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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生死一战(一)

怎么, 突然消失了……

被妖尊温香重击, 已经快要不行了的离尤竟然从仙妖二界那么多高手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是魇术!有人控制了他!”冯冀脸色微微一变道。

“是楚沥……”突然阮玉和温香异口同声道。

这世上若还有一个人会魇术, 那人绝对就是梦依族之王离尤的亲生儿子楚沥!

“可是方才楚沥师……”一直被楚沥保护在结界中的济沅突然发声, 生生将“师兄”二字咽在咽喉中,改口道,“楚沥仙君替你们守护了聚灵阵!”

“是啊!楚沥虽然成了魔, 但依然懂得大是大非!最终他还是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冯冀感慨一声道。

“最怕的是……”阮玉突然顿了顿,眼中神情复杂对众人道,“楚沥也被离尤给骗了!”

……

地狱之心在幽冥黄泉的尽头处,离东海蓬莱岛有十万八千里,若是沿着这条路去,需要三天三夜才能到达。

也许楚沥从蓬莱岛上离开众人视线后便已赶往地狱之心,守候红莲绽放。虽然不知道离尤和楚沥会用什么方法打开时空之门, 但看妖尊离尤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们定然已有法子。

所以三天三夜实在太长了,他们必须缩短在路上的时间。所幸太乙金仙陌离长年研究奇门遁甲之术, 他曾经发明出了一个空间之门,只要通过那扇门就可以到达三界之中任何一个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众人十分欣喜,不过地狱之心本是方寸之地, 根本容纳不了太多人。于是他们筹划了一下,只把温香、温玉、火烈、四大大罗金仙等传送到地狱之心内,其他三界大军则守在黄泉边上, 随时待命。

“我也去地狱之心!”阮玉见陌离将他安排到黄泉待命, 忙毛遂自荐道。毕竟此事皆因自己而起, 所以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温香他们挡在自己面前替他承受一切。

“仙君,如今花儡术已失效,你已不是不死之身,这样去很危险!”冯冀道。

自从上次阮玉被中了幻术的自己一掌打死之后,便发生了一连串事情,以致于温香都没有想过太子殿下为什么会被自己打得魂飞魄散这个问题。

不是有花儡术吗?不是所有的伤害都由自己承受吗?为何太子殿下还是魂飞魄散了?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花儡术会失效?”温香神色微凛,一头雾水望着阮玉问。

“这……”长长的羽睫垂下,阮玉特意避开温香灼热的视线,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香香成为妖尊之后,灵力太高强盛,所以才摆脱了花儡术的束缚!”

如此拙劣的理由,温香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既然太子殿下不肯说,就算追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虽然没了花儡术,但是这一战还是让我参加吧,否则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阮玉一脸乞求地望着众人道。

“可是,阮玉仙君……”

陌离还想劝退阮玉却被妖尊温香打断道,“好……殿下,我们一起去!”

“妖尊殿下,你……”似乎想不到妖尊温香居然会同意阮玉仙君以身涉险,冯冀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殿下想做的事,那就放手去做吧!”妖尊温香转过头,视线落在阮玉身上,目光悠悠道。

……

任务分配总算是定下来了。陌离试图将阮玉一行人通过空间之门传送至地狱之心,不过试了几次都没有

成功。

“哎呀!”最后他才拍了拍脑袋懊悔地说,“忘了将地狱之心的路线画到空间之门里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冯冀白了他一眼道。

“一个晚上,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早就可以了!”陌离脸上扯出一抹极其憨厚淳朴的笑容。

如今已被耽搁了半日,若是再往原来的路线还没感到估计离尤早就撕裂那个空间了。加上连续几日大战下来,众人早已疲惫不堪,于是众人也只能再相信陌离一次,等候一个晚上,顺便养精蓄锐一番。

暮色降临,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这个决战前夕的夜晚,似乎格外平静迷人。

天上星子破碎,散落漫天星辰。

东海之水,似乎也叫往常温顺了许多,没有了平日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海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着满天星辰,倒是令人分不清楚这天与地的界限。

“汪汪……”海边传来几声犬吠,隐约可见一条黑色的巨犬摇着尾巴,在海边欢快地绕着一个白衣仙人蹦跶。

“别闹……来,坐下来我帮你梳洗梳洗!”说话的白衣仙人冯冀,他整被这只狗妖纠缠得面红耳赤。

不过似乎到现在,他依然不知道这只狗妖的名字呢!还是说它没有名字。

想着,冯冀的脑子已然转动起来,飞快地替狗妖想了无数个名字。

这只狗妖,从幻境回来之后,就一直纠缠着他,怎么赶也赶不走。

不过想到明日一别,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医仙冯冀突然间就心软了。

这只狗妖除了看了不该看的,加上嘴欠一点,其他好像也没什么,而且还屡次三番的挺身相互。冯冀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狗妖对他的情意,他早就深深记在心里了。

自从幻境回来,狗妖的那一魂与其他魂魄无法融合,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在人狗的形态之间进行切换。变成人的时候,主宰灵力的天魂和主宰记忆的地魂在主导着狗妖的身体,这个时候的他总是冷冰冰的,像个白痴似的盘腿坐在一处打坐调息,偶尔瞧了冯冀一眼,便会耳尖发红低下头去。这个时候,冯冀心里便知狗妖定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在床上凌乱忘情的情景。

想到此处,冯冀羞愤难当,抬起手几乎要一巴掌扇过去,可是看到狗妖那一副失去生气的样子,心里一软,便再也无法下手打人了。

……

“我这人呢,当了一辈子的狗大王,要了一辈子的脸,可到最后,手下兄弟被杀,山头被占,被枕边人耍得团团转……我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苟活了两百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我丢尽的脸皮一张一张重新贴到这张脸上。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让你抢走了……”

“虽然今天那车辇中的重华帝君确实有些不像话,不过他以前以一己之力毁了妖尊离尤的灭世计划,我还是非常崇拜的。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也像万年前的重华帝君那般魅力无限?”

“我想我一定疯了,居然很喜欢这样骂我!”

“还有……其实那日的你看起来真的很美!”

……

明明就是一只千年的癞皮狗,可是为什么每次自己回想起狗妖割魂前的那番话都会忍不住感动!

冯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没有将这只狗妖一脚踹飞。

不过比起天魂地魂,狗妖的人魂似乎可爱多了,每一次狗妖的人魂主宰这个身体的时候,他都会变成原形,就如人间最平凡的狗一样,他没有了灵力和记忆,释放着身为狗最原始的天性。

它爱玩,喜欢摇尾巴,喜欢缠着他。它可以站着,□□,毫无羞耻心地在众人面前撒尿,也会因为某个东西得不到疏解而心情烦躁地用前肢刨地发出一声又一声地狗吠!

“谁家养的狗,能不能扔远一点,扰人清梦!”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修士不堪其扰,骂咧咧道。

他们以为这只狗是谁带来的坐骑或灵兽,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只狗就在不久前,忍痛割裂了自己的魂魄,为的是救一条无辜的生命,为的是还这个世界一夕安宁。

它是英雄!

就在一个修士拿着剑想要将这只呱噪的狗赶走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抱起了那只狗。

“冯医仙!”修士惴惴。

“这是我的狗,它在此处扰了诸位的清梦,我这就将它抱到别处去!”冯医仙说话很客气,一如他这个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难怪这只狗邋里邋遢的,原来是随了它的主人啊!”见冯医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个修士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道。

冯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跟那修士说这只狗是自己的。

明明那么讨厌它,却又情不自禁地想保护它!

……

用海水将狗妖身上邋遢的毛发冲洗了一番,冯冀又用灵力将它的身体烘干,眼前的巨型黑犬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油光发亮的毛发如同一匹上好的云锦,一双铜铃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两颗黑珍珠。

这只黑犬很高,站起来差不多能到冯冀的腰部,走起路来四蹄生风,甚是威猛!

冯冀看到眼睛都要直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不觉得一阵面红耳赤。

他居然……居然被一只狗给迷住了!

真是个变态的啊!

“冯医仙!”就在这时耳边却响起妖尊冯冀的声音。

“妖尊殿下,你找我是想问花儡术之事吧!”冯冀似乎早就知道温香要找他问这个事,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只是漫不经心地替狗妖梳理身上的毛发。

“太子阮玉身上的花儡术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失效?”温香蹙了蹙眉问。

“阮玉仙君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是妖尊殿下你灵力太过强大,连血契都束缚不住你!”冯冀瞥了温香一眼道。

“不,我的感应还在!”温香说着,只见他眉心那粒朱砂痣如血一般鲜红欲滴,因为催动了灵力的缘故还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红色光晕,“你看,我还有感应的,是太子殿下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唉,你们两个一个不让我说一个非逼着我说,实在令人头疼啊!”冯冀见瞒不过温香,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道。

……

原来当时狗妖给冯冀带去的传音花瓣,除了请求冯冀帮忙破除温香所中的幻境之外,阮玉还向他请教了解除花儡术之法。

当年为了替阮玉救活那个只剩了一个花种的花儡,冯冀潜心专研,因为花儡术史上留下来的资料太少,很多东西也只能靠自己琢磨。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研究花儡术的第十个年头,他终于想到了救活那个花儡的办法。

不过出于对花儡术的兴趣,冯冀一直没有放弃这一块的研究,也做了很多实验,日积月累,百年之后,冯冀已经想通了花儡术的来龙去脉。因此当阮玉向他请教解除花儡术之法的时候,冯冀早就将答案了然于心并且告诉了阮玉。

作为花儡想要摆脱花儡术很难,作为主人如果要弃用这个花儡其实很简单。

花儡术结契结因心头血而生,而且结了契约的心头血一直都会藏在主人的胸口上,若将那滴心头血取出来,花儡术自然就会失效了。

……

“香香,你想起来了吗?”心口传来的剧痛让阮玉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一双桃花眼中却充满了坚定,他握着匕首的手柄,薄薄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道,“香香,你看,我痛,你也痛!我们是有联系的!不要……不要被那个狐狸精给欺骗了!”

……

温香脑海中突然闪过在娑婆山上太子殿下用匕首扎他自己的那一幕。他原以为太子殿下为了让他恢复记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原来竟是他想岔了。

他的太子殿下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挖出心头的血珠,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他的花儡了!

可是那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狠狠地羞辱他!

“不,不是想起来,是我一直都记得!毁我身,拘我魂,结血契,役终生……”一个字一个字从温香嘴里蹦出,如同一把把飞到直扎向阮玉的心口。

那是温香看到阮玉碎满了星辰的眸子中盈满了几分悲伤。可是他并不想绕过他。

所以他勾起唇,笑得轻蔑而又戏谑:“好一个花儡术,令尊大人的手段实在高明得很!”

“香香,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一遍又一遍地朝自己道歉,可是自己竟然没有半分心软,他伸出手,残暴地扒开了太子殿下的衣服,用粗糙的指腹恣意地蹂/躏他身上那莹白如玉的肌肤。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

“难怪肌肤吹弹可破莹白如雪,叫人好生羡慕,原来阁下都将这些伤转移到我身上了呢!”

“你说这么好的肌肤,我怎么收回来呢?用刀子划破,用碳火烧焦,还是我直接用牙齿将它咬得皮开肉绽……”

他的声音冷如修罗,一字一句宛如一把把飞刀,一个个恶毒的诅咒,伤得阮玉遍体鳞伤。

……

自己那个时候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妖尊温香听了冯冀的话又回想起当时娑婆山上发生的一切,顿时悔意环生,置于身侧的双拳捏得紧紧的,恨不得生生将自己打上几拳。

“不知妖尊殿下可到过黄泉?”突然听得冯冀的声音道。

“黄泉?”妖尊温香抬眸,一脸狐疑地望着冯冀,却不知他问这话是何意。

“妖尊殿下可有瞧见黄泉边上那八百里彼岸花,可有喝过奈何桥上的那碗孟婆汤?”

彼岸花!

虽然不知道冯冀要跟自己讲什么,可是听到彼岸花这三个字,温香眉心不觉一跳,隐隐觉得这八百里彼岸花应该与自己有关。

“妖尊殿下若是得了空,还是去看看吧!”冯冀叹了口气悠悠道,“阮玉仙君在那奈何桥上待了一百多年,每一天都要抽干自己的心头血放入一种叫做孟婆的法器中,熬成汤给那些路过奈何桥的鬼魂喝下,目的就是为了抽取他们的记忆!”

“抽干心头血!为什么?”

“因为,黄泉之上那八百里彼岸花需要用他的心头血供养!”冯冀淡淡叹了口气道。

“太子殿下……他,他为何要供养那些彼岸花?”温香问着,额上已沁出一层冷汗。

“妖尊殿下既已猜出又何必明知故问?”医仙冯冀抬眸,淡淡地扫了温香一眼。

妖尊温香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转身,朝远方跑去。

“为什么有情人之间总不把话说清楚,总要互相猜来猜去呢?”望着消失在前方的妖尊温香的背影,冯冀悠悠叹了口气,转过头,视线落在狗妖身上,却结结实实下了一跳。

那条毛发被他梳理得光鲜亮丽的黑色巨犬消失了,眼前一个高大的男人盘腿而坐,海风撩开他那稀碎的刘海,吹拂着他那长长的睫毛。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冯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径直走了过去,与狗妖并肩而坐,闭目调息!

……

阮玉方才入定冥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没了温香的身影,不过阮玉也不急着找温香。因为明天他们两个还可以并肩战斗。

“主上!”就在这时,却见一人黑衣黑发从满天星光下走来。

那人俊美修目,看起来俊眉而又沉稳,虽然与印象中国主骞玄的五官别无二致,可是面对这个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父亲,阮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父亲”二字在喉头间冒了个头,终于还是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主上……”黑玉麒麟走至阮玉面前突然双腿一曲竟朝他跪下。

阮玉已经没有了当年身为重华帝君的记忆,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千年前的麒麟国,那是黑玉麒麟还是他最尊敬也是最亲近的父亲。

如今身份倒置,他反而成了他“父亲”的主人,这让阮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父亲,我……”面对黑玉麒麟的下跪,阮玉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主上,请不要再叫我父亲了,当年之事只是为了保护主上,所以多有冒犯,还请主上恕罪。”

印象中一直对自己耳提面命的慈父如今竟然左一句主上又一句主上,阮玉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躬身挽住黑玉麒麟的手臂对他道:“你先起来再说!”

“我违背了主上的意愿,残杀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我有罪,不敢起身!”黑玉麒麟低头道。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保护我,当年若不是重华,不,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执意要给离尤留下一线生机,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糟糕,你也不会被逼着杀人!你我同罪,甚至我的罪更大,我又有什么理由苛责于你!”

“主上千万不要这么想,主上当年只是为了给离尤一条生路,谁也不会想到离尤还是如此冥顽不化,卷土重来!”黑玉麒麟慌忙解释道。

“所以现在还不是追就这些的时候,明日一战,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也是我们的恕罪之战!”阮玉说着,复又俯身,朝黑玉麒麟伸出了手,一双眸中倒映万千光辉,道,“你可愿与我同战,我的父亲?”

国主骞玄脸上微微愕然,旋即又变成了释然,勾了勾唇,伸出手握住阮玉朝他伸出的手道:“本王愿意,我的太子殿下!”

指尖相触的瞬间,有无数画面从阮玉脑海中闪过。千年前,正是这只手挽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读书认字,教他弯弓搭箭,教他学习剑术。

他不记得身为重华帝君的事,但是他却记得千年前麒麟国的点点滴滴,他们也许曾经因为不同的观念而发生过争执,曾经他也恨过他的残暴恨过他的□□,可是这一切却都抹杀不了他给自己的浓浓父爱。

所以不管怎样,这个人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还把唯一的灵核也给了他,还手把手教他成长。

这个人又怎能不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阮玉望着骞玄,唇角勾起一抹嗤笑,如同一个儿子看到了自己久别重逢的父亲。乾坤听书网

“玉儿……”黑玉麒麟说着,声音已是哽咽不堪!虽然他一直知道阮玉的真实身份,可是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父子生活,骞玄早已不知道应该继续自私地留着这个儿子还是还天下众生一个重华帝君。

其实在骞玄心中,他更希望能够留住这个儿子吧!

玉儿……

国主骞玄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阮玉耳中,阮玉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刷”地一下流出来了。国主骞玄也是泪流满面。

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还可以继续千年前的父子之缘。

“所以父亲,以后千万不要叫我什么主上了,我永远只做你的儿子!”阮玉用重重的鼻音道。

“嗯!”国主骞玄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一对感人至深的父子啊!”突然只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二人回头,却见火烈正站在不远处,唇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玉麒麟问火烈道。

“这里又不是你家,本城主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火烈忍不住又想与黑玉麒麟斗嘴。

火烈从来都是这样一副傲娇的性子,骞玄也已经习惯了,于是闭口不语。

见没人理他,火烈认输吧态度放软了几分道:“好吧,我睡不着,所以想来找你……们聊聊天!”

“明日一战,万事小心!”听了火烈的话,国主骞玄脱口而出道。他本来就不放心火烈,想着找阮玉请罪之后便就去看看火烈,没想到他倒是忍不住先来找自己了。

想到此处,黑玉麒麟心里竟隐隐生出了几分暖意。

见到火烈和骞玄二人这样一副眉目传情的样子,阮玉不用想也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

“走开,你这个无赖,走开!”

“你这个混蛋,偷了人家的东西,为什么不交代一声就跑了?”

“而且一躲就是一千年,他奶奶的,你为什么不去死!”

……

记得百年前,火烈不知在温玉的幻境中遇见了什么,对着空气一阵骂咧咧,仿佛他眼前站着一个令他十分讨厌的人,他一次一次的朝那人幻想中的人挥掌,却只用了一层的灵力,根本不像在与人厮杀,看起来更像是再对一个人撒泼,像极了闺中怨妇对抛弃她的良人的控诉。

当时阮玉的第一个反应是火烈城主曾经被一个人抛弃过,如今看来抛弃他的人竟是他的父亲黑玉麒麟。

自从从昆仑之巅回起之后,火烈就一直缠着国主骞玄不放!当时阮玉以为是因为火烈神志不清将国主骞玄当成了他的梦中人,可是没想到火烈虽然神智不清却没有认错人。

就在这时,阮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火烈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人。

“父亲,望舒将军到底是谁?”阮玉突然国主骞玄道,世界上不可能有两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阮玉曾怀疑望舒便是眼前的火烈,可马上这种论断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火烈傲娇霸道,望舒沉稳冷静,这两个人的性格脾气想差太多,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望舒?”听到阮玉的话,火烈极其敏感地蹙了蹙眉。

“团团望舒月,皓皓冰蚕绢。火烈,君本一望舒似的玉人儿,奈何却有羲和一般的火爆脾气!”很久很久以前,那人曾这样对自己说道。

所以他这是找到一个性格和模样都似望舒之人了?火烈想着,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望舒将军为何有着与火烈城主一模一样的脸?”

听到阮玉的话,望舒脸上的表情由失落转为惊愕,又由惊愕转为了疑惑。

看到阮玉和火烈皆是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国主骞玄一时间倍感惶恐。

“其实望舒是我用当时从你身上偷偷扯下来的头发造出的木偶人!”

“啊!”火烈与阮玉异口同声道,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的惊愕。只不过,望舒好奇的是国主骞玄何时拔过他一根头发,而阮玉好奇地是当年足以堪称麒麟国国主左膀右臂的飞将军望舒竟然只是个木偶人,更重要的是当年这个木偶人居然还飞升成仙了。

“有一次你醉酒之后,其实也不是偷拔的,是你硬是要将头发与我的头发缠绕在一处,我怎么解都解不开,所以只要将那两根缠绕在一起的头发都拔了下来。”似乎完全明白他二人的疑惑,骞玄先回答望舒道。

“拔就拔了,你还偷偷将头发藏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火烈说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黑玉麒麟素知火烈的傲娇脾气,并不理会他,接着回答阮玉的疑惑道:“因为用来雕刻他的不是一般的木头,而是上古神木建木。而且我给他注入了自己的一半灵力!”

建木乃盘古脊梁骨所化,生天地之中,高百仞,众神缘之上天。

传说建木乃上古神树,行踪不定,有缘者才能遇之。没想到黑玉麒麟不仅遇到了建木,还异想天开的看了一截雕木偶。

难怪望舒可以轻而易举地飞升成仙,毕竟他是上古神族啊。

可是望舒只是一截木头吗?只是一个火烈的替代品?

阮玉不禁有些彷徨了。

传说,建木树下开昙花,难怪昙花妖对望舒用情至深,原来这一切竟都是注定的。

建木具有感应天地的能力,难怪当年望舒能感应到他父亲国主骞玄的所在。

……

“原来她一直都希望我看她一眼,只是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实现她的愿望。”

“我真傻,明明她就在我的身后,可我却因为她是妖,连正眼都不曾给她一个。”

“看来殿下真的长大了,某些问题看得比我要透彻。妖同人同仙一样,有好有坏,不能一概而论。以前殿下决意感化妖族,我只当殿下胡闹,今日想想,竟是我错了。”

……

明明他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他有自己的爱、自己的恨、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他是一个人啊!

“父亲,在你心中他只是一个木偶吗?”阮玉突然问道。

“刚开始是的,可是渐渐的,我发现他有了自我意识,便真心当成自己的好兄弟了!”黑玉麒麟道。

“只是好兄弟,不是其他什么?”火烈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还能是什么?”黑玉麒麟抬眸望着火烈,眸中似有星光闪烁。

“是……是……”火烈支支吾吾,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不想说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嫉妒一截木头!

“还能是什么,难道像你一样是烙在心头的一颗朱砂痣么?”黑玉麒麟手中的一点星茫渐渐扩大成万千星辰,释放出灼灼的光芒。

几千年了,他缠着他,各种撒泼无赖,可是却从未开口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因为私自刻了人家的肖像事情败露,又或者是明天这场生死之战未有归期,黑玉麒麟再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心事了。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我的心意没有丝毫察觉吗?”看到火烈没反应,黑玉麒麟心里渐渐涌起几分失落。

沉默片刻,火烈突然面红耳赤地抬头,动了动唇道:“我,脾气很差的!”

“可我就是想被你骂一辈子!”火烈道。

星夜如水,佳期如梦!

阮玉知道他现在最好安安静静地离开,给这对纠缠了几千年的恋人一点空间。

……

海风静谧,夜影幢幢,大地陷入了沉睡,天地间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醒着的。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明天就掌握在他们这些人的手中。

所以,他们绝不能倒下!

“殿下……”突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温香正一袭红衣站在漫天星光里。

目光灼灼,温香琥珀色的眸子亮如星辰。

“为什么要穿白衣!”温香突然问道。

阮玉从来不穿白衣的,他希望鲜艳一点的颜色,因为那代表着生机与活力。

“我……”阮玉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当年温香魂飞魄散,自己心灰意冷,几欲随他而去。可是终于他还是以温香未亡人的身份活了下来。

因为香香还未归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从此他只穿白衣!渐渐的,也只习惯了白衣!

阮玉还未开口,已被一双手臂用力箍入怀中。

“殿下……”温香语气喃喃,低头,用狂热的亲吻代替了心里的感激与思念。

日夜不停地放血熬粥,期待着那片彼岸花丛中出现自己的身影。

一场遥遥无期的期待,在无数次的希望与绝望中煎熬。

温香简直很难想象这一百多年来,这个人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温香不知道该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在唇齿的接触中,一次又一次释放自己心中的狂热。

他爱他,不是因为感激,不是因为欠疚,单纯地留恋这个人的体温,单纯地想要亲他、吻他、好好疼他。

温香突如其来的主动一时让阮玉有些手足无措,可是他狂热的火焰早已将自己点燃。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彼此依依不舍地分开。

“殿下,可否借你的太息神剑一用?”温香突然对阮玉说着,微微喘息。

阮玉愣了愣,还是反手抄至背后将剑抽出递给了温香。

漫天星光下,太息神剑雪亮如冰镜,反射着天上的姣姣星光,看起来熠熠生辉,炫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

“这把剑早在千年前就有人付过款了,只因阮玉殿下被困在芜烬之地那么多年,这才一直没有拿出来。”

“我们店设有淘淘直通车的阵法,很多客户都是通过这个阵法匿名购物,只要付了足够的修真币,我们就可以直接供货……”

“我只知道这个法阵的昵称是黑玉!”

……

当年在修真界,神匠宁隐突然给了他这把剑还说是之前有人托他打造的,阮玉一直很疑惑这世上除了香香。到底还有谁会送自己这么名贵的东西。不过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除了香香,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深爱着自己。

这个人便是他的父亲,黑玉麒麟。

一时间,阮玉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爱与幸福的,才是这个世界的原貌,它不应该为仇恨与杀戮所取代。

如此华丽高贵的宝剑,让人只想将它高高供起,好好欣赏把玩,而不忍心用它杀人,被血所污。

就像,眼前的这个人!

香香手中握着阮玉递过来的太息神剑,怔怔呆了一会儿,猛地将剑往空中一抛,长剑骤然变得又宽又大,在星光下发着柔和的光芒,悠悠地悬浮着。

“殿下,我们上去吧!”还未待阮玉反应过来,身体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拦腰箍住,脚尖轻轻一点,二人便稳稳当当地落在那柄剑身上。

以前去哪里一般都是直接凌空瞬移,每注香时间能够瞬移两千多里,阮玉似乎从来没想过御剑飞行。

坐在如飞船一般的剑身上,身后传来温香身上淡淡的异香,让阮玉觉得安心而又梦幻。

“殿下坐稳了!”身后传来温香的声音,阮玉只觉得腰肢被猛地箍住,身下的宝剑“嗖”地一声往上蹿去。

大约是感觉到了阮玉的紧张,温香稍稍放缓了些速度,又在二人身上笼罩一层薄薄结界。

结界之外流云乱舞,星河璀璨!

他们的“小船”就在光影交错中,在漫天星河间徜徉。

“殿下,喜欢吗?”妖尊温香笑着,看起来纯真而又无暇,像极了一个小孩。

“嗯,喜欢!”阮玉望着漫天星辰,喃喃应道。

“这样呢?”温香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一只手缓缓在阮玉身上摩挲。

“更喜欢!”阮玉转过头,晶莹而又璀璨的目光落在温香身上道。

“唔……”四唇相接,二人眼中再也没有了周围的星光。

如果可以,阮玉希望,第二天的黎明永远不要到来,就让这一夜变成永恒。

一夜好梦。

阮玉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琥珀色的琉璃屋子中,琉璃屋是透明的,可以看得清眼前的浮云缭乱,晨曦微红。只是身边却没有了温香的身影。

“香香……”阮玉试着唤了温香的名字。

“殿下,你醒了?”温香的声音近在咫尺,不过阮玉却看不到他的人。

“香香,我在哪里?你又在哪儿?”香香的声音让阮玉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产生了几分安心。

“你在我的眼睛里!”温香突然道。

“眼睛?”阮玉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声道,“香香,你快放我出去!”

“可以……”温香的声音微沉,“等明日一战后,殿下就可以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放我出去!”阮玉的声音几近咆哮。

“殿下,安静会,不然我听不到陌离的信号声了!”温香不再理会阮玉的要求,径直下了云端,朝蓬莱岛飞去。

藏在温香的眼睛中,自己同样可以催动灵力御敌,只是那样他便如同穿了一身刀枪不入的盔甲,根本不会受伤!

“殿下想做的事,那就放手去做吧!”其实当时温香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那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毫发无伤。”

这一次,辛苦忙活了一夜的陌离终于成功了!

数万三界的战士由时空之门传送,驻扎在黄泉边上,随时守候着地狱之心发出的信号。

黄泉边上,彼岸花如火如荼,千里飘香。

修真界的修士和妖界的妖族们身着金甲,手持长剑,眼神坚毅而又勇敢。

面对世界的覆灭,种族似乎不再有任何不同!

他们,都是为这个世界而战的勇士!

黄泉的尽头处,一缕血色天光冲天而起,将地狱之心上空的那个眼睛一般的漩涡染红。

那里,将决定了这个世界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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