自我检讨有没有怪祖父的心思，咒骸猛地一拳打脸上把虎杖揍地上，然后高高跃起，要给虎杖致命一击。
东野平自认换做自己，大概已经跪了，虎杖悠仁却痛也不痛一下，原地起身张开双臂，在校长“咒术师不存在不后悔的死亡，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是会诅咒最喜欢的祖父”、“再问你一次你来干什么”的喝问下，一把抱住向他袭来的咒骸，即使冲力大到让他摔个屁股墩，也牢牢绞住咒骸不放手。
“听说，只有我能吃掉两面宿傩。”他坚定地正视校长说，“就算免除死刑，我也逃不了这份使命。”
原来，在虎杖悠仁看来，这就意味着，只要有人因为两面宿傩的关系而死，就和他有关系。如果不对此负责，选择普通生活，只要有人因此而死，他就不能安心。怎么样死他不知道，但他选择——
活着的时候不后悔。
这个答案很标准了。
因为东野平看到五条悟和夜蛾正道，两人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妙向上了。果然，下一秒夜蛾正道就让五条悟带他去宿舍，“合格了，欢迎来到咒术高专。”
雨过天晴，虎杖悠仁高兴得脸上绯红，下意识放开咒骸，“请多…”指教。
东野平紧张，“不要放…”
砰。
还接受着主人命令的咒骸反手就是一记破颜拳，又一次把虎杖悠仁打到地上。夜蛾正道愧疚抬手比道歉手势，“啊，抱歉。东野君你的话…”
“我来这里是为了学习知识，建设祖国。”
东野平心想还是逃不过吗，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叠纸人，大概有五十个左右，一个一个在身前松手，这么摆放触发“卫星模式”，十六个纸人像卫星绕地球一样，以他为圆心形成一个防御性圆圈，缓缓回转，看得虎杖悠仁一脸震惊，“啊，抱歉，没和虎杖君说明，我姑且算有一点基础。”看書喇
“另外，建设祖国是真话。”
既然在这里祖父算他人，那么祖国，算不算“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